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离开李继隆的府邸,杨荣心情是难以名状的复杂。
如今的他,最想做的就是赶紧离开东京,前往忻州赴任。
与镇守边关的将士们在一起,他会感觉到人生其实很简单,可若是留在东京,在这纷繁复杂的环境里呆的久了,恐怕是要被折腾疯了。
在边关,知道有人是辽国探子,且不问有没有充分的证据,抓过来讯问一场再说。
让杨荣没想到的,是在东京城,皇帝竟然明知辽国在城内有着产业,而且还是专程用来刺探情报的产业,居然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好像根本不了解其中情况似的。
这都是在唱的哪出?
杨荣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智商好像不够用了,纵然他过去生活过的时代要比眼下这个时代先进了许多,可他还是有种如果留在东京,恐怕会被人给玩死的感觉。
回到客栈,晚上匆匆吃了几口饭,杨荣感到一阵阵的困乏,在大厅内吃罢饭进了房间,他便躺床上直接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到有人在敲门。
睡意正浓的杨荣坐了起来,晃了晃困的发胀的脑袋,将屋内油灯点亮,随后又将一旁的蜡烛凑在油灯上点着,端着烛台走了出去。
“谁呀?”到了最外间房,杨荣冲着门口问道:“有事白天不会来找我,深更半夜的来敲什么门?”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敲门声越发的急了。
敲门声一急,杨荣反倒不敢轻易把门打开,万一外面的是不法之徒,他若是把门打开,徐保等人没赶过来,不法之徒假若动手,这条小命恐怕也就没了。
就在他纠结着想要大声呼唤徐保和那两个兵士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徐保有些慵懒的声音:“阎姑娘,这么晚了,你还来找大人啊?”
听徐保说敲门的是阎真,杨荣猛的一拍脑袋,暗叫了声不好。
在李继隆那里弄的满头雾水的他,居然把白天答应阎真的事给忘了个干净,阎真恐怕是等了小半夜,直到夜深的紧了,才过来敲门向他兴师问罪的!
想到这里,杨荣也不耽搁,连忙端着烛台,跑进最里面的房间,匆匆忙忙的把衣服套上,又将窗页推开,这才又走了出来开门。
房门打开的时候,没等阎真说话,杨荣就对她说道:“没想到,你果然来找我了,我真的是很失望!”
砸了好半天门,正窝着一肚子火的阎真被他这句话说的一愣,已经涌到嘴边的质问又咽了回去。
“你看今晚月色多好!”杨荣叹了口气,拉过阎真,将她拖到窗边,伸手推开窗子,望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说道:“我方才正在屋内看着明月,心中想着,但愿人长久,隔窗共婵娟。没想到啊,你居然跟我一点默契都没有!”
本来还一肚子火的阎真被杨荣这么一说,居然有些心生愧疚,她轻轻的将身子依偎在杨荣身上,抬眼望着窗外的明月,幽幽的问道:“你方才说什么?隔窗共婵娟?”
“是啊!”杨荣伸手揽住阎真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柔声说道:“但愿人长久,隔窗共婵娟!我是想要每天都能看到你,才会刻意如此,可惜你与我真是半点默契都没有,唉!”
说完话,他还好似很失落的重重叹了一声。
他这一叹,更是让阎真感到一阵阵的愧疚。
“你应该早告诉我的。”依偎在杨荣身旁,过了好一会,阎真才轻声对他说道:“我很笨,若是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知道你有着这般想法!”
“如果我告诉你,那不就是半点都不浪漫了吗?”杨荣搂着阎真,刚才还提到嗓子眼的那颗心,总算落到了肚子里。
今天这一劫可算是给忽悠过去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杨荣如果做了让阎真理解不了的事情,她总会莫名其妙的厮闹。
无奈的是对她的胡闹,杨荣偏偏是半点办法都没有,想到死去的马贼们,杨荣就会感到一阵阵的愧疚,这份愧疚最后自然全都转嫁到了阎真的身上。
只不过阎真并不知道杨荣之所以忍耐她的胡闹,完全是因为对她有着愧疚,而不是产生了情愫。
“早些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东京赶往忻州!”在窗口站了好一会,杨荣轻轻拍了拍阎真的手臂,柔声对她说道:“天是越发的冷了,眼看就要过年,今年恐怕你是要与我一同在忻州度过了!”
“只要有你……”阎真依偎着杨荣,一句话才说了一半,已是娇羞的满面通红,后半句话竟是没能再说出来。
连哄带骗的让阎真回了客房,杨荣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最近阎真总是和他瞎闹,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头大,这丫头如今俨然是把她自己当成了杨荣的夫人,无论杨荣做什么,她都要追根问底的问个究竟。
杨荣本来就不愿与阎真有太多纠葛,她这么一闹,杨荣更是不敢在男女感情上招惹她。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身边整天挂个醋坛子,无论做什么都要被人监视着。
不知是不是长期行军又四处奔波的原因,躺在舒服的床上,杨荣反倒感觉有些不适应了。
其实轻尘的床也很舒服,不过杨荣在她那里睡觉的时候,是醉了酒而且又经过激烈运动,躺下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并没有多少太深刻的印象。
刚才困意来袭的时候,杨荣躺在床上,也是睡的很快。
被阎真这么一搅合,他的困意十停已经去了七停,躺到软绵绵的床上,浑身都感到一阵阵的不着力。
直到东方的天空微微泛白,杨荣才算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并没有人催促杨荣快些离开,只是李继隆似有若无的提醒过他。
在东京呆的时间并不长,连同去觐见皇上,也不过是两天的光景而已。
杨荣的委任状早在他来到东京的第一天,就有人送到了他下榻的客栈,一直收在阎真那里。
睡到临近中午,杨荣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
看到窗外挂在半中天的太阳,他吓了一跳,连忙翻身跳下了床,跑到客房外面喊道:“徐保,出来!”
