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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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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简单。因为官场军队里历来是这样的作风与习惯,但凡有求于人,必定钱财开道。”楚天涯说道,“我若是不收,那些行贿之人就会心里没底,以为我楚天涯嫌他们钱财送得太少,或是自命清高不近人情,从而会让他们产生幻觉——那就是我克扣了他们的粮食。非常时期,我没工夫跟他们周旋解释,也不想发动一场廉洁与贪婪之间的战争以证明我是黑是白。因此,只好采取了一分为二的权宜之计,首要稳定人心,然后按章办事!”

“你这是诡辩!”张孝纯怒气难消的道,“你的这些做法难以服众;如若激起众愤,本府只好将你撤换!”

楚天涯淡然一笑,说道:“我早就知道,肯定会有一些自恃官高权大、心中又对我不服的人不屑与我行贿,事后便说我克扣了他们的粮食,于是以此为借口去知府衙门检举揭发要弹劾我。张知府,你若是选出一个能够廉洁自清、秉公执法、不讲人情的官员来代替我,我也甘愿让闲。但我很想问一问,如今的太原城中,有这样的铁面包公么?——就算是有,他有我楚天涯这样的胆气与底气,能在府库粮仓那样的地方,活过三天以上么?”

最后这一句话,差点将张孝纯给活活呛死!

王禀则是眯了眼睛,心中好不快慰!

楚天涯的这句话,几乎就是将现今的大宋官吏们都拎出来,啪啪的扇了几个大耳刮子;然后又将张孝纯单独的拎出来,再扇了几个大耳刮子!

言下之意,你们有谁不贪?既然都贪,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最重要的是,事情干不来你们就乖乖的靠边站着,别在这里叽叽歪歪的添乱——干实事不行,诋毁中伤、打压排挤你们无所不用其极,也不分分场合与时令!

为了缓解一下张孝纯的尴尬,王禀笑呵呵的道:“张知府见谅,是老夫调教不当,使得孽徒顽劣不化言语冲撞惯了,老夫也是好多次差点没被他活活气死。但一分为二,他的话其实是话粗理不糙。现在非常时期,不能完全依照以往的惯例与做法来区处。府库粮仓那里的确是需要楚天涯这样的人才能镇得住,这不是先前咱们就一致认定的么?就算是换作了张知府与老夫亲自前去坐镇,也免不得要看些情面、循些私情,或是顶不住压力、敌不过众人的闲言碎语从而难以为继。天涯或有不太循规蹈矩之处,但我们要看到他的确是干了实事、卓有成效的这一面,不要对一些细微末节的东西斤斤计较。话说穿了,金银财宝这些东西现在有什么用呢?别的不说,有要是有人拿一锭金子来跟老夫换一个馒头,老夫也是不愿意的。非常事循非常法,天涯虽有失格不法之处,但手段恰是高妙在这一处了。”

“恩师所言极是,学生也正是这么想的。”楚天涯说道,“我大宋吏治百年自有一套规则与法度,但那些都只适用于往日平常。现在是战乱兵荒时期,必须要有适时的权宜之计。学生无力也无心在短时间内,改变官场与军队里的所存在的这些规则与作风,因此只能因地因时而制宜,采取了这样的权宜之计。有人不服、有人看不惯,这些都是预料之中的,根本不值得在乎。关键就在于,我能够将手里的一碗水担平,合理、公平、公正的将手中的粮食分派出去,这不就行了么?楚某不在乎名声,也没想过在那里干出多么辉煌的政绩从而升官发财。我只想保障太原战乱的这段时期之内粮食分拨有度,不出现有人大快朵颐、有人易子相食的局面。只有这样,才能团结城中所有的军民一致抗敌——这就是我唯一的目的。”

眼见他们师徒二人专执一词,张孝纯还能有何话说?纵然他有千百个理由要将楚天涯这个“标新立异不懂规矩的新人”给撤换,但转念一想,又的确是难以找出一个人来代替他,干好库藏这一块。而且现在是战乱时期,手掌兵权的王禀,比他这个平常占据领导地位的知府更有话语权,那便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好吧,本府说不过你们!”张孝纯生生的咽下了这口怨气,说道,“楚天涯,只要你能公平公正的管好府库与粮仓,本府也就不为难你。现在,这两处地方就是太原城中十五万军民的性命与脉搏,你千万不要轻佻任性,误了众家性命。”

“好了,咱们说点别的。”王禀早就不耐烦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为这种庸俗的鸡毛蒜皮事争吵,他说道,“三天之内,女真人就要打到太原城下。按照我们既定的战术,西山义军将会迂回至飞狐、灵丘一带,在险要处切断女真的后路,断其粮道;然后太行九山的义军将会分作十余股,间或对女真大军进行侵扰,使其不敢专心攻我城池。但战术是死的,人是活的——女真人已经改变了最初的快速奇袭战法,换作了大张旗鼓的正面攻坚。那么,西山断粮道、太行奇袭骚扰的战术,就已经未必可行。此次从云中挥军南下的,是女真名将完颜宗翰。老夫曾亲眼见识过此人,的确不是泛泛之辈。他是女真族当中鲜有的,上马能治军、下马能理政的文武全才之人,十年的征战使他随机应变的作战能力十分出众。看到太原早有防备,外围又有义军为辅——要是他改变战术,先对太原的辅翼进行切割,再来专心围攻我太原,如何是好?”

张孝纯是个文官,虽然“读书破万卷”使他具备也一定的纸上谈兵的能力,但对军事毕竟是个外行,因此他道:“本府弱于军事,因此不敢妄言。但本府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二位,太原府坚壁清野,导致近百万名百姓流离失所南下逃难。几天过去了,这样的大事肯定已经传遍朝并落入了官家的耳中。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就会对太原的这一行动做出反应。”

“那张知府以为,朝廷会做何举动?”王禀与楚天涯一并问道。

“要么是派兵来助战。”张孝纯停顿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楚天涯与王禀,脸色骤添阴沉,“要么是……对我们这些人,降旨问罪!”

