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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仨人都没怎么说话,每个人的心情都是十分低落,虽说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仨人之间的相处却是十分融洽,猛然之间要接受分别的现实,不仅是杨荣,就连潘惟吉和杨延朗也都有些受不了。
虽说不愿分别,可圣旨下了,不愿分开也是不行,潘惟吉离开后没几天,杨延朗果然也接到了宋太宗的圣旨,调他到高阳关路景州做知州。
杨延朗的丁忧期还未满,按理说不适合频繁调动,可宋太宗却有着充分的理由,如今朝廷边关将领不足,要他任上丁忧,纵使杨延朗一百个不愿意,也是不能抗旨不尊,只得收拾里行礼,前往景州去了。
新上任的副部署鲁毅和监军王晋已然到了军中,那鲁毅还好,到了军中只是帮着杨荣训练兵马,并没有挑肥拣瘦。
可监军王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要说这王晋,本是后周名相王朴后人,可不知为什么,王朴生了个儿子王侁完全不像其父,在雍熙北伐时害死了杨业,这王晋与那王侁倒也是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刚进大营,王晋就挑三拣四,大营中无论什么,在他看来好像都不太顺眼,尤其是对阎真这个军需官,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要的东西稍稍送的慢了一些,都会把阎真给狠狠训斥一通。
起先杨荣并没有说什么,毕竟监军不是他能轻易得罪的,王晋有着直接向宋太宗弹劾杨荣的权力,而且按照大宋的法度,就算他是弹劾错了,也无须受到任何制裁。
王晋来到忻州大营的当天,阎真已经安排下去,将他所有的用度全都准备妥当。
夏天已至,天气也渐渐的炎热了起来,考虑到晚间太热,阎真就没有为王晋准备厚铺盖,只为他准备了一床薄薄的被子和一张芦苇的席子。
当天晚上,王晋就站在住处门口,大呼小叫的骂了阎真一通,让阎真即刻为他准备厚被子。
对这件事,杨荣始终有些耿耿于怀,他还从来没有对阎真说过一句硬话,这个王晋一来到忻州大营,就横挑鼻子竖挑眼,让杨荣感到很是不爽。
“将军!快出去看看吧!”在王晋来到忻州大营第五天的晚上,鲁毅推开杨荣的房门,走进屋内对杨荣说道:“王监军又在骂阎军需官了!”
“哦?”杨荣抬起头看了鲁毅一眼,微微皱起眉头,向鲁毅问道:“他为何又挑阎真的毛病?”
“不晓得,他已经命令跟他一同来到营内的兵士将阎军需官给捆了起来!”鲁毅舔了舔嘴唇,对杨荣说道:“将军若是不去,恐怕军需官要吃不小的苦头。”
“什么?”听说阎真被王晋给捆了起来,杨荣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猛的站了起来,对鲁毅说道:“你跟我一同过去!”
出了营房,不用走多远,就是鲁毅的营房,杨荣老远就看到阎真被捆在军营里的一根木桩上,王晋正双手背在身后,对阎真说着些什么。
杨荣并没有马上赶过去,而是慢慢的朝前靠近了一些,恰好听到王晋对阎真说着:“阎真,我告诉你,你从今往后给我老实点!我可是监军,就连都部署我都能直接弹劾,你一个小小的军需官,捻死你,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
“监军大人,你早先说要厚被子,下官已经给你送去!如今你又说被子厚了,下官正要安排人帮你置换,你不由分说,就将下官捆在这里,到底是何意图?”被捆在木桩上,阎真一双眼睛充满愤恨的瞪着王晋,怒声问道:“难道监军就能这般刁难人吗?”
站在不远处的杨荣铁青着脸,静静的听着二人的对话,他并没有立刻冲上去把阎真救下来,他想要看看这王晋到底想做什么。
“我就是刁难你,怎么了?”王晋朝阎真靠近了一些,恶狠狠的对阎真说道:“识相的你就辞了了军需官的职务,否则……”
“我这军需官的职务是陛下钦封,你无权削夺!”王晋的话刚落音,阎真就冷哼了一声,对他说道:“忻州大营中,除了都部署大人发话,任何人都别想让我阎真辞官!”
