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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鬼都怕恶人,董飞虎一棍将人打的脑浆四溅倒也罢了,他居然还把溅到脸上的脑花给吃了,亲眼看到这一幕的人,莫说那些辽军,就连忻州军的官兵们也都是感到一阵阵胃里翻腾,直觉得不是滋味。
刚提升起士气的辽军被董飞虎这一闹,顿时士气又跌落到了谷底,一边抵抗着忻州军的进攻,一边朝后慢慢的退了过去。
“杀!”见辽军朝后退,杨荣提着长剑,策马朝辽军冲了过去,在一剑劈翻了一个背朝着他的辽军之后,他将长剑朝前一指,高声喊道:“不留俘虏,全部杀光!”
不留俘虏,是忻州军一贯的做法,并不是杨荣会在战后屠杀俘虏,而是他根本不会给对方投降的机会,以往攻破山贼寨子的时候,他也是命令军队逼迫山贼负隅顽抗,直到被杀光为止。
他很清楚,一旦战斗结束,敌人投降,若是再把俘虏杀了,那就不再是战斗,而是屠杀。
屠夫的名号杨荣可以承担,可屠杀手无寸铁的俘虏,这个罪名杨荣却不敢承担。
不要俘虏,完全是因为杨荣的军队性质决定的,他们都是骑兵,不可能带太多的粮草出征,如果俘虏了敌军,且不说有没有地方安置,就算有地方安置,也没有多余的粮食给他们消耗。
既然养不起,那便杀了,倒也落个干净。
杨荣的这句话果然让绝望的辽军更加绝望,一些原本已经想好要投降的辽军心知无论如何都是一死,干脆把心一横,继续与忻州军厮杀。
忻州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辽军也是成片成片的倒下,还能站着的人也越来越少。
战斗的进程渐渐的缓慢了下来,在忻州军的包围圈中,二十多个还活着的辽军背靠着背,手中长矛指着四周的忻州骑兵,一双双充满了恐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些手提朴刀或红缨枪的男女战士。
“我……我投降!”一个辽军可能是承受不了忻州军施加在他身上的压力,也可能是求生的**在作祟,他一把将长矛丢在地上,对围在四周的忻州军喊道:“别杀我,我投降了!”
“杀!”不等其他的辽军学着他那样投降,杨荣眼睛微微眯了眯,冷声对忻州军官兵下达了屠杀的命令。
围在四周的忻州军官兵怪叫一声,猛的一夹战马腹部,朝着那二十多个浑身鲜血、已经连半点战意都没有的辽军冲了过去。
随着几声人被战马撞飞时发出的惨叫,刚才还站着二十多名辽军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了一群骑着铁甲战马的忻州军官兵,而那些辽军则早已被撞的血肉模糊,成了地上死尸中的一员。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5章不再做诱饵
龙首山一战,杨荣歼灭了五千辽军步兵和一千辽军骑兵,可忻州铁骑也承受了近千人伤亡的沉重代价。
这是自从忻州铁骑出征以来,第一次遭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
穿过龙首山峡谷,沿着浑源川向浑源行进的路上,杨荣始终是一言不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怎么了?”见杨荣低着头一言不发,阎真凑到他身旁,小声向他问道:“是不是还在想着刚才那一战?”
杨荣点了点头,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对阎真说道:“消灭六千敌军,我军自损一千,代价太过沉重!恐怕我们过去确实是没遇见过像样的对手!”
“你曾说过,这次与我们对阵的辽军是耶律斜轸麾下的精锐。与这样的军队战斗,我们都能以一千人伤亡的代价换来六千辽军战死,想来大宋已是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做到了!”
“我们还没遇见耶律休哥!”杨荣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对阎真说道:“我曾说过,我想打败的人是于越休哥。可是从刚才的情景来看,这个愿望暂时恐怕还是难以达到!”
