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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了,我自然会对她讲。”
“很抱歉,老板娘现在忙得团团转,只怕抽不出时间来见客人。”
“现在根本没客人,她忙些什么?我有要紧的事必须要她马上来见。”
“公子到底找她有什么事?先告诉小的也是一样。”
“我准备找位姑娘外出陪酒,银子可以加倍。”
“姑娘出外应召是常事,根本不必经过老板娘,由小的去通知姑娘就成了,公子叫的是哪一位?”
“我准备叫桂花姑娘去。”
尤三不觉神色一变,顿了顿道:“公子可不可以换一位姑娘?”
小燕子语气坚定的道:“我要的就是她,怎么可以换呢?”
“桂花她……”
“她怎么了?是否还没起床?”
“她……她病了。”
小燕子顿时像当头被敲了一棒,咦了声道:“难道就不能带病应召吗?我想她就是有病,也不会很重。”
尤三咧咧嘴道:“公子怎知她不会病得很重?”
“实对你说吧!昨天我和那位老兄离开这里后,曾到过她的房子,那时她还好好的,怎可能这么快就得了重病呢?”
“那是说公子和她昨晚才认识的了?”
“不错。”
“既然刚认识,何必一定要她应召?”
“因为我看上了她。”
尤三显出一副无奈模样,却不知该再说什么好。
小燕子站起身道:“你如果担心叫不动她,那就由我自己去跟她说好了!”
尤三急急一把拉住道:“公子不必看了,桂花她……她不在。”
小燕子啊了声道:“什么?她不在?哪里去了?”
尤三顿了顿道:“被……被客人召出去了!”
“被召到哪里去?那客人是谁?”
“这个……小的只知她已应召外出,并不清楚被召到哪里?”
小燕子有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事情怎会这么巧呢?“虽然,桂花应召后仍会回来,但自己一方,却白白浪费了一桌酒食,而且又徒劳不少人在酒楼空等,连马车也白叫了。
他不想再向尤三追问,立即下楼奔向桂花住的那间厢房。
门是虚掩着,进去之后,客厅和卧房果然不见桂花的影子。
当小燕子奔出门外,只见一名姑娘正站在临近厢房的另一间房门外,而且留意的注视着他。
小燕子来到那名姑娘跟前,搭讪着道:“姑娘知不知道桂花哪里去了?”
那姑娘低声反问道:“公子找桂花做什么?”
“有事找她。”
“你是她的熟客?”
“昨晚才认识的。”
“公子昨晚是否宿在她房里?”
“没有,我天刚黑就走了,莫非她昨晚房里有客人?”
那姑娘并未回答,却转身向自己房里走去,然后又回头招招手道:“你来!”
小燕子因有求于人,只好跟了过去,一面问道:“来做什么?”
那姑娘直把小燕子引进房间,才抛着媚眼道:“你若肯照顾我一次,我就告诉你。”
“多少银子?”
“平常是二两,过夜五两。”
小燕子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一声不响的交给了那姑娘。
那姑娘眉开眼笑的道:“原来公子要在这里过夜,现在才是上午,反正没有客人来,我情愿陪你一下,不必再多算银子。”
说着,拉起小燕子便要往卧室走。
小燕子并未移动脚步,反而在椅上坐了下来,道:“你只要告诉我桂花到哪里去了,那五两银子算白送你的。”
那姑娘怔怔的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问桂花哪儿去了?”
“我有要紧的事找她。”
那姑娘来到门口向外望了望,然后关上门,回到小燕子身前,低声道:“桂花可能跑了!”
小燕子心头猛然一震道:“跑了?她为什么跑了?”
“现在正在查,如果不是跑了,就是被人掳走了,再不就是出了别的意外。”
“是谁在查?”
“当然是老板娘在查。”
“事情经过是怎样的,快说!”
“今天一早,老板娘有事找她,推门进去,竟然看不到人,而且里外的两道门都没有关。”
“可查出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据刘大叔说,三更天经过她门口,便见外面的房门未关,那时深更半夜,刘大叔也不方便进去察看。照这么看来,桂花必是昨晚三更以前走的。”
“刘大叔是做什么的?”
“是老板娘雇来负责巡夜的,我们这里一百多位姑娘,夜里多半有客人,安全是很重要的。”
“现在已可确定桂花是跑了吗?”
“已经快到中午了,还不见她,当然可以确定是出了事情了,而且姑娘还不止少了她一个。”
“什么?还有别的姑娘也不见了?”
“除了桂花,另两位姑娘,一位叫石榴,一位叫凤仙。”
“她们也是昨晚不见的?”
“虽然还没查出她们的逃走时间,但却都是昨晚失踪的。”
“桂花和石榴、凤仙是否很熟?”
“岂止很熟,她们根本就是一起进来的。”
“她们到这里多久了?”
“详细时间我已记不清,不过不会超过三个月。”
“她们当初是怎么进来的呢?是否有人介绍?介绍人是谁?”
“那该问老板娘了!”
小燕子一怔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姑娘道:“在几个月前,有一天老板娘在街上无意中碰到她们三个。”
“难道老板娘竟然逼良为娼?”
“老板娘哪有这种能耐,当时她们三个正流落街头,无家可归,经询问之下,才知她们是因家中遭变,投亲不遇,在盘费花尽之下,就只好流落街头。老板娘见她们不但年轻,而且长得漂亮,便劝她们到这里来,她们就答应了。”
“原来如此。她们可不可能是因为已找到亲戚,所以才要逃走?”
