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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杨荣伸手按在木箱的边角上,对黄七说道:“衙门的差役,应该都是有佩刀的。如果是我,若是有人要闯进家里杀我,我定会拔出佩刀与之搏斗,可这里的打斗痕迹好像根本没有刀剑划过的迹象。就连这个沾上了血渍和脑浆的箱子,也只是边角上沾了这些东西,箱面上却是半点也没沾到。”
“这也没什么奇怪!”蹲在一旁的黄七伸手轻轻抠了抠箱子边角上已经干了的血渍,对杨荣说道:“若是贼人在夜间突然闯入,孙衙差仓促应战,一时没摸到刀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是你要杀人,你会不带兵刃吗?”杨荣扭过头朝黄七微微一笑说道:“我奇怪的是连贼人使用兵刃的痕迹都没发现!”
“这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俩人正说着话,只听对面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宋军的喊声。
听到喊声,二人连忙站了起来,朝隔壁房间跑了过去。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90章一睹芳容
在隔壁房间的墙角,几个宋军兵士正站在那里,当杨荣和黄七跑进屋内的时候,他们扭过头看着俩人,其中一人对杨荣说道:“是发现了具尸体,只不过不是孙衙差或他母亲的,而是一个我等从未见过的人。”
听了那兵士的话之后,杨荣的眼睛一亮,连忙蹿到了墙角,只见在墙角摆着的一只空水缸里,正蜷缩着一具年轻男子的尸体。
尸体的头颅被什么东西砸开了个大口子,头骨碎裂,在他的脸颊和肩膀上,糊满了乌黑的血渍和白花花的脑浆。
杨荣眼睛微微眯了眯,对跟他一同跑过来的黄七说道:“假若我猜的不错,孙衙差此时还没有死,这个人当日想要来杀他们母子,却被他给杀了。”
“想来他该是带着老母亲跑路了!”朝水缸里的死尸看了一眼,黄七撇了撇嘴,对杨荣说道:“看来想要找他,要费上一番周章了!”
“也不用!”杨荣嘴角稍稍朝上牵了牵,对黄七说道:“带着个老妇人,想要离开代州走很远的路逃亡,恐怕并不容易!而且你我又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明早之前,最好就能找到他们!”
“一晚上?”听了杨荣的话后,黄七眼睛瞪的如同两只牛蛋一般,眨巴了几下说道:“杨兄弟,你不是在说笑吧?只用一晚上的时间,想要找个刻意藏匿起来的人,恐怕没这么容易!”
“几位!”杨荣没有回答黄七的话,而是对一旁的十多个宋军兵士说道:“拜托你们严密监控城内各条街道上的酒楼和饭庄门口,尤其是那些背静的地方,一定要注意他们倾倒残羹冷炙的泔水桶!”
十多个宋军应了一声,正要离开,杨荣又把他们叫住,对他们说道:“我会在倚红楼找个找个房间,在那里等你们!记住了,如果发现孙衙差,无须伤害他,只须跟他说明,他杀的是潜入大宋的辽国探子,若他愿来见我,我自会保他周全!”
听了杨荣的话后,这些宋军虽然心内还有些疑惑,不过却没多问什么,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在黄七的陪同下,杨荣离开了孙衙差的家,径直向倚红楼方向去了。
只要找到孙衙差,一切谜题就将解开,他也能与黄七一同赶回雁门关,将阎真等人也接到大宋来。
与其他店铺不同,青楼生意最好的时候,一般来说都是在晚上。
虽说前两日倚红楼出了人命案,可尸体抬走后,衙门也没了下文,只是刚出命案的那天,生意稍稍的萧条了一些,这两日渐渐的又有了复苏的迹象。
一般来说,出过人命案的地方,都会要被封上一段时日,可这倚红楼却不知为什么,在出了事之后,依然能够开门做生意,好似这里根本没有死过人一般。
这种反常的现象,在别人眼里或许不值得注意,顶多倚红楼多花了银子,将事情压下。
可在杨荣的眼里看来,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压下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着一股力量在作祟!