听了杨荣的这番话,阎真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也没再说话。
耶律休哥的名头阎真也是听说过的,自从他开始领兵以来,大宋就没有真正像样的赢过辽军,宋辽战争之间的攻守易形,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他左右了的。
大宋名将李继隆两次与耶律休哥在战场上遭遇,第一次是及时退走,第二次则是避而不战,可见耶律休哥眼下正是锋芒毕露,在沙场上无人能敌的巅峰时期。
与他对阵,恐怕杨荣眼下还真是没有那实力。
心内虽然这么想,可阎真却不能说出来,只有轻轻叹了一声,对杨荣说道:“慢慢来吧,我们忻州军会更加勇猛的!”
杨荣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话,只是把手一挥,朝身后的忻州官兵们喊道:“加快速度,直奔浑源!”
忻州军的马蹄声,踏碎了浑源守军的睡梦。
早先耶律斜轸的军队从浑源路过,前往龙首山方向,浑源守军还在做着宋军不可能打到浑源的美梦,没想到,仅仅只过了几天,忻州铁骑的马蹄声就将他们的美梦彻底踏碎。
浑源城门紧闭着,城头上的辽军弓箭上弦,一个个紧张的盯着城下一片银色铠甲的忻州铁骑,其中不少人还双腿发抖,上下牙不住的相互磕碰着。
“城上的辽军听好了!”杨荣骑着马,在城外转悠了两圈,对城头上的浑源守军喊道:“我乃是大宋忻州都部署,侍卫马军都虞侯杨荣!你等若是识相的,赶紧把城门打开,主动献城,我保你等不死!若是敢迸出半个不字,今日日落之前,定然攻破城门,要你等死无全尸!”
没有人把杨荣说的话当成玩笑,就连城墙上的浑源守军都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杨荣。
城内仅仅只有一千守军,而且浑源城墙低矮,很容易攀爬,以忻州军的强悍,只需发动一次强攻,就能登上城墙,将城上的守军击溃。
“城上守将听着!”杨荣勒住马,仰着头接着向负责浑源守备的辽将喊道:“我大宋天军兵临城下,一个小小的浑源城,一没有护城河阻挡,二没有高墙坚垒,如何抵御?你等可知应州?应州城高兵广,尚且一天内破城,守城军兵尽被屠戮!你等莫不是想要学应州不成?”
话喊到这里,杨荣朝大阵内驻马立着的花青使了个眼色。
看到杨荣的颜色,花青连忙策马走到杨荣身旁,伸手从背后抽出长弓,对站在城墙上还犹豫不决的辽军守将喊道:“兀那辽军守将,我这一箭不取你的性命,只打你头盔上的缨子,若是再不愿降,下一箭便取你的头颅!”
说着话,花青将长弓拉满,朝着城头上的辽军守将就射出了一箭。
辽军守将只听得一阵风响,接着头皮感到微微一动,猛的扭头朝后一看,果然看到一支箭矢钉在门楼上,还兀自微微颤抖着。在箭矢的尖端,稳稳的钉着他头盔上的红色缨子。
眼前的一幕霎时让辽军守将心胆俱寒,连忙对身旁的兵士喊道:“快快开城,迎接大宋天兵!”
城门打开,辽军守将带着一队辽军跑到城外,跪伏在地上朝杨荣喊道:“久闻忻州铁骑威名,末将不敢触犯虎威,特意献城,请将军饶恕先前相拒之罪!”
“起来吧!”领着队伍从辽军守将身前经过,杨荣不咸不淡的对他说了句:“只要献城,我便不会为难你等!”
