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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盈袖敏/感处给轻撩着,跟往日调情似的感觉不同,似痒非痒,似麻非麻,浑身透着软劲,大腿上一凉,竟是有冰冷的东西挂流下来。顾盈袖本就不信林缚没有沾宋佳的身子,这时候心里暗骂:还不是从那狐狸精身上学来的下流手段?那痒劲直叫人有一种要夹股蠕臀的冲动,顾盈袖强忍着,回头望了林缚一眼,见他倒似真等着看自己熬不住痒劲的样子,伸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块肉拉过来,给那硬杵子似的物什刺进来,才觉得给吊起的心落到实处!又给刮出一片水来。
这欢爱真叫人心美。
顾盈袖洗掉秽/物,又过来伺候林缚,跟他说道:“你赶紧回去吧,不要真给别人撞见了!”
林缚理了理犀角腰带,迈步就往外走,刚要出内外院之间的月门,拍了拍额头,跟身后送他的盈袖说道:“我找你真是有正事的!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顾盈袖扑哧一笑,红着脸说道:“谁让你这么猴急来着的?”
“谁叫盈袖姐这么迷人,一迷就忘了正事。”林缚涎脸而笑,怜爱的摸着盈袖丰腴秀美的脸颊,牵她的手在廊檐的扶手上坐下,跟她说钱庄的事情。
离乱之世,民众生活穷困,倒非米粮绝对产出不足,问题出在分配严重不均之上。
当世土地兼并严重,一户田主早要占了几百几千亩地,雇上几十、几百人帮着耕作,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最终的收成,几十、几百户佃农仅分得三四成,还要承担田赋、丁税;一户田主倒要占去五六成之多。这些谷物要么给田主换成银钱,要么换成奢侈物,更多的则积存在粮仓里。
穷困者吃不上饭,富裕家里米烂在粮仓里,也是常态;跟所谓“一边将牛奶倒入河里,一边路有饿死骨”的现象并没有本质区别。
林缚在崇州、在淮东,他还不能将田主、富户都得罪干净了,只能采取一些缓和的手段,将这个死结慢慢的给解开。
清查公田、安置流户耕种,减租减赋,都是林缚一直都在采取的手段。
过去两年时间里,林缚在崇州差不多安置了四万户流户。局势发展很快,林缚怕时间不等人,淮东必需要在两年时间里,获得占略上的主动权,就必需在捍海堤建成的同时,将鹤城草场全部开垦完毕,包括工辎营家属在内,开垦流户要增加到八到十万户!
淮东军司同时要做好几桩事,已经没有多余的财力进行这么大规模的垦荒了。
设立钱庄,一个重要的目的,也是王成服上书建言的本初目的,就是通过“支借、放贷”的形式,使穷困者或流民能有银钱从田主、富户购买来米粮渡过荒时,只要他们在鹤城开垦荒地获得收成之后,就可以归还钱庄的钱息。
如此一来,淮东军司仅仅只需要将荒地分出来租给流民开垦就是,能很大程度上缓解淮东军司开垦鹤城草场的财政压力。
实际上将“安置流民、开垦粮田”的财政压力,转移到“钱庄”的头上;当然,钱庄要收取一定的钱息来作为补偿。
要想到鹤城的开垦流户两年内达到八万户以上的规模,仅钱庄在这一块的支借规模,一年就要达到五六十万两银子。再考虑到钱庄还给粮商做飞票汇兑及其他事务,钱庄的本金低于两百万两银子,怕是不够。
除了孙、周等南迁海商外,林缚是希望林家能成为钱庄的主要财东之一。
这事自然要派人去跟林庭立、林续文商议,但林家的主事人,名义上还是林庭训的几个遗孀,所以林缚过来跟盈袖说一声,要盈袖做做其他几位夫人的思想工作。
林家在上林里有数以十万亩的私田,如今也都给林庭立收复了,可以拿出一部分来换成现银,支持设立钱庄。
顾盈袖听林缚将钱庄之事说了一遍,说道:“二老爷跟大公子那边,你要派人去问意见,我们几个夫人,说到底还是小六的意见为主,你去求她啊,她能不应你?”
