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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人朝后阵冲杀,另一侧的辽军连忙调兵回防,可与他们缠斗在一处的宋军怎会给他们机会回防,在他们刚调头的那一刻,发起了一波更为勇猛的冲锋。
骑马立在辽军后阵的韩德让见宋军完全一副悍不畏死的架势,心内多少也有些慌了。
和这样的军队正面冲杀,他根本就没有半点胜算。
一片片的重甲骑兵从马背上倒了下去,有些宋军在摔下马背之后,身上还有些力气,趁着没被马蹄踩到,这些宋军强撑着爬了起来,朝着还骑在马背上的辽军冲了上去。
“下马!”一个宋军士兵在冲到一个辽军的身旁时,手中朴刀一挥,刀刃直接朝着辽军胯下战马的马蹄劈了过去。
那辽军完全没有防备,战马的马蹄被宋军手中的朴刀劈了个正着,一截马蹄霎时飞了出去,小腿处飙射着鲜血的战马轰然倒地,将马背上还没来及跳下来的辽军压在下面。
被压在战马身下的辽军挣扎着想要爬出来,却看到一个宋军士兵手提着朴刀,冲他狞笑着将刀尖狠狠的戳向了他的心脏。
一些辽军在冲锋的时候是与红秀骑撞在一处,这些辽军刚看到对手是女人的时候,心内还抱着几分侥幸,暗自庆幸着他们先前站对了位置,与一群宋军的女兵做对手。
可是这份侥幸很快便随着女兵们疯狂的刺杀而被辽军丢到了天边,红秀骑的女兵厮杀起来,完全不比西塞军的男兵差,她们每刺出一枪,必然都是朝着辽军的要害招呼,只是片刻工夫,一大片原本看不起她们的辽军就被刺落下马,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有个女兵后脊梁上被辽军扎了一矛,这女兵感觉到后心一疼,下意识的一回头,手中长枪就势朝身后一甩,枪尖恰巧从将长矛扎进她后心的辽军颈子上划了过去。
一股热腾腾的鲜血从辽军的颈子里飙溅了出来,喷的这女兵满脸满身都是。
后心扎着一根长矛的女兵在杀了背后的辽军之后,反手握住了矛杆,猛的一拔,伴随着矛杆的拔出,她的后心也飙射出了一股殷红的鲜血。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24章还会再回来
战斗终于结束了。
韩德让退兵,杨荣也领军退到易水河岸。
这一战从上午一直杀到黄昏,殷红的鲜血汇聚成一条条小溪,流淌进一片低洼的深坑里,竟在那深坑中形成了一处完全由血液汇聚成的小塘。
西下的斜阳照射在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厮杀的战场上,双方战死官兵们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地上。
橘色的落日余晖照在双方官兵的尸体上,在他们那已被鲜血染红了的征袍上,又蒙上了一层浓浓的血色。
驻马立在易水河边,望着刚才与辽军厮杀过的战场,杨荣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眼睛里闪烁着莹莹的泪光。
一场惨烈的厮杀,辽军数千人战死,宋军也有千余人永远的倒在了易水河畔。
“撤军!”朝着易州方向凝视许久,杨荣终于下达了这样一条他根本不愿下达的命令。
他们撤离,易州从此就成了一座孤城,城内的守军除了尽数战死,只有向辽军投降,一座城池又将陷入辽军之手。
从易水上的浮桥撤离时,杨荣回了好几次头,一直到他踏上了河的南岸,他才勒转战马,痴痴的望着对面的河岸。
“上将军,我们是无能为力了!”见杨荣心有不甘的望着对面的河岸,浑身沾满鲜血的鲁毅策马走到他的身旁,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易州城内的守军看来早晚也是要向辽军投降了!”
杨荣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过了良久,才悠悠的叹了一声说道:“我们还没有为战死的将士们收尸!”
