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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齐贤伸头朝城下看了一眼,向一个守城的兵士问道:“为何辽军已经兵临城下,却不报于我等知晓?”
他这么一说,杨荣才明白,敢情张齐贤也不知道辽军已经到了城下。
“回禀大人!”张齐贤在问话的时候声厉色茬,那兵士吓的连忙深深躬着身子,抱拳说道:“是卢部署命令守城将军莫要告知各位大人的!”
“呵!”听了兵士的话后,杨荣冷笑了一声,侧头看着城外,却并没说话。
守城的将官是铃辖刘宇的爱将,虽说已是向张齐贤表示愿意服从,不听卢汉赟调度,但卢汉赟私下给刘宇去了信,诉说下属兵将皆不听从调度。
接到信笺,刘宇丝毫没有调查下属将官们为何不服从卢汉赟,直接给这位负责城墙守备的军都指挥使下达了必须服从卢汉赟调度的命令。
而卢汉赟给这位军都指挥使的第一条命令便是一旦辽军逼近代州,不要向张齐贤等人转告,正因为如此,若不是杨荣要到城墙上看看,此时张齐贤等人还不知辽军已经兵临城下。
从兵士那里简单了解了情况,张齐贤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辽军兵临代州,卢汉赟不仅不带兵抵抗,反倒还命令下属将官不要理会张齐贤等人。
此人肚量狭小,可见一斑。
“眼下辽军围城,我军已是失了先机!”双眼盯着城外辽军看了好一会,杨荣才摇了摇头对张齐贤说道:“若是强行出兵接战,恐怕会被辽军全歼!”
“唉!”张齐贤叹了一声,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城垛上,咬着牙恨恨的骂道:“庸臣误国!”
当张齐贤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杨荣的身子微微一怔。
他记得当初在陈家谷,就听杨业说过这么一句话。
同样的话,如今又在代州上演了,只不过当初的庸臣是王侁,而眼下的庸臣则是卢汉赟。
“若是太师回师代州,并没有进入辽军早先布好的陷阱中,而是避开辽军,届时还有战胜敌人的希望!”杨荣低头想了一会,对张齐贤说道:“大人莫要忧心,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知道战局将会如何!”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47章又一场绝境
辽军围住代州,并没有发起进攻。
站在城墙上,望着城下的辽军,杨荣的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虽然辽军并不是把代州围的水泄不通,可从城外,也是不可能把粮草运进城内。
他们只要围上半个月,代州城内就会发生粮荒,围上一个月,代州可能就会引发民变。
民以食为天,如果老百姓没了粮食吃,他们可不会管你城池属于谁,谁能让他们填饱肚子,这个城池就是谁的。
在城墙上看了一会,杨荣和张齐贤一同回了府衙。
眼下天已经黑了,城内的百姓和军队还不知道代州已经被辽军团团围住,整座代州城,还是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返回府衙的路上,杨荣心内不由的感叹着,等到明日一早,城内的人都醒过来的时候,当他们得知城池已被辽军围困,不知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回到府衙,潘惟吉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阵如雷般的鼾声,听到鼾声,杨荣不由的摇了摇头。
大战在即,将领们居然还不知道城池已经被人围住了,若是城外的辽军突然发起进攻,城墙上的守军必定应对不及。
张齐贤没有直接返回代州府衙,他还得去把辽军围城的事知会那些领兵的将领们。
走到潘惟吉的房间门口,杨荣伸手朝门上推了推。
房门没有从里面闩上,潘惟吉和他有着同样的毛病,那就是睡觉的时候总不爱把门关死。
推开房门,杨荣站在门口轻轻叩了叩门板。
熟睡的潘惟吉听到敲门声,一骨碌爬了起来,瞪圆眼珠子冲门口喊了声:“什么人?”
“是我!”杨荣应了一声,抬脚走进屋内,到了潘惟吉的床边,从一旁拉过张凳子,坐下后才对他说道:“我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你先听哪个?”
