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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李恪扬唇一笑,抓住她的手轻吻了一下,放在前胸,“同我一起等好消息。”
在品红楼中一对男女亲密相依的同时,刚刚躲进小楼东屋的遗玉,却在银霄歪头的凝视中,掏出一只瓷瓶倒出里面最后一粒米黄色的药丸,递到它面前:“银霄,张嘴。”
在大鸟听话地张嘴之后,那粒药丸被她丢了进去,许是有些甜甜的味道合了它的意,它咂了咂嘴之后,又将脑袋凑过去,重新对着她张开,似是还想再讨上几粒。
正竖起耳朵倾听外面动静的遗玉,皱眉地将它的脑袋推开,取出先前在西屋一直握在手中的瓶子。她扭脸看了一眼仍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的李泰,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后,心跳虽仍有些快,却没了那份扰人的惊惧。
她不相信李泰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安安稳稳地躺在这里睡觉,他一定留有后手!就算他没有留,她也应该相信卢智,她大哥明明找到了秘宅的位置,又提前知道今夜会有危险,却没有来接她走,只提醒她当心,这说明他至少有把握她是安全的!
屋前屋后兵器相交声越来越大,室内的血腥味已经浓的她呼吸都有些困难,遗玉的神经一直保持着紧绷的状态,闻此动静,就知道外面的人抗不了多久了。
前院的动静她亲眼见过,可小楼后面却不知如何,她仰头看着罗汉床后那两扇双臂宽窄的窗子,若是有人从这里闯进来,一刀砍下去——
视线又移到那张沉静的面庞上,短暂的犹豫之后,遗玉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在银霄的头上轻抚两下,绕到罗汉床的另一侧站定,正对着北面一排紧闭的窗子。
“互不相欠……”遗玉默念了一句,眼神逐渐变得凌厉起来,她还真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什么互不相欠,她做不到。
“嘭、嘭!”
随着屋门猛地发出两声巨响。银霄血色的瞳孔微微变化,浑身羽毛陡然炸起,一对锐利的眼睛透过屏风死死盯着小步走进屋中的黑衣人,遗玉屏住呼吸,心头狂跳,却没敢回头,因为——窗前同样出现了隐约的漆黑人影!
“哟!”一声尖利的啸声,银霄双爪暴力一蹬,巨翅展开扑向屏风,“咚”的一声巨响,沉重的玉石屏风应声倒榻,正压倒了首当其冲的一名黑衣人,它一翅猛挥向躲到一边的另一名黑衣人,将他重重地拍倒在旁边的墙上,在他下落地瞬间一跃迎上,脖颈后张,狠狠啄在他的颈部,那人来不及发出一声痛苦,鲜血就染红了它白色的羽毛。
占了趁其不备的优势一连解决两人后,银霄又退回到床榻边,面目凶狠地盯着被撞坏地门口,在下一名黑衣人闯入后,再次蹬地扑上。
就在小楼里外双方的打斗即将接近尾声时,一直静静趴在隐秘的一角墙头观看的数道人影,正在伺机而动。
遗玉绷着小脸,盯着窗外正在打斗的几道黑影,不时有血色溅洒在灰白的窗纸上,她一手紧紧地扣在罗汉床的侧头上,一手半倾着药瓶朝身后弓起,做出随时挥出的姿势。
“嘭!”在银霄再次迎上一名黑衣人时,遗玉眼前染上血色的窗户终于应声被劈开!她想也没想就大力甩手将瓶中药粉挥洒过去。
“啊!”立在残破的窗后、身穿暗红色衣衫的蒙面人双手捂着眼睛倒退了两步,药粉顺着面巾被他吸入鼻中,他捂着眼睛的双手飞快地移到了脖颈上,可惜终究是晚了。仅在一次呼吸间,他便停止了挣扎,睁大突出的红肿双眼,鲜血瞬间从他的七窍之中流出,他心有不甘地向窗内伸出一之手,却最终朝后倒去,消失在遗玉的视线中。
“呼……呼……”遗玉喘着粗气,脑中冒出一道血红念头——她杀人了!
