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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谓的心思了。”
两人说话间转过贺兰山一道凸崖,远处黑压压的营帐连绵看不到尽头,根本计算不出来有多少军队驻扎。数百面血红的大旗插在营帐中,最近的一面旗上依稀能看到两个大字,但目力所限看不清楚。
林天拍牛向前打算再走近些,李连城沉声道,“不用再往前走了。大夏国境之内,只有西凉大军的旗帜是血红色。”
“旗上那两字是什么?”
“只要是西凉铁骑,铁定是用靖国元帅的帅旗,那两个字是:明珠。”
两人掉头往回走,情况已经查探清楚,西凉军在百里外按兵不动,至于要干什么?只有让秦佚去猜度。
回到营地,林天直接去了正明帝营帐,霍云鹏已经站在帐中。林天拱手道,“秦佚大叔,右侧百里之外,数不清的西凉军驻扎。插着靖国元帅的帅旗。”
正明帝满面死灰,秦佚微微皱眉。
林天盯着霍云鹏,“云鹏,你那边看到了什么?”
“至少二十万西凉大军,就在五十里外。”霍云鹏低声道。
如果李连鹤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队伍岂不是已经被重重包围?虽然早预测是这种结果,林天依然有些愤怒,慕容家做得也太明目张胆了。
突然大帐外黑甲卫惊呼四起,几人大步冲出营帐。只见远处的天空中,一只巨大的飘风鸟嘶声惨叫着,歪七扭八飞了过来。飘风鸟颈背处伏着一个白袍文士,正用巴掌猛扇飘风鸟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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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金玉阶小径
秦佚回正明帝大帐一起用膳。林天和李连城几个人围在篝火边啃肉脯喝酒,脑子里一直想着秦佚大叔让自己睡仪嘉公主这事。这老头明显是看出仪嘉有帝王之相,让自己下药去睡皇帝?这野望不小啊。
李连城估计没来过哈撒草原,抱着酒袋乐呵呵地看着霍云鹏,突然大叫,“那是飘风鸟吧?真大啊。”
霍云鹏正诧异,天空中传来一声清亮的鸟鸣,众人抬头。一只马车大小的巨鸟从夜空中划过,翅膀展开遮住了星光。林天惊叹,这鸟要是驯养几只,能当空降输机用。
巨鸟突然扑向战马群,双爪撕开匹战马喉咙,叼起战马斜飞而起。李连鹤手中才气如刀激射到巨鸟身上,巨鸟厉啸一声,身体晃动,洒下几根羽毛冲天而起,不一会就带着马消失在夜色里。
“哎,又让它跑了,早就想弄只飘风鸟来骑了。”李连鹤顿足。
霍云鹏疑惑地盯着李连城道,“连城兄你刚才看着我,怎么知道有飘风鸟的?”
林天沉默,李连城那散光眼的视角,一万个人走在一起,也必然是他最先发现天上的东西。
李连城眼瞳高挑,举着酒袋道,“我身份高贵,目光高远,岂是你们这些庸民能比的。”
“眼睛有毛病就有毛病,还说什么身份高贵?你一个小侯爷有多高贵,那边还有个皇上呐,他咋没看到。”李连鹤借着酒兴顶了他一句。
李连城斜视李连鹤道,“那岛连宅子一共抵了二十万两,加上那张银票,你现在还欠我四万多两银子。请你在去义殿修儒之前务必结清。不然我会去崇圣书院告你,对于不重信诺之徒,修儒界是不会客气的。如果书院拖着不处理,我不介意花几百两银子捅上修儒日刊,你到时候一定会红遍修儒界的。”
这两个奇葩!林天太阳穴生疼,钻进行军帐篷睡觉。
闭上眼睛,林天又进入神识内府。花树前,林天试着抽出才气,两棵开放花树的才气很浓郁,那棵含苞待放的花树才气微弱。林天冥思苦想,终于确定应该是在清嘉湖上所作那首柳咏的《望海潮》。
这半阙词中间被生生剔除了两句,依然能在花田里含苞待放,看来品阶不低。
《破阵子》出世之时才气高达三十丈,文阶至少是进士或者进士之上。李贺的《秦王饮酒》两句出世便杀了十几个鬼面人,吓跑武修猜霸,也必然是进士诗无疑。至于送给李连城那首张孝祥的《西江月》,是首才气六丈的秀才诗,并没有在花田出现。看来举人之下,或者进士之下的诗词根本没资格在内府花田占一席之地。
李连鹤说自己战诗的威力连童生都不如,显然是花树太少,才气不够。林天进来之前就想好了,要在内府作几百首诗词,让花树蔓延到山顶,不但才气充盈,也能看清山顶那本书的真容。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林天站在低矮花树面前,把整首《望海潮》吟诵出来。除了面前蓄势未发的淡淡海潮幻影,内府天地一片寂静,矮树花蕾半点没有绽开的迹象。又吟诵了几首唐宋大文豪的诗词,依然没一点动静。林天眉头深锁,看来在这里吟诵诗词是无效的,根本不能让诗词出世。
想要花树满山,只有在外界吟诵或写出才能达到效果。
林天无奈走到山脚,坐在溪流边掏出公主送的黑色玉佩把玩,一边回味着凤辇里的迤逦梦境。当他把玉佩上的凤头放到唇边的时候,溪水轻响,背后的大山发出吱嘎声。回头一看,一条金玉为阶的小径出现在面前,山脚第一阶的空地上,一只鹌鹑大小的雏凤独自在玩耍。
兴奋拾阶而上,雏凤居然跳到林天面前,用圆溜溜的丹凤眼盯着他,用脑袋在他腿上蹭着低声鸣叫。雏凤鸣声宛如仙乐,清亮动人,林天蹲下抚摸它头顶。雏凤似乎与他相识,展翅轻舞,似在讨他欢喜。
这到底是座什么山啊?林天满头黑线,如果睡了个公主开辟出这条小径。要从这里一直走到山顶,岂不是要睡几百几千个公主?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这座山每一条小径都需要世间最极致的事物或成就来开启。
那是不是开启一条之后,实力就会增加一分呐?
