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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请韩将军为我等做主!”韩崇训的话音刚落,楼下那些党项贵族的哭声更为凄惨了,直哭的酒楼外面一片愁云惨淡,引来了许多住在附近的平民围观看热闹。
平民没被忻州兵骚扰,看热闹的那些人一个个探头探脑的看着贵族们向韩崇训哭诉,不时的还有几个人脸上流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偶尔的这些平民还会相互交谈几句,不过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很小,贵族放声哭喊,竟是把他们交谈的声音给掩盖了下去。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89章走后面不如走前面
一只手肘架在窗台上,大拇指顶着嘴角,其余四指托着下巴,韩崇训做出了一副沉思的模样。
跪在酒楼下面等待着韩崇训为他们做主的党项贵族一个个都止住了哭嚎,仰着头,满眼期待的看着站在窗口的他。
过了好一会,韩崇训吧唧了一下嘴,脸上现出很是为难的表情,对那些党项贵族说道:“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既然找到了我,我也不能不让你们心内感到稍稍平衡些,可是杨将军的兵做了这种事,本将军与他平级,也是不能拿他怎样。”
话说到这里,韩崇训扭过头,朝守在楼下的几个麟州厢军喊道:“你们去告诉将士们,既然杨将军早先抢了他们,又纵兵糟蹋了他们的女人,我们也不能闲着,不妨再来一次,记住了,不许轻易杀人!”
韩崇训这句话刚落音,那几个麟州厢军连忙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去告诉同伴们这个好消息去了。
来找韩崇训告状的党项贵族们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一个个愕然的愣在那里,过了好一会才哭嚎着喊道:“韩将军,我等已是够苦了,可不敢这样啊!”
“少跟老子废话!”韩崇训朝这些哭嚎的党项贵族摆了摆手,瞪了他们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杨将军的兵祸害了你们,你们心内不爽利!老子不怕我的兵辛苦,让他们再去一次,连着被祸害两次,你们应该也就平衡了。不说来谢老子的好心,还在这哭闹!若是惹的本将军火起来,将你等全都砍了脑袋,看你等闹还是不闹!”
韩崇训话音落下,守在酒楼外面的宋军冲到那些兀自还在哭闹的党项贵族跟前,一个个抽出了战刀,做出要劈砍的架势。
那些党项贵族若是有种的,在杨荣纵兵祸害他们的时候已是起来反抗了,哪里还会找韩崇训伸冤,面对宋军手中明晃晃的战刀,一个个是吓的浑身直哆嗦,再不敢多言语一声。
“将军已经下了令,你等还不滚!”一个宋军军官手持战刀,走到领头的党项贵族面前,抬脚朝跪在地上的党项贵族肩头上蹬了一下,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那些党项贵族被这一吓,连忙灰溜溜的爬起来跑了。
银州城又一次新的浩劫发生了,韩崇训的兵在得了命令后,丝毫不带耽搁的展开了和杨荣的兵早先进城时一般样的行动,城内的党项贵族家中顿时又是发出了一阵阵凄厉的哭嚎。
酒楼的二层包房里,杨荣给韩崇训倒了杯酒,脸上陪着笑说道:“杨某此番惹出了事端,多亏韩将军仗义,才不至闹将起来。”
“算得了甚么大事!”韩崇训摆了摆手,对杨荣说道:“你我算来已是讲了仁义,这银州百姓我等可是半点也没祸害,那些党项贵族在党项人中,地位也不是甚高,就算将士们祸害了他们,他们也是没什么办法!像他们这般跟在李继迁后面与大宋为敌的人,不杀光已是我等心存善念,竟还敢妄想状告天朝将军,岂不是不晓得死字怎生写?”
“韩将军说的是!”听韩崇训说出这番话来,杨荣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表情竟是显现出几分谄媚。
韩崇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咂吧了两下嘴,这才扭过头对杨荣说道:“早先还打算今日便出兵夏州,如此一来竟是要耽搁些时辰,明日一早我便留下些人马镇守银州,杨将军还是与我一同去夏州吧!”