进了城内,忻州军迅速占领了城墙,把城上的辽军换下。
守城的辽军全被收缴了兵器,由一队官兵押进城内军营。
兵不血刃的得了浑源城,杨荣即刻命令一个兵士赶往代州,要代州派兵镇守。
也难怪杨荣选择让代州派兵,眼下潘美的山后军不知在哪,他的忻州军又不能一直守在浑源。
为防城内辽军叛乱,杨荣唯一能够选择的,只有离他们最近的代州。
在浑源城内补充了行军的干粮,又对受伤的兵士给予医治,守在浑源城等了四五天,代州派来的援军才赶到。
前来接管浑源的是一千代州厢军,代州城内的兵马,已有一万人被马正带到应州,剩下的人则要负责代州城的防御,也是实在抽不出兵力接管浑源。
从前来接管浑源的两位指挥使那里,杨荣听说了张齐贤已经向朝廷上疏,将忻州军连克应州、浑源,代州连续派兵协防的事呈报给了皇上,想来皇上很快就会派遣军队前来接管这两座城池。
张齐贤的做法正是杨荣一直想做却没有去做的,行军打仗,贵在战机的把握,若是让他等待朝廷派兵接管这两座城池,他着实是等待不起,也只能暂时把这两座城池交给代州监管。
兵不血刃的得了浑源,杨荣再一次犯难了。
进入蔚州,往东南走,是灵丘,往东北走是广陵,这两处好似往哪走都对,又好似往哪走都不对。不能与山后军主力会师,杨荣一旦贸然挺进蔚州,必然会面临孤军深入的险境。
早先被他们在龙首山击溃的辽军骑兵,此时应该已经绕道返回了蔚州,如果没有意外,他们甚至还可能已和耶律斜轸合兵一处。
山后军又完全没有消息,杨荣派出了几拨斥候,都没有发现山后军的踪迹,十多万人的山后军主力,竟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踪无迹。
如果能够得知山后军主力所在的位置,杨荣还不至于这么纠结,只要率军朝着山后军所在的方向前进,与山后军会师,蔚州必然是唾手可得。
可问题就是他们不知道山后军在什么地方,只知道潘美早些天带着军队来了蔚州。
“将军,不知山后军主力在哪,我军如何向蔚州进发?”浑源县衙,杨荣正望着眼前的一张行军地图发呆,一旁的王晋对他说道:“潘美一定是进了蔚州,攻城不下,又率军退回了大宋境内!”
杨荣拧着眉头,盯着地图一言不发。
对潘美这次的做法,他也感到很是不满意。
无论怎么说,既然是协同作战,总该表露下行迹,这样连头都不露,很容易将友军陷入到绝境之中。
“撤军!”盯着地图看了好久,杨荣终于抬起头对坐在屋内的众将说道:“既然我们找不到山后军,那就没有必要与他们再协同作战。我军撤离应州,顺带夺下河阴,将整个应州都献给朝廷,想来朝廷事后得知我军撤退,也不会如何责怪!”
“对!撤军!”听杨荣这么一说,众将纷纷叫嚷了起来,尤其是董飞虎叫嚷的最凶,他双手叉着腰,站起来朝众人喊道:“打个熊仗,我等连番与辽军厮杀,山后军倒好,只是把应州的辽军给引了出去,就再没见过他们长啥样的,像这样的仗,可不就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让我们送死的?”
众人吵嚷着,杨荣却一直没有做声。
他心里有个盘算,估摸着潘美是想要在忻州军进入蔚州,吸引了耶律斜轸的主力之后,山后军再突然向蔚州城发难,夺取蔚州。
这不失是个办法,可杨荣却不愿意让军队直接面对耶律斜轸的大军,还不算太成熟的忻州军如果和耶律斜轸的精兵正面作战,伤亡必定不少。
杨荣需要的确实是一群从遍野尸体中爬出来的百战勇士,可他更希望这些勇士是从敌人的尸体中爬出来,而不是从自己兄弟的尸体中爬出来。
说不得,既然又要被当成诱饵,那只好闪山后军一次,让他们孤军与辽军作战,也让他们尝尝与辽军精锐正面拼杀的滋味。
“明日一早,经过代州向忻州方向撤军!”杨荣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对众将说道:“从今日起,我们忻州军再不替人做诱饵,我们要做主攻,谁愿意做诱饵,就让谁去做好了!”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6章大辽重骑兵
滹沱河下游,应州与蔚州的交界处。
一支军队默默的潜伏在一片深深的山谷中,他们的战马全都被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