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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已经没事了,不是已经答应过你们,一定不会让你们守寡的吗?待忙完这里的事,就回家与三位夫人相聚,三位夫人请回。”
几个妇人擦去眼泪,带着孩子,眉开眼笑地去了。
柴孝和一直送他的三位夫人大门,又让人准备了酒席,这才回到议事厅中,让两人一起入席。
第533章 妓营骚乱
酒席上,三人举杯对饮,罗士信知无不言,说到王世充,拍桌激愤大骂其小人虚伪,任人唯亲,又与刘黑闼谈起刚才的交手,互相谦让了一番,颇有惺惺相惜的意味。
刘黑闼乘机问:“罗将军,你这次请降,二当家力排众人异议,接纳将军,不疑有他,俺想听听你身为皇泰朝的有翎卫将军,深受皇泰主重用,为何要反叛,实在令人不解。”
罗士信道:“实不相瞒,罗某与那暗卫大将军甄命苦有些交情,暗卫大将军功勋显赫,深受重要,却因一点点小分歧与皇泰主闹翻,结果被下令追杀,想想我与那暗卫大将军同为武状元出身,身无功勋,连暗卫大将军都落得这般下场,实在令人心寒。”
他闷了一口酒,语带不忿:“更让罗某生出叛离之意的,是皇泰主竟让王世充统领罗某手下的儿郎,王世充是个什么东西,小人一个,也配支使罗某?更没想到这王世充刚出兵,就让罗某独率军自攻打仓城,却不作支援,作壁上观,其心可诛,罗某听说瓦岗二当家一向仁义为怀,礼贤下士,这才孤注一掷,决定乘胜请降,大丈夫建功立业,若是能寻得一明主知己,效以死力,虽万死又有何足惧!”
刘黑闼喝道:“说得好!为罗将军这一句虽万死何足惧干一杯!”
柴孝和在一旁笑道:“柴某也敬两位将军。”
宴席过后,柴孝和给罗士信和他的三千卫兵安排了住所,各自散去。
几日后,李密率领六万大军赶到仓城,见仓城无虞,大松一口气,又见柴孝和并没有溺死在洛水中,大喜过望,当即再次在仓城的刺史府中设宴,请来罗士信和众位将军,商议招降事宜,并当场任命罗士信为仓城行军总管,让他与柴孝和一起镇守仓城,以示信任。
当晚,罗士信的三千精锐被编入了瓦岗大军,入驻军营。
李密与众多将领带着罗士信巡视了一遍军营,突击检查了一下军营,检验瓦岗军临战时的军容军纪。
巡视了半日,总算是巡视遍了整个军营,各营除少数军容不整,大部分还算是肃整,见长官到来,无不争相表现,巡视完毕,已经是入夜,十几位将军路过其中一个营地时,营中火把涌涌,喧哗吆喝混杂着犬吠,闹哄哄的一团。
李密眉头一皱,传唤了守营的长官询问,原来是妓营中有营妓跟军营里的士兵乘夜逃跑,若不是李密等人正好乘夜突袭检查,一两个逃兵还真很难发现。
临战逃兵对士气影响最是恶劣,向来军中对这类逃兵的处置严酷,一旦抓住,必处以极刑。
李密喝道:“谁是这里的统领!”
守营长官是一名旅正,见李密发怒,吓得噗通一声跪下,战战兢兢道:“是单云英将军。”
李密闻言脸一沉:“又是她!立刻传她过来!”
