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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虽然闯进了很多富人的宅子,可他们对那些与克扣军饷没有牵连的人家却是秋毫无犯,起先城内百姓并不知情,稍稍的有些混乱,到了后来,见禁军对他们半点伤害的意思都没有,也就坦然了,围在街道两侧,伸头看着热闹,一个个还猜测着军营里发生了怎样重大的事情。
两百多名与克扣军饷有牵连的人被押进军营,分成几排跪在校场上。
杨荣双手背在身后,在这些人的面前走了两圈,不咸不淡的向身后的徐保问了一句:“这些人的家产抄没了没有?”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71章银亮的匕首
杨荣惹上**烦了,就在他下令将那些与克扣军饷有关的人全部枭首示众并且将他们的全部家产抄没后没几天,东京城沸腾了。
宋太宗坐在龙椅上,静静的听着大臣们吵闹。
在这些大臣中,吵闹着要惩处杨荣最凶的,要数中书侍郎李昉。
要说这李昉,倒也算是个正直君子,只是他与孙蛟之间却有着师徒情谊。
早年孙蛟曾拜于李昉门下,官任忻州副部署之后,也与李昉之间常有着书信往来。
若说李昉就是孙蛟的后台,也是无可争辩。
李昉不喜军事,注重农桑,孙蛟在忻州克扣军饷、兵粮的事,他也是略有耳闻,不过却并没想到如此严重。
杨荣的折子送达东京,将孙蛟勾结当地富绅克扣军饷,致使军无战力的事捅了出来,惹得龙颜大怒。
让宋太宗尤其愤怒的,是孙蛟那厮居然有胆气将朝廷分拨的兵器和衣甲全部卖掉,用以换取银两。
若是将来辽军突破了山后军防线,一路杀入忻州,凭借这样的军队,完全不可能抵挡住辽军的进攻。
可同时,呈递折子的杨荣自己也是惹了一身骚。
出于斩草除根的想法,杨荣在忻州一次斩杀了朝廷命官七十余人,富绅更是多达一百余人,如此大的手笔,纵然是宋太宗在听了之后也感到一阵阵的心惊。
正是由于杨荣手笔太大,李昉才有了机会联合一班老臣弹劾他,弹劾的理由则是上听不达、杀孽太重。
与李昉相反的,以相对年轻的参知政事吕蒙正为首的一些少壮派,则认为杨荣是决断果敢,一心为上分忧。
两派之间吵闹不休,很是让宋太宗感到头疼。
宋朝开国以来,还从未有过治下臣子擅自诛杀官员先斩后奏的先例,杨荣此例若是一开,朝野必然震动。
可杨荣杀人却有着十分充分的理由,若是换成宋太宗在那里,恐怕也会怒不可遏将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杀光。
“众位爱卿,降罪杨荣之事暂缓商议,眼下忻州军营自军都指挥使以上,官员几乎全部涉案被杀!众爱卿可有万全之策应对?”宋太宗斜倚着身子坐在龙椅上,面色十分疲惫的看了一下朝堂上的大臣们,向他们问道:“忻州大营,如今只是杨荣一人做主,定然不可,副部署及监军可有人选?”
“回陛下!”宋太宗的话音刚落,吕蒙正跨步站到朝堂中间,手持玉笏躬身说道:“杨业之子杨延朗颇有大将风范,雍熙三年又曾打破朔州,可堪重任!”
“潘美之子潘惟吉,与杨荣素来交好,且领兵有方屡立战功,可堪重任!”吕蒙正刚出班推荐杨延朗,又有一位大臣提出了潘惟吉的名字。
“好!”宋太宗点了点头,对众大臣说道:“即刻传旨,杨荣私杀朝廷命官,合当满门抄斩,念其忠心为国且又是锄奸惩恶,此次便贬为左监门卫大将军,暂代忻州都部署一职!敕令潘惟吉为忻州副部署,杨延朗为忻州大营监军,即刻赴任!”
