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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视线一移,落在她身上,半湿的头发在脑后挽起,几缕黑色的碎发黏在细长的颈子上,细腻的皮肤上沾着大大小小的透明水珠,顺着她肩胛滚落入水中,水面反着光,轻轻摇曳,弯曲了她姣好的身形,却藏不住她白皙的肌肤,红润的脸颊,沾着水汽的睫毛轻抖,显露出她的紧张。
他突然觉得待在这温泉房里也不是那般不舒服,只是实在燥热的很,算一算时日,也有五天了,稍一犹豫,他手已伸了出来,食指轻点在耳后的一滴水珠上。
“身上还难受吗?”
“啊?”遗玉自觉这两天没有生病,就狐疑地小心翼翼扭了头看他,“我很好啊,没不舒服,怎么了?”
说完,见他点了下头,便伸手解起衣裳,直到他裸了上身,开始褪长裤,遗玉这才反应过来他打算下水,吓地她赶紧扭过头去捂着胸口就往旁边挪,但李泰的动作快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哗啦”一声响,便坐在了她身边,一手环过她肩头,轻轻一按,就让她坐回了水台上,紧挨着他身边,两人肌肤在水中摩擦,惹得她微微发颤,原本适度的水温忽地烧灼起来。
“一起。”李泰道。
“我洗好了,正准备出去呢,”遗玉赶忙道,眼睛盯着池子对面墙上的一块石头,捂紧了胸口,却不晓得水下一双明晃晃的白腿儿已尽数落入身边人眼中。
李泰并不拆穿她谎话,摩挲着她光滑的肩膀,慢慢移到她下颔,手指一动,便偏过了她的脑袋,抬向自己,直视她泛着水光的眼中的羞怯和逃避,低头覆在她额头上,轻声道:“你怕什么?”
被他亲吻的额头隐隐发烫,遗玉眨了眨眼睛,想到出事前一晚他疯狂的索取,颇感委屈道,“我也不知道。”
“那是不喜欢?”李泰从她额头开始吻起,眉心,鼻梁,鼻尖,停在她唇边,两道呼吸胶着,他伸出舌尖扫着她唇瓣,却不更近一步,低哑着嗓音问道:“可我喜欢同你亲近。”
因着他的轻触发痒,听着他直白的话语,遗玉觉得这水温愈发烫了,烧的她有些迷糊起来,连拒绝都忘记,李泰没多在她唇边纠缠,又亲了亲她小巧的下巴,身子一低,偏头在她颈子上吮咬起来,趁着她迷糊,一手探入水下抚上她腰侧,掌心贴着她水滑的肌肤揉捏,三两下就把她挡在胸口的布片拉下来,覆盖上去,那细致柔软的手感让他喉结滚动,搂在她肩上的大手把她拉向自己胸前,让她背离水池,顺势贴着她光滑的背脊缓慢地爱抚,一寸寸向下。
“别……”臀上大力的揉捏让几乎沉溺在他这温柔中的遗玉清醒了几分,去推他宽厚的胸膛,眨眼却被他扣着腰借着水的浮力拖到了他坚实的大腿上侧坐,上身浮出水面,他暗着眼睛注视着她胸前白玉红珠般的诱人风光,扣紧了她腰摆不让她移开,却不拒绝她挣扎时肌肤摩擦的快感。
“你别、别这样,这是在园子里,不、不是咱们府上。”遗玉声音发哑,企图让他打消某些主意,却被李泰当做是耳旁风,低头贴上,好一阵吮咬,极尽了亲密,呼吸渐浊,两人身上的水珠都快被汗水代替,他下腹烧的厉害,耐下冲动,一提她腰摆从水中站起,水声淋淋中,将她置放在池边,跻身在她下身。
这般姿势,直让遗玉烧红了脸,羞的一双眸子里都快滴出水来,胸前的酸痒实难忍受,听着他唇舌发出的细碎声响,再看看埋在她胸前的脑袋,恨不得晕过去才好,徒劳地夹紧双腿免得秘密处同他那硬起的话儿摩擦,她咬着牙忍住哼咛,扯了扯他快要散开的黑发,低声道:“快别这样……嗯,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要是让人知道了,我、我就没脸见人了……”她是不知男人有些时候便需要一些特别的刺激,越是不可以越是想要为之,这么一说,李泰动作一滞,便愈发缠绵起来,手掌上的力道几乎是要将她揉成一团。