听他这么一说,鲁毅也叹了一声,把头低了下去。
易水潺潺的流淌着,披着残霞,杨荣望着静静的河岸对面,伸手拿下了头盔,将头盔抱在怀里,他骑在马背上,朝河对岸深深的鞠了一躬,幽幽的念了句:“战死在易水河边的兄弟们、姐妹们,我杨荣以你们为傲,你们一路走好!”
所有的官兵全都调转了马头,取下头盔,像杨荣一样朝着易水河对岸深深一躬。
从遂城出来援救易州的宋军伫立在河边,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戚。
对易州的救援宣告失败了,辽军在易州城外的军队实在太过强大,若是杨荣不下令撤退,他们所有人都将永远的被留在河的对岸。
心中存着愧疚,可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祈求上天,保佑在易州城与辽军浴血厮杀的官兵们平安。
“将士们!”易水南岸,一派沉闷的气息,所有人的情绪都低落到了极点,杨荣转过身,向所有人喊道:“易水一战,你们每个人都好样的!都没有给我们大宋军人丢脸!”
听到他的喊声,所有官兵全都把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闪烁着几分迷茫。
“今天我们撤离了!”环视了一圈河岸上的官兵们,杨荣对他们高声喊道:“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回来!用我们的长枪,挑着契丹人的头颅!用我们的大刀,劈开契丹人的身躯!让契丹人知道,易州是我们汉人的!是我们大宋的!他们想要夺去,我们决不答应!”
“绝不答应!”所有的官兵全都举起了手中的兵器,用一种充满了愤恨的目光瞪着河的对岸,高声呐喊着。
这喊声震彻天地,大地仿佛也被喊声震颤的抖了几抖,流淌着的易水也好似被这喊声给吓的止住了奔流。
官兵们喊过之后,杨荣回过头,望着易水对岸,眼角微微抽搐了几下,冷声对官兵们下达了一个他永远都不想说出口的命令——撤!
刚与宋军厮杀了一场的辽国铁林军,士气此时也低落到了极点。
作为辽军的精锐,他们向来都是纵横沙场所向披靡的,还从来没有遭逢过这样惨烈的厮杀。
几千同泽死去了,永远的躺在了易州城下,他们身上那坚硬的铁甲并没有挽留住他们的生命,在疯狂了的宋军铁骑的冲击下,数千铁林军将士长眠在这片他们与宋人争夺了数年的土地上。
韩德让骑在马背上,默默的凝视着遍地的死尸,过了许久,才叹了一声,对他麾下的官兵们说道:“将所有的尸体全都掩埋了吧。不管他们是我大辽的勇士还是南朝的勇士,这一战他们都用勇气印证了一名战士的价值!”
辽军官兵默默的在易水河边挖出了一个个深坑,将那些战死了的双方战士平放进坑内,轻轻的用土掩埋了他们的尸身。
“大人,这里还有个活的!”正掩埋着尸体,一个辽军士兵突然朝韩德让喊了一嗓子。
听说还有个活的,韩德让连忙翻身跳下马背,朝发出喊声的辽军跑了过去。
到了那辽军身旁,他看到的是在辽军面前平躺着一个重伤的宋军兵士。
那宋军兵士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支红缨枪,眼睛微微张开了一些,胸脯也在剧烈的一起一伏。
“姑娘,还好吗?”韩德让上前一步,蹲在重伤的宋军女兵身旁,轻声对她说道:“我们不会杀你,也不会折磨你,你放心,我们会救你的!”
躺在地上的宋军女兵听了他的话后,嘴角露出一抹怪怪的笑容,嘴唇噏动了两下,极度虚弱的从没有血色的唇里迸出了两个字——辽狗!
被她骂了一句,韩德让愣了愣,叹了一声对一旁的辽军兵士们说道:“叫郎中来,好生为她医治,一定要把她救活!”
