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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终于忍不住抬起头:“你亏什么了?”
“你想啊,那些垂涎张老娘美色的洛阳公子们,知道我跟张老板娘在野外度过一夜,还不把我给生吞活剥了?我要是真占了什么便宜也不亏,可我真没占着什么便宜,这不亏了吗?”
张氏咬着唇,盯着这个肆无忌惮的男人,好一会才突然问道:“你要怎么样才算占了便宜?”
甄命苦登时哑然,她问的太过巧妙,以至于一句话里包含了太多信息和疑问,只有他知道这句话问得有多巧妙,他并不是没有占她的便宜,亲过搂过,她这么问,一方面阻止了他继续无话找话,一方面又隐含反驳他没占着什么便宜的话。
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胸大无脑的豆腐西施那么简单,她聪明智慧着呢。
看着他难得词穷的窘样,张氏笑了,如一朵洁白无瑕的雪莲盛开在月光下。
夜里,张氏一直不敢睡,甄命苦只好跟她天南地北地聊,虽然大多时候都是他在说话,不过这次张氏却听得很认真。
他费了好大的功夫,绕了不知道多少弯子,才从她口中得知她的名字叫张鹅,小时候的乳名叫鹅鹅。
夜里的邙山夜风格外冰冷,加上夜枭尖利的啸叫,周围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豺狼在来回巡游,似乎在寻找机会,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感觉。
甄命苦困得两眼皮直打架,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
张氏虽然也已经困得不行,却始终不敢闭上眼睛,甄命苦一打呼,她就轻轻用手推他一下,弄醒他,让他陪着。
为了炼制钨合金,甄命苦已经三天三夜没合过眼,如今又找了她一天,早就困得不行,实在撑不住,被她这隔三差五地弄醒,有些恼火,只好说:“要不这样,我们轮流守夜,我先睡两个时辰,你守着我,等下半夜你再睡,我帮你看着,怎么样?……来,拿着这箭,有火堆在这里,那些豺狼应该不敢过来的,要真有东西胆敢过来,你就用这弩射它,这弩是十连发的,就算是熊,也当场被射成筛子。”
“我不会用。”张氏低声说。
“这有什么不会用的,简单得很,来,拿着!这小弩是我在普通弓弩的基础上改进后制成的,全天下仅此一把,无论是准度,力度,还是携带性方面,都是弩中只佼佼者,这上面的一点叫准星,是用来瞄准目标用的,瞄准只要记住三点一线的原则,多练习几次就能掌握了……”
甄命苦说着,将弩箭递了过去,也不管张氏愿不愿意,就这样手把手教她,亲密地贴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教她如何瞄准,如何扣动扳机,并且让她试着射了两箭。
张氏一开始被他亲密的动作给弄得秀眉紧皱,幸好甄命苦并没有进一步过分的举动,不然她早一巴掌扇过去,渐渐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弓弩的使用技巧上,甄命苦讲解得非常详细,再加上她的悟性极佳,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诀窍,有些兴奋,睡意也没了,连甄命苦教完她后依旧跟她保持着紧贴的亲密姿势都没意识到,手拿着弩箭翻来覆去地琢磨,眼中闪动着好奇。
她刚才已经见识了这小小的弩一箭就将一头狼给射杀当场的威力,把它握在手里,脸上没有了害怕的神色。
甄命苦看她一时半会不会再打扰他了,这才躺下身去,呼呼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甄命苦才悠悠转醒,耳边响起清脆鸟鸣声,吓得他倏地骨碌坐起身来。
天已经大亮,面前的火堆已经烧得只剩下灰烬。
他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天亮。
“不要过来,会射你们的哦!”一声甜腻的呢喃传来。
