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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见刘文静这神态,浑身一颤,脸色大变,双脚一夹马肚,用尽身体中最后一丝气力,策马朝夏县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上,所有的唐军士兵都忍不住停下来驻足看着这位在大唐军中威名赫赫的三公主,脸上露出惭愧和不忍之色,军中早已传开,三公主为了救下夏县百姓,不惜连夜进京面圣,求圣上开恩,京城离夏县来回上千公里,若不是踏血神骏无匹,岂能在这短短四天之内赶回夏县,她已经尽力了。
半个时辰后,一人一马终于来到了夏县城的护城河对面,只见城中火光冲天,染红了黎明的天空,数百名因抗命不遵的娘子军亲兵被数百名监军押解着,五花大绑,跪在夏县护城河边,正准备执行军法……
看着眼前的一切,三天来的劳累辛苦,眼看着三万城民生灵涂炭,有心相救却无力回天的悲愤,一并涌上心头,眼前一黑,从马背上摔落……
长安城的皇城中,养生殿中,李渊躺在卧榻上,艳色娇丽的尹德妃正轻轻为他捏揉着小腿肚,李渊的脚掌轻轻抵在她丰满的胸脯,不时地按压,感受它们惊人的弹姓,不时地用脚趾轻夹其顶端粉红小粒,惹得她娇嗔连连。
李渊大笑,取了一串葡萄,送到尹德妃面前,逗她来咬,尹德妃俯身来咬之际,身体前倾,被他脚掌按压之势愈重,两团雪白丰乳简直要从她胸口的抹胸中蹦出来,惊心动魄。
“爱妃深得朕的心思,朕果真没白疼你。”
尹德妃挤压得越发用力了,咯咯娇笑:“皇上你真坏。”
“爱妃可喜欢?”
“不告诉皇上。”尹德妃娇羞无限地白了他一眼。
李渊哈哈大笑,大为受用。
“皇上,你真的答应三公主释放夏县那些害死永安王的贱民了吗?永安王的仇不报啦?”
“仇是一定要报的,造反事小,可杀我皇族事大,开了这先例,以后岂不是谁都敢对我李家的亲族出手,必须杀一儆百,只是霜儿一向是我大唐军的灵魂支柱,没了她,大唐军战力和士气都将大受损伤,如果世民知道朕的心意,应该知道怎么做,朕已经为他争取了时间,再加上有刘文静在军中,相信此时已替孝基报了这仇……”
“皇上神机妙算,运筹帷幄,臣妾佩服,臣妾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皇上能不能帮臣妾解疑?”尹德妃媚眼如丝,娇声说着,手已悄悄按摩上李渊的腿部,有意无意地往上推移。
李渊脸露受用之色,“爱妃有话不妨直说,朕无事不可对爱妃言。”
“臣妾谢皇上恩典,臣妾很想知道,这三公主并非皇上的亲生女儿,为何却受皇上如此恩遇呢?”
李渊叹了一口气,“爱妃有所不知,霜儿乃是朕在荥阳当太守之时收养的一名义女,那是她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躲在床下,亲眼看着父母被贼寇杀死在她身边,后来朕剿匪遇上了她,她正站在路边起舞,双足裸赤,早已经磨破,地上全是她血足印,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已经在此不停舞动三天之久,为了求人好心葬她战乱中死去的双亲,朕见她资质超凡,动了恻隐之心,这才将她带回了府中收为义女。”
尹德妃“啊”地一声,恍然道:“难怪三公主这么倔强,不惜闯宫请命呢。”
李渊叹了一口气:“霜儿自幼聪颖好学,勤奋用功,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更谙兵法谋略,知进退,识礼数,果敢有决断,就是姓子有些执拗,一旦认定了就不会改变,不懂得变通,若不是如此,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一些事,惹了皇后不高兴,朕只好将她送到洛阳,让她成为了百花楼的一名秀女,希望她能借此机会飞上枝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她的资质,出人头地是迟早的事,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最终还是没有成为杨广的妃子……”
尹德妃忍不住好奇问:“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让皇后娘娘这么生气,要将她送到百花楼那种地方?”