“这?”林缚脸皮再厚,也不能利用单柔,尴尬的说道,“怕是对六夫人不好。”
“什么啊,小六心里念着你、想着你,整个的心思都缠在你身上,跟豆蔻初开的小姑娘似的,你要是去找她做事,不晓得她心里多欢乐,”顾盈袖幽幽的说道,“你要觉得这桩事做下来,利淮东也利民生,也对林家有好处,你还有什么怕面对小六不能开口的?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她去。”
第49章 逆而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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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权势,欲望也随之难以遏制,似乎是男人的通病,林缚也概莫能外。即使是惯于一夫一妻的后世,又有几个男人没有些逾越的奢望?
顾盈袖去找单柔来谈钱庄的事情,林缚坐在房里胡思乱想着,突然又豁然开窍似的想明白:自己瞻前怕后,不就是抹不开面子吗?难不成他还能吃了亏不成?
林缚哑然失笑,心思倒是放开了,看到桌上有一幅盈袖刚绣出半边的绣像,是副鸳鸯戏水图,想着等她回来取笑她:一个寡妇家绣什么鸳鸯戏水图,不怕给别人说闲话?
想到顾盈袖离开时的话,只要这桩事对林家有好处,也就不存在利用单柔的问题。
钱庄之事,对林家自然是有大利。
魂穿梦回而来,林缚多时只是随波逐波,只希望在这离乱之世生存下来,倒没有特别清晰的野心。淮东势力已成,林缚的梦想也渐渐清晰起来。中原大地,每隔数百年就要给北方蛮族践踏一回,仿佛是无法摆脱的宿命轮回。林缚要将这个宿命轮回彻底打碎掉,若是逆而取之更有利于实现这个目标,林缚也绝不会吝啬不为!
逆而取之,逆而取之!
想到这里,林缚心情澎湃。想着天下大势,留给他的时间实在有限,这钱庄之事,一定要做快、做好、做大!
林缚看着桌旁有笔墨,忍不住心头的兴奋劲,铺开一张纸,一气呵成,写就“逆而取之”四字来,静气观看,自己也觉得这四字写得好,力透纸背,很少能写如此有气势的字来。
听着外面有脚步声,想是盈袖领着六夫人过来了,林缚将四字随意撕碎,压在笔砚下,侍等盈袖进来,便让她处理掉。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单柔那张娇美的脸探进来,看到林缚在里面,俏脸没来由的一红,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找我呀!”气息都有些乱。
林缚没看见盈袖进院子来,不知道她打什么心思,但单柔这么娇美的一个少妇,说话磕巴倒是让她有一股子少女娇柔的可爱劲来,令林缚心里触动,心想这样的女子正应该受人怜爱,孤守苦居真是天造孽。
“嗯!”林缚应了一声,盯着单柔迷人的眸子,虽然他刚刚与盈袖欢爱过,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眸子也能让他心动,林缚说道,“我们去园子说话吧!”
“嗯。”单柔低头应了一声,她过来时既期待又害怕,但听林缚要去园子里说事情,却是失望居多,轻轻的一声会将诸多的复杂情感揉了进去。
室外雨声淅沥,园子里空无一人,也看不到盈袖跑去哪里。
林缚走在前面,单柔小翼的跟在后面,心情复杂的盯着自己的脚尖,林缚停住脚,她差点一头撞上去:“啊!”轻呼了一声,单柔慌退了半步,致歉道:“差点撞了你,对不住大人。”
“你是我的六婶娘呢。”林缚说道。
单柔乍听林缚这么说,只当他退缩了,暗道:那一夜在垂花厅下的短暂拥搂,不过是醉后的梦与意乱情迷罢,侍林缚清醒过来,在男人眼里都是权势、声望,哪有什么男女之情?自己也应该醒过来才是,那颗软弱的心给失望弥漫着,几乎要落下泪来。
此时单柔仿佛雨中的丁香花,有着一股子清香幽远的意境,林缚看着她,轻声问道:“男人三妻四妾,你们女人心里真是不恨?”
