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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奔来的军队离他们越来越近,当那支队伍奔到距离杨荣他们只有三百多步的地方时,杨荣看到,那是一支举着残破战旗的辽国铁林军。
“有辽军!”看到那支辽军,杨荣猛的抽出长剑,朝着辽军一指,高声喊道:“将士们,辽军被友军击溃了,跟我棒打落水狗!”
刚从飞狐城外撤出来的忻州铁骑原本肚子里就憋着火,听杨荣这么一喊,哪里还有半点犹豫,齐齐嚎叫着朝迎面过来的辽军扑了过去。
那队辽军正是刚在唐河附近被阎真的忻州女兵给击溃的马鹏麾下,他们刚看到杨荣领着军队迎面走来时,还以为是援军,没想到走近一看,对方竟是打着宋军的旗帜,哪里还敢继续向前冲,连忙掉转方向,朝着侧面逃了去。
引着官兵们追杀了一阵,辽军速度太快,双方距离始终难以拉近,继续追下去也没有多少意义,杨荣这才勒住战马,止住了军队的追击。
他刚停下,王晋就策马来到他身旁,指着那支追击辽军的队伍对杨荣说道:“将军,那支追击辽军的队伍好像是阎真将军!”
听王晋这么一说,杨荣连忙扭过头朝正向他们这边疾速靠近的军队看了过去,果然他看到的是一支银色铠甲已被鲜血染成鲜红,就连高高飘扬的战旗都浸上了血渍的骑兵。
那队骑兵冲到近前,果然真是阎真率领的忻州女兵。
女兵们一个个满身满脸都是鲜血,眼神可怕的像是要吃人一般,就连杨荣看到她们,都不由的暗暗感到一阵心悸。
“将军!”到了杨荣跟前,阎真一勒缰绳,抱拳对杨荣说道:“刚才逃走的正是辽国的铁林军,他们的领军将领还是将军的熟人。”
“马鹏?”杨荣拧着眉头,朝已远去的辽军背影看了看,嘴角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说道:“既然他们先拦截你们,那我与耶律齐云之间的誓言也已不复存在!将士们!跟我杀回飞狐,将他们这支铁林军彻底歼灭!”
他的喊声刚落,刚才就憋着一股劲没处使的忻州铁骑顿时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几乎所有人都调转了战马面朝的方向,等待着杨荣下达出发的命令。
“出发!”杨荣将手臂一挥,率先朝着飞狐方向奔了过去,在他后面,一眼望不到头的忻州铁骑紧紧跟随着,向着刚才与耶律齐云遭遇的方向杀去。
杨荣撤走,耶律齐云以为他至少要到第二天才会杀回来,正准备对山后军发起攻击。没想到,才片刻的工夫,他就听到一阵震天的喊杀声,刚刚才离去没多会的忻州铁骑竟然又回来了,而且还是杀声震天,笔直的朝着他们冲杀过来。
在飞狐城外,距离铁林军不远的地方驻扎着另外一支辽军,见忻州铁骑冲向耶律齐云的铁林军,那支辽军连忙朝着飞狐城方向运动过来。
可是他们才走出没多远,侧面就响起一阵阵觱篥声,无数山后军持着长矛,列起阵型朝他们扑了过来。
“杀!”快要冲到飞狐城外,杨荣抽出佩剑,高喊了一声,率军杀向耶律齐云麾下的铁林军。
原本还指望马鹏能够击退暗中行进的忻州兵马,然后把杨荣诓走,趁机剿灭山后军的耶律齐云是彻底的凌乱了。
忻州骑兵第一次兵抵城下的时候,山后军并没有出现,可这次他们还没冲到跟前,山后军就已经在半途劫杀援军了,可见杨荣与潘美之间还是有着很深的默契。
“敌军来袭,全军准备迎敌!”忻州军的马蹄如同雷霆一般轰轰作响,根本没给耶律齐云太多犹豫的时间,他连忙将手中长枪提起,朝铁林军官兵们喊道:“将士们,随我一同将杨荣的铁骑歼灭在飞狐城外,杀!”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9章定州大营
辽国铁林军果然不是寻常军队可比,与忻州军撞在一处,他们虽然人数相对偏少,可战斗意志却要比杨荣以往见过的任何一支辽军都强。
两支身披铁甲的骑兵在飞狐城外杀成一团,忻州军一个个如同下山的猛虎,而铁林军也如同一只只占据草原的雄狮。
双方刀来枪往,不断的有人从马背上栽落下去。
两军搅杀在一处的战场上,被敌人击落下马的官兵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着死亡,即便不被敌军的武器刺穿胸膛,也一定会被到处都是的马蹄踏成肉泥。
忻州军疯狂的劈砍着,辽军也奋力的抵挡着忻州军的进攻,在距离飞狐城大概两里多远的地方,潘美骑在马背上,遥望着城外的厮杀,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对身旁的潘惟清说道:“你看杨荣的军队,就连辽军的铁林精锐在他们面前也如同一群土鸡瓦狗,眼下虽是还勉强支撑,可用不了多久,辽军必败!”