“好消息!”听出是杨荣的声音,潘惟吉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还带着几分倦意的咕哝了一声。
“好消息就是辽军已经围住了代州城!而卢汉赟却不让守城的将领通告我等!”杨荣嘴角撇了撇,摇头叹了一声,把他们被围的消息告诉了潘惟吉。
潘惟吉眨巴了两下眼睛,愣了愣,有些疑惑的向杨荣问道:“这也算好消息?那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是张齐贤派出密使,请太师回兵援救代州,可密使却被辽军捕获!”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杨荣的神情很是无奈。
仗已经打到了这个份上,他们被辽军团团的围在代州城内,而且张齐贤事先又做了这么件让人郁闷的事,除了死守代州,他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可辽军若是做好了长期围城的打算,代州城被攻破,也只是世间的问题。
绝境!继雁门关上那一战之后,他们又陷入了一个新的绝境中,而且这次的绝境,注定了他们没有外援。
“张大人实在是……”潘惟吉叹了一声,并没有把话说完,他沉默了一会,才抬起头对杨荣说道:“杨兄,代州沦陷、你我战死,对大局并没有多少影响,可是假若山后军主力被辽军埋伏,大宋的西北大门就真的是被辽国人打开了!”
“是!”杨荣点了点头,叹了一声,对潘惟吉说道:“所以在我看来,这个消息才是真正的坏消息!”
潘惟吉紧紧的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才向杨荣问道:“能否再派出密使去转告父帅,要他不把队伍拉到代州来?”
“辽军的围城并不是没有空当,不过要想派人去向太师……”话说到这里,杨荣的眼睛突然睁的溜圆,脸上漾起欣喜的笑容,对潘惟吉说道:“我有办法了!此战定能一举攻破辽军!”
“是何办法?”听杨荣这么一说,潘惟吉连忙向他追问道:“莫非是想到了不让父帅回兵代州的办法?”
“不是,你快起来!”说话的时候,杨荣显得有些兴奋,他站起身,拽着潘惟吉的胳膊硬是把潘惟吉拖下了床。
“等等,我穿上衣服!”潘惟吉的两只脚才刚踩到地面,杨荣就拖着他朝门口走,还光着身子的潘惟吉连忙喊了起来:“再有办法,也不能让我光着屁股出去!”
“呃!”杨荣回过头,朝光溜溜的潘惟吉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想到破敌之策,只顾着兴奋,却是把你没穿衣服给忘记了!”
潘惟吉很是郁闷的翻了翻白眼,飞快的套上衣服,跟着杨荣出了门。
二人到张齐贤书房门口的时候,书房里的灯还亮着,显然是张齐贤已经回来了。
轻轻叩了叩门,杨荣向屋内问道:“知州大人在否?”
“是杨虞侯!”杨荣喊过门之后,书房内传来了张齐贤略显苍老的声音:“请进吧!”
昏黄的油灯下,张齐贤正坐在桌案旁,在他面前的桌案上,铺着一张像是地图一样的东西。
张齐贤的年岁并不算是很老,可推门进书房后,在昏黄的油灯下,杨荣竟发现他的头上有了不少的白发。
“大人还未安睡?”杨荣和潘惟吉走到张齐贤身旁,杨荣小声对他说道:“夜色已深,大人还是早些安歇吧,明日大破辽军,还需大人坐镇中军!”
“大破辽军?”听了杨荣的话后,张齐贤愣了一下,连忙扭过头看着杨荣,满脸疑惑的问道:“辽军铺天盖地,已将代州围的水泄不通。太师山后军主力,如今又面临着跳进辽军埋伏的危机,如何能大破辽军?”
“太师主力没到,我等知晓,可辽军并不知晓!”杨荣脸上挂着一抹狡猾的笑容,对张齐贤说道:“若是我等让辽军以为他们没能遇见山后军主力,而是被代州城内和太师所率的主力夹在中间,他们会如何处置?”