早先杨荣正庆幸着不用再去夏州,这会韩崇训突然改变了主意,又要他一同前去,虽是清楚韩崇训故意如此,却也没得办法,只得答应。
银城的党项贵族算是遭了大罪,先是被杨荣的兵祸害了一番,本想从韩崇训那里讨些公道,不想却反而是又遭到人数更多的韩崇训的兵接着祸害,许多党项贵族生怕留在银城还会惹上什么事端,纷纷打起包袱,带同家人趁夜逃出了银州,寻找李继迁去了。
第二天一早,杨荣和韩崇训整备好兵马,向着夏州方向进发。
杨荣本以为韩崇训会借口他的军队是骑兵,要他领军开路,本已做好了与韩崇训扯皮的打算,没想到临近出发的时候,韩崇训却找到了他和杨延朗,主动提出由麟州军队开路,杨荣的骑兵断后,如此一来,若遭到党项人伏击,骑兵也可利用机动性强的特性,及时赶去救援。
与杨荣商定好行军方略后,韩崇训先领着兵马离开了银城,径直向夏州去了。
在韩崇训离开银城小半个时辰之后,杨荣也整备了队伍,朝着夏州方向进发。
“将军,你可想过韩崇训为何不让我军开道?”离开银城,杨延朗拧着眉头对杨荣说道:“我总觉着其间必有原因,只是说不清到底是何缘故!”
“如果你是李继迁,有敌人分成两股向你进军,你会先打哪一股?”骑在马背上,杨荣嘴角微微撇了撇,对杨延朗说道:“早先我也以为先向夏州进发,会首先遭遇党项人,直到韩崇训提出他们要先走,我才想明白原委。”
“将军以为党项人并未真的撤向无定河边?”杨延朗拧着眉头,对杨荣说道:“早先我军探马已然查明,李继迁确实是带着党项部族离开了夏州,撤往无定河,与其他党项人会合。”
“虚晃一枪而已!”杨荣撅着嘴,眼睛望着前方,若有所思的说道:“李继迁与大宋作战数年,屡败屡战,此人毅力不可谓不强。我军占领银城,眼下又解开了夏州之围,若不对我军发起一场具有毁灭性的打击,他又如何能够心安?”
话说到这里,杨荣皱着眉头,对杨延朗说道:“传令全军,加快行进速度,务必与韩崇训所部保持一里远近的距离!”
“太近了吧?”杨延朗皱了皱眉头,对杨荣说道:“相距只有一里的话,若是党项人真有埋伏,定然会发现我军踪迹,恐怕……”
“我就是要他们发现!”杨荣冷哼了一声,对杨延朗说道:“我军是骑兵,如果有党项人埋伏,首当其冲就会对我军发起进攻。与韩崇训的部队距离太远,等到他们赶来救援,恐怕你我早埋骨沙场了!”
杨延朗没再说话,他只是微微皱起眉头,与杨荣并肩向着夏州方向行去。
从银州到夏州,要翻越过一段长城。
每当杨荣看到这段城墙,他都会想起当初与潘惟吉一同在城墙上与辽军浴血搏杀的那一战。
两千五百官兵,一战而殁!活下来的人,如今只有潘惟吉和徐保还在他的身边,其他人都还留在山后军。
有人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才算是真正的勇士!可杨荣却从来没有认可过这句话,他要的不是战死的英雄,也不是百死余生的勇士!他要的,是能够跟着他一同纵横沙场,将强大的辽军杀的心惊胆寒的战士。
保存实力,让更多的战士活下去,是支撑着杨荣的唯一信念。
骑着马登上长城的时候,杨荣勒住了战马,伫立在长城上,望着眼前那一片茫茫无际的黄沙。
“怎么了?”杨延朗朝前走了几步,发现杨荣没有跟上来,他又兜转马头走了回来。
“你看这遍野的黄沙!”杨荣抬手指着前方的遍野黄沙,对杨延朗说道:“我真希望这辈子与党项人之间的战斗仅仅只会有这一次!”