杨荣要做的,就是把这股力量给揪出来!
二人进了倚红楼,老鸨子见有客人上门,连忙迎了出来,可当她看到走进门的是杨荣和黄七时,当时就愣了一愣。
对杨荣和黄七,她还有着很深的印象,尤其是杨荣,来到倚红楼,不找姐儿调笑,竟是跑去听青儿姑娘弹琴,这种反常的举动,让在风月场中摸爬滚打了许久的老鸨子也感到很是奇怪。
最让老鸨子不想见到这两个人的时候,是他们上次来这里,恰好就发生了命案,这俩人在老鸨子的心内,简直就是瘟神一般的存在!
“嬷嬷,青儿姑娘有没有客人?”见老鸨子迎了过来,杨荣从怀里摸出了一锭小银子,塞进她的手中,对她说道:“在下这两日心内憋闷,又想来听听青儿姑娘的琴律!”
老鸨子接过银子,心内虽然不乐意见到他们,可脸上还是挂着笑,对杨荣说道:“公子若是早片刻过来,青儿姑娘还不得闲,这会恰好有空,我这便去告诉她,公子来了!”
杨荣微微点了点头,对老鸨子说了声:“多谢嬷嬷!”目送着老鸨子走上了楼梯。
站在一旁的黄七对杨荣的举动很是不解,他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说道:“杨兄弟,我可是听说那青儿姑娘面貌生的十分丑陋,你为何偏偏要见她?这里漂亮的姐儿很多,随便找个,岂不是比找个丑八怪要强?”
“呵呵!”杨荣笑着摇了摇头,对黄七说道:“黄七哥,你来这里,是要找女人,满足下半截憋涨的**,好生的过上一个小头节!可我来这里,却不是为了那些,我是为了聆听心声,才会来的!”
“小头节?”黄七眨巴了两下眼睛,愣了愣,下意识的咕哝了一句。
“是啊!”杨荣撇了撇嘴,视线朝着黄七腿裆一瞟,漫不经心的说道:“小头爽了,可不就是过了小头节?”
黄七没注意到杨荣的眼神,还是没太明白,他挠了挠头,很是郁闷的“哎”了一声,对杨荣说道:“杨兄弟,你若是喜欢那丑妮儿,只管前去,我可不陪着遭那罪,等老鸨子下来,我便让她把上次那俩姐儿给我找来,今日我要好生乐呵乐呵,也不辱没了来代州一遭!”
杨荣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牵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没过多会,老鸨子出现在二层的走廊上,朝杨荣招着手说道:“青儿姑娘正等着公子,请公子前去!”
她的话音刚落,杨荣才抬起脚朝楼梯上走,站在杨荣身旁的黄七就对她嚷道:“喂老鸨子,把上次陪我的那俩姐儿找来,今日我便是来找她们的!”
黄七的嗓门很大,他喊过这一嗓子,厅内坐着的客人们几乎都把脸转向了他这边,向他投来了一道道诧异的目光。
一心来这里寻快活的黄七哪管别人如何看他,在喊了一嗓子之后,还不住的朝老鸨子招着手,要她快些从楼梯上下来。
杨荣也不管他,上了楼梯,和老鸨子招呼了一声,径直向青儿姑娘的房间走了过去。
青儿姑娘的房门虚掩着,看来是为杨荣留好了门。
走到门口,杨荣抬起手,轻轻的敲了敲门,对屋内说了声:“小子杨荣,求见青儿姑娘!”
他的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了青儿的声音:“杨公子只管进来,青儿已恭候多时了!”
听到青儿的声音,杨荣轻轻的推了一下门。
房门打开后,他看到青儿面朝窗口,背对着房门,正坐在一张凳子上,两眼一眨不眨的望着窗外的月光,不知心内在想些什么。
她还是和两天前一样,脸上蒙着薄薄的轻纱,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带着淡淡忧伤的感觉。
“在下今日特地前来,希望还能聆听到姑娘的琴律!”进到屋内,杨荣轻轻掩上了门,双手抱着拳,对青儿说道:“不知姑娘今日可否方便!”