单云英骑着马过来了,李密身边的柴孝和看见单云英的容貌时,脸色明显地有些吃惊,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的视线越过了单云英,朝她身后的那妓营望去,眼中闪过一丝疑色和担忧。
黑夜中,并没有人发觉这柴军师的异样。
李密黑着脸询问了一番,单云英却并不怎么当一回事,一两个逃兵对于一个几万人营地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她统领一万瓦岗军,事务繁忙,对于这种小事,她也无瑕处理。
李密碍于她是单雄信的亲妹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声“若抓不回人来,影响了士气,你这个当管事的将军难脱罪责,到时候别怪我军法无情。”
说完,也不看单云英的脸色,转过头朝身边的柴孝和说道:“柴军师,你在仓城多年,对此地的地形较为熟悉,不如你带人前往捉拿逃兵,务必将他们处以军法,以儆效尤,否则其他人竞相效仿,如此下去,军纪何存?”
柴孝和闻言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笑说:“魏公请放心,柴某这就带人前往追拿。”
说完,转过头问单云英:“单将军,你可知道这逃走的是谁吗?柴某听说那甄命苦的妻子现在归单将军你看押,莫非是她?”
一旁的李密闻言,有些疑惑地看着这柴孝和,柴孝和加入瓦岗已经有三年,他对这军师智囊也算是了解,在回洛仓建城的提议,也是柴孝和提出和督建,任命他守仓城,也是出于对他的信任,他也相信柴孝和的稳重能保仓城无虞,但今天他总感觉这个柴孝和跟往常有些不同,却一时琢磨不出到底哪里不同。
自从柴孝和镇守仓城以后,他已经几个月不见柴孝和,正好奇他的身材怎么会健壮了许多,声音也因生病感冒变得沙哑,有些听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不过面貌却是就是柴孝和没错。
他正有些疑惑,一旁单云英冷淡地说:“她确实是在这妓营中,不过逃走的人是不是她,我不清楚,既然有柴军师出马,那我就敬候柴军师佳音吧,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陪了。”
她本是二贤庄主的亲妹子,在瓦岗军中地位超然,又是翟让的人,李密也未必指挥得动她,懒得再敷衍李密的手下,骑马离开了。
李密这才没有在继续思索下去,看着单云英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他本想让罗士信见识一下瓦岗军的军容军纪,没想到却遇上这种事,单云英又是向来不听从他指挥的,再没有心情带罗士信巡视,带着十几个将军策马离去,留下柴孝和和他的几个侍卫。
柴孝和回头看了一眼妓营中那些猎猎涌动的火把,转身朝身边的侍卫下令说:“给我吩咐下去,不许伤了逃犯,我要抓活的!”
深夜。
张氏洗了个热水澡,换身了身干爽衣服,正躺在床上,不时探头看了看下铺空荡荡的床位,这次随军出征的人中,跟她在同一营帐的面团和其他几个姐妹都被编入了随军的队伍里。
几天的行军让她们都疲惫不堪,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再过几天,皇泰军的主力就要兵临城下,倒是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自从到了仓城安营扎寨之后,面团就不见了踪影,一直到营中吹起了休息号角。
她床头的那些布花都已经不见了,那装着靠她的身体换来的体己钱的铁盒子也已经不在床头。
第534章 末路鸳鸯
营帐里的女人全都静悄悄的,似乎对这种早已见惯不怪。
突然,帐篷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一群纠察队凶神恶煞地冲进了营帐,粗鲁地叫醒帐中的所有女人,一一盘查,终于发现了找到了面团的所在,牵了一条猎狗进来,嗅了嗅面团床上的被褥,接着,飞快的跑出去了。
一群纠察队的士兵纷纷跟着跑出营帐,吆喝着,追拿逃兵。
张氏在床上躺了一会,辗转反侧,待众女都睡去之后,她才突然坐起身来,撕下一块衣料,蒙在自己脸上,下了床,蹑手蹑脚地出了营帐……
纠察队的卫兵们在离荥阳军营六七公里外的一座山谷中找到了正在逃难中,相互护持着,踩着齐膝的厚厚积雪,一步一步往前艰难跋涉的面团和她的情人驴粪蛋。
猎犬的声音越来越近,面团脸上露出一丝绝望的神色。
“驴粪蛋,我们可能逃不掉了。”
“亲亲,不说丧气话,拼命往前走,一定能逃出去的,他们要是追来了,我就杀了他们,你是不是累了,我背你。”
面团摇了摇头:“不要,这样两人都走不快。”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后面已经隐约能听到凌乱吵杂的脚步声了,面团再次停了下来,问:“驴粪蛋,要是我们被抓住了,你怎么说?”
