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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原本杨荣还以为折氏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妪,没想到竟是这般年轻,他愣了愣,这才双手抱拳给折氏回了一礼说道:“回杨夫人话,杨元帅临终前,曾委托末将把他随身玉玦带至麟州,交于麟州刺史杨光。只是末将一直未有机缘前去麟州,后又经折惟信将军点拨,此番恰好奉旨前来汴梁,特地将玉玦送回天波府!”
“既然亡夫临终时是与将军在一起,将军可有带回什么话来?”在杨延朗接过杨荣递上的玉玦交给折氏后,折氏看了看玉玦,眼圈霎时红了,她抿了抿嘴向杨荣追问道:“亡夫应该说了是谁将他害死!”
“是!杨元帅确实说了!”杨荣躬着身子,对折氏说道:“杨元帅要末将带话给杨光刺史,说是庸臣误国,杨家官兵乃是死于王侁和刘文裕之手!”
“哼哼!”听了杨荣的话后,折氏冷笑了两声,眼角微微抽搐了两下说道:“亡夫就没说潘美那老畜生半个不字?”
听了折氏的话后,杨荣知道,眼下的天波府杨家,恐怕是和潘美干上了,否则折氏绝对不会称呼当朝太师为“老畜生”。
“杨元帅着实没说潘太师半个不字!”杨荣躬身应了后,又从怀里摸出了潘美的那封信,对折氏说道:“这封信则是潘太师委托在下转呈夫人!”
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听说仇人写了信来,恐怕不是转身离去,就是接过信看也不看就给扯个稀巴烂。
折氏毕竟是府州折家的女儿,虽说恨透了潘美,却还是接过了那封信,递到一旁的仆妇手中。
“将军远来劳顿,今日便在舍下用餐如何?”收下玉玦和信件,折氏又对杨荣福了一福说道:“妾身有些不便,先入内安歇了。由延朗代妾身招待杨将军,还望将军莫怪!”
“夫人客气了,末将还有几个伴当如今尚在客栈,今日便不留在府上做客,待日后再来拜访!”杨荣躬了躬身子,朝折氏拱着手说道:“末将先行告退!”
杨荣不愿留在天波府吃饭,折氏也没挽留,只是让杨延朗和杨延浦又将他送了出来。
这次到天波府,可以说杨荣的身份是比较尴尬的。一方面,他是为杨业送回遗物;另一方面,他又替潘美送了信。
天波府杨家,如今是恨透了潘美,帮潘美送信,可想而知,要是留在天波府吃这顿饭,那该是多难受!
离开了天波府,杨荣骑着马,带着两个兵士在街上信步闲逛着。
汴梁城与他以往见过的城池比较起来,要繁华了许多,也要大了许多。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杨荣和两个兵士骑着马,竟是要经常的避开迎面走来的人。
这在代州是根本见不到的景象,整个代州城内的人加起来,恐怕也没有汴梁城一条街道上的人多。
好不容易走过了一条街,到了街口,杨荣犯难了。
骑着马在街道上走,虽说不违背大宋律法,可万一战马受惊,在人群里造成了骚动,那也是个很大的麻烦。
为今之计,要尽快找到徐保和阎真,将马匹全都寄放在阎真下榻的客栈里。
正站在街角发呆,不知该往哪去的时候,几个官兵朝杨荣这边走了过来。
一见到杨荣,领头的军官就朝他拱着手问了句:“敢问阁下可是侍卫马军都虞侯杨荣将军?”
“正是本将!”听那军官向他发问,杨荣歪着头,愣愣的说道:“不知阁下是……”
“杨将军,我等找你可是找的好苦啊!”杨荣刚承认了身份,那军官就对他说道:“我家将军在城内听风阁定了雅间,正等待杨将军前去赴宴,无奈我等到了将军随从下榻的客栈,却没见将军回去,只得在街上四处寻找,见到将军,免了我等一通训斥啊!”
