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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政忠连连点头,“道安说的不错,这等小人,杀了还算便宜了他们!人家甘冒风险免费提供,这些人却不念恩情,实在该被凌迟!”
杨光义一拍大腿,“说得没错!可惜刘庆义当时心地善良,根本没想到人心叵测,加上他又遵纪守法,结果他和老父亲全被那赵在礼手下捆进了牢里。赵在礼想要逼问出都是谁从他们手里拿过牛皮,意图逼问那些百姓,榨取钱财。刘庆义和他的老父亲为了保护乡亲们,绝不回答,被那赵在礼严刑拷打,结果刘庆义的老父亲年老体弱,熬不过去,竟被人活活打死!赵在礼还将刘庆义老父亲的级砍下,悬挂于城头示众!”
“唉!”董遵诲和王政忠同时长叹一声,异口同声地追问道:“后来呢?”
杨光义又喝了口酒,吊足了他们的胃口,这才说道:“后来赵在礼对刘庆义继续严刑拷打,但是刘庆义忠贞不屈,赵在礼就将他押入死牢,准备改天问斩。一个牢头受过刘庆义的恩惠,协助他逃了出去。赵在礼派出人马追杀,结果那牢头被乱箭射死,刘庆义也受了重伤,跌入颖水。正好我在那附近走镖,就将他救了上来。从此刘庆义就与赵在礼结下不共戴天之仇,虽然在咱们随州做猎户,却常常去宋州那边转悠,试图刺杀那赵在礼。”
董遵诲给杨光义倒了碗酒,连声催促道:“杨大哥快说,那刘义士是如何刺杀那赵狗官的?”
杨光义笑了笑,把那碗酒一饮而尽,卖个关子说道:“不说了,说得嘴都干了,这可是最后一碗酒喽。”
王政忠就冲上去掐他的脖子,董遵诲却连忙摇了摇桌上的铃铛,催促侍女再献上美酒。不多时两个小厮抱来了三坛酒,董遵诲忙拍去泥封,将一整坛酒放在杨光义的面前:“杨大哥,快说说,他到底是如何下手的?”
杨光义举起酒坛来痛饮几口,然后非常无辜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刚刚那些,都是我闲着没事找刘庆义喝酒的时候了解的,至于刺杀赵在礼的事,刘庆义说:‘那是每一个有血性有良心的人都应该干的事情,不值得夸耀。’如果不是我见他身上又负新伤,也不会知道他在满是辽人的驿站中刺杀了赵在礼。”
董遵诲突然想起过去学过的李白的《侠客行》,便一边喝酒一边低声吟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杨光义和王政忠显然也是读过书的人,两人共举美酒,一同附声低唱:“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三人意气相投,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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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风起随州第十章坊中起争端
且不说董遵诲和杨光义、王政忠意气相投、开怀畅饮,单说董遵训和王朴两个书生,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场上的歌舞表演,这半个多时辰里愣是没舍得眨眼。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云韶坊中竟有如此出色的歌舞表演。怪不得这里卖艺不卖身却能撑起一片天地来,人家实在是有真本事啊。不同于其他青楼女子在床上的放浪形骸,这里的女子秀气中透着妩媚,妩媚中又掺杂着一丝清纯,而那清纯之中尚有一点楚楚可怜,不经意间就打动了你的心扉。
董遵训看得如痴如醉,王朴也深深沉迷于其中,作为一位有理想有抱负有追求的热血青年,他十分排斥在酒楼妓院挥霍时间,当然这也与他的家境有关,饭都吃不上了,哪有余钱去挥霍啊。董遵训还有多次逛青楼的经验呢,王朴可是非礼勿视、非礼勿为这么多年了,哪受得了这等诱惑啊!尤其台上表演的正是那艾云,想想一会儿她就要在房间里做单独表演,王朴的脸就涨得通红,鼻子处痒痒的,很快又觉得多了一份温暖。进来倒茶的小丫鬟努力绷著脸不让自己笑出来,干了五六年的丫鬟了,还是第一次见客人在大堂流鼻血呢!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突然响起了一个极具霸气的声音:“这妞不错啊,今天晚上就让她陪老子呗,还选什么牌子啊,就她了!这舞很有韵味,今晚就让老子来试试她的床上功夫!”
就听见一个小丫鬟柔声相劝,估计是想告知他艾云今晚有约了,不能再招待客人。何况这艾云乃是从官宦之家沦入风尘,按照云韶坊的规矩,只要能给坊中带来合适的收益,她完全可以卖艺不卖身。
那个叫嚣的男子照着那丫鬟的小脸就狠狠抡了一巴掌,可怜那小丫鬟身轻体弱,被那一掌一下子就砸在了屏风之上,愣是将屏风撞翻,吐出一口血来!
