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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笑有了台阶就下，两人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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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晋原的专车将韩笑送到了电视台，好在已经过了高峰期，楼下人不多。没有被人看见。
到了外联部的办公室，总监看到她，也没敢责备她迟到。
昨晚他把韩笑卖了，虽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韩笑也不解释，随便他们怎么想，她正要整理分给自己的客户资料，编导赵灵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一把将她拉到了女厕所。
“怎么了？如果你是想问我昨晚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没有吃亏。”韩笑赶紧澄清。别人怎么想，她无所谓。可是，她不希望赵灵担心。
“我知道没事，你被一个朋友接走了嘛，我向那个狗－屁总监要了把你带走的那个广告客户的电话号码，他说你早被朋友接走了。”赵灵随口说。
韩笑心里暖暖的。
最起码，这世上还是有一个人关心她的。
可她从来没有对赵灵付出过什么，想一想，很对不住她。
“不过，以后这种饭局你少去，外联部好几个女孩都栽了，哭都没地儿哭。”赵灵又说。
“嗯。”韩笑点头。
“对了，我要对你说的是：郑宥义与温如联合发了公告，证明你不是第－三－者，只是他们共同的朋友，和温如是好姐妹。娱乐新闻正在播这条新闻呢，你的罪名终于可以洗清了。”赵灵是过来道喜的。
第二十一章 好朋友（12）
第二十一章 ； ；好朋友（12）
韩笑闻言，也不觉得意外，但还是敷衍着笑了笑，让赵灵宽心。
赵灵说完这个好消息，便放开了韩笑，回去工作了。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她擦过一个身形高大的清洁工，莫名地抬起头，把对方多看了一眼。
陌生的长相，应该是新来的。
不过，身材却不错。
当清洁工可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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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笑刚从洗手间里出来，肩膀一紧，已经被人搂进了怀里。
头枕着宽阔的胸膛，鼻息里，全是熟悉的味道。
他的胳膊从后面绕过来，箍住她的肩膀，脸微微低下，声音宛如呼吸一般，浮在韩笑的耳边。
“昨晚怎么没回家？”
昨晚他去她家找她，敲了半天的门，却无人应答。
韩笑没有说‘房子被你老婆收走了’，想了想，她淡淡道：“我换地方住了。”
“为什么？”
“躲你。”她坦言。
抱住她的人，正是郑宥义。
乔装打扮之后的郑宥义。
他的化妆团队出奇厉害，连赵灵都没有认出他来。
“……这两天你也没播报新闻了，为什么？难道为了躲我，连工作都换了？”郑宥义沉默了一会，低声问。
“是。”韩笑咬着牙回答。
她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
郑宥义已经结婚了，不管他是因为什么目的娶温如的，温如到底是他的老婆。
她必须躲开他。
“别天真了，你觉得你躲得了吗？”郑宥义手臂用力，将韩笑的身体掰过来，面向自己。
韩笑抬起眼。
那张英俊非凡的脸，经过化妆之后，确实变得很平凡。
可是他的眼睛，却是任何化妆术都无法掩盖的，温醇如水，仿佛里面有一整片星辰大海。
郑宥义脸上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坏笑，可是眼底深处，一闪即逝的，是韩笑未曾看懂的情绪。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韩笑克制地问。
她确实欠着郑宥义，欠着郑家，可是，她不能以做‘地－下－情－人’的方式去赎罪。
那样，对温如是不公平的。
“我要你看着我，向我保证，”郑宥义的声音低沉而蛊－惑，他勾起韩笑的下巴，迫使着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以后要乖乖地听我的话，不要再失踪，也不准再胡闹。”
“然后呢？”韩笑苦笑地问。
“然后？然后我们一起过好日子啊。”郑宥义的手指摩挲着韩笑的嘴唇，略显轻蔑地说：“我很快就很有钱很有钱了，我是个大人物了，你需要的一切，我都能满足你。我们还像小时候说好的那样，我会宠你，保护你，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笑笑，你知道我爱你。”
“可我不爱你了——”韩笑冲口而出，话音未落，郑宥义已经低下头，用吻堵住了她的嘴。
他不想听到这句话。
恨不得用唇－舌将这句话重新塞－回她的身－体里去。
第二十二章 好朋友（13）
第二十二章 ； ；好朋友（13）
韩笑略一怔忪，牙猛地合住，趁着郑宥义吃痛的功夫，手已经狠狠地推开了他。
她不能再软弱，两人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郑宥义，你听好了，我，不，爱，你，了！”她看着郑宥义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强迫自己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认真而绝－情地宣布着。
郑宥义捂着嘴唇，他被咬疼了。
