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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进攻,有你在西北,党项人和辽国人都要安稳的多,他们怕的是你冲冠一怒,领军长驱直入。冲劲你是有,可你却缺少沉稳,在你活着返回忻州的时候,朕以为你已经够沉稳了,可事实上你却是差的还多!”
听着宋太宗所说的话,杨荣微微躬着身子,连半句话也不敢说。
宋太宗让他去辽国,竟然只是为了让他变的成熟些,以性命换成熟,若是让杨荣自己选择,他绝不会那么干。
可皇帝安排的事,他却是不敢不遵从。回头想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若不是宋太宗让他去辽国商谈和约,他又怎能做到心静如水的分析各方势力。
那个时候他是沉稳的,可这种沉稳在他回到忻州的时候,就被彻底的给颠覆了。阎真的受伤,让他抓狂了,除了杀死许多人,他甚至还狠狠的羞辱了李昉一场。
“李昉不是个将才啊!”宋太宗又叹了口气,对杨荣说道:“他理解不了将军对麾下的感情,更理解不了麾下兵将对他们上将军的依赖。他以为你不敢违拗他的意思,却没想到在忻州吃了个大瘪!朕召你前来,并不是要申斥你,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朕让你来,是有件东西要交给你。”
说着话,宋太宗对站在田埂外侧听候吩咐的宦官说道:“去将那柄用西域寒铁打造的剑取来!”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71章造访者
见宋太宗之前,杨荣还是满心的忐忑,可见了宋太宗之后,杨荣的整个身心却是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宋太宗并没有训斥他,反倒还送了他一柄名唤龙吟的剑,这是一柄削铁如泥,同时可以用来斩杀奸佞小人的剑。
这柄剑不是尚方宝剑,但他的功用却比尚方宝剑差不了多少,将来但凡有朝廷大员,想要依仗势力欺侮忻州官员,杨荣都能用这柄剑将那些大员派到忻州的人给斩了,而且可以只斩不奏。
离开观稼殿的时候,杨荣双手捧着这柄只有寻常佩剑三分之二长的中短剑,诚惶诚恐的出了皇宫上了御街。
他要赶快返回将军府,为的不只是快些见到耶律休菱,还有更重要的,就是要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宋太宗终于允许他将耶律休菱带去忻州,这一次他在辽国的表现,让这位已经步入暮年的天之骄子彻底的相信了他。
将军府离皇宫并不是很远,跟随杨荣一同回来的夜刺营官兵也都是第一次来到杨荣在东京城内的府宅。
到了将军府门口,跟在杨荣身后的十多名官兵一个个都骑在马背上,愣愣的望着那高大的门头和门前那两只巨大的石制狮子。
看到兵士们震惊的表情,杨荣微微一笑,对他们说道:“各位只要将来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待到搏个封妻荫子,即便不能有这样大的宅子,想来也不会小上多少。”
他这么一说话,那十多个兵士才回过神来,连忙朝他拱手抱拳说道:“属下等谨记上将军教诲!”
没等杨荣翻身跳下马背,宅子里已经跑出来几个家将,这几个家将跑出来后,帮杨荣牵马的牵马、摆放下马凳的摆放下马凳,忙的是不亦乐乎。
家将们正在忙着,杨荣还没下马,身穿华贵服饰的耶律休菱带着一群仆妇使女从宅内奔了出来,一见杨荣正驻马立在门外,她连忙扑了上来,抱着杨荣胯下战马的颈子抽泣着说道:“将军总算是回来了!”