“你家将军?”杨荣眨巴了两下眼睛,茫然不解的问道:“你家将军是谁?为何要请我?”
杨荣一脸的疑惑,在汴梁他并没有熟人,为何刚来这里就有人请他赴宴。
“杨将军好忘性!”那军官陪着笑,对杨荣说道:“早先还是我家将军帮杨将军在城门口解的围,杨将军如何便忘了?”
“是李继隆!”听了那军官的话后,杨荣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既是李将军相邀,我自是要去,不过在那之前,还请几位大哥帮忙引个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伴当下榻在哪家客栈!”
几个宋军无奈之下,只得带着杨荣先赶往徐保和阎真下榻的客栈。
进了客栈,杨荣问清了徐保和阎真的房间,让小二帮着把马牵到后院,也没去见早先来到这里下榻的二人,带着两个兵士,跟着那几个宋军,出了客栈朝听风阁走去。
听风阁坐落在龙亭湖畔,总共分为三层,即便是在汴梁城内,这种三层建筑也并不是十分多见。
进了听风阁,杨荣发现内里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么热闹,在一层的大厅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桌客人。
从那些客人的打扮,杨荣能看出他们大多是城内的员外和富商。
进了听风阁,领着杨荣前来的宋军军官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杨将军请,我家将军在三层寒梅轩等候!”
杨荣点了点头,抬脚走上了楼梯。
那军官并没有跟着上来,而是留在一层大厅招呼跟着杨荣一起来到这里的两个兵士去了。
上了二层,杨荣发现听风阁的二层不像一层那样是个开放的大厅,而是有着许多包房,整体装潢要比一层稍稍的富丽堂皇些,不过这里虽然装修的要奢华一些,却并不觉得雅致,反倒给人一种庸俗的感觉。
二层的包房里不时传来一些食客张狂的笑声,听到这些笑声,杨荣微微皱了皱眉头,继续朝着三层走了上去。
刚上到三层,杨荣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这里的装饰朴实却不失雅致,在四周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些字画,更是给三层平添了几分儒雅之气。
寒梅轩在三层最拐角的地方,杨荣到了门口,轻轻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墨绿色襦袄的人。
这人身高与杨荣差不多,可肩膀却要比他宽了许多,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健壮的感觉。
杨荣推开房门的时候,穿着墨绿襦袄的人正面朝窗外背对着他,听到推门声,那人并没回头,淡淡的说了句:“杨将军,你来看看这冬日的龙亭湖!”
直到那人说话,杨荣才听出来,他就是今日的东主李继隆。
虽说不知道冬天的湖面有什么好看,可是李继隆说了,杨荣也不好当面逆了他的意思,只得走到他身旁,向窗外看去。
放眼看向窗外,一片茫茫的白色,就如同落雪的草原一般,平平整整,毫无瑕疵,除了白色,再没有其他颜色。
“一年四季,这龙亭湖会有四种不同的颜色!”望着龙亭湖,李继隆幽幽的说道:“唯有这冬天的龙亭湖,才是最让我流连忘返的景致!”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望着结冰的龙亭湖,杨荣叹了一声,同样用一种幽幽的语调念了句陆游的诗句。
当他这句诗念出口的时候,李继隆身子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扭过头看着杨荣,脸上漾起一抹笑容,对他说道:“知我者,杨将军!”
