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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桂英一听是祖传之物,当时就想摘下来,谁嫁给这个龌龊淫荡的家伙啊?!不过她从小习武骨骼稍粗,那镯子戴上去以后愣是摘不下来……
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她,“孩子,别往下摘了,摘也摘不下来,这就是天意啊!”她摁住了她的手,笑嘻嘻地对一旁傻了眼的董遵诲说道:“你舅舅信里也是这个意思,你们俩其实从小就定下了娃娃亲,现在也都大了,该是成亲的时候了!我一会与你父亲商议了一下,很快就派人去忠州送聘礼!”
“可是,她……她是我舅家的孩子啊!我们俩可是亲戚啊!”董遵诲摇头说道:根据优生优育的计生原则,俺们俩可是不能结婚的!就算是结婚,生下的小孩也很可能患有先天疾病啊!
“是你舅舅家的孩子又怎么了?对了,傻孩子,你难道不知道我和你舅舅是结拜姐弟吗?”老夫人诧异地问道:“我记得我过去跟你说过这件事的啊,怎么你倒是忘了?!何况就是亲舅舅也不打紧,亲上加亲嘛!”
董遵诲这才想起来,他隐约记得母亲姓王,那舅舅高怀德却是姓高,两人既然不同姓,确实不是亲生姐弟,而是结拜兄妹。
高桂英悄悄瞪了他一眼,我还没来得及反对呢,你反对的这么快干什么,难道我还配不上你吗?就你这个脏兮兮的样子,谁愿意跟你啊!高桂英柔声说道:“姑妈,您说的这么突然,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婚姻大事,自然是您与我父亲这些长辈说了算,我都听您的。不过我看着道安好像是有些反对,要不咱们以后再说吧……”
你看人家高桂英多聪明啊,打着董遵诲的名义来反对,话里话外还透着为董遵诲考虑的意思,让董遵诲听了很是无语。
就见老夫人狠狠地瞪了董遵诲一眼,大声说道:“他反对有什么用,就是桂英所说,婚姻大事我们这些当长辈的老人家说了算!道安,最近你也没去祠堂祭拜过祖先,要不你去跪上个四五天?!恩?!”
董遵诲泪汪汪地抬起头,充满幽怨地看了高桂英一眼,让高桂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过去办错事,跪上半天膝盖就硬,又疼又麻,难受极了!真要是连续跪上四五天,不残废才怪!您可是我亲妈啊,干嘛这么威胁我……
老夫人笑嘻嘻地一拍手,“就这么定了,当年我就请人给你们算过生辰八字,特别合拍。只要一结婚,我肯定就能抱上大胖孙子!铁口神算的名声可不是吹的,那可是几十年的好口碑了!道安啊,你领着桂英到你院子里去逛逛,马上你就要出征了,让她帮着你收拾收拾!”
“出征?”高桂英顾不得与董遵诲闹别扭,诧异地问道。
“对啊!”老夫人点了点头,“道安还没跟你说?他父亲刚刚命人传话,说是道安要率领一个营的兵力前往郢州。唉,这个年头,就是打不完的仗,流不完的血啊!画眉,正好你在这里,带你家未来的少奶奶去院子里看看!”
画眉脆生生地点了点头,走到高桂英面前福了一福:“少奶奶吉祥!请随奴婢往这边走!”
高桂英有些个走神,她向老夫人行了一礼,就随着画眉走出了屋子。
董遵诲跑到门口,眼巴巴地看着,等她走过了照壁,这才跑回来对老夫人说道:“母亲,你说结婚的事情干什么啊?我还小呢!”
“还小?!”老夫人一捶自己的龙头拐杖,气愤地说道:“你都二十一岁了!这么大了,居然还没让我抱上孙子,你居然还在说自己小,你爹二十岁就有了你大哥!常来咱们家做针线的刘王氏,十七岁就有了儿子。去年和你爹一起去太原的那家伙,人家比你爹还小两岁,现在都抱上孙子了!就你大哥和你,一个光开花不结果,一个光知道练兵不知道别的,我怎么生了你们两个大棒槌啊!”