“陛下!”宋太宗的话刚说完,李昉就站了出来,手持玉笏对他说道:“杨业新亡,杨延朗正在丁忧,让他远赴忻州,可否合适?”
“丁忧?”宋太宗瞟了李昉一眼,嘴角撇了撇对他说道:“告诉杨延朗,三年丁忧期虽是未满,可朝廷却需要他,让他到忻州再接着丁忧吧!”
说完话,宋太宗站了起来,把袍袖一挥,对大臣们说道:“退朝!”
远在忻州的杨荣并不知道,他这次惹的事端,险些让他没了脑袋,整日里还在盘算着如何去大同劫婚。
处置了克扣军饷的贪官和富绅,他在忻州大营已经完全树立起了威信,官兵们的训练也已在徐保的协助下开展了起来。
没有副部署,也没有监军,做事完全是随心所欲,根本不用担心有人捣乱,杨荣是满心的惬意,真巴不得这种日子能够维持的长久些。
可他也明白,副部署和监军肯定不会少,新的副部署和监军来到忻州也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他们来到这里之前,杨荣必须去一趟辽国,将耶律休菱给抢回来。
定不相负,这句话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
眼下杨荣手中最多的,就是钱,这些钱他并没有上缴朝廷,而是留在了军中充作军用。
银子都是从官兵们身上克扣下来的,自然要用到官兵们的身上,可发放下去显然不合适。
当兵的常年在外,平日里除了训练也没其他事可做,没钱的时候倒是能安稳的躺在床上睡觉,一旦有了钱,他们必然是会拿去赌博、找女人。
届时这些银两扶起了赌坊和青楼,对忻州大营的官兵却是没有多少好处。
杨荣打算把这些银子分成几拨使用,留下一笔银子,作为官兵们的安家费用;再用一笔银子为官兵们置办战马,打造一支大宋的骑兵,过去朝廷发放的衣甲、兵器,都被孙蛟那些人给贩卖了换钱,眼下他要做的就是赶紧向朝廷申办一批衣甲和兵器;至于剩下的,用来重建军营,一两万人住在这个小军营里,毕竟是十分拥挤了些。
心中盘算好银两该如何花费,杨荣片刻也不耽搁,立刻传令让阎真去置办这些。
阎真是马贼出身,对战马的优劣自然是要比寻常人更加精通一些,两万匹战马,算起来并不是个小数目,若不是孙蛟克扣了这么多的银两,在抄家的时候杨荣又是毫无廉耻的让官兵们将那些富绅的家财抄的一文不留,他还真是没这么多钱来置办。
紧闭的房门上还开着一个大洞,军营里传来一阵阵夯土声,军营重建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杨荣下了命令,所有营房一律改建成结实的熟土结构。
北方的城镇民居多是青石结构,而南方的民居则是以土质结构为主,杨荣认为这两类结构都不牢固,只有把泥土拍实,然后用火烤成陶土,那样的房子才适宜用来做营房。
“来人!”听着外面热火朝天的夯土声,杨荣嘴角微微撇了撇,朝门口喊了一嗓子。
片刻之后,徐保走了出来,双手抱拳站在他的面前。
“你去挑选二十个精壮并且会骑马的兵士,与我去大同走一趟!”坐在桌后的杨荣抬起头,对徐保说道:“这件事千万不要让阎真知道。”
“将军是否……?”听杨荣说要去大同,徐保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他想起马鹏前些日子曾对杨荣说过的那番话,以杨荣的个性,若是他不去大同,徐保反倒会感到诧异了。
杨荣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他站起身走到地图旁,伸手在地图上比划着,过了好一会,才用手指轻轻叩击着地图说道:“就是这里,速战速决,抢了人就走!”
出于好奇,徐保凑近地图看了一眼,只见杨荣指着的那地方写着三个字。
他虽然是认得字有三个,却不知道写的什么字,一时也只能两眼迷茫的看着杨荣。
“白登山!”杨荣的手指轻轻叩击着地图,对徐保说道:“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就在白登山一带设伏,接休菱去南京的队伍必定会从那里经过。”
“才二十个人,够不够?”看着杨荣手指的地方,徐保拧着眉头说道:“从大同到南京,我估计迎亲的队伍不会少于五百人,我们只有二十个人,如何能抢的成功?”