王禀眉头一皱,脸色也变得严峻起来。

从他二人的表情便可一眼瞧出,他们都觉得‘降旨问罪’仿佛比‘派兵助战’更有可能发生。

“怎么,张知府怕了?”楚天涯哈哈的大笑,然后一拍桌案大声道:“学生愚见,如果这种时候朝廷还不派兵来助战,那必将失尽天下仕民之心;如果有降旨问罪,我们也必须拒绝圣旨在太原抗战到底!——否则,失掉的不仅仅是天下仕民之心,还有我们自己的脑袋!”

第一卷不死龙城第99章知子莫若父

“不要争了!”

王禀突然发怒了,猛然一掌拍到桌案上。张孝纯被惊了一弹,到嘴边的一串说辞都被吓得咽了回去,嘴皮抽搐胡须直抖。

“学生多嘴了,恩师请息怒。”楚天涯抱拳道。

“大敌当前,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应敌!应敌!应敌!!”

王禀连说了三个应敌,一个比一个的语调高,同时在桌上重重的击了三拳,茶盏都快要被震得蹦翻倒转。可见,他对张孝纯这种遇事先考虑责任与后果的作风极为反感。

如今的大宋官场上,冗员成堆机构臃肿,导致朝廷机枢与官府衙门的办事效率低下。同一件公务,或许经手的官员与部门多不胜数,如果事情没有办好出了问题,众官吏的第一反应就是推卸责任,而不是如何补救错误挽回损失。长此以往,大宋官场上便形成了这样的恶性循环——办事效率低下、层层推诿责任、遇事先想后果与退路,最终导致深层的**与整体的不作为。

看到王禀发这么大的火,张孝纯自觉大失颜面,忍不住道:“王都统何必如此动怒?本府只是希望思虑周全一点。要想固守河东抗击金国举国来袭,光凭太原一仞孤城的力量始终是有些微薄。说到底,还是得要依靠朝廷。朝廷最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会否来对我进行驰援,这关乎最后的成败。本府哪里做错了?”

“张知府所言极是。”眼看二人就要吵翻,楚天涯急忙出来圆场,说道,“朝廷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我们无法左右也无力争取,只能静观其变。学生方才说的办法,就是针对两种不同的局面所应采取的对策,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朝廷如果出兵来助则是最好;如果不助,太原也必须抗争到底。在朝廷的兵马一天没有到达太原城下之前,我们都不能对其寄予希望。凡事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学生认为会妥当一点。”

“这话还算有点道理。”张孝纯总算听到一句中肯的话,心中也略为宽慰,点点头道,“本府虽是不懂军事,但为官多年深熟于吏治。在我大宋而言,无论何时军事也是不能脱离了朝堂、脱离了政治的。当此国难之时,谁也不能徒逞匹夫之勇妄图以一郡之力,抗衡敌方的一国之力。否则,纵然撑得过一时,还能保得住一世么?”

“好哪,张知府,老夫知道你说的有道理,老夫也没想与你争执!”王禀说道,“唯今之际,就是先要让太原能撑得过这一时,朝廷在应对女真侵略之时才有回旋与喘息的余地。至于朝廷究竟会派兵来助还是下旨来治罪,都是以后的事情。若要问罪,老夫会一力承担。现在我们只管通力合作,先抗击女真保境安民再说!”

张孝纯点了点头并吁了一口气,“罢了,你我也就不必争了。说到底,也都是为了护守太原,又有何可争呢?三天之内女真人就要打到城下了,当务之急是要加固城防、联合两路义军一同御敌。本府不擅军事就不班门弄斧了。就请告辞!”

“张知府好走!”

张孝纯走了,王禀与楚天涯相视苦笑,都吁了一口气。

“其实张孝纯算是个不错的官了。换作是另外一个庸官俗吏,太原还没有现在这个局面。”王禀说道,“我大宋至建国伊始,便是文官带兵指挥作战。张孝纯的可贵就在于他自知不擅军事,便不来乱插嘴、瞎指挥,并统率官府全力配合军队干了许多实事。天涯,我发现你仿佛对大宋的文官们颇有成见。但你要记住,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无论是保障安民还是救国救世,光凭武力都是行不通的。我大宋的读书人是有一些劣根与坏习性,但总体来讲,他们的才识和学问对于江山社稷来讲还是大有作为的。”

“学生记住了。”楚天涯点了点头,心说,王禀这话说得不错,任何时代仕人阶层都是最重要的一个群体。上层皇族通过他们来治理百姓,百姓与仕人之间更是相互制约与相互依存的紧密关系。仕人的思想与作为,直接代表了一个时代的风格。仕人的能力更不可低估,他们虽受皇权领导,但反过来限制皇权;他们虽然代表皇权治理百姓,同样也反应百姓的呼声与需求。

如果将一个国家比如成一个人,皇权就像是大脑,百姓是五官四肢,那么仕人就是神经枢纽!

大宋的官场风气是坏了,但根源是在皇权内部。上梁不正下梁才歪,没个好的上层建筑来领导仕人,他们想做好也难。

王禀简单的几句话,也算是给了楚天涯一个点拨:仕人阶层就像是一把双刃剑,是拿它来行凶还是行善,全在于使用者本身!大宋官场上各种负面的现象,其根源是在于皇权的腐朽与堕落,仕人阶层永远只能跟着皇权走。要想改变这个不利的局面,光是杀些贪官污吏、搞些变法革新都是远远不够的——唯一有效且最快捷的法门,就是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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