“呵呵!”杨荣笑了笑,在两个家将的接引下翻身下了马背,走到耶律休菱身旁,伸手搀着她的胳膊,对她说道:“我回来了,而且过会我还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从杨荣口中得知有好消息要告诉她,耶律休菱只是淡淡一笑,对杨荣微微躬身福了一福说道:“恭贺将军荣升。”
“没有,不是升官!”耶律休菱的表现,让杨荣感到心内一阵阵的不舒服,在她的眼中,他所说的好消息竟然只是升官,这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讽刺。
与耶律休菱相扶着进了将军府,刚一进府,杨荣就发现在第一进大门内摆放着一只硕大的石头。
这块石头有如人形,足有三个成人那么高,也亏得那些搬运石头的人是怎么把它给弄进府来的。
看着这块直立起来的石头,杨荣对身旁的耶律休菱说道:“宅子里弄这么块石头干什么?放在这里,怪挡事的!”
“妾身每日思念将军,不能陪伴将军左右,也不能整日坐在这外院中企盼将军归来,只能让人搬来了这块石头,代妾身守望将军!”耶律休菱抿着嘴,微微低下头,说话的时候脸颊已是一片潮红,接着向杨荣说道:“将军一去,已有两年,这两年中,想来将军都快要把妾身的模样给忘记了!”
“怎么会!”杨荣笑了笑,伸手搂住耶律休菱的脊背,柔声对她说道:“这次回来,我便是接你去忻州,从此再不分开的!”
“当真!”杨荣的话刚说出口,耶律休菱的眼睛就猛然一亮,连忙转过身对杨荣说道:“若是能到忻州,妾身愿身披戎装,与将军一同征战沙场!”
“我的敌人可都是契丹人!”搂着耶律休菱,杨荣微微摇了摇头,对她说道:“你是契丹人,我不能让你背叛了你的民族。”
“不!”耶律休菱摇了摇头,对杨荣说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你的女人!若是你不愿让我随军作战,那么你每次出外征战时都要记得,我在家中等你,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嗯!”杨荣点了点头,与耶律休菱一同进了内院。
将军府内,除了刚才迎门摆放的那块大石头,其他的地方几乎与杨荣两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
进了内院,杨荣让那些一直跟在身后的婢女和仆妇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他则搂着耶律休菱走到了水塘边上。
水塘里,几尾通体红艳的鲤鱼从水底蹿了上来,吐出一串串的水泡,随后又沉了下去。
“要下雨了!”看着池塘里的那几尾鲤鱼,杨荣幽幽的说了句:“如果世间再没了战争,每到雨雪天,我都能与你相拥着坐在凉亭中,看着外面飘落的雨雪,那该是多美!”
耶律休菱没有说话,只是把头轻轻的依偎在杨荣的肩膀上,身子向他靠的更紧了。
“前些日子,我去了南京!”俩人站在水塘边上,默默的伫立了良久,杨荣才对耶律休菱说道:“原本我是想要去探望岳父岳母的,可当时情势十分紧张,萧太后处处都在想着要我的性命。我担心去探望了他们,反倒会给他们带来困扰,最后只得放弃了这种想法。”
“我不怪你!”依偎在杨荣身旁,耶律休菱柔柔的对他说道:“整个辽国,恐怕都是想要你命的人。这两年虽然你我并未相见,可你做的事情,我每一件、每一桩都向人打探的清清楚楚。我知道你在唐河边上与李继隆将军一同击溃了于越大人,也知道你在易水河边,与大丞相激战了一场,让大丞相不住的感叹,若是大宋官兵尽如西塞军,宋辽战争何至于打的如此旷日持久!”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厉害!”杨荣微微摇了摇头,转过身,双手搂着耶律休菱的腰肢,柔声对她说道:“当战争进行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希望战争早些结束,这个时候,一个稍微强势些的人若是出现,便会被传的如同神一般。我只不过恰好被当成了这样的人而已!”