“我就说是我威胁你的,罪由我一个人担下,你还回去营里做你的面团,以后再找个男人带你离开这里。”
“啪——”
面团扇了他一巴掌,呜呜哭了起来。
驴粪蛋登时慌了,他脑子本来就不好使,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错了,他是为了她好,怎么倒惹她哭了。
面团将腰间缠着的一捆布包袱给他递了过去,包袱里装的,是她这些年来在妓营里伺候了成百上千个男人积攒下来的血汗钱,足足有三百两。
为了这实现她最朴实梦想的三百两,她所付出的辛酸苦楚,常人无法理解,因为这三百两的梦,她始终乐观积极地生活着,她头上的布花,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嫁妆,虽然简陋,却是她精心缝制。
她把逃出军营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以为只要出了军营,就能获得自由,跟驴粪蛋过上她向往的生活。
她和驴粪蛋原本的计划,本来是等春暖花开的时节,带足干粮,沿着河流,乘竹筏飞快地逃离荥阳城,突如其来的战争打乱她的计划,驴粪蛋马上就要上战场,这一去,可能就此死在战场上,她连他的尸首都找不回来,被逼无奈,她只能提前实施她的计划。
然而随水而下的打算肯定是不可能实现了,河面都已经结上了冰。
山间小路的积雪远远超出了她的意料,官道虽没有积雪,却容易暴露目标。
她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
驴粪蛋脑子不好使,不明白她的意思。他是知道她对这些银子的着紧程度的,哪怕是他,也绝不容许碰一下,说是怕他认钱不认人,只有握着银子,她才能保证他永远跟她在一起。
面团的做法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亲亲,你给我银子做什么?你不是说要银子不要命的吗?”
面团说:“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一会他们追过来了,你别管我,拿银子跑。”
驴粪蛋明白了,将银子推开,“我不要,你没了,我要银子干什么?”
面团闻言嘴巴一瘪,眼泪又啪嗒啪嗒地落下来,哭骂道:“那你让我回营里,你没了,我回去那个地方做什么。”
驴粪蛋又明白了,伸手抱住她道:“那我们就一起没,一起有。”
面团拼命点头,呜呜地哭。
“亲亲,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面团拉住他,一擦眼泪,犹豫着说:“你说我们把银子给他们,他们会不会放我们走?”
驴粪蛋想也不想:“不行,那是你辛辛苦苦攒的银子,扔进水潭里也不能白白给了他们,一个铜板也不给他们!”
面团眼中还含着泪,笑着问:“你就那么稀罕我?”
“稀罕。”
面团一擦眼泪,回头看看后面渐渐追近的纠察队猎犬,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平静了许多,搂着驴粪蛋的手臂,“驴粪蛋,我们走吧。”
纠察队很快追上了两人,驴粪蛋除了一股子蛮力,也没有任何功夫技巧可言,撩倒了一两个之后,被一伙人一拥而上,打到在地,身上受了十几处刀伤,手也在跟人扭打的过程中,被两人活活折断。
驴粪蛋却依旧不肯屈服,用力挣扎,又被人折断一根手臂,最后总算是疼得无法动弹,面团在一旁叫得声嘶力竭,冲上来捶打那些殴打驴粪蛋的纠察队员,却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脸颊高高地肿了起来……
面团绝望了,哭喊道:“你们别打他了,我把银子都给你们,你们放我们走吧,啊?好吗?求求你们了……”
声音里带着无助和哀戚,眼睁睁看着驴粪蛋愤怒却无力反抗的样子,她在也顾不上多年的梦想,顾不上手里的银子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