老夫人气得咳嗽数声,春香、夏香连忙给她捧上茶来,老妇人看见春香又想起事情来,连忙嘱咐道:“桂英去道安院子里帮忙,没空照顾乐安。春香,你去让人多买些糕点水果,送到秋香那里,乐安这孩子第一次过来,不能委屈了她。”
董遵诲若有所思:奥,原来那红衣萝莉是叫乐安啊!长得倒是倾国倾城,只不过太小了,在她眼里我就是个怪蜀黍吧!
他正在胡思乱想,老夫人喝了一口茶,又对董遵诲说道:“桂英这个孩子,从小就和你一起长大,你们俩称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且她虽然欺负过你,可是本心并不坏,那年你调皮偷着溜出来,如果没有桂英这孩子舍命相护,你早就被人贩子给抓走了!结果最后你倒是没受伤,桂英的后背上却被人贩子砍了一刀,在病榻上足足趴了一个多月!”
“我……”董遵诲说不出话来,何况他刚刚占了人家的便宜,现在也不好说什么拒绝的话。对于高桂英,虽然只见过几次,但是董遵诲对她的印象倒是不坏。反正在这古代,自由恋爱是传说中才可能生的事情,包办婚姻才是常态。只要不盲婚盲嫁,这样的婚姻也就能勉强接受。再说了,就算在二十一世纪,高桂英也是校花级人物,这么漂亮的美女,身材又这么好,自己不要不知足!
想通了这一点,董遵诲就自然了许多。老夫人冲他点了点头,“你明白过来就好!要不是害怕委屈了桂英,我恨不能现在就给你们办喜事!总要明媒正娶、风光大办才行,不能对不起人家。今天先说这些吧,你回你院子里去,跟桂英好好说说话。”
董遵诲点头离开,很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就见画眉已经打了一个小小的包裹,见董遵诲回来,连忙行了一礼,闪了出去。院子里就剩下董遵诲、高桂英两人,倒是有些个尴尬。
“那个……”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董遵诲摸了下鼻子,诚恳地说道:“对不起!”
高桂英羞答答地说道,“姑妈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要出征?”见董遵诲点头,高桂英虽然红着脸,却也下定了决心,从脖子里摘下一块玉来:“这是我贴身带了多年的玉佩,还是我妈在世的时候特意为我求的,很灵的,你带着吧!”
董遵诲看着红着脸的高桂英,心想包办婚姻真好啊!他深情地看着高桂英,情不自禁地亲了下那玉佩,然后就被羞怒的高桂英轻轻踹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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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风起随州第60章告别与行军
董遵诲剩下的几天忙着整顿人马,筹备出征事宜,就没有再去内院见高桂英。虽然这次董遵诲只带领区区五百名士兵前往郢州,但是需要准备的事情却不少。
从随州到郢州虽然只有二百里路,不过道路年久失修,或者说两城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官道,只有商旅们走出来的羊肠小道,道路崎岖不平,五百人至少要走五天左右,才能抵达郢州。
五百人,每人一天要吃两斤粮食,一天的消耗量就是一千斤。五天就是五千斤粮食,何况在郢州军中也要有些个存粮,至少要多备齐五天之用,不能全指望郢州的补给。那郢州毕竟是个小城,突然涌入这么多军队,粮食很可能出现不足。
也就是说,此次前往郢州,军队要带一万斤粮食,一蒲包粮食约为一百斤,足足需要一百袋。以郢州到随州的道路情况,又走不得大车,只能靠士兵们推拉独轮手推车,而一辆手推车也就放五袋子粮食,光手推车就得需要二十辆。