“我的男人,自然会是最好的!”耶律休菱先是仰头看着杨荣,随后也把双手环抱在他的腰上,将头深深的埋进了杨荣的胸口。
得到宋太宗的允诺,杨荣并不打算在东京住上太久,他准备稍微歇个三两日,就带着耶律休菱离开东京赶往忻州,以免夜长梦多。
或许是名声比过去大了许多,杨荣回到东京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
京城内不少官员前来登门造访,为免别人说他托大,凡是前来造访的人,他无不开门迎客,礼数也很是周到,以至于短短两天,将军府便是车水马龙访者不绝!为此着实是耽误了许多他与耶律休菱单独相处的时间,让他感到烦不胜烦。
在他回到京城的第三天,一大早,杨荣刚起床,正在后院里洗漱。
一个婢女小跑到他跟前,微微曲了曲膝盖,向他福了一福,随后双手交叠在身前,低着头对他说道:“老爷,中书侍郎李大人求见!”
“李昉?”杨荣皱了皱眉头,漱口过后向那婢女问了一句。
婢女低着头,声音低低的对杨荣说道:“正是李昉大人!”
“嗯!”杨荣点了点头,对婢女说道:“就说我还没起床,若是真有事,就让他在外面等着。若是没事,就让他回去好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那婢女愣了愣,站在原地,竟是不知该不该按他说的去做。
京城内,谁都知道,李昉是个如假包换的一品大员,虽说刚被撤了丞相的职务不久,可毕竟还是要比杨荣的职位高上许多。一个从二品的武官,竟然能让一位正一品的文臣等在外面,还说什么有事就等,没事就回去,恐怕全天下除了杨荣,也没别人能干的出来。
对李昉,杨荣是很没好感,尤其是这次在忻州闹了这么一出,李昉定是恨杨荣入骨。
杨荣是个很懒的人,有些人明面上已经得罪了,就没有必要再跟他们虚与委蛇。反正已经成了对头,再迎来送往,整日里笑里藏刀,这种事杨荣做着总感觉很累,反倒不如当面锣对面鼓的摆开阵势,就这么叫板了,怎么的吧?
“愣什么?”见那婢女还不走,杨荣皱起眉头,没好气的对她说道:“莫不是还要我亲自去赶他离开?”
被他训了一句,婢女这才应了一声,连忙朝外院跑了去。
她刚跑出几步,杨荣的卧房内就传出了耶律休菱的声音:“慢着!”
听到耶律休菱让她慢着,婢女又停下脚步,朝身后的卧房看了过去。
耶律休菱从卧房内走了出来,她还没有梳妆,云鬓还显得有些蓬松,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慵懒。
走到杨荣身旁,耶律休菱小声对杨荣说道:“将军与那李昉不和,已是全天下皆知的事情。近日将军在忻州,将那李昉的部下剁了手足,还割了鼻耳,并且还大骂李昉,如今早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话题!李昉今日前来,尚不知他所为何事,将军若是不见,岂不是显得有些小肚鸡肠、没了肚量?”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72章选择站队
杨荣皱着眉头想了想,他想起前几天宋太宗曾经跟他说过,他眼下还是不够沉稳。
既然皇帝正在注意他,想必李昉前来将军府拜访的事,皇帝也是一清二楚。或许还正想借着这件事,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够沉稳。
想到这,杨荣点了点头,对耶律休菱说道:“你说的对!我这就换衣服去见他!”
确定了要去见李昉,杨荣对那婢女说道:“你且去告诉他,就说我刚起床,正在洗漱,更了衣马上便去见他!”
婢女应了一声,连忙转身走了。
耶律休菱亲自伺候杨荣穿了上将军的衣甲,把衣甲整理好,整个人看起来都要精神了许多,杨荣这才抬脚朝前厅走去。
刚到前厅,他就看到厅内正坐着一个大约六十来岁、穿着一身锦缎便装的老者正坐在厅内。
“敢问阁下可是李昉李侍郎?”进了前厅,杨荣双手抱拳,朝那老者拱了拱手,向老者问了一句。
坐在厅内的正是李昉,在杨荣进入前厅的时候,他正看着厅内的摆设,听到杨荣说话,连忙站了起来,给杨荣回了一礼说道:“老朽正是李昉,阁下想必就是忻宁军节度使杨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