“我本是风尘女子,靠着卖艺卖身为生,公子但有所需,只管说出,何须如此客套!”青儿没有回头,她的眼睛依然望着窗外,说话时语气里带着的那股忧伤感又比前两日更浓重了一些。
“姑娘冰清玉洁,如何说出这般话来!”杨荣抱着拳,微微躬了躬身子,对青儿说道:“姑娘不请在下坐吗?”
听他这么一说,青儿这才回过头,满脸歉疚的对他说道:“公子不说,青儿倒是忽略了。公子请坐,青儿这便为公子沏茶!”
看着青儿关上了窗子,走到桌边抓了把茶叶,放在茶壶中,倒满了热水,杨荣才叹了一声说道:“姑娘莫不是不愿为在下抚上一曲?”
“公子要说的是今日这一曲,可能是青儿为你抚的最后一曲了,是吗?”沏好茶,青儿将一只茶碗翻开,为杨荣满满的倒上一杯,幽幽的叹了一声说道:“既然公子想听,那便为公子抚上一曲!”
为杨荣沏好茶,青儿转身进了内室,从里面抱出瑶琴,平放在琴桌上,她自己则跪坐在坐垫上,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抚弄起了琴弦。
没过多会,一曲悠扬的曲子在房内回荡起来,由于窗子事先已被青儿关上,琴音在屋内回荡,竟是经久不衰,老音和着新音彼此激荡,竟是别有一番滋味。
杨荣微微闭上眼睛,细细的聆听着悠扬的旋律,一颗心也好似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浑身都有种失去了重力的飘渺感。
一首曲子弹罢,青儿双手按在琴面上,侧头看着杨荣,语气里带着几分幽怨的说道:“杨公子,想看看我的面容吗?”
杨荣此次来,正是想看看她的面容,听她这么一说,自是不会拒绝,微笑着说道:“若是能一睹姑娘芳容,在下真是三生有幸!”
“芳容!”青儿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轻轻的伸手揭开了罩在脸上的面纱。
面纱揭到一半,她的手停了下来,一双如潭水般清澈,却又透着无尽深邃的眸子看向了杨荣,幽幽的说道:“杨公子莫要被我这张脸吓着了才好!”
“天大地大,还从未有哪个女人的脸能吓的住我!”杨荣撇了撇嘴,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对青儿说道:“姑娘只管放心,在下心中早已有了准备!”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91章冤有头债有主
随着轻纱揭开,一张宛如满月般莹润光洁的脸出现在杨荣的眼前,这是一张极美的脸。
红润的樱唇在屋内油灯光芒的照射下,折射着温润的光泽,皮肤犹如一张薄薄的白纸,白的是半点瑕疵都没有,让人看上一眼,就有种仿佛吹弹可破的感觉。
美女,绝对的美女!
如果没有那道从左耳边横亘鼻梁,一直延伸到右腮边的疤痕,青儿绝对称得上是个绝色的美女。
那道疤痕很长,也很宽,虽然是在昏蒙蒙的油灯灯光下,却依然能看出疤痕呈现着粉红的色泽。
那是一道刀疤,而且是一道很久以前就留下的刀疤。
“不瞒公子说,我是北汉人!”揭开面巾,青儿把脸转向了窗外,像是对杨荣在说,也像是自言自语,语气中透着些许幽怨的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大宋就一直在攻打北汉。我的家乡是北汉的一个小村子,有一天,一群宋军冲进了村内,那一年,我才五岁!”
说到这里,青儿的眼神渐渐变的混沌了起来,横亘在脸上的那条伤疤也微微的颤抖着。
杨荣没有说话,他只是坐在桌边,静静的听着青儿在叙述,叙述着她的过去。
“宋军杀光了村里的男人、老人,女人们也都被他们糟践了,然后杀死!甚至连当时才五岁的我,都没能逃过他们的毒手!”话说到这里,青儿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说话时,语气里透着无尽的憎恨:“他们糟蹋了我,一个宋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