“硬抢肯定不行!”杨荣微微笑了笑,转过身轻轻拍了拍徐保的肩膀,对他说道:“你且去选人,我们明日一早出发,想来迎亲的队伍此时已经到了大同城,这两日恐怕也就要从大同出发了。”
徐保应了一声,离开了杨荣的营房。
与此同时,在大同城林牙府。
耶律休菱穿着一身新娘装,这身新娘装还是她早先与杨荣结婚是穿过的。
前来迎亲的队伍给她带了新娘装,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穿上。
杨荣离开大同已有好些日子,当她听说杨荣在代州为大宋屡立战功的时候,她的心内并没有身为契丹人的愤慨,反倒隐隐的为杨荣感到高兴。
他终于成长了!再不是那个只会一味惹事,遇见什么都好奇的愣头小子了。
可是马鹏带回来的消息,说杨荣已经有了红颜知己,而且还和那女人同住在一间房内,让她心内感到一阵阵的不安。
虽然马鹏说的是绘声绘色,也信誓旦旦的声称是亲眼所见,可耶律休菱就是不愿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
在离开大同的那天,杨荣曾经说过,他一定会回来,此生不渝。
眼下自己就要嫁给另一个男人了,他会回来营救吗?
或许不会吧,辽国人如今恨透了杨荣,他只要在辽国出现,所有的辽国人都有可能群起而攻之。
“不,你不要回来!”耶律休菱贝齿紧咬着嘴唇,用力的摇了摇头,喃喃自语着,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看着这把银亮的匕首,一颗颗泪珠从耶律休菱的眼眶中滚落。
迎亲队伍进南京城之前,她将会用这把匕首结果了自己的性命,为的只是杨荣那句生死不相弃!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72章劫亲
天色未亮,一队二十余人的骑兵从忻州大营出发,径直冲出了城门,向着北方一路疾驰而去。
这些人全都穿着纸质的铠甲,这是杨荣让人从孙蛟家中翻出来的库存,整个忻州也只剩下这么二十多件纸质铠甲,这次全都被他用上了。
在纸质铠甲外面,每个人又都罩了一层黑色的短衫,为的就是不让人看出他们真实的身份。
每个人身后都背着一把短弓,这种短弓与作战用的长弓不同,它相对比较短小,射出的箭矢也不会飞出很远,只适合用在打埋伏战双方相距较近时使用。
出了忻州城,一行人疾速向着北方行进,从天还没亮一直狂奔到夜色深沉,他们才会选择背静些的地方歇脚。
如此往复,第三天夜间,杨荣领着二十多名乔装了的兵士来到了白登山。
杨荣本想在白登山附近寻处林木较多的地方潜伏,可到了这里,他才发现,附近是一片荒凉,除了黄土再没其他。
这里曾是匈奴单于围困汉高祖的地方,选择这里劫亲,也是杨荣查看了地图,发现附近再没更合适的设伏地点,不得以才选定的。
没有林木,杨荣唯一能选择的只有山坳,他命令与他一同前来的官兵们让战马衔上木棍,以免偷袭还没发起,战马的嘶鸣声就引起送亲队伍的警惕。
选好了藏身地,杨荣又与官兵们趁着夜色,一同用铲子在官道上挖出了一条一人深,两步多宽的深沟。
一路上他都在计算着时间,如果没有意外,耶律题子送亲的队伍将会在这两天从白登山下的官道经过。
想到将要率领二十多人劫走耶律休菱,在辽国南下的战争之后,再抽辽国人一个嘴巴子,杨荣就感到一阵阵莫名的兴奋。
这一次他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所做的一切都是擅自做的主张,若是事情传到东京,传进宋太宗的耳朵,不知又会惹来怎样的麻烦。
可他顾及不了那么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