甄命苦低头望去,只见张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过去,正斜斜地侧着身子,头枕在他的肚子上,睡得正香,看来是昨天晚上守夜的时候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让他差点没吓出一身冷汗的是,她手里拿着的弩箭正不偏不倚地对着他的要害处。
这时只要她扣动扳机,他将毫无悬念地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穿越公公。
他一动不动,生怕一动这下就激起她的剧烈反应,现在只盼着她千万不要做噩梦。
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件让他心跳一阵加速的事,由于睡姿的关系,她红艳娇嫩的小嘴正对着他那地方。
偏偏这时,张氏醒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
她先是愣了一下,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嘴边有奇怪的东西在跳动,吓得一个骨碌从甄命苦身上弹起来,一只手条件反射地朝那跳动的东西拍过去。
啪——
正中目标。
甄命苦脸上表情从呆滞到抽搐,再到五官揪成了一团,双手捂住胯间,蜷成一团,嘴里发出一声男人独有的悲鸣。
张氏终于发现那跳动的东西是什么,脸刷地一下红到耳根,眼睛里带着一丝不安,望向了别处。
大概过了有十分钟,甄命苦才从难以言喻的疼痛中稍微恢复过来,擦去眼角的泪水,坐起身来。
他愣愣地看着张氏,想要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始终没说出口,许久才挣扎地从地上爬起身,姿势古怪地在原地走了几圈,确定没有功能性损坏之后,才叹了一口气说:“走吧,回去了。”
张氏一言不发,默默地跟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紧跟在他身后,每走一步,秀眉便紧皱在一起。
甄命苦回头看了她一眼,停下脚步,蹲下身去。
她一脸不解地望着他。
第089章 到底谁占谁便宜?
甄命苦回头看了她一眼,停下脚步,蹲下身去。
她一脸不解地望着他。
“上来吧,我背你,照你这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张氏闻言有些犹豫,甄命苦不耐烦地催促说:“你两天没吃东西了吧?这离孙郎中那里还有十几公里呢,我可不想抱一个晕倒的你回去,到时候把你扔路边可别怪我狠心,好心没好报的事做一件就够我受的了。”
张氏这才走到他身边,伏在他背上,双手轻轻搂住他的脖子。
她极力往后仰着身子,尽量不让她自己的身子压在他背上。
可她这僵硬的姿势,却让甄命苦越发难走起来,身上像是背了块木雕似的。
甄命苦停下脚步,说:“你要是怕被我占便宜,刚才就不应该上来,现在才避嫌未免也太迟了吧,你要是嫌弃我身上脏,实在不愿意跟我有身体接触,我把你放这让那些狼叼你回去得了,我还没嫌你身上脏呢,你倒嫌起我来了,真是莫名其妙!”
说着,作势要将她从背上扔下去。
张氏吓得急忙伏下身,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搂紧他的脖子,急促的气息全呼在他的耳朵上,奇痒无比,让他忍不住缩了缩头。
她丰满的胸脯贴在他背上,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伏压迫着,愈加凸显了它们的柔软和弹性。
甄命苦无奈地说:“放松点,我还要喘气呢。”
饭桌上,已经摆满了香喷喷的菜肴,有十几样之多。
看得出来,为了甄命苦的到来,月儿着实下了一番苦心。
张氏已经换好了一身整洁好看的衣服,脸也洗干净了,恢复了她娇美的模样,正襟坐在桌子旁,眼睛不时地瞄一下桌上的饭菜,看她偷偷吞口水的样子,显然已经饿坏了。
杏儿坐在一旁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张氏显得有些拘谨,有一句每一句地回应着杏儿。
“甄哥哥真的把你从邙山背回来的啊?十几里路呢!”