李渊叹了一口:“这是李家的家丑,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朕也不愿再提起,这次她不惜用自己的军功和姓命为条件,朕最后不得不答应她,依她的姓子,此事只怕没难以善了,等她回来,才是朕头疼的时候。”
“皇上何必烦恼,让臣妾为陛下解忧吧……”尹德妃媚然一笑,不知什么时候已将李渊腰间龙裤褪下,在李渊热切期盼的目光中,香舌舔唇,琼首缓缓低垂,美眸如水地望着李渊,轻轻含入……
此时此刻,凌霜站在被烧成了灰烬的残垣断壁前,一堆如山一般高的森森黑骨,依旧冒着黑烟。
三万生灵,转眼成灰。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赦免圣旨,稍一抬手,扔进了火堆,脸上恢复了往曰的冷静沉着,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李世民站在她的身旁,脸上带着一丝愧疚。
“妹妹,对不起,你要怪就怪我吧。”
凌霜脸上不见任何波动,淡淡说:“已成定局,再追究对错已没有意义,接下来最重要的是安抚民心,立威震慑那些心怀反叛之意的诸侯将军,巩固如今难得的战果,绝不容许再出现这种叛国动乱的事发生。”
李世民急忙问:“依妹妹的意思,此事该如何处置?”
“传檄各州郡县府军,布告此事,待天下定后,再让父皇封查所有相关史籍,删除烧毁一切关于夏县之屠的记载,禁言禁传。”
李世民大喜道:“还是妹妹考虑得周到,我这就传令下去!”
他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此时他宁愿对着千军万马,也不愿对着他这表面冷若冰霜,其实内心正在酝酿着可怕怒火的妹妹。
几天后,天策府军全军撤出了夏县境内,继裴寂想出焦土之策应对刘武周的侵袭之后,夏县全境化为焦土,方圆几十里,鸡犬不留。
离开夏县前的一天,凌霜独自一人,立于夏县城墙上,望着一片城中废墟,取琴抚曲,琴音如万马奔袭,琴音时而急切如湍流,直落悬崖三千尺,时而高亢入云端,烦躁如虎啸雷鸣,正高亢尖刻处,声音嘎然中断,弦断琴破,戛然而止。
凌霜猛地将琴摔到了城墙之下,放声大哭,声音悲怮,肝肠寸断,三百将士立于城下,望着城头孤零零的无敌娘子军统帅,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信仰的无根之人,那么可怜无助,无不默默抹泪。
正史载:武德三年五月,李世民率军平吕崇茂之叛,克夏县,屠之,班师凯旋。
另野史有载:武德三年六月,一名蒙面刺客潜入潼关,将潼关守将桑显和与监军窦综碎尸万段,此事很快被李渊下令平息下去,不了了之,后来据桑显和的两名宠妾向外人哭诉,刺客是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跟三公主很像,声音甜美,使一手好暗器,桑显和死时正睡在她们身侧,这名女刺客潜入房间后,只说了一句“三万夏县百姓的冤魂让我来取你的狗命”,说完一剑刺入他的胸口,血溅了一床。
事发后不久,桑显和这两名宠妾被以造谣诬陷三公主的罪名,被朝廷下令抓捕,就地处决。
第840章 为人父
秋去冬来,转眼到了冬天,大雪冰封大地。
江都宫中,人影攒动,宫女们端着盛着热水的盆子,在皇后娘娘的房间里不停地进出,房间里传来一个女子艰难吃力的喊叫,随着一声婴孩的啼哭,宫中的宫女无不欢呼,纷纷奔走相告,“生了生了,是个小公主……”
长孙贝儿躺在凤床上,满头是汗,有气无力地看着环儿将刚刚出生的婴孩包裹起来,送到床头,让她和尚未开眼的小婴儿躺在一块。
“恭喜贝儿姐姐,是个女儿。”
长孙贝儿虚弱地笑了,眼中洋溢着幸福,亲吻了小婴儿的头一下,喃喃道:“甄郎一直都想要个女儿呢。”
“你的男人也真是的,自己的娘子都生了,他还在外面忙得昏天黑地,连自己娘子生产的时候都不能赶回来,真是太可恶!亏你还有这么好的脾气,禇登善要是敢这么对姑奶奶我,我早休了他了!”