“我大宋向来缺少战马,在定州附近,只有李继隆将军麾下有着一支千余人的静塞军,其余的军队皆是步兵!”潘惟清紧握着拳头,对潘美说道:“杨荣这支军队的加入,或许能改变整个战局,让我军从被动防御转为主动进攻!”
“汉骑破万不可挡!”望着远处的战场,潘美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对潘惟清说道:“只要我大宋有了像忻州军这样的骑兵,又何愁辽国不破!”
“是!”潘惟清应答潘美话的时候,下意识的朝正与辽军在另一处厮杀的山后军看了一眼,对潘美说道:“早先我军打算让杨荣拖住辽军主力,趁机攻下蔚州。杨荣却莫名其妙的带着军队失踪了,迫使我军不得不改变策略,眼下看来他的做法还是对的!”
“是啊!”潘美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对潘惟清说道:“着实是老夫愚钝了!惟清,密切注意飞狐城内辽军动向,一旦有辽军从城内出来支援铁林军,立刻对城池发起进攻,务必要一举夺城!”
飞狐城外,辽国铁林军在与忻州军的战斗中,渐渐的趋于败势,忻州军越来越多的占据了战场的主动,再加上忻州军中,有花青、董飞虎、陈芮和田威几员猛将,杀入辽军之中,更是如同快刀切豆腐一般,很快将铁林军给分割成了许多小块,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在战斗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沉重的伤亡和严峻的被包围态势,把铁林军的士气打击到了最低。
眼见败局已定,耶律齐云正要下达撤退命令,一个浑身都是鲜血的辽军将领来到他面前,伸手指着后面对他喊道:“大人,我军的援兵来了!”
顺着那将领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东方卷起了一片烟尘,好像是一支庞大的军队正朝着飞狐赶来。
远处观战的潘美也发现了这一现象,连忙对身后的亲兵喊道:“快去告诉惟清,莫要领军进攻飞狐,辽军援兵来了!”
一个亲兵应声走后,潘美又对另一个援兵说道:“即刻鸣金,全军退往定州,然后撤回山后!”