“为何?”顺着杨荣手指的方向,杨延朗朝那片沙漠看了过去,有些疑惑的向杨荣问道:“莫非将军以为我等不是党项人的对手?”
“不是!”杨荣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对杨延朗说道:“这里地形复杂,除了沙漠就是沼泽,像这样的地方,确实不利于我军大兵团作战!眼下只是刚刚到达夏州,若是再往党项人腹地推进,我着实是不敢!”
杨延朗点了点头,并没有评价杨荣的分析是对是错,而是一勒缰绳对杨荣说道:“希望党项人的叛乱能够平定,眼下我等还是先赶往夏州再说。”
下了长城,杨荣领着队伍始终坠在能够远远的看到韩崇训部尾端的距离。
韩崇训所部,有两万多人,其中大部分是厢军,也有五六千人,是杨光调拨给他的麟州禁军。
麟州一直都处于大宋与党项势力的交界处,麟州官兵也曾数度与李继迁带领的党项人交手。
那些厢军的战斗素质不会太好,这是毋庸置疑的,可麟州的禁军,整体战斗素养却是要高于杨荣的忻州铁骑。
在杨荣到达忻州之前,忻州官兵的训练几乎是完全荒废,虽然经过短期的突击训练,这支原本已是濒临报废的军队又重新焕发了生命力,可与常年在沙场上征战的军队相比,却还是差着几个层次。
眼见离夏州城越来越近,一路上都没有出现党项伏兵,杨荣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猜测错了。
就在他打算松一口气的时候,侧面的山岗上突然响起了一阵阵觱篥声,随着觱篥声的响起,山岗上出现了黑压压的一大片党项人马。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90章党项人的挣扎
听到觱篥声,杨荣连忙朝侧面的山岗上看了过去。
当他看到那片黑压压的党项人时,也是吃了一惊,连忙对全军喊道:“列阵!列阵!准备迎敌!”
随着杨荣一声令下,五千宋军立刻摆列出了迎敌的阵型,数千面盾牌在阵列前摆出了一堵密不透风的盾墙,摆出盾墙后,宋军官兵又将手中的长矛从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缝隙伸了出去,整条队伍就像是一只生满了尖刺的刺猬一般,将浑身的尖刺指向了山坡上出现的党项军队。
在忻州铁骑列起阵型的同时,一里外的韩崇训也下了列阵的命令。
宋军的矛阵指向着党项人,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山坡上的党项人发出一阵阵的嚎叫,却并没有立刻攻下山来,他们好像在等什么。
与党项人对峙了半柱香的时间,杨荣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的心内生起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这种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党项人可能还有埋伏!”杨荣扭过头,对身旁的杨延朗说道:“我军在明,他们在暗,如此对峙下去,一旦他们的伏兵尽出,定会对我军造成难以弥合的伤害!”
“怎办?”党项人反常的行为,让杨延朗也产生了同样的感觉,他扭过头看着杨荣,下意识的向他问了一句。
“冲上去,先把山坡上的敌人杀散!”杨荣拧着眉头,对杨延朗说道:“我们的背后有韩崇训的队伍,不用担心党项人从背后袭击。”
“好!”杨延朗点了点头,对杨荣说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
“将士们!”与杨延朗意见统一之后,杨荣对列起阵型的忻州官兵们喊道:“党项人不发起进攻,一定是在等着他们后续的援军!像他们这样的胡虏居然也会用脑子想问题,着实有些好笑!兄弟们与我一同杀上山去,让山上的党项人明白,他们的脑子只是跟猪差不了多少,想要设计陷害我军,还嫩着点!”
杨荣的话刚落音,五千忻州兵就发出了一阵得意的狂笑。
“将士们!跟我杀,让他们尝尝我们大宋铁骑的厉害!”杨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