“啊?”单柔疑惑的抬起头,那双已蓄了泪水的眸子望着林缚,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问,这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女人心里恨又有什么办法?
“做我的女人可好?”林缚盯着单柔的眼睛。
“……”单柔连啊都啊不出来,甚至不敢相信林缚的话,那颗软弱而迷茫的心砰砰乱跳着。
“我夜里在东衙,你过来找我!”林缚不想在盈袖的房里跟单柔苟和,那样的话,无论对她们俩谁都不够尊重,他看着单柔的眼睛。
单柔也是鼓足的勇气,没有避开林缚灼热的眼睛,轻声道:“嗯,夜里我过去,做你的女人!”说完这句话,力气便像是用尽了似的,撑着凉亭子的柱子,坐下来,直到林缚走出园子,都没有缓过神来。
***********
林缚没有等盈袖回来,只身从雨中穿过,下山去了东衙,遇到王成服从里面走出来。
王成服长揖而礼,林缚手一挥,要他不用多礼,拦住他问道:“成服你熟读史书,自秦汉以来,每历百数年,中原必遭游牧蛮胡践踏一回,以你看,因为何故?”
王成服也没有料到制置使会猝然问他这么大的问题,仓促之间也慌于思考,说道:“或许是王道未行的缘故?”左右没有旁边,王成服才敢说出口,要是落入别人的耳里,怕是会第一个给制置使训斥!
“何为王道?”林缚问道。
“君上以仁义治天下,以德政安抚臣民,”儒学对王道有标准的解释,王成服答起来也快,说道,“与霸道不同,王道荡荡、无偏无党!成服只知粗浅之义,实难令大人满意。”恭敬的低下头,心思澎湃,暗道制置使相询王道、霸道之事,难道要学奢、曹、梁,就要迫不及待的张开爪牙吗?
王成服进入淮东军司的核心时日不长,实也猜不透林缚是行王道还是行霸道之人,只是这样的话,林缚跟他说,是他的荣幸,却绝不是他能问出口的!
林缚哈哈一笑,说道:“儒学论王道,兵法诸家论霸道,而视农耕匠商等为下术,却不晓得农耕匠商才是真正的大道,王霸不过下术罢了!”
王成服愣怔在那里,林缚推崇匠术杂学是众所周知之事,却完全没有想到林缚会将匠术杂学彻底的置于王道、霸道之上!
林缚也不跟王成服细说什么,挥手让他退下去。
儒学及诸家论王霸之道,是在以农耕为主体的生产力基础上讨论的,根本就没有跳出农耕社会的框子。从秦汉之后,农耕社会的生产力发展一直就处于相对平缓跟滞涨的阶段。
林缚有着千年后的记忆,要是还不能跳出农耕社会的框子看问题,那就太可怜了。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在后世差不多是妇孺皆知的道理。
当生产力得到进一步的发展,进入工业社会之后,中原政权就算是在最脆弱之际,也从未曾受到的落后的北方游牧胡蛮之族的威胁!
即使不能直接将当世的生产力直接推入工业社会,至少也要尽可能的减少阻力跟障碍。要将“抑工、抑匠、抑商、崇道而下术”的陋习清除掉,也许真要到逆而取之的地步,才有真正有能力做到。
早在千年之前,齐管仲就言:“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什么“兴商伤农、兴工伤农”的话,不过是怕工场主、商人阶层崛起后,危害帝权罢了。
说到会害帝权,一国之君作为孤家寡人,何时又曾完全的掌握过帝权?
大越朝传国十二帝,高祖创国,也是与文臣武将共治天下;其他十一帝,无一不是给或外戚、或内宦、或文臣牵制掌握。
今上崇观帝有图强励志,还不是给庙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