遗玉吃痛,使劲拉了他一缕头发,他这才从她胸前抬起头来,暗沉的碧眼带着一团火热袭向她,额头相贴,鼻尖蹭着鼻尖,都能发现对方呼吸的急促。
“没事,别怕。”
离得太近,失了焦距,眼睛里除了一片幽绿再没有其他,遗玉有片刻的失神,紧接着秘密处便被侵略,那熟悉的挤压感让微撑了双眼,一声低叫还未出口,便被他含入,唇齿相磨,灵活的舌头在她口中探索,一遍遍轻刷着她的味蕾,尽是他迷人的味道,就在这溺人的亲吻中,她的柔软被他一点点侵占。
“……疼吗?”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李泰断断续续地亲着她,稍后退了一些,看着她表情。
遗玉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一双玉臂不知何时搭在他肌肉紧绷的肩头,几缕湿发贴在红透的脸颊上,迷蒙着一双桃花眼,看着他布满汗水和俊美脸庞,被吻的红艳艳的唇角尚挂着一丝透明的水光,轻轻启开:“还……还好……”
殊不知这般无意的潋滟诱惑,险让李泰又忘记了要温柔要她,绷紧了浑身的肌肉,扣着她不盈一握的软腰,缓慢在那小穴中进出。
有先前几回对比,这感觉着实要好上许多,记忆中难忍的疼痛被那违和的甜蜜感一点点取代,遗玉无力地将头枕在李泰肩上,手指环在他颈后,身体竟然渐渐有了反应。
“嗯……”
李泰安抚一般摸着她纤瘦的背脊,明显感觉到了她动情,喉头一紧,又侧头贴在她耳边低问,“难受吗?”
难受?她已分不清楚是难受多一点,还是难耐多一点,但身体却诚实地作出反应,搂紧了他的肩膀,环在他腰上的两腿轻轻蹭动,这举动十足取悦了他。
“乖……”李泰含住她泛红的小耳珠,沉了沉气,不再忍耐,加快了动作,力道也从温柔变成凶猛。
这同刚才天差地别的对待让遗玉闷哼出声,张嘴便咬住了他的肩膀,却换得他更加卖力地索要,两人身上的汗水交缠在一起,泉水拍打着池边的声音遮掩了她细弱的呻吟,同他的粗喘。
石壁上的泉水汩汩地涌出,烟雾弥漫,蒸腾着那股泛滥的靡香围绕着池边沉溺在情爱中的两人,被随意丢在水边的衣衫被溅出的水花打湿,直到那被欺负的娇人儿低呜起来,才听覆在她身上的男人一声低哼,交缠的四肢颤动,一如水边一圈圈荡漾的余波。
释放后,李泰伏在遗玉身上平复了片刻,心情舒畅地抱着她又滑进水中,将她揽在胸前,看着她闭着眼睛娇软无力地任由他擦洗汗液,若非是听见外面脚步声靠近,定把持不住再揉捏她一遍。
第152章 男人话,女人言
卢氏从卢景姗那里回到正房,已是黄昏时分,听屋里的丫鬟说遗玉一个人去了后院泡温泉,就让小满端了井里镇的梅子汤给她送去。
结果小满自然是在温泉屋外头就被平彤拦下了。
“满姐姐拿给我就好,这里头热,小姐不让咱们进去。”半个时辰前眼睁睁地瞧见李泰走进去的平彤,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小满不疑有他,将托盘递到她手上,却不急着走,就同平彤拉起闲话来,因问的是遗玉在王府起居是否合宜,平彤也不好赶她。
可两个人在外头聊天,尽管声音再低,还是传进了李泰耳中,低头看看怀里白生生鲜嫩嫩的一尾活鱼,碧眼中不无可惜,若不是估计这脸皮薄的小东西事后会恼他,他倒是有心再来一回。
遗玉缓过气儿来,趴在李泰肩头上,也是隐隐约约听见外头有人说话,一想有人知道他两个在地方做了这回荒唐事,便羞的无地自容,只想咬上他几口泄愤,她也确实事张嘴在他肩上啃了一口,尝了一嘴汗腥不说,还被他威胁地在臀上捏了一把,压着她腰背往他身上一处按下,觉出异样,吓得她立刻就老实了。