遗玉连打了两个寒噤,丢掉手中烫手的空药瓶,面色苍白的吓人,却仍是抖着手从袖中掏出另一只瓶子,咬着已经尝到腥甜的嘴唇,拔开塞子,想要摆出刚才那种姿势,却发现手怎么也抬不起来。
“我、我杀人了……”她向后靠向床背,声音有些哽咽,双眼甚至不敢再看向窗口,脑中尽是那张七窍流血的人脸。
“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一道不紧不缓的声音,在窗前响起。
遗玉猛然抬头,迎上一张陌生的面孔,握着药瓶的手下意识地想要挥出,却可笑地发现自己的手臂如同灌了铅一般,只会发抖。
“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窗后的男子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仿佛着魔一般,遗玉双眼泛着些许的迷茫,盯着那张平凡无奇,略显憨厚的年轻面孔,低喃道:“……不杀他……会杀我……”
“对。”那人点点头,转身背对着窗口,在遗玉看不到的地方,他手中垂地的长剑上,不断落下滚烫的血红。
遗玉深吸几口气,渐渐双手又找回了力气,银霄在她身后同人的打斗声也清晰了起来,她盯着窗外身穿苍色衣衫的男子背影,小声问道:“你是那晚的人?”
这人身上不带半点敌意,见到她后也没有动手,加上那有些眼熟的背影同那身衣裳,遗玉再次冷静下来后,就想到了那夜帮卢智传字条给她的蒙面人。
“嗯。”他轻应了一声,在遗玉松气的同时,又加了一句:“我来保护你。”
这句简单的话,若是放在平时,说上千百遍遗玉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可在今夜,却轻易地让她感到心暖。
因为后窗有人守候,遗玉得了功夫转身去看前门,待见到已经变成血红色的大鸟后,忍住到喉的叫声。
银霄和赵和一同立在门内,对抗着门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穿着暗红色衣衫的闯入者,第一波的几名黑衣人在银霄的猛烈攻势下,已经死完,这第二波的九名红衣人,武功显然比第一波的人更胜几分。
半身染血的赵和露出不支之态,喘着粗气软倒在地上,银霄身形仍然灵活,却死死守在门内不往外走,那些人似乎摸到了这凶禽这点习性,在连损四人之后,都退到了门外一丈处,其中一人侧头对着另外几人做了个简单的手势,便有一人将手伸进怀中摸出什么,转身一阵摆弄。
遗玉眼神极好,下意识地张口喊出,可她的声音却不如那些人的动作快——
“小心!”
“咚”,一只冒着浓浓白烟的圆形物品被他们丢进了屋中,赵和几乎在那烟雾接触到他身体的同时,就晕厥了过去。
那烟很快包围了银霄,可让那些闯入者吃惊的却是,这只凶禽却安然无恙地抖了抖羽毛,半点也没有受这烈性迷药的影响。
这种烈性迷药的持续时间很长,且扩散性极强,只要吸到一点,就会瞬间晕厥过去,这些第二波闯入者也是因为同银霄僵持住,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使用,眼下银霄没有被迷倒,他们便只能在换气之前将它解决掉!
“哟!”见他们僵住不动,银霄似是有些不耐,爪子在门前来回划拉着。
“一群蠢货!”一道沙哑的男声响起,在门前突然落下一道身穿艳红色锦袍的身影。
第178章 血色温柔
就在那身穿红袍的男子出现的同时,背对着遗玉,立在窗外的苍衣男子突然出声问道:“跟我走吗,我可以带你出去。”
她的目光扫到静静躺在床上的李泰,还有门外的白色身影,背对着他摇摇头,“不,我要留下。”
苍衣人没再劝她,而是轻声道:“那我会护你周全,屋里有迷烟,你去找湿帕子掩住口鼻。”
遗玉闻声回头,就见他已经提剑迎上屋后两名暗红衣衫的闯入者,三道身影交错在窗外。
见他以一敌二游刃有余之态,她又将视线转移到前门,她看不清楚那突然出现的男子面容,银霄却如临大敌一般地张开了双翅,红白相间的羽毛炸起。
“哟!”
