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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弟,你今日若不喝出点名堂,切末怪我等无义,哈哈——哈…哈——哈哈——”
沈小婉依偎着萧雨楼,手里轻轻端着酒杯,里面满满盛着鲜红的葡萄酒,缓缓踱向大厅深处;
她的脚却踢到一件东西;
沈小婉弯下腰揉着被踢痛的脚趾,却惊疑地发现地上居然有一柄剑,绊住她脚的竟然是一柄剑;
沈小婉轻轻拾起剑,细看之下大吃一惊;环首四周,眼里顿时一片茫然与不解,这竟然是凌飞的剑!
漆黑的剑柄,漆黑的剑身。
她绝不会认错,这柄剑她不知道有熟悉多亲切,熟悉到就象亲眼看见凌飞本人般!
不,绝不可能的,凌飞绝不可能丢弃他的剑,沈小婉实在太了解凌飞了。
更要命的是——她发现了剑上新鲜的血迹!她觉得手臂上的皮肤在起着鸡皮疙瘩。
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凌飞到底怎么了?
大厅角落突然一声惨叫;“啊——有死人,他怎么死了。”
“不好——他脖子断了——”
“快报官府——”
不对!沈小婉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手中的酒杯跌落,杯子跌碎在大理石桌面上了。红色的葡萄酒溢到大理石上,像血。
她疯狂地冲进屋外凄冷的夜色中。
疯狂地喊叫着凌飞的名字。
夜风呜咽,寒意袭人。
终于,冷淡而微弱烛光下,她看见了倒在雨水与血泊中的熟悉身影。
她冲上前,不顾一切地冲上前。
沈小婉紧紧地抱起凌飞,替他抚去脸上冰冷的雨水,用力呼喊着他的名字,可凌飞并未回答;他的牙关紧紧咬着,铁青的嘴唇也紧紧抿着。
沈小婉发现凌飞的身体远比雨水更冷,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到了极致,白的就象一张纸,而他的呼吸已经微弱到似乎随时就要停止!
沈小婉深情地呼唤着,呼唤着,泪水已止不住地流下,伤心的泪。
凌飞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在这样的夜晚,他会无端地出现在了这里,他为什么要来?那死去的客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雨未歇,风更狂;
耳畔已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是一声沉重的叹息。叹息声中,充满悲痛凄凉之意。
来人竟是杨九刀,他虎目带泪道;“我毕竟还是来晚了一步,我知道他一定会这么做的。是我害了他,我应当看住他的。”
沈小婉惊疑地望这这个高大的官府捕头,她并不知道他是谁。
杨九刀道;“沈姑娘,我是京城总捕杨震坤。”
沈小婉不解地望着他,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隐约觉的他似乎要说些什么,要告诉自己些什么。
杨九刀召手道;“押上来。”
数个矫健身形一闪,夜色中,杨九刀背后竟然还带了人来。
很快沈小婉便看清楚了这个人,他竟然是王猛!
王猛深深低着头,已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已经变了,他一定不是以前那个王猛!
萧雨楼撑着油布伞追了出来,却也被眼前一切惊呆了,彻底惊呆了,但却充满了惊慌与恐惧!
手中油布伞突然再也握不住,任由它随风飘走。
萧雨楼知道,他再也隐瞒不住一切了。
沈小婉惊诧道;“王捕头,你这是——?”
杨九刀冷笑道;“捕头,哼!”
杨九刀低头鄙夷地盯着王猛道;“他根本不是我公门中人,清楚点说罢,他根本就不是捕头。”
王猛冷汗如雨,脸色惨白,双腿已在发颤。
沈小婉吃惊地扭过头,疑惑地盯着傻站在雨中的萧雨楼;眼神中充满了疑问与不解,而萧雨楼已是一副茫然失措的木然表情。
沈小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
萧雨楼喃喃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欺骗了你。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卑鄙——”
杨九刀苦笑地凝视着沈小婉道;“他编造了一个骗局,制造了一个圈套,而你便还在这个圈套中。”
沈小婉打了个冷战,寒意从脊椎骨的尾端一直爬到脖子上。她死命的盯着萧雨楼,声音变得又冷又涩。歇斯底喊道;“说,你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雨楼自言自语般小声道;“凌飞根本没有杀你母亲。”
“什么,我母亲不是凌飞杀的?”沈小婉已快支撑不住。
王猛突然抬头慌乱地指着萧雨楼道;“不是我要骗沈姑娘,是他,都是他,一切都是他指使的,我只不过收了他银两为他办事。”
萧雨楼惨笑地望着那被风激烈扯着简直得快要飞断的灯笼,缓缓道:”不错,王捕头是假的,秦玄风也是我用千两黄金买通的,监牢里的那一切也是假的,还有那个乡下年轻人都是我用钱买通的,所有一切都是事先串通设计好的,我说的够清楚了么。”
萧雨楼苦笑地望着手上那价值连城的碧玉戒指,只要有钱,这个世上还有买不通的人,和办不成的事设不成的局么?
