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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上到处都是小舸,河岸边满满的挤着人群,越来越多的辽军被送上了对岸,也有越来越多送完辽军返回的小舸,又将新的辽军给送过去。
清粼粼的水面此时是一片殷红,早变的如同鲜血一般红艳。宋军守着的这边河岸,到处趴着的都是辽军和宋军的尸体。
许多辽军大船已经被宋军占领,就连登岸的地方,也比早先退后了许多。
战斗打了将近一个时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宋辽两国的兵士厮杀的战场已经从河岸边转移到了河床的浅水区。
战场上,辽军完全不占先机,一直都是被宋军压制着。
而此时,在温榆河的下游,耶律斜轸也向对岸起了一波猛烈的攻击。
花青手持长枪,驻马立在河边,他的身上已沾满了辽军的鲜血,就连铠甲和战袍,都被染成了一片艳红的血色。
河岸边,到处都是人与马的尸体,花青带来的官兵,也已经减员两千多人,而河岸对面的耶律斜轸,却好似依然不甘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命令军队向河岸这边起一次攻击。
上游漂来一具具尸体,温榆河的河床成了一片红色,站在河边上,甚至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这里,早已不再是往日那恬静到几乎会被世人遗忘的小地方,而是个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战斗已经告一段落,河岸对面的耶律斜轸正望着河岸这边的花青。花青同样也在望着他。
花青麾下的人手伤亡很是惨重,耶律斜轸也不比他好上多少。对争夺河岸的战斗,耶律斜轸已经多少有些厌倦,自从领兵打仗以来,他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残酷的战斗。
辽国精锐尽出,仅仅只是想要过一个天柱庄,居然比渡过一条有大军把守的天堑更难。
“是不是该避开这里,另寻其他道路了?”望着对岸的西塞军重骑兵,耶律斜轸紧紧的拧着眉头,心内盘算着是不是该坚持这场战斗。
在耶律斜轸泛起这个念头的同时,萧太后也正做着盘算,是不是该避开天柱庄,另外选择道路,向南京进?
这个念头刚在心头升起,萧太后就赶忙摇了摇头将它否定了。辽国援军出现,虽说不能渡过温榆河,却是会给南京守军极大的鼓舞,南京能守住的日子就会更久一些。
如果他们这个时候另寻出路,或许新的道路还没找到,南京城内的守军已经军心涣散,被宋军攻破了城池。
南京不能丢,也丢不起!
看着被渐渐落下的夜幕笼罩的对岸,萧太后的眉头紧紧的拧着,终于她再没能沉住气,朝身旁站着的韩德让说道:“命令全军停止登岸!”
从她口中说出这条命令,韩德让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这场如同绞肉机一般绞杀着双方将士尤其是辽军将士的战斗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32章不要小看女人
数万辽军渡河,竟被杀了个大败而回。在出征辽军的心理上蒙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辽军中渐渐的萌生了一种情绪,一种杨荣是不可战胜的情绪,许多辽军官兵暗中已经开始对这场战役产生了厌倦和恐惧。
这种情绪的产生,萧太后与韩德让也是无法制止。经过连番挫败,若是不能有场小胜,这一次出征的辽军或许在还没真正起全线攻击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溃败了。
“南院大王那边怎样了?”王帐内,萧太后端坐在一张椅子上,紧紧的拧着眉头,向坐在她对面的韩德让问了一句。
“探马刚刚回报,南院大王也是屡屡进攻受挫。”韩德让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对萧太后说道:“我军大船被宋军虏去十之七八,杨荣又在河岸边上布下了严密的防御,尤其是西塞军的夜刺营,虽然人数不多,却是一支无论在马背上还是步行作战都极为强悍的队伍,眼下我军厌战情绪又很严重,情况不容乐观啊。”
听完了韩德让的话之后,萧太后拧着眉头,沉吟了好半天,才对韩德让说道:“传令南院大王,要他即刻放弃渡河,与大军汇合,我军明日便返回中京。”
“太后……”萧太后下达了这条命令,韩德让顿时一脸的不解,连忙对她说道:“我军若是撤离,南京便等于拱手让给南朝,我大辽南方大门敞开,将来若是南朝难,兵锋可直达中京啊!”