林天默默使用念力调集才气,花树才气涌过来凝聚全身,雏凤一声低鸣,身上发出道五彩光华冲入林天体内。默念本位战诗《破阵子》,一道剑意浮现在林天面前,比当时在旷野里那道凝实了不少,隐隐带着凤鸣。
如果把整座山的小径开辟出来,再一直开到山顶,这些力量聚集起来会有多大?
林天心头热血狂涌。
从帐篷里钻出,林天脸上的笑容比李连城的白眼还吸引人眼球。
“义弟,你别傻笑了,我听李连鹤分析,这次去獠牙堡凶多吉少。我们早做准备,有危险救一次正明帝就早些撤离,让皇室知道我铁券候家的小侯爷也是有本事的也就是了。”李连城斜眼看着林天道。
义兄的想法真朴实啊。林天笑呵呵道,“没事,我们杀我们的妖蛮,他们内斗是他们的事。正明帝一死,西凉军就会进驻獠牙堡,妖蛮族不会冲过贺兰山的。”
李连城鬼鬼祟祟附在林天耳边说,“万一慕容家要灭口呐?那我们岂不是要给他陪葬。”
听完这话,林天恍然大悟——原来秦佚大叔让自己睡了仪嘉公主,是要借新皇保住这些人的性命!
仪嘉公主当然舍不得自己死,自己又怎么会让霍云鹏死?至于秦佚大叔,他大概会陪正明帝一道走到黑吧……
“义兄,你放心,我们只管守住獠牙堡,杀妖蛮立战功。你没有文位记得站在我身后,林天没有倒下之前,绝不会有妖蛮动你一根手指。”林天抓起酒袋,仰头灌了一大口。
李连鹤冷笑一声,“你还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李连城身上那铁券丹书是只认血脉的护主圣人文宝。现在又在文心阁吸足了才气,只要不遇到妖帅蛮帅,没有什么妖蛮能近他身的。”
李连城咧开大嘴,嘿嘿直乐,“义弟,你现在明白我必须要去儒殿的苦衷了吧?”
林天和霍云鹏抱着酒袋猛灌,这两兄弟,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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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误认真龙
整整一天一夜,出了函谷关,进了终南山山道,林天胯下快要磨出水泡。他没有休息,两匹马也没休息,已经跑地口吐白沫。把两匹马死死拴在大树上,林天载在草地上蒙头睡了一觉。醒来上马又开始赶路,出了终南山口,身下那匹马终于长嘶一声,卧倒在地,力竭而死。
林天跨上最后一匹马,望着辽阔的哈撒草原,猛抽马屁股,冲了出去。
当正明帝的黑甲卫骑兵出现在茫茫草原上的时候,林天胯下的马摇摇晃晃瘫软在了地上。林天无暇顾及,从内府花树中抽出才气,拔腿追上队伍,直直去了中军龙辇。
李连城正和李连鹤骑马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看到乞丐一般的林天大喊,“义弟,你不是替连鹤睡公主去了吗?到底睡了没有?”
“你别管,秦佚大叔呢?”林天冲到龙辇前,直接翻了上去,隐约听到李连鹤跟李连城说,“这小子早就和仪嘉公主勾搭上了。幸好我发现的早,立刻退婚,不然将来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
龙辇前的黑甲卫刚刚拨出钢刀便被李连鹤用才气推飞了出去,李连城大骂,“不长眼的,你再拿刀对着我义弟试试。”
黑甲卫苦着脸从地上爬起,看李连城的眼光畏畏缩缩,认定才气是这个胖子发出的。
宽大的龙辇中正明帝和秦佚正在商量什么,看见林天进来,秦佚皱眉道,“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秦佚大叔,先不说这个。我问你,如果圣上驾崩,大夏朝谁会当皇帝?”林天坐在长毯上,抓起桌上的酒肉大嚼。
正明帝眼中一道寒光闪过,冷冷道,“这话是你该说的吗?”
“我打听到獠牙堡危机,四天三夜不眠不休,跑死了四匹战马。来了你给我摆什么臭脸?别给老子摆皇上的谱,我心中有大夏,有义有忠,但没有神。”林天盯着正明帝不卑不亢说完,埋头继续吃肉。
正明帝刚刚好一点的心情又被林天破坏了。这几天李连鹤和霍云鹏在他面前并不太恭敬,已经让他觉得没什么圣上万臣朝拜的尊严。听说铁券候来了之后,他满心期待着能找回一些有臣子尊崇的感觉。
等到铁券候李连城眼瞳朝天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准备好的一句,“侯爷不必多礼。”被李连城一句,“小皇帝,我的马腿跑瘸了能不能跟你龙辇上的马换换。”生生堵死在了喉咙里。
现在林天直接连老子的粗口都冒出来了,正明帝快要崩溃。手里捏着的茶杯几乎忍不住要劈头朝林天泼过去。
秦佚转眼看正明帝怒气满脸,悠悠叹了口气道,“小天,向圣上道歉。这些话不是你做臣子该说的。”
“哦,对不起。”林天对正明帝低了低头。
秦佚站起,躬身道,“圣上,我和侄儿去外面说话,你先休息。”
正明帝怒气满脸又转为愁容满面,深深点了点头。
林天跟着秦佚下了凤辇,青牛从队伍前方跑回,瞅着林天叫唤。林天摸着它脑袋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