“哼!”
一人一鸟就在门前对峙,没人先动手,那小股的浓烟开始变淡扩散开来,很快就蔓延到遗玉这边,闻到那铁锈一般的味道,她只是皱了皱眉头,因为银霄没事,她自然也不担心。
之前服用过的那种米黄色的小药丸,是一种名叫镇魂的解毒药,不过因为药材不足,只是残次版本的,但至少能够防止些下三滥的迷药,兼备些提神止困的效用,那提神的效果显然不强,不然她也不会躺在床上只有一个多时辰就睡过去,不过这解迷药的效果却不错。
李泰本身中有梦魇之毒,再呼吸了迷药多少都会雪上加霜,因而昨晚她为了以防万一也喂了一粒给他,眼下到底是起了点作用。
“咦?”红袍男子跃过银霄看向在罗汉床后侧站着的遗玉,轻疑一声之后,哑声对身后几人道:“你们从后面进去。”
那几名暗红色衣衫的闯入者恭敬一应后就闪身离开,门口便只留下一人一鸟。
“哟!”见他迟迟不动,银霄又因为命令只能留在屋中,短叫一声释放出挑衅之意。
红袍男子嗤笑一声,猛然运气,足下轻点,一腿猛然朝着它鞭来,银霄毫不示弱地挥翅迎上。
“嘭”地一声闷响,遗玉甚至没有看清楚他们的动作,他们就已经分开,红袍男子一腿落下,并未停顿,从腰中抽出软剑,在收腿的同时狠狠朝着银霄的脑袋甩出——
“哟!”银霄利叫一声,毕竟不是在空中。它动作显然迟钝了不少,后退不及,只能将刚才同他接招的翅膀转向朝着头顶掩盖,尽管它羽毛坚韧可比铁石,却还是被这软剑一扫,刮下一层红白带血的羽毛来。
遗玉见它受伤,握紧手中的瓷瓶,身后有苍衣人守着,她便快速绕到床前,紧紧盯着他们的动作,因为银霄只能立在门内,空间狭小许多,那红袍人便钻着这空子,时进时退,以迅雷之势在它身上划出大小伤口。
她并不知道,因为她的存在,银霄根本没有使出制敌时最常用的特殊音波,没有内力的人在近距离听后,绝对会变成聋子!
“住手!”看着受伤的银霄,遗玉心中钝痛,立刻大喊出声。
红袍人动作仅仅一滞,而银霄更是死死堵在门口,不进不退。
借着屋外月色,遗玉神情焦急,眼见它身上又多出两道血口,命令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飞快思考着从接到字条后,就在疑惑的问题:是谁要对李泰不利,吴王、太子、年纪大些的皇子都有可能,可能招揽如此人手的……最大的嫌疑落在太子、吴王身上,可害了李泰,难道他们就不怕有人怀疑么?除非他们有让人不怀疑的方法……
在她中闪过手段残忍的持刀黑衣人,和后来又冒出来的暗红色衣衫闯入者,一前、一后——嫁祸!
遗玉双目陡然发亮,随即开始在太子和吴王两人之间左右为难起来,既然是嫁祸,她就不能猜错!究竟是他们两人中的哪个!太子、吴王——
“你快住手!若是魏王出事,全长安城的人都会知道吴王李恪是嗜弟的凶手!”
红袍人身形一震,果断地将已经甩在银霄翅膀上的软剑收了回来,冲着离她有三丈之远的遗玉,哑笑道:“小姑娘说笑了,本君可不是李恪的人。”
见他停下,遗玉心中大定,知道自己是蒙对了,面上却故意露出惧色,身体僵硬,声音略微颤抖地道:“你、你就是,殿下前日还同我讲,说、说若是有人来犯,必定是吴王的人。”
“哦?”红袍人手腕一抖甩去软剑上的血珠。沙哑的声音有些放缓,“小姑娘,你不要怕,你放心,本君不会伤害你,你说说,魏王之前是如何同你讲的?”
这红袍人一方此刻正处上风,且他从内应口中得知,李泰睡不够时间是不会苏醒的,也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