“哀家主意已定,执行吧!”萧太后没有给韩德让多做解释,只是朝他摆了摆手。
见她态度坚决,韩德让也是感到很无奈,只得站起身,离开王帐,传达萧太后的命令去了。
得知大军即将返回中京,辽军是一阵欢腾。包括许多军官在内,没人愿意在这里多逗留哪怕一个时辰。
温榆河,如今已经成了这些辽军的噩梦,许多辽军甚至在睡梦中都会被梦境中那鲜血一般艳红的河面给吓的惊醒过来。
这个时候传令后退,对萧太后来说,无疑是正确的决断。可韩德让说的并没有错,一旦他们离开,南京城将会成为孤城,宋军就能集结所有的力量,将南京攻破,届时辽国的南大门将会彻底向大宋敞开。
萧太后自然不会冒这样的风险,南京城她不能丢,也丢不起。眼下的撤退,不过是为了平抚官兵情绪,准备向杨荣起更大规模的进攻做准备而已。
辽军在撤回对岸之后,并没有像早先那样建造大船,让杨荣感到有些意外。
望着对岸的辽军,杨荣满心都是疑惑。辽军的军营好像很乱,许多人来回的奔跑着,像是在收拾着什么似的。
“大人,你看辽军是不是想跑?”自从战斗结束之后,就一直跟在杨荣身后的王晋抬手指着对岸,对杨荣说道:“他们好像是在收拾辎重,莫不是辽军已经放弃了南京城,打算撤回中京,不再与我大宋争夺幽云十六州了?”
“或许他们是要走吧!”杨荣紧紧的拧着眉头,盯着对岸,语气中透着几分不确定的说道:“可我总觉得萧燕燕不是这样容易放弃的人。她会不会另外有什么打算?”
“连续向我军起进攻都被挫败,她还能有什么打算?”王晋摇了摇头,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对杨荣说道:“连番向我军起进攻,都遭受挫败,萧燕燕虽说是辽国太后,可她终究是个女人,女人应该不会有那样坚强的意志,就算战败了,还能爬的起来。”
“不要小看女人。”杨荣扭头看了王晋一眼,朝他笑了笑说道:“女人若是起狠来,可是比男人可怕的多。萧燕燕能把辽国治理的井井有条,足以说明她是个不一般的女人!辽军若是不退,还继续起进攻,我倒不担心受不住天柱庄,可辽军要是退了,我倒真有些不确定能不能守到李继隆将军攻破南京城了!”
