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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队宋军,折惟信眼睛一亮,踮了踮脚,脖子也伸直了一些。
“把他们围起来!”跑到杨荣等人跟前,新来的这队宋军领头的军官把手一挥,对身后的宋军喊了一声。
在一阵铠甲响动的声音过后,这百多个宋军兵士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将押着杨荣等人的宋军给包围了起来。
“阁下是何意思?”被包围了起来,抓杨荣他们的军官一手按着腰刀,向那下令包围他们的军官问道:“莫非是要在代州闹事不成?”
“老子就是在你们代州闹事了,你又能怎滴?”将他们包围起来的军官先是朝向他问话的军官瞪了一眼,随后走到折惟信面前,双手抱拳深深一揖说道:“属下来迟,公子受惊了!”
说完话,也不等折惟信发话,那军官就朝身后一摆手,向跟他一同前来的宋军喊道:“放人!”
看着这阵仗,杨荣猜到眼前这些宋军都是跟着折惟信一同从府州过来的。
“擦了!”在一个府州兵给杨荣解着绳索的时候,杨荣心里暗暗嘀咕着:“小母牛和大象**,牛b大了!这府州兵也忒给力了吧,说放人就放人,根本不把这十多个镇守代州的禁军当盘菜。”
也难怪杨荣心里犯嘀咕,他并不知道,自大宋立朝以来,各地节度使的兵权陆续被朝廷收回,唯独镇守大宋最西北的府州折家,手中还保有军权,是北宋时期唯一有**军事管辖权的节度使。
这些府州兵,拿的是折家的军饷,吃的是折家的军粮,不归朝廷管辖,只接受折家的调遣,见有人抓了他们的公子,哪里还顾得了这是在代州,冲出来不问青红皂白,便将抓捕杨荣等人的宋军给围了起来。
在这群府州兵出现的时候,杨荣朝街对面看了看,卢燕飞那厮早不知跑哪里去了。
“公子,这代州不太平,我等还是护着你回府州吧!”亲手为折惟信解开了绳索,府州军官对折惟信说道:“若不是早先属下派了个兄弟跟在公子身后,恐怕这次真是要遭了那卢汉赟的毒手!”
“是我等杀人在先,那卢汉赟虽是无权抓人,知府张大人那边还是要给个交代的!”绳索松开后,折惟信揉着被绑疼了的手腕对军官说道:“你等且回去,我与杨公子和潘公子先到府衙走上一趟再说!”
折惟信不愿离开,军官有些为难。
他朝一旁的杨荣和潘惟吉看了看,见二人脸上也是和折惟信一般的神情,叹了一声,朝折惟信抱了抱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便护送小将军与二位公子前去府衙!”
这次折惟信没有拒绝军官的提议,点了点头,与杨荣、潘惟吉一道,在百多名府州兵的簇拥下,朝着代州府衙方向走了过去。
那十多个前来抓捕仨人的代州禁军见仨人被一群府州兵救走了,相互看了一眼,连忙朝着部署府方向跑了去。
前往府衙的路上,杨荣等人心内都有些许的不安。
张齐贤虽说与他们私交不错,可他们毕竟是当街杀了人,若是不惩办他们,张齐贤恐怕也是无法向代州百姓交代,尤其那卢汉赟,既然在知道这件事之后能派人来抓他们,必定会从中作梗。
事情好像变的有些复杂了,已经完全超出了杨荣预先设想的范畴。
眼见距离州府衙门只有一条街了,只要走过这条街,再转个弯,就能看到衙门,可杨荣心内却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总觉得好像马上要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9章反正都是得罪了
距离街角还有二三十步,只要拐过弯,走上另一条街道,他们就能看到府衙。
杨荣正为刚才心中会产生不安感到好笑,还没来及松口气,他们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站住!”马蹄声越来越近,众人听到一声大喝,连忙扭过头,看到的竟是十多个骑着马在街道上疾速奔驰的宋军。