早就起身将行装准备好的徐保,在听到杨荣的喊声后,赶紧出了房间,向杨荣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有何吩咐?”杨荣皱着眉头瞪了徐保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眼下已是快要临近中午,为何不早些叫我起床?”
徐保愣了愣,苦着脸对杨荣说道:“早上属下是叫了将军的,可将军睡的实在太香甜,竟没听到属下敲门!一切皆是属下的过错,属下应该像阎小姐那般狠狠砸门,没及时唤醒将军,耽搁了将军正事,恳请将军惩处!”
见徐保又提起昨晚阎真砸门的事,杨荣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少废话,快些叫阎小姐和那两个兄弟出来,我们上路!”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64章睡同一张床
忻州介于代州和太原之间,早先杨荣和潘惟吉从代州赶往太原,打忻州经过,不过那时他们并没有从忻州城下走,而是进了忻口寨绕道程侯山,从稍稍偏西些的位置进入的太原。
要赶往忻州,杨荣必须经过太原境内。
众人星夜兼程,不一日,来到了太原府盂县。
原本杨荣还想借道去一趟太原,见一见潘惟吉,告诉他眼下自己做了侍卫马军都虞侯,可跟路上的行人一打听,这里距离太原和距离忻州的路程相差无几,为了不绕一个大弯子,路上再惹出什么事端,他也只好作罢。
杨荣等人到盂县的时候,正是下午,眼见就快要到傍晚,他担心到了前面会没有村镇,于是决定暂且在这里住上一晚再说。
他的担心并不是没有理由,西北的城池并不像内地那般紧密,过了盂县,前方或许真的没有多少村镇。
盂县的客栈,自然不可能有东京城内的客栈那般大的规模,从这里经过的,也都是一些行路的客商和往来的客人。
进了客栈,杨荣先是四下打量了一下客栈的环境。
这里并不像他以前住过的那些客栈是两层小楼,而是前厅用餐后院客房的布局。
像这样的客栈布局,在一些小县城里还是很多的,这样的客栈价格相对低廉一些,很适宜行脚的旅人和远行做生意的客商。
“掌柜,来两间天字一号房,再来两间地字号的房间!”杨荣正打量着客栈内的环境,徐保已经走到柜台边向掌柜要起了房间。
听徐保说要天字一号房,掌柜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不瞒客官,小店并没有天字号房间,不过小店的房间洒扫的都还算是干净,客官可先去看看是否满意!若是不满意再走不迟!”
掌柜的一说没有天字号房间,徐保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他正要说话,一旁的杨荣淡淡的说道:“就住这里吧,我看着挺好!”
杨荣都说要住这里,徐保自然是不会再多聒噪,付了银子,定下四间房,先安排客栈伙计将马牵到后面去了。
眼下正是快要吃晚饭的时辰,杨荣向客栈前厅看了看,此时前厅已经坐了几个人。
坐在靠西面最墙角处的,是两个穿着皂色短衫的人,当杨荣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抬起头朝杨荣看了过来。
那两个人都是大约三十来岁,左手边坐着的那个人,脸颊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刀疤横亘在脸上,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凶恶;右手边的那人,衣袖稍稍向上挽起一些,看着杨荣的时候,手中的筷子并没有去夹盘子里的菜,而是轻轻的敲击着桌面,那架势好像是有点挑衅的意思。
把视线从那两个人身上挪开,杨荣看到东面墙角坐着的是个穿着宝蓝色锦缎长衫的年轻人。
年轻人生的很是俊秀,论相貌,也算是一等一的。
他在吃菜的时候,将长衫的下摆拉到了大腿上搭着,两只袖子的袖管卷了起来,发现杨荣看着他,他也转过脸朝杨荣微微一笑。
前厅中间,坐着的则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年轻人,这年轻人穿着青布短褂,坐在桌边不时的会伸手去扯扯衣服的下摆,当杨荣看向他的时候,他只是冷着脸,朝杨荣点了点头。
眼下前厅只有这么几个客人,杨荣选了张靠近那青布短衫青年的桌子坐了下来。
阎真挨着他身边坐了,两个兵士则站在一旁,没敢坐下。
“你们也坐!”见那两个兵士不敢坐,杨荣对他们笑了笑说道:“眼下我等是在赶路,无须那么多繁琐礼节,坐下一同吃!”
那两个兵士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彼此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出了一丝犹豫。
见他们还是有些犹豫,杨荣接着说道:“还不坐?莫非是要我起身拉你们不成?”
听他这么一说,那两个兵士才连忙侧身坐了。
没过多会,徐保安置好了马匹,走回了前厅,刚进厅内,他看到那两个兵士和杨荣坐在一张桌上,立时拧了拧眉头朝着桌边走了过来。
杨荣正和身旁的阎真说着话,问她想要吃些什么,根本没注意到徐保回来。
到了桌边,徐保朝那两个兵士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二人倒是过的自在,如何能与大人同坐一张桌?”
徐保一说话,两个兵士连忙站了起来,低着头立在一旁。
“是我让他们坐的!”杨荣这才注意到徐保已经回来了,朝他摆了摆手说道:“眼下我等是在赶路,无须讲那些俗礼。我把你们当兄弟,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既是兄弟,自是能坐在一张桌上吃饭!”
他这番话虽然说的是轻描淡写,可话里却不无责备徐保疏远兄弟的意思。
被他训了几句,徐保也不敢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并没有立刻坐下。
“快坐下!”杨荣朝仨人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