“杨虞侯的意思是……”张齐贤睁圆了眼睛,似有所悟的望着杨荣,话说到一半,却没再说下去。
“对!以假乱真!”杨荣嘴角挂着一抹笑,对张齐贤说道:“大人即刻安排两百厢军,每人带着五面旗帜,随身还要带些狼粪,让他们明日午间,将旗帜展开,插在山岗上,然后点起狼烟,做出山后军主力抵达代州的假象!”
“然后我们就率领城内将士趁着辽军混乱杀出去!”这句话是张齐贤和潘惟吉同时说出的,二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都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杨虞侯真乃神人!”刚才还一脸郁闷的张齐贤猛的站了起来,一只拳头重重的砸在桌面上,赞了杨荣一声,紧接着就对二人说道:“二位将军且请回房安歇,明日还望二位领军多杀辽人!”
“那是自然!”出了书房,杨荣和潘惟吉目送着张齐贤离开府衙后院,这才向住的地方走去。
二人并肩回到他们居住的房间外,并没有急着返回屋内,而是站在庭院里,仰头望着晴朗的夜空。
“好美的雪后晴空!”仰望着满天的繁星,杨荣深深的吸了口冰凉的空气,长长的叹了一声。
“是啊!好美!”潘惟吉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同样仰望着天空,对杨荣说道:“此战过后,杨兄定是前途无量!”
“呵呵!”杨荣笑着摇了摇头,扭过脸看着潘惟吉说道:“莫要忘了,我为副,你为正,而且我是只有差遣,并无实职。如何能前途无量?”
“大宋并非只有经过科考才能封官!”潘惟吉也低下头,望着杨荣说道:“以杨兄这般才干,陛下定会以无出身破格擢拔杨兄!试想如此劣势之下,除去杨兄,还有谁能想出这般妙计?”
“计策倒是勉强!”杨荣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笑,眼睛微微眯了眯,语气中透着几分不确定的说道:“只是不知辽军会不会上当。若是辽军见了狼烟,并不慌乱,而是派出兵马前去勘察,此计便是被破解了!”
“假若于越休哥在此,或许杨兄计策会败。可惜在这里统领辽军的是蒲奴宁,此人在辽国,可不算是个多有品性的人!”提起蒲奴宁,潘惟吉脸上现出一丝鄙夷:“其人屡次败于父帅之手,雍熙北伐时,若不是耶律斜轸从东线调往西线,杨元帅也不至于兵败陈家谷!”
“耶律斜轸如此厉害?”提起耶律斜轸,杨荣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人他见过,而且也是他要杀的目标,只是他一直听说耶律休哥了得,却还是真的忽略了耶律斜轸的能力。
“耶律斜轸也是辽国名将!”潘惟吉面色凝重的对杨荣说道:“此人虽说不像休哥那般足智多谋,但他却是十分擅长增援友军!过去在战场上也是给我大宋官兵带来过不少的困扰!”
在听潘惟吉介绍耶律斜轸的时候,杨荣一直是冷着脸,直到这时他才真的明白,辽国是一个强大的帝国,虽说经济不如大宋,但它却有着庞大的军队和能够独挡一面的名将。
与这样的敌手作战,完全不同于与游牧的强盗作战!大宋想要战胜辽国,恐怕并不是仅凭着喊几声奋勇杀敌就能做到的!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48章杀他们脏我的手
阳光照在还没完全融化的雪地上,雪地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杨荣站在代州城墙上,在他身旁站着一群领兵的将领。
他们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停留在城外辽军的阵营里。
漫山遍野的辽军一眼根本望不到头,不知到底有多少人。
如此庞大的一支军队,若是他们不想着困死代州,而是选择直接进攻,恐怕代州城连十天都守不到,就会被辽军攻破。
当然,如果辽军真的选择强攻代州城,城上的宋军也一定会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