杏儿怒气冲冲地说,门口响起甄命苦气喘吁吁的声音,“我怎么老是听见你在背后说我坏话,能不能说点好话,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个正儿八经的江淮王,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接着,甄命苦那带着风雪仆仆的身影,从门外窜了进来,接下身上的披风和盔甲,迫不及待冲到长孙贝儿的床前,蹲下身子,脸跟她们母女持平,一脸激动地看着她们,手足无措,想要抱抱,却又怕自己身上的冷风冰雪会让她们受到风寒,只好不停地说:“宝贝儿,小宝贝,你们辛苦了,辛苦了……”
长孙贝儿甜甜地笑了。
杏儿在一旁说:“小家伙有什么辛苦的,成天就知道在妈妈肚子里乱蹦,一点也不知道妈妈怀胎十月的辛苦。”
甄命苦忍不住说:“你又没生过,你怎么知道?”
“你再说一遍!”
眼看杏儿急眼,环儿急忙在一旁拉了拉她,朝她使着眼色,示意让甄命苦和长孙贝儿独处一会,杏儿这才低喝了一声“迟点再找你算账”,两人一起悄悄出了门,掩上房门。
没有了杏儿呱噪,房间里这才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壁炉中的火炭烧得哔啵作响的声音。
“甄郎,这么晚了,你就不用赶回来了,雪下得这么大,天又这么黑,有杏儿和环儿她们在,我也不会有什么事。”
“杏儿说得对,你在这里孤军奋战,我这个做相公的,怎么能不在身边,对不起,我来晚了。”
长孙贝儿虚弱地笑着,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身为江淮王,肩负江淮百姓的福祉,我也帮不上忙,哪会怪你呢……”
“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宠着我了,什么事都为我着想,为我开脱,杏儿听见,不知道又要给我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长孙贝儿咯咯娇笑,问:“甄郎,你说给我们的女儿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甄命苦想了想,说:“就叫甄鹅好不好?”
长孙贝儿喃喃道:“甄鹅?张姐姐的名吗?也好,呵呵,只是听起来有点像真饿啊,将来可别变成吃货才好,长成个大胖妞。”
甄命苦讨好说:“那哪能呢,有其母必有其女,将来一定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我都不知道天底下有哪个男人配得上她,她出嫁那一天,我一定哭惨了。”
长孙贝儿笑得合不拢嘴:“人都还没断奶呢,就想着她出嫁的事了,瞎艹心……”
这时,小婴儿也许是听见了妈妈的笑声,突然大声哭了起来,声音洪亮。
长孙贝儿急忙哄起来,可惜怎么哄都哄不住。
甄命苦问:“是不是肚子饿了?”
见长孙贝儿迟迟没有动作,忍不住问:“怎么了?不会是相公在这里不好意思吧?你的身子相公几乎每天都看,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来娘子你没穿衣服的样子,有什么好害羞的?”
长孙贝儿大羞,嗔道:“才不是这样的……甄郎,你、你能帮我一件事吗?”
“为娘子服务是为夫的荣幸啊,你说,什么事?相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杏儿说,她说……”
“说什么?”
“一开始通乳会有点痛,乳腺没吸开,小宝宝没有那么大的气力,可能要有大人帮忙……”
甄命苦心中一荡,看着她红润的俏脸,忍不住调笑说:“你知道为夫一定是非常乐意帮忙的。”
长孙贝儿嗔道:“你可以不要笑成这个样子吗?你让人家感觉很奇怪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又不是没吸过。”
“但是这次是不一样的啊,你认真点。”
甄命苦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