远处卷起一片漫天的烟尘,山后军又撤退了,杨荣心知是辽军援兵赶到,他也不恋战,连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忻州军撤退,耶律齐云本想即刻追击,可是他很快发现不能追击,忻州军退的是井井有条,走在最后的队伍始终在注意着耶律齐云麾下铁林军的动向。
山后军与忻州军退到长城一带,相互护持着背后,返回了定州。
进入定州地界,潘美领着山后军朝代州方向去了,那边的辽军还很强大,若是没有山后军镇守,刚夺来的应州极可能被辽军攻陷,就连代州都有可能成为辽军的囊中物。
杨荣并没有撤走,在退回定州一线的时候,他有些不甘心的把军队驻扎在银城坊对面的花塔子铺,密切关注着辽军的动向。
东线战场不断的传来宋军败北的消息,先是涿州失守,随后祁州、新安等地也相继失守,战场局势对宋军来说极为不利。
李继隆的军队也被压缩到了定州一带,宋太宗下了谕旨要求所有宋军压缩防线,在定州一带布防,当然,其中也包括杨荣的忻州铁骑。
接到退守定州的圣旨,杨荣丝毫不做耽搁,立刻从花塔子铺撤军,赶往定州与李继隆部会合。
飞狐一战,忻州军损失三千余人,虽然在战场上未曾落败,歼灭的辽军人数要远远多于这个数目,可这却是自从忻州军扩建以来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
忻州军进了定州大营,李继隆亲自出来迎接已是一身疲惫的杨荣。
这许多日子,杨荣一直在率军与辽军厮杀,早已是疲倦不堪。
“杨将军,在飞狐城外可是一场好杀!”见到杨荣,李继隆双手抱拳迎了上来,对他说道:“昨日有使者要向杨将军传旨,可惜将军尚未回到定州,眼下还在大营中等待。”
给李继隆回了个礼,杨荣叹了一声说道:“飞狐城外一战,虽是歼灭辽军不少,只是可惜了,辽国从南京方面来了援军,据说是辽将筹宁麾下,也不知是真是假。
“正是筹宁麾下!”李继隆点了点头,对杨荣说道:“眼下辽军几路并举,萧挞凛与驸马萧勤德在涿州城外被箭矢射中,眼下已是回了上京,可另外几路辽军却还是一路朝着大宋境内推进,眼下已是将易州团团包围了。”
“易州若是被围,遂城一带官军自会救援,也轮不到我等操心了!我且去见见使者,看看陛下有何吩咐!”杨荣伸出双手,揉了揉脸,朝李继隆抱拳拱了拱说道:“李将军,先请安顿我麾下的将士们前去休整,这些日子里,将士们可是吃了不少苦。”
朝杨荣身后那些个个战甲带血的忻州官兵们看了看,李继隆点了点头,对杨荣说道:“杨将军只管放心,将士们我自会安排!”
进了定州大营,杨荣走出没多远,又停住了脚步。
一队刚从他身边经过的骑兵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队骑兵与他的忻州铁骑稍稍有些不同,所有的骑兵身上穿着的都不是寻常的鳞片甲,而是一整片的板甲。
不仅如此,那队骑兵的头盔也要比寻常官兵们的头盔更加坚固,最重要的,是头盔的前端居然还有面罩,将他们的脸给护了起来。
看着那队从身边经过的骑兵,杨荣向与他并肩走着的李继隆问道:“李将军,那是谁的兵?为何装扮如此怪异?”
“那是末将的静塞军!”听杨荣问起那队骑兵,李继隆笑着答道:“静塞军官兵都是河北一带的武林高手,兵器铠甲也是经锻造司特别打造,精良程度远高于辽国和大宋的铁林军。”
杨荣点了点头,不无羡慕的咂吧了两下嘴,这才扭头朝使者居住的营房去了。
到了营房外面,杨荣让跟在身后的众人在外等候,只与李继隆一同进了营房。
进了这间营房,里面有几个人正在说话,杨荣与李继隆刚进营房内,李继隆就朝一个穿着宫廷内官服饰,没有长胡子的中年人拱手躬身行了一礼说道:“上使,杨荣将军来了!”
李继隆说过话,杨荣也连忙朝那人拱手躬身行了一礼。
没长胡子的中年人把杨荣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见杨荣身上沾满了血污,这才站起来捏着尖细的嗓音向他问道:“杨将军可是刚从战场回来?”
“回上使,末将正是刚从战场回来!”杨荣躬着身子,抱拳应道:“不知上使驾临定州大营,末将来迟,还请上使莫怪!”
“杨将军这是说哪里话!”果然,好话还是人人都爱听的,杨荣这样一客套,传旨的使者脸上也挂了几分笑意,双手抱着拳,对杨荣说道:“久闻将军盛名,今日一见,果然英伟非凡!”
对割了命根子的宦官,杨荣始终没什么好感,只不过他也明白,这种人最靠近皇帝,平日里若是背后说些坏话,就算他在外面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