实在是很简单的道理,象秦玄风这样一个只看中钱的杀手,若要买通他撒个谎简直是一件天下最容易不过的事情,撒谎远比杀人轻松的多。更何况他撒谎得到的报酬也和杀人一样多,傻子才不干!
沈小婉在这一瞬间顿时明白了一切。
沈小婉这才发觉自己错了;
她怎么会傻到这样的地步会相信这一切,自己竟然会傻到会去怀疑凌飞;
一个曾经为了救她而逼迫自己变成一个无奈的杀手;
一个曾经为了救她,孤身一人杀进比龙潭虎穴还危险的魏公公宫殿;一个这样的凌飞怎么可能会为了点点自私去杀害自己的母亲。
沈小婉彻底地要崩溃了,她简直发现自己天真的就象一个小孩。的她脸色蓦然变白,她逼视着萧雨楼,她的脸也不再像桃花,简直苍白得像是死人,她的眼睛仍是发亮的。
沈小婉怨毒地盯着萧雨楼,带着深深的颤栗和痛苦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萧雨楼目光变的可怕而愤怒道;“这件事,其实本不应该变成这样的,你要知道,凌飞曾经杀过一个人。”
杨九刀接过话道;“是不是陕西第一富豪——赵豪?”
萧雨楼张大嘴,奇怪而惊疑地望着杨九刀道;“不错,原来你都已经知晓。”
杨九刀冷笑道;“赵豪其实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名字根本不是萧雨楼,而应该是赵雨楼,你父亲死后,你便将产业转移至洛阳,你也改名字为萧雨楼”杨九刀眼中闪着明亮而讥讽的光。
象萧雨楼这样的一个如此年轻的人,绝对不可能无端的便坐拥如此庞大而奢华的产业;原来是继承了他父亲的全部财产;
赵雨楼声音变得僵硬、冷峻、而沙哑恨恨地道;“不错!我父亲死后,我所想的全是复仇,仇恨已经彻底占据了我的心灵,也占据了我的一切,我整个计划,原本是要凌飞彻底失去他的一切,让他痛不欲生,最后才杀了他,我要先夺取他最心爱的女人。我知道他之所以杀我父亲其实是为了你。”
“不,你这个禽兽——”沈小婉哭喊着扑上前狠狠地扇了他一记响亮耳光。
赵雨楼没有闪躲,捂着脸凄惨地望着沈小婉笑了,道;“可是我承认我失败了,我的计划失败了。我却不可药救地爱上了本不应该爱上的女人。”
赵雨楼忽然语气转变的柔和而缓慢,一如他的往常般道;“小婉,我知道你恨我,但有件事,我必须郑重地告诉你,我对你的爱是真实的,今天的婚礼也是真实的。我绝不会再欺骗你。”
沈小婉没有回答,她的心很乱,很碎!一个人为什么总是要等到最后的一瞬间,才能了解到一些本来早已该了解的事。
突然,她发现自己臂弯里的凌飞嘴唇在蠕动,他一定想说什么;
沈小婉脸紧紧贴着凌飞的嘴肝肠寸断道;”你何苦要欺骗我?这为什么要这么做?从此我再也不离开你了,绝不。”
凌飞气若游丝般轻轻吐出几个字;“我不过——是个———无根的—…浪子——不能给你什么,——你应当过——幸福的——日——子——”凌飞喉结努力地动着,似乎想露出一丝安慰的笑,但他终于无法笑出来;一口鲜血上涌,凌飞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的呼吸终于停止了。
他终于永远地休息了,他实在是累了!
一个顶天立地挣挣铁骨的凌飞,居然就这么悄俏的走了,轻易地走了,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夜已深,雨更大。
萧瑟的晚风吹在脸上如刀刮一般。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来,雨点打在她脸上,冷冷的,一直冷到她心里,冷到她心里最深最深处——
寒风卷过,这灯火辉煌的山庄,竞在一瞬间变得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沈小婉凄惨地放下凌飞喃喃道;“幸福?这难道就是幸福么?”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凄凉和苦涩的情绪,,她盈盈站了起来,轻轻脱去身上那件鲜红的嫁衣,当着赵雨楼的面一下,一下狠狠地撕成布条,一片片撕成碎片。
鲜红的碎布如血如丝,
飘过赵雨楼惨白的脸,随着风飘向夜色最深最凄冷处。
天地萧索,落寞的山岭,倾斜的石径,几片红布丝在西风里飘飞,坠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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