“看来不给你松松皮骨,你是不晓得厉害!”王晋双手背在身后,眼睛微微眯了眯,咬着牙对阎真说道:“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这忻州大营除了都部署,还有监军在!”
“王监军,你是否太过分了!”王晋的话音刚落,大营内的官兵纷纷从营房里走了出来,一向与阎真走的挺近的徐保走在最前面,冷声对王晋说道:“阎军需官自从进入忻州大营,无时不在为弟兄们着想,你今日要惩治她,首先兄弟们就不答应!”
徐保的话音刚落,跟在他后面的忻州官兵们纷纷叫喊了起来,都在声援着阎真。
“你们想做什么?”见大营里的官兵们全都走了出来,万余人将他和他那几个亲兵围在当间,王晋也有些慌了,冲着官兵们喊道:“本监军做事,你等贼军居然敢出面阻挠,莫不是想要谋反?”
“兄弟们忠君爱国,安有反意?”跟着徐保一同走出来的花青冷哼了一声,对王晋说道:“王监军,兄弟们忠的是当今陛下,爱的是大宋江山,你王监军在兄弟们的心内却是没有半点地位的,你若是今天敢动阎军需官一根汗毛,我便让你血溅当场!”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47章借着皇帝的手杀他
“反了,反了,这些贼军反了!”听了花青的话后,王晋高声对身后的亲兵喊道:“阎真不从军令,理当论斩!今日本监军从轻发落,狠狠的打!”
“你敢动!”王晋身后的亲兵正要提着鞭子上前,整个忻州大营的官兵当即朝前踏上一步,上万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王晋,其中许多人甚至将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把佩刀抽出来一小截,提着鞭子的王晋亲兵被这阵势吓的手一软,鞭子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站在角落里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杨荣心知若是再不出面,恐怕王晋真有可能被这些官兵给活活打死。
阎真在忻州大营官兵们的心目中,地位仅仅次于杨荣和潘惟吉、杨延朗,如今潘惟吉和杨延朗又已离开忻州,在官兵们的心目中,阎真就是大营的第二号人物,副部署和监军不过是个屁而已。
一个小小的监军,对阎真横挑鼻子竖挑眼,官兵们早就看他不爽,如今他又把阎真给捆了起来,还扬言要打,这些血性的汉子哪里还看的下去,一个个早就摩拳擦掌,恨不得冲上去把王晋给打杀在当场。
“都在干什么?”事态眼见就要扩大,杨荣带着鲁毅朝阎真被捆着的地方走了过去,到了阎真跟前,他伸手指着被捆在柱子上的阎真问道:“这是谁干的?是谁把军需官给捆起来的?”
见杨荣走了出来,大营的官兵们一个个都不说话了,对杨荣他们心中还是有着很深的忌惮,毕竟杨荣是他们真心景仰的将军。
“回将军话,军需官顶撞上官,不尊军令,是末将……”见杨荣满脸怒容的问是谁捆的阎真,王晋连忙上前想给杨荣解释。
哪知他的话才说到一半,杨荣已是抡起了胳膊,重重的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抽的是又响又亮,王晋被打的眼前一懵,还没回过神来,杨荣接着又抬起脚朝着他心口窝心就踹了过去。
“你母亲的!这忻州大营谁是都部署?”一脚把王晋踹的倒退了十好几步,杨荣扭头对身后的兵士们低吼道:“把阎真松开!”
几个兵士连忙上前为阎真松绑,阎真被松开后,本想上前拦阻杨荣,不要让他把事情给闹大,不料却被几个兵士把她架住,让她动弹不得。
脸色铁青的杨荣抬脚朝被踹倒在地上坐着的王晋走了过去,一双眼睛如同要喷出火焰般瞪着王晋,咬着牙说道:“忻州大营只有一个都部署,老子今天在这里告诉你,你虽是监军,却没资格发号施令!大营内所有官兵一律由老子来节制!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到了忻州大营,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惹恼了老子,老子一刀劈了你,到时再向陛下请罪!”