之后李泰没再招她,掬了水把她早就湿透的头发用胰子清洗一遍,又拿帕子给她擦背,也不是遗玉乐意被他这般揩油样的伺候,是这场高热的情事消磨了她几乎所有的体力,一时连抬个胳膊都是问题,于是就老大不愿地闭着眼睛由他去了。
两人都洗完,小满早就走了,平彤听见屋里水声哗哗,琢磨着时辰,眼看日头西落,就怕两个人玩过了头,再热着了就不美,正犹豫是否出声提个醒,便听见里头传来男声吩咐:“去备干净衣物来。”
遗玉裹着衣衫缩在竹榻上,看看池子边一滩泡水的衣裳,羞愤地瞪一眼赤着身坐在她腿边喝茶的男人,便又红着脸别过了头。
晚膳就在卢氏院子里的饭厅用,几张食案,卢景姗夫妇,韩厉父女在两边陪坐,李泰独自坐在上位,至于遗玉为什么没来——
“小姐温泉泡久了,晕乏恶心,就在屋里歇着。”这是平彤对卢氏说的。
“玉儿中午食着了,我怕咱们吃肉再冲着她,就让回屋休息了。”这是大概知道点儿内情的卢氏说给其他几人听的。
韩厉和李泰是相识,遗玉的姑丈方航说话又很风趣不卑不亢,三个男人坐在一屋是能喝几杯,自家人不见外,卢氏和卢景姗吃到一半,就带了韩拾玉一起离席,让他们几个男人喝酒。
“哈哈,今儿可真是高兴,久闻魏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同我那侄女是相配之极,来”方航极聪明地没有在李泰面前端长辈架子,举杯隔空举杯敬他。
李泰虽没多话,可也抬了酒杯回饮,赢的方航爽朗一笑,韩厉笑看他两个,自行小酌,直到他们你来我往喝了五六杯,才出声打断:“行舟,你若是存着把他灌醉再说正事的打算,我劝你还是算了吧,我敢打赌,就是你喝趴下了,他至少还能再喝个两坛。”
方航一口酒被咽下去,被呛了个正着,“咳咳”了几声,先笑瞪了韩厉一眼,才去看李泰表情,但这显然有点难度,瞅了几眼也没判断出来对方喜怒,有些挫败地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叹一口气道:“世事变迁,想当年我方家在长安城里,好歹也是一大门户,但随老父辞官南迁,展眼十几年过去,再回来,却是寸步难行。”
他这说的是实话,卢景姗夫妻遵照卢老夫人的话,拖家带口地迁回京城,遗玉大婚后,方航便琢磨着在京成做些大点的生意,然而京城之地,重农抑商尤甚,即便是他再有钱,但离了权术,却连个好的铺面都抢不到,几次碰壁,他虽不灰心,但也没再一味地拿着钱往上撞,京城非比江南,那里是有钱乃大,这里却是权顶天。
听完他一句感慨,李泰不语,韩厉转着杯子道,“人言行商贱格,你有功名在身,为何却偏爱此道?”
方航摇头一笑,“韩兄此言差矣,农为本,人人贱商,但衣食住行哪样不需钱两,你我都是大户出身,还不晓得这氏族门阀下头有多少个私营埋产,世人一边鄙夷着商贱,却一边大手大脚地花销着商物,可笑、可笑啊,哈哈,我说几句不韪之言,兵可强国,农可固国,然唯有商,才可富国”
他之见解,放在外面说,只怕会被笑成疯子,韩厉却没插话,李泰沉默片刻,总算开了口:“你欲作何营生?”
方航眼睛一亮,放下酒杯,正色道:“药材。”
李泰闭了下眼睛,“江南七县十八家的五柳药行,是你的产业?”
方航眼皮一跳,脸色稍僵,随后便是苦笑道,“王爷当真是耳听六路,连我这藏到地皮底下的营生都能挖出来,没错,那确是我手下私营的,实不相瞒,我家祖上在南地收有几座药山,经我多年打理,是比那些无人经管的野山林药植品质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