几名辽军应了一声,当他们扭过头再看那宋军女兵的时候,却愕然的发现刚才还活着的女兵此时已是没了气息。
原本被她紧紧握在手中的长枪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窝,一抹带着满足的笑意挂在她那糊满了鲜血的脸上。
“大人,她……死了!”看到这一幕,其中一个辽军一脸惊愕的对已经转过身的韩德让喊了一嗓子。
听到辽兵的喊声,韩德让猛然转过头,朝那刚才还活着的女兵看了过去。
那柄深深扎在女兵心窝里的长枪笔直的竖立着,在夕阳的照射下,枪杆的投影指向了东方。
取下头盔,韩德让双手按着头发,狠狠的朝后捋了一下,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失落的对那几个围在跟前的辽军说道:“埋了吧,在她的坟茔上刻上几个字——南朝义女之墓!”
几个辽军应了,这才把那女兵的尸身抬到了一个坑边,将她的尸身掩埋在土坑里,最后还在小小的坟茔上留下了一个木制的墓碑,上面按照韩德让的吩咐用战场上流淌的鲜血写上了那几个字。
离开这片刚才宋辽两军厮杀过的地方,韩德让感到心里一阵阵的发堵。
常年领兵打仗,在辽国他也算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也早已见惯了生死,可刚才在看到那宋军女兵自杀的一幕时,他的心居然在抽抽着。
那支宋军是靠着一种什么样的信念在支撑着?人数明显少于己方,竟还是敢直接摆开阵势冲锋,最后竟是杀的他不得不下令暂且后退。
若不是宋军人数太少,而易州城外又有数十万辽军围攻城池,随时能够前来支援,想必那支宋军骑兵还不会撤退。
一个小小的女兵,受了重伤竟然宁愿死,也不接受辽国郎中的医治。
如果南朝的军队都是这样,这仗还怎么打?大辽国还有没有能力守住幽云十六州?
远处的易州城还传来一阵阵的厮杀,看来攻城的军队又一次发起了冲锋,宋将刘墀带领宋军困守孤城,眼下他的援兵已是不可能盼来,易州沦陷也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但攻破了易州,是不是就真的征服了它?那些坚信身体里流淌着高贵汉人血液的宋军勇士们,是不是就此甘愿臣服辽国?
过去韩德让一直以为辽国对汉人已经很好,汉人应该不会再有反抗才对,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而且是错的很离谱。
并不是每个汉人都像他一样甘愿为辽国做事,至少今天他遇见的这支宋军,就绝不可能投靠辽国。
将来若是遇见这支军队,除了歼灭,再没有其他办法!
易水对岸,杨荣已经领着他麾下的兵马朝定州大营缓慢的行去,每个人走的都很慢,许多官兵甚至一边走一边不住的回头张望。
沙场埋骨、马革裹尸,是每一个军人的荣耀,官兵们不怕死,却不愿这样窝囊的败了。
他们击退了辽军,却要被迫退回易水南岸。
心内的不甘和屈辱,在官兵们内心深处又埋下了一颗种子,一颗对辽国人充满憎恨的种子。
“总有一天老子会回来的!”董飞虎一手捂着已经用麻布包扎起来的伤口,回头朝易水看了一眼,咬着牙说道:“辽狗都把颈子洗好,等着老子回来一个个的用棍子将你们都钉在地上!”
一旁的陈芮轻轻拍了拍董飞虎的肩膀,本是有心劝慰他两句,可想了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最后也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就再没言语一声。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杨荣,脸色一片铁青,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救援易州,因为他很清楚,易州一旦沦陷,对大宋来讲将会意味着什么。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25章冒雨挺进
易州在坚守了十多天后,终于再无可战之兵,城内粮草也已是消耗殆尽,易州刺史刘墀在百般无奈下,只得打开城门向辽军投降。
消息传到定州行营,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尤其是杨荣,这一次救援易州,他竟是只过了易水就遭遇了辽军精锐铁林军,一场厮杀后,虽是损失惨重,却无半点建树。
关外驻军虽是与辽军浴血搏杀,却是每每节节败退,兵锋直抵关内,李继隆再也坐不住了,派出勇将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