说完话,杨荣转过身,对全营官兵们喊道:“兄弟们,你们都给我听好!在忻州大营内,监军说的话,你们只管当成是个屁,他要是敢为难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就活活的劈了他!”
这句话无疑是告诉官兵们,从此之后王晋所说的任何话,在忻州大营都不再作数,哪怕一个大头兵王晋都是调动不了!
“假传军令、捆绑军官,王晋,就这两条,老子今天就能把你给宰了!”杨荣走到还坐在地上的王晋面前,抬脚踩住王晋的肩膀,冷声对他说道:“念你不懂忻州大营的规矩,今日便饶了你!可捆绑阎真的那几个兵,我不能饶!”
话说到这里,杨荣对身后跟来的亲兵说道:“把王晋的亲兵全给我捆了,用烙铁在他们身上留下记号,让他们以后明白这忻州大营是谁在当家!”
大营里的官兵早就恨王晋入骨,杨荣这句话刚一出口,不等他的亲兵动手,官兵们已是一阵欢呼,几十个兵士纵身冲上前,将王晋的亲兵全都按倒在地上。
“将军,将军,是监军要我等这样做的!小人也是不得已啊!”被一群兵士按趴在地上,王晋那几个亲兵不住口子的向杨荣讨着饶。
杨荣理也没理那几个王晋的亲兵,冷声对身后的兵士说道:“把王晋给我捆起来,让他好好在房内给我反省反省!”
“鲁毅,你即刻起草一份奏折,参劾王晋,在军中私捆军官,扰乱军心,把本将军的处置方法也写清楚!请求陛下换一位监军!”等到两个兵士架起了王晋,杨荣又扭头对站在身后的鲁毅交代了一句。
鲁毅应了一声,退到一旁,杨荣转身朝阎真走了过去,到了阎真身旁,他伸手搂住阎真的肩膀,对阎真说道:“回去休息吧,若是日后王晋还敢为难你,你只管拔剑将他杀了,一切罪责我来担当!”
王晋没有想到杨荣竟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他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位将军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得罪监军,被两个兵士架起来丢进房内,他才明白过来,这忻州大营与他了解的其他军营不同,这里的官兵匪性十足,完全不可能把他这个监军当回事!
军营里传来一阵阵惨叫,那是兵士们正在用烙铁烫着王晋的亲兵。
大营里的许多官兵都是很久没遇见这么爽的事了,在王晋亲兵被烙铁烫的时候,不少人在高声怪叫着起哄。
杨荣很清楚,没有他的命令官兵们是不敢把那几个王晋的亲兵给玩死,也就没有多问,搂着阎真朝校场方向走了过去。
“阎真,你受委屈了!”到了校场,杨荣屏退了跟过来的兵士们,偌大的校场只剩下他和阎真两个人,他把双手搭在阎真的肩膀上,柔声对她说道:“我希望你能记住一句话,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阎真抿着嘴,低头沉默了好一会才有些后怕的对杨荣说道:“他毕竟是监军,若是他向陛下参劾你,你该如何?”
“陛下不会动我!”杨荣撇了撇嘴,对阎真说道:“当然,陛下也不会动他,毕竟他与我的矛盾越大,陛下才越能得到更多关于我的消息!我今天就是要将和他的矛盾激化起来,你根本无须怕他,他若是惹恼了你,你便拔剑将他劈了,所有的罪责我会一力承担!”
“我真有些后悔!”阎真舔了舔嘴唇,叹了一声,轻轻的依偎在杨荣的胸前,幽幽的说道:‘若是当初我们不来大宋,你也不会做这个将军,我们只是在寨子里做一辈子的马贼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