冲在这些宋军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绛红色文官官服的中年人。
中年人看起来年岁与张齐贤相仿,不过他的面相,却不是像张齐贤那般和善,反倒是生的有几分凶恶。
三角眼高挑,薄薄的嘴唇呈现出粉红色的色泽,一眼就能看出平日里必定是个心眼极多,不好相与的人。
文官领着十多个骑兵,从杨荣等人身旁冲过,径直挡在他们面前。
在他们的后面,则跟着足有三五百名正在快速奔跑的代州禁军。
这条街道,平日里也是有着许多百姓来来往往,见一大群官兵疾速冲过,正在街道上行走的百姓们连忙闪到路边。
等他们这群人冲过去之后,闪到路边的百姓才头探头探脑的向着他们的背影张望。
跟在后面的代州禁军在跑到杨荣他们这队人跟前的时候,迅速形成了个包围圈,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保护着杨荣、折惟信和潘惟吉的府州兵则齐齐将长矛放平,矛尖指向这些刚冲上来的禁军,双方大有剑拔弩张、即刻发生火拼的态势。
“折惟信、潘惟吉、杨荣,仨人当街行凶,打死平民,莫非还想公然抗法,当街拒捕不成?”三四百名禁军将府州兵围起来之后,穿着文官官服的中年一提缰绳,策马走到禁军前面,拧起眉头,怒目瞪着他们三个厉声喝问了一句。
“他是谁?”被围起来之后,杨荣侧头朝一旁的潘惟吉问道:“带着禁军的,不会就是那个什么卢汉赟吧!”
“不是他还能是谁!”潘惟吉皱着眉头,脸上现出一抹厌恶,对杨荣说道:“此人甚是讨人厌烦,往日里来代州,我从不去找他,只是到府衙找张大人!”
从潘惟吉那里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杨荣挺直了身子,冷笑了几声,对卢汉赟说道:“大人乃是代州副部署,掌管军务,如何又管起街市斗殴之事来了?”
“身为代州官员,遇有案件,自当受理!”面对杨荣的质问,卢汉赟嘴角撇了撇,冷声说道:“你等若是识相,即刻束手就擒,本官尚可念与潘太师、折观察使同朝为官的份上从轻发落!”
在卢汉赟说这番话的时候,潘惟吉和折惟信的脸上都现出了一抹鄙夷。
同朝为官,潘美是封疆大吏,折御卿也是一方诸侯,一个小小的代州副部署,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语气不可谓不小!
“大人好像管的太多了吧!”潘惟吉和折惟信没有说话,杨荣脸上却露出一抹讥诮,对卢汉赟说道:“街市斗殴,本是民间案件,大人身为副部署,掌管代州禁军,只须管理军队便可,不想却也要插手这民间之事,莫非大人觊觎知府之职,想要强行夺了知府大人的职权不成?”
他这句话就像是把小刀,直接刺向了卢汉赟的痛处。
卢汉赟手中掌管着禁军,他的职权只是守住代州,至于代州的民间事务,则全是交由知府张齐贤与通判共同打理,与他着实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把卢汉赟问住之后,杨荣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高声说道:“我等今日在酒楼饮酒,闻听楼下有人喊叫抢劫,出于道义才出手相救,也不曾知道真个打死了人!方才从大人擅自派来抓捕我等的兵士那里听闻之后,这会正要去府衙向知府大人投案,不知卢大人率军挡在此处,意图何为?”
本来杨荣是真不想多得罪人,得罪的人越多,他将来的路就会走的越艰难。
可与卢燕飞之间的梁子既已结下,以卢燕飞的小人脾性,也不可能轻易摒弃前嫌。眼下既然这位卢汉赟大人要为他的儿子出头,说不得,只有得罪他了!
杨荣连着两句话问出,直把卢汉赟给问的哑口无言。
他正嗫喏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潘惟吉和折惟信也上前一步,站到杨荣身旁。潘惟吉更是朝卢汉赟拱了拱手向他高声问道:“敢问卢大人,未有战事却擅自动用兵马,于城内执锐扰民,是何道理?”