“她们并非老板娘拿银子买来的,要走只管向老板娘说明,何必偷偷的溜掉呢?”
“也许她们是担心老板娘不肯答应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她们已不可能再回来,那却是一定的。”‘“她们三人,平日和别的姑娘相处的情形如何?”
“大家相处都很好。”
“她们走时,是否带走什么东西?”
“谁知道呢?带走的也是自己的东西,根本查不出来。”
小燕子站起身道:“我该走了!”
那姑娘怔怔的望着小燕子道:“只问这么几句话就走了,晚上是否还要来过夜?”
“不来了。”
“你这公子好大方,竟然白白撇下五两银子。”
“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再来,还没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竹。”
“下次见!”
小燕子用不着再回花厅和尤三见面,也用不着再找老鸨查询,毫无疑问,桂花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桂花逃走,不消说是和小燕子有关。
但小燕子却实在思解不透,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在桂花面前露出破绽?他先到门口遣走了马车。
再赶到那家酒楼,向韩涛等人说明上情。
既然叫不来姑娘,酒食已经订了,韩涛等人只好自己用了。
这一次,小燕子可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他简直无颜回客栈再见江千里和王彤。
但惭愧归惭愧,回去还是要回去。
回到客栈,王彤和江千里又在客厅。
他们是用过了午餐,在等候消息。
小燕子进入客厅,见过礼,还没来得及开口,江千里便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那位姑娘呢?”
小燕子大有无地自容的感觉,立即把桂花已经逃走的事说了出来。
江千里并未责备小燕子,只是望了王彤一眼道:“现在已可证实那名叫桂花的姑娘,定是老妖婆的师父了!”
王彤紧皱双眉道:“可是人已经跑了,咱们必须设法马上逮到她。”
“王老弟可有办法?”
“通知马文中,加紧在城内搜查,同时城外百里之内也要马文中派出官兵搜捕。”
江千里笑道:“逃走的三名姑娘,根本就是听命于马文中的,王老弟现在要他通缉搜捕,岂不是成了笑话?”
王彤苦笑了一下道:“依江兄之见呢?”
“这事绝对不能惊动马文中,必须咱们自己想办法。”
“江兄最擅追踪觅迹之术,是否就该马上行动?”
“据江某判断,这三名女子很可能是被马文中藏匿起来,果真如此、江某因行动受到限制,事情就很难进行了。”
“的确有此可能。”
就在这时,客栈里的一名伙计匆匆进入客厅,道:“外面有位出家人,自称是武当来的,要见王大人和江大侠!”
王彤和江千里当初住进这家客栈时,本来不想泄露身份,但因巡抚大人曾来拜访过两次,因之店家此刻早已知道这里住的是谁?王彤连忙交代伙计道:“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果然一名身穿灰色道袍的中年道士走了进来。
这名中年道士显得风尘仆仆,而且神色间惶急紧张,一进客厅,打个稽首道:“贫道拜见王大人和江施主。”
王彤和江千里各自起身还了一礼。
王彤道:“快快请坐,听说道长是从武当来的,不知有何见教?”
中年道士顿了顿道:“贫道青木,是奉掌门师尊之命,和十九名师兄弟前来听命王大人调遣的。”
这几句话,对王彤来说并不意外。
因为,他在来开封之前,曾先到少林,出示过圣上密旨,要少林和武当方面必要时派遣高手应变。
至于武当方面,则是由少林掌门大智禅师派出弟子负责联络的。
这对王彤来说。该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因为有了武当方面的十余名高手支援,对追踪桂花等三人的下落必定大有帮助。
不过,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武当方面的人公开进入开封,因为如此一来,很容易引起马文中的疑心。
当下,王彤问道:“贵派的十几位道长,目前人在什么地方?”
青木顿了顿道:“就在开封城西大约四五十里路,离城镇不远的一座无人的道观里面。”
“道长前来,莫非只是要与王某取得联翱”
青木忽然流下眼泪道:“贫道若只是为了和王大人取得联系,就用不着这么惶急匆忙了!”
王彤不由吃惊道:“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故?”
青木立即将道袍下摆撩起,再抬起一只手臂道:“王大人请看!”
王彤、江千里、小燕子齐齐向青木道袍下摆和腋下望去。
只见青木衣服上的这两处染了不少血迹,显然是与人打斗受伤的。
王彤愕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道长?”
青木再度流下眼泪,叹道:“贫道只是受了点轻伤,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怜和贫道同来的十几位师兄弟,已经有两三位伤重不治,另有三四位身受重伤的。”
王彤啊了声道:“究竟怎么回事?道长快说!”
青木悲伤的道:“王大人和江施主也许不会相信吧!贫僧师兄弟十几人竟败在三名年轻女子手上。”
王彤、江千里、小燕子几乎同时心头一震,毫无疑问,这三名年轻女子就是桂花、石榴、凤仙。
王彤急急问道:“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在今天黎明前后。”
计算时间,越发可以证明王彤等人的看法没错。因为桂花三人是昨晚三更前离开“迎春阁”的,在行程上正好可以走到出事地点。
王彤迫不及待的再问道:“那三名年轻女子长相如何?”
青木答道:“看来都在二十岁左右,长相还不错。”
“双方是怎么打起来的?”
“当时贫道师兄弟十几人刚刚起床,她们一下子就冲进道观里来,半句话不问,冷不防就动起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