张氏红着脸点了点头。
杏儿感叹道:“没想到他那么瘦,竟然这么有力气,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甄命苦刚好撩开门帘,从屋子外走进来,闻言感叹道:“我这是被逼出来的,我这腰都快断了,下次再有这种事,打死我也不干了。”
他身后跟着十天不见肥龙,此时的肥龙已经瘦了一大圈,身材结实了很多,皮肤晒出了古铜颜色,竟有那么几分粗犷豪雄的样子了。
这时,月儿将最后一旁炒好的菜给端了上来,见甄命苦进来,婀娜多姿地走到他面前,跪倒在地,朝他盈盈一拜。
甄命苦急忙将她扶起身:“月儿妹妹,这是做什么?你再这样我可转身就走拉!”
月儿闻言眼眶登时红了。
肥龙急忙为她解围说:“月儿,你也别跟甄哥太客气,他是把你当妹妹才这么拼命为你想办法的,甄哥说了,只要坚持每隔一段时间打一针抗生素,再配合一定的锻炼,你的病很快就会好了。”
甄命苦愕然回过头看了看肥龙,又转过头看了看月儿,接着一巴掌排在肥龙的肚子上,笑道:“看来池塘挖得挺卖力啊。”
肥龙一边挠头一边偷偷地看满脸羞红的月儿,脸上全是傻笑:“差不多挖好了。”
月儿红着脸匆匆转过身,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在场的人中,只有张氏这个局外人一脸不解地看着这突然变得奇怪的几个人,幸好杏儿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她脸上才露出恍然的表情。
孙郎中笑着说:“来,都坐下吃饭吧,今天难得大家这么齐,喝些酒吧,月儿,你今天破个例,敬你甄哥哥和张姑娘一杯。”
月儿端起杯来,在甄命苦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未喝酒,脸先红,“月儿敬甄哥哥一杯,谢谢甄哥哥救命之恩。”
用袖子口掩着脸,一仰而尽。
“以后可别再干傻事了,虽然现在因为条件限制,还没有足够的药物根治你的病,但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有办法的。”
“月儿知道了。”
甄命苦笑了,跟着她喝了一杯。
月儿又斟了一杯敬张氏,感谢她出手相助,张氏推辞不过,在杏儿的起哄下,跟着喝了,酒刚落肚,脸上便如同朝霞般红润动人,略带妩媚憨态,看得连上了年纪的孙郎中都不由地有些发呆。
肥龙偷偷用手捅了捅身边的甄命苦,压着声音,一脸怪笑地问:“甄哥,怎么回事?十天没见你来,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啊。”
“以后再跟你详细说,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别瞎猜。”甄命苦小声阻止了肥龙继续追问一些让张氏难堪的事,转过头对孙郎中说:“对了孙老,有件事想让您帮忙。”
孙郎中一脸好奇,他实在想不出凭甄命苦的本事,还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我想让张老板娘在你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不知道方不方便?”
没等孙郎中说话,杏儿便一把抓住张氏手,欢喜雀跃道:“张姐姐,你要来跟我们一起住吗?”
“打扰你们了。”张氏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杏儿的热情,让本来拘谨的她放松了不少。
孙郎中笑着说:“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就是多双筷子的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是老夫这里房间不是很多,只能委屈张姑娘跟杏儿挤一间房了。”
张氏站起身来,朝孙郎中鞠了一躬,说:“能有一个住的地方,小女子已经感激不尽了。”
孙郎中大笑:“那就好,那就好,你就在老夫这里住下吧,喜欢住多久就住多久。”
杏儿一脸雀跃道:“太好了!张姐姐,吃晚饭我带你去我房间看看,我的床很宽很大的,以前我和月儿姐姐环儿姐姐一起睡都不会挤。”
关于张氏的事,孙郎中他们也没多问,其实不用问他们也能隐约猜到张氏肯定是惹上了什么大麻烦,暂时不能回洛阳城里了,不然她一个女子,怎么愿意寄居陌生人的家里。
吃过午饭,甄命苦便借口说还有事要做,留下了十多两银子,又说了些让张氏放宽心,安心住一段日子,等事情忙完了再来接她回去的话后,这才起身离去。
张氏呆呆地目送他孤身一人步行离开,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中,这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