四营有五百名士兵,其中有三百名战兵,一百名辅兵,外加一百名辎重兵。都头、队正每人一身铁甲,每名伍长一身皮甲,士兵们也有防护措施。每人一小张皮革,是由五层牛皮压制而成,可以绑在胸前,抵挡弓箭的攻击。
铁甲重量在三十斤左右,皮甲重量在二十斤左右,皮革的重量在八到九斤之间,也就是说,光甲具就有:铁甲三百斤,皮甲两千斤,皮革约为三千五百斤,总计五千八百斤,需要手推车十二辆左右。
军队中每十人一顶小帐,一顶帐篷约合三十斤左右,五十顶帐篷就得一千五百斤,也得需要手推车三辆。还有做饭用的铁锅、夜间巡视用的火把、各种油脂以及其他零碎事物,也需要五辆手推车。这样加起来,此次行军,营中至少需要四十辆手推车。
这次出兵,王政忠、杨光义等人留守随州,董遵诲抽调刘庆义、杨伟和王政义等人随同前往。董遵诲筹备了几天,实在是被这些零碎事务给打败了,就将营中的辎重事宜交给做事仔细的杨伟来处理,这才轻松了不少。
初七,大吉,易出行。
天还没亮,趁着街上还没有行人的时候,早就收拾好的四营就走出军营,向南行进。
在城门口,董遵诲见到了匆匆赶来的高桂英,在士兵们善意的笑声中,董遵诲红着脸跟落落大方的高桂英走到一边。士兵们也都非常知趣,全部扭过脸来,不往那边看去。
高桂英其实早就红了脸,不过今天一早她就起来涂脂抹粉,将脸色遮挡了起来。
她有些忸怩,但还是张开口,对董遵诲低声说道:“别人告诉我,我刚出生的时候,辽人犯边,我爷爷、我父亲率军出征。结果他们在戚城被辽军重重包围,苦战三天,援兵不至,十分危急!加上突围失败,有人提议坚守下去,为朝廷尽忠,我爷爷非常赞同。可是我父亲却不愿意等死,他精选士卒,愣是在万军丛中护送我爷爷突出重围!我父亲本以为自己抛下部队,会被重责,可是却被任命为罗州刺史,而且他见到了出生后不久的我。我想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如果那郢州城保不住,你也不要犯傻,马上突围!随州有父母在等着你……还有我……”
董遵诲上前一步,贴近高桂英,双手一搂,将高桂英揽在怀里。高桂英有些个紧张,不过她还是没有反抗,董遵诲亲了亲她的额头:“放心好了,你也保重!”他接着松开了手,就要离开。
高桂英羞涩地问道:“我会不会怀孕啊?”
董遵诲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他转过身来,低声说道:“拜托大姐,你听说过亲一下额头就能怀孕的嘛?唉,没有母亲的小女孩,实在是可怜啊,等我回来后给你补习下生理知识!嘿嘿……”
高桂英见他一脸贱笑,知道他不是说的好话,啐了他一口,捂着脸离开。
董遵诲笑着走回队伍,现士兵们个个聚精会神地看着他,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董遵诲笑骂道:“看什么看,抓紧时间行军!”得意洋洋地牵着自己的战马,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临近中午,四营抵达了涢水营地,在那里稍事休整,排队吃午饭。辎重兵们推着手推车,在王老实等人的协助下,乘船6续渡过涢水。
董遵诲在那里会见了从襄州、安州赶过来的密探。据他们禀告:襄州安审琦得到尹实的求援后非常重视,特意命令自己的长子安守忠亲率一营兵力,前往郢州救援,随行尚有百余大车,皆是支援郢州的物资。而安州王令温收到尹实的求救信后,本打算随便派些辅兵前去应付一下,直到他听说安守忠亲自领军增援,这才命令王西昌率领一千士兵出,前往郢州救援。
董遵诲本想知道些复州的消息,不过王政忠刚刚开始铺设情报网,派往复州的细作刚刚立足,并没有打探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何况复州距离此地甚远,两倍于其他细作,就算得到消息也来不及传达。
董遵诲在这里忙碌了一个多时辰,这才率领部队顺利渡过涢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