可是更疼的，是耳朵，是从耳朵直贯心脏的全部身体。那句话，是剑，是刀，从哪里经过，就摧枯拉朽地刺痛哪里。
“你真的不爱我了？”他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走廊尽头的小露台上，“所以，就算我死了，你也无所谓吗？”
“是！你死你的，我无所谓！”韩笑攥着拳头，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勇气与决心。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退缩。必须冷酷到底。
她与郑宥义，该有一个了断了。不能再这样继续伤害，继续牵制了。
“这样啊……”郑宥义松松地靠在露台外侧的栏杆上，唇角勾起，露出一个足以倾国倾城的笑容。再高明的伪装，都无法掩盖他惊世的风华。
然后，郑宥义直接往后倒了下去……
他倒了下去！
他竟然倒了下去！
这里是五楼！五楼！
韩笑的心跳猛然一窒，直接呆住了。
紧接着，就是什么东西落水的噗通声。
从底下闷闷地传来。
等她反应过来，扑到栏杆那边的时候，只见正下方的池塘里涟漪阵阵。
郑宥义始终没有冒头。
那个池塘，是电视台做来养荷养鱼的人工水泥塘，并不深。
如果从五楼跳下去，没有足够的水做缓冲，只会被撞晕。
郑宥义这个疯子！
疯子！
……
……
……
韩笑也似疯了般地往楼梯跑去，用生平最快的速度下了楼，然后，一头扎进了池塘里。
死水近乎发酵的气息瞬间环绕住她，从水面到水底并不深，韩笑潜到塘底，透过浑浊的水质，四周搜寻着郑宥义的身影。
可是水底除了惊慌失措的鱼群，和薄薄的一层淤泥，什么都没有。
在哪？
他在哪？
韩笑的脑子已经不会思考，她被一种巨大的恐惧笼罩着。
郑宥义也许会死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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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楼。
外面挂着的空调机箱后面。
郑宥义的手攀附着机箱一侧，紧贴着墙体，他静静地望着楼下的那一幕。望着跳进淤泥里不停寻找的韩笑，望着她湿漉漉的头发，贴着那张苍白的脸。
那是他魂牵梦萦的容颜。
真的会无所谓吗？
如果他死了，也许，韩笑也活不了吧。
他们就是这样被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胎与业。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再打搅韩笑，如果可以，就这样疏远好了，可是——办不到。
如果不能爱，那就恨吧。
无论爱恨，他都不要消失在她的生命了。
第二十三章 好朋友（14）
第二十三章 ； ；好朋友（14）
“哎呀，这么早，韩笑妹妹这是晨泳吗？”旁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韩笑冒出头来，看着站在旁边的温如。
她正想答话，眼光一错：只见一个清洁工堂而皇之地走出了电视大楼，顺便扫了韩笑一眼，唇角带笑。
不是郑宥义是谁！
这个混蛋！
把她吓了个半死后，不解释也不道歉，就这样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韩笑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却说不出话来。
……
……
……
温如浑然不觉，仍然用看笑话的表情看着韩笑。
韩笑这时实在够狼狈。
“如果游完泳，不如上来，大家一起聊聊？”温如如此邀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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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
温如直接将机票摆到了桌上。
“这是一张直飞美国的单程票，我已经和欧阳台长说好了，以公派的名义，去那边进修两年。”
她不能继续忍受韩笑留在这座城市。
韩笑犹豫了一下，接下了那张机票。
“好。”
“明天岳先生的晚宴，希望你能参加。宴席结束之后，你亲自告诉郑宥义，告诉他，为了前程，你不得不离开。”
“好。不过，我能不能不参加岳先生的晚宴？”
“不行，答应好的事情，必须做完。”温如对岳晋原的态度很谨慎。
她不希望自己给岳晋原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韩笑沉默了。
参加也无妨，到时候，与会的名－流那么多，岳晋原估计注意不到她。
早晨的那番对话，也许只是一个有钱大佬的心血来潮。
“还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尽量提。”
温如抱着手臂，淡淡然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郑宥义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你是他的第一个女人。”韩笑轻声道。
她希望，温如不要介怀这段过往。他们能够一起走完人生剩下的旅程。
“我信。”温如并没有丝毫怀疑，她很简单地接受了。
这倒让韩笑吃了一惊。
她抬头望着温如。
温如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不过，我也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顿了顿，她继续道：“我们结婚一个多月了，他却从来没有真正碰过我。”
韩笑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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