“你我都是军人,面对这般景致,联想到的,自然都是漫天征尘!”杨荣回了李继隆一个笑容,向他问道:“只是不知李将军为何要请在下。”
“无他,只是有件事想要请教杨将军!”李继隆对杨荣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杨将军请坐,对杨将军在代州连番战胜辽军,末将有些地方着实不解,还忘将军教我!”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59章不卖身的清伶
杨荣和李继隆都不知道,正是他二人在听风阁这一聚,才造就了将来他们东李西杨的名头。
李继隆疑惑的,是杨荣如何能够把握的那么准确,每次都在眼看着要全军覆没,兵败城破的时候,对辽军突然发难,最终击溃辽军。
可这个问题偏偏是杨荣无法解释的,他假如说这是运气,恐怕李继隆绝对不会相信,可他实在又找不到其他的原因。
在雁门关上,与辽军拼到最后的一战他是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如果不是潘美及时领着山后军主力赶到,他们最后剩下的三十九人,恐怕也早已成了冰冷的尸体。
代州两次被围,如果说第一次是杨荣玩了一招瞒天过海,成功的欺骗了所有人,第二次则完全是靠运气。
如果没有张齐贤早先做出的失败决策,辽军主力也不会被迷惑,他也不可能率领代州城内的官兵一举将十数倍于他们的辽军击溃。
若说运气,杨荣确实是要比李继隆强的多,毕竟他面对的敌手不是像耶律休哥那样的战神,而是蒲奴宁。
“听说杨将军当初在雁门关上,面对数万辽军,身边将士不过剩下数百,居然还能镇定自若,以尸体为桌,在长城抚上一曲荡气回肠的琴律!”见杨荣也说不出当初在代州是如何胜的辽军,李继隆又把话题转移到了雁门关那一战上。
提起那一战,杨荣的脸色霎时灰暗了,他叹了一声,对李继隆说道:“雁门关一战,我军全军覆没,如何还有面目再提?”
见杨荣神情灰暗了下来,李继隆也叹了一声,幽幽的说道:“末将用兵,向来是以让将士们活下来为主,如杨将军那般硬拼,末将自问是没那魄力!”
“我宁愿不要那魄力!”杨荣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站了起来重新走到窗边,双手扶着窗台,眼睛望着外面结冰的湖面,幽幽的说道:“我只想让兄弟们活下来,可我发现我的能力实在是太单薄了。”
“我研究过杨将军的战术!”李继隆也站了起来,走到杨荣身旁,像他一样看着窗外的湖面,对杨荣说道:“每次杨将军都是先处于劣势,尔后反败为胜,如此一来,将士们自是不会损耗太少!”
“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前面怎么赢!”杨荣苦笑了一下,扭着头对李继隆说道:“若是敌人不来进攻,我根本不知道从哪个方位对他们发起进攻才对!”
“可能是你有太多的压力!”李继隆轻轻拍了拍杨荣的肩膀,朝他微微一笑说道:“为将者,莫要被心困住!身为将领,首先要活的洒脱,尤其是像你我这般,虽也可以冲锋陷阵,却并非勇冠三军之将,如此便更要活的洒脱,否则敌军来临,将会被敌军的气势迷蒙住双眼,在战场上处于被动,虽可能反败为胜,但那些死去的兄弟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杨荣没有说话,他在回味着李继隆话里的意味。
就在这时,听风阁的伙计送上了菜肴,听到伙计推门的声音,李继隆拉着杨荣,走到桌边对他笑着说道:“杨将军,你我今日有幸相遇,便来个一醉方休如何?”
二人坐下后,在店小二要离开的时候,李继隆笑着对他说道:“小二哥,烦劳给我二人在听雨阁定个包房,晚些时候,我二人还要去那里对饮。”
“听风阁、听雨阁?”在店小二走出去之后,杨荣皱起了眉头,看着李继隆说道:“这两家酒楼为何名字如此相像?”
“听雨阁可不是酒楼!”李继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边从桌下拿出一坛酒,拍开坛口封泥给杨荣斟了一杯,一边对他说道:“杨将军,那听雨阁与这听风阁乃是同一个掌柜,只不过听风阁是酒楼,听雨阁却是青楼。”
“青楼?”一听说李继隆要带他去逛青楼,杨荣连连摆着手说道:“不可,我是定然不会去与风尘女子行那苟且之事!”
“呵呵!”杨荣的话音刚落,李继隆就笑了笑说道:“青楼女子并非只会卖身,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