“大人的意思是……?”听了杨荣的这番话之后,王晋的眼神中现出了一丝迷茫,他盯着杨荣的脸,下意识的问了半句,后面半句却没有问出口。
“有阴谋,一定有阴谋!”杨荣把视线转回到对岸辽军的阵营,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一只手捏着下巴,喃喃自语道:“可是萧燕燕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杨荣在这边满心疑惑的寻思着萧太后下一步举措的时候,花青也是一脸的郁闷。
他早做好了要和耶律斜轸在河岸边拼死厮杀的准备,可耶律斜轸这个时候却不知道得了什么命令,领着军队向着辽国大军的驻地方向赶去。
一路跟着耶律斜轸,花青带着队伍竟然真的返回了大军驻地。他刚回到驻地,一个兵士就朝他跑了过来,请他去杨荣的帅帐一趟。
跟着那兵士到了杨荣的帅帐,刚一进帐,花青就看到杨荣与一群西塞军将领早已坐在帐内不知在商议着什么。
“花青,我料定你会回来!”刚掀开帐帘,前脚还没踏进帐内,杨荣就朝花青招了招手,对他说道:“你且说说,那耶律斜轸是不是也返回了辽军大营。”
“正是!”花青双手抱拳,先给杨荣等人行了一礼,随后对众人说道:“今日那耶律斜轸突然率军朝辽军主阵方向快行进,末将心内疑惑,便跟在后面,不想竟真的返回了大营,到如今末将还在疑惑着。”
“众位,辽军真的要撤退了!”从花青那里得到耶律斜轸也回到辽军主阵的消息之后,杨荣对众人说道:“不过在我看来,辽军撤退恐怕并不是真的要返回中京,萧燕燕必定是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我军绝对不能大意了才是。”
听了杨荣的这番话,众将全都站了起来,抱拳齐声对他说道:“一切听凭大人吩咐。”
“花青,你继续沿河巡查,一旦现辽军有折回的行迹,即刻向我禀报!”见众将并没有什么疑问,杨荣站了起来,开始给众人分派起了任务。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33章完全的被动
辽军撤退后,花青继续带着一队人马沿河巡查。而陈芮则领着百余人过了河,在河岸对面密切关注着辽军的动向。
一天过去了,辽军离温榆河是越来越远。一切好像都回归了平静,可杨荣的心里却是越来越感觉到有股莫名的焦躁。
南京城方向,整天都会蹿起通天的火光,一股股浓烟就像是一条条蜿蜒而上的黑龙,径直钻进了半空。
每次望着南京城方向冲天而起的浓烟,杨荣都会有种宋军快些攻破南京城的期望。
虽然前几次与辽军作战,西塞军的损失并不是很大,可杨荣却很清楚,一旦辽军过了河,双方在平地上展开厮杀,恐怕西塞军就不会取得如此大的战果了。
辽军撤了,好像是朝着中京方向撤退,可杨荣总感觉他们应该会在不久后突然出现在西塞军的面前。
派出去的哨探片刻也不敢多耽搁,每个时辰都在仔细的在温榆河的河岸两侧巡查。
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去了两天。南京城方向传来了一阵轰天的巨响,应该是宋军动用了砲对城墙展开了轰击。
如此大规模的进攻,以南京眼下的兵力,想要守个一年半载恐怕可能不大。
虽然砲的威力比后世的火炮要差了许多,可持续的轰击,也是能将城墙轰塌一片,只要有一片城墙倒塌,南京城的城防也就算是破了。
在紧张和不安中度过了两天,第三天一早,杨荣刚起身走出帅帐,一个跟随陈芮去对岸的兵士就跑到他的面前,双手一抱拳对他说道:“启禀大人,陈将军要小的前来禀报,在河对岸现辽军踪迹。”
“有多少人?”听说现了辽军,杨荣两眼一睁,连忙向那兵士追问了一句。
“大约一千多人。”兵士抱拳躬身应道:“我军人数太少,并没有与他们接战,不过从他们的行进路线来看,好像并不是向渡口这边来的。”
“什么?”听兵士这么一说,杨荣愣了一愣,旋即叫了声不好,对帐外站着的亲兵喊道:“快去把将军们全都叫来!”
吩咐过亲兵,杨荣又对那前来报讯的兵士说道:“你即刻过河,告诉陈将军,要他赶紧返回营地,不得有片刻耽搁!”
那士兵应了一声,转身跑了。
杨荣则站在帅帐门口,一脸焦躁的等着西塞军将领们赶到他这里来。
片刻之后,一群将领纷纷来到了帅帐外面,就连刚才还在帐篷里睡觉的阎真和柳素娘此时也起了身,来到了帐外。
“传令下去,兵分数路,沿着温榆河把守好渡口,绝对不能让辽军趁虚而入!”众将集合完毕,杨荣也不对他们多做解释,直接下了命令:“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刚过河的辽军给我再打回去!”
他的话音才落,一名浑身血污的兵士就从营外跑了进来,还跑到杨荣跟前,那兵士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