“我府州兵士从不法禁军手中救下我等,正要护送前去府衙投案,大人却带领兵士,将我等包围起来,莫不是要在城中与我等厮杀?”杨荣和潘惟吉连着诘问卢汉赟,折惟信也不甘落后,胸膛一挺对卢汉赟说道:“抢劫女子钱财的泼皮便是我两拳打杀的!原本只是想要教训他一顿,不想那厮不禁打,今日之事,到了府衙,我自会向知府大人详说,可若是别人想要中途私自抓捕我等,说不得,今日在代州城内便要有一场厮杀了!”
他的话音刚落,将仨人护在中间的府州兵齐齐发出了一声怒吼,将手中长矛抖了一抖。
这是府州矛阵作战前为激励士气而做的动作,府州兵做出这个动作,意味着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只要对方稍有异动,今日这代州街道上,便要横尸遍地了。
仨人的一番质问把卢汉赟给问的额头上冷汗直冒,再加上府州兵摆出了拼命的架势,想来要是硬拼,他也得不到什么便宜。
大宋禁军虽说是出了名的强悍,可府州兵常年生活在西北边陲,与辽人和时常作乱的党项人作战,无论军事素质还是单兵素质,都要高于卢汉赟帐下的这班代州禁军。
而且真的闹了起来,在街道上强行抓捕了仨人,潘美那里还好说,只要不杀了潘惟吉,碍于太师的身份,潘美也不会太过为难卢汉赟。
让卢汉赟想起来就感到有些后怕的,恰恰是远在西北边陲的折御卿。
折御勋去世时,折御卿才十九岁,他年少当家,做了折家的主人,掌家十年折家不仅没有衰落下去,反倒比以往气势更盛。这位年仅二十八岁的府州观察使大人对大宋也是忠心耿耿,屡次在边关重挫辽人和党项人的进犯,朝廷也是对他厚望有加。
让卢汉赟感到有些害怕的,正是折御卿年轻,许多时候做事根本不会考虑太多复杂因素。
若是让他知道折惟信在这里吃了亏,想必不会与卢汉赟善罢甘休!
骑在马背上,正感到骑虎难下,卢汉赟希望这时能有个人出现给他递个台阶,恰在这时,一群衙差和厢军兵士簇拥着一顶小轿在街角出现,径直奔向正对峙着的两支队伍。
“这是如何一说!”到了地方,轿帘掀开,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代州知府张齐贤,一见两支军队正在对峙,大有稍稍点上一把火,就会大打出手的架势,张齐贤连忙挤了进来,双手抱拳朝卢汉赟拱了一拱说道:“卢大人如何带兵上了街道?莫不是在代州城内发现了匪徒不成?”
听到张齐贤向他发问,卢汉赟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旁。
见他没有说话,张齐贤又转过身看着杨荣等人,向他们三个问道:“你等跑哪里去了?早先有人报官,说你等在酒楼打杀了人,本知府正在找你等,不想却在这里与卢大人对上了!”
从张齐贤的语气里,杨荣听出了一些别样的意味,他连忙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对张齐贤说道:“回禀大人,我等仨人先前确实是在酒楼中与几个泼皮打了一架,至于打杀了人,也是后来卢大人派人想要暗中将我等抓到部署府,才从来抓我等的禁军口中听闻。此刻正是想要去府衙向大人投案!”
接着,杨荣就把他们在酒楼里如何叫了两个唱曲的女子,给了赏银后,又如何听到女子被抢呼救的事说了一遍,唯独隐瞒了这件事是他们三人事先商定好了,挖了坑让那泼皮往里跳的。
“投案也是应该!”张齐贤摆了摆手,对仨人说道:“本知府找你等,是因为代州百姓送了块匾额,要送于你等,却苦于找不到人。既然你等仨人在此,快快与我一同返回府衙,接受父老们的谢意!不过本官且说在这里,虽说有百姓送匾,可杀了人终究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