那男子看着屏风外的董遵训和王朴,见他们有上前劝阻的意思,就冷声叫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大爷怎的?!我告诉你们这俩个酸丁,老子有权有势,别让我不高兴!这随州城里老子就是老大,谁让老子不高兴了,老子就让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一边叫嚣着,一边往舞台那个方向走去,看来是急不可耐,要提前风流快活了。
董遵训和王朴哪见过这等嚣张货色,素质真是低下啊!两个人冷着脸挡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上台的路。
那人嘿嘿一笑,“吆喝,还真有不知道死活的!兄弟们,给我上!”一声令下,身后四个彪形大汉同时上前,就见他们四人头戴大红色的幞头,身上穿着一件圆领的开骻袍,内有黑色小口袴,脚蹬乌皮**靴,腰间各配有一柄连鞘长刀。
王朴顿时一愣,这不是随州郡兵的统一打扮嘛,怎么,这些当兵的怎么给人当起侍从来了。董遵训也看出他们都是郡兵出身,于是脸上一沉,怒声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那人看着怒的董遵训,居然笑出声来:“你个酸丁,装什么大头蒜啊?!你能是谁,难道是未来的状元郎?!就算是状元郎来了,他算个屁啊!今天老子心情好,要不然早让人把你丢进粪坑里去了!给老子让开!”
说着他就要去推开董遵训,就在这个时候,闫二娘急匆匆跑了过来,连声叫道:“哎哟,原来是王大官人,今天咱们有兴致来到我的云韶坊了,您要是知会一声,我得亲自给您挑姑娘啊!怠慢了,怠慢了。”
在江湖上混,最重要的就是有个面子。见闫二娘连声赔罪,那人倒也不再推人,只是倨傲地站在那里,冲董遵训抬了抬下巴:“二娘,告诉这酸丁老子是谁,让他长长见识!”
“这……,”闫二娘迟疑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凑近董遵训低声说道:“董公子,您千万别跟这粗人一般见识,他就是一个丘八,脾气就这样,要是有得罪之处,您一定得包涵啊!”
包涵?董遵训皱了下眉头,这也是说在这闫二娘看来,自己的权势根本比不上他了。拜托,我老爹可是随州刺史,现在正主管着随州的军政大事。在随州,居然能有人要凌驾在我之上,他是什么人,难道是什么皇亲国戚不成?不对啊,现在的皇帝可是姓刘,再说,我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皇亲国戚流落随州啊。不行,不能让,要不就折了我和我老爹的面子,父亲刚来随州,还没有树立威信,这面子可万万不能丢!
董遵训咬着牙,怒声问道:“闫二娘,你倒是说说他是何方神圣,居然要我包涵?!”
“这……”闫二娘有些个迟疑,早知道这样自己就晚点过来,让两个人直接开打就是了,直接分个胜负得了。现在可好,自己夹在他们中间,得罪了哪个自己的生意都会受影响啊!
那“王大官人”也看出闫二娘的为难来,不过这样一个老鸨,根本看不进眼里。他存心要张扬下自己的权势,轻轻哼了一声,他身后的四位大汉就要往前冲。
闫二娘连忙拦住,要是董遵训真在这里被打了,那自己的云韶坊可就惹了大麻烦了。她权衡了利弊,一咬牙说道:“王大官人,王大官人,看在二娘我的面子上,别这样,我马上就让艾云姑娘陪您。”
转过头来,她又缠住了董遵训,压低声音说道:“董大少爷,您面前这位可是王安州王大人的干儿子,咱们随州郡兵的都虞候王端!随州能打仗的都在他的麾下,向来是蛮横惯了。像他这样的粗人,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再说我也得罪不起他。您就给我一个面子,改天我让艾云陪您一整天。今天就听我的,我给你免费提供三个大美女,好吗?”
王安州,是对安州的安远节度使王令温的尊称。这个王令温可真了不得,以勇武著称,知兵事,手下足有五千精锐人马,还有万余杂兵,震慑南平、南唐。这样一个人,确实是比一个随州刺史威风。无疑,拼爹方面董遵训已然败北。
要是放在平时,董遵训也就退让了,可是他现在刚在朋友面前炫耀过老爹的丰功伟绩,还喝了几杯小酒,哪里肯退让。他咧着脸往前走了两步,对准那王端啐了一口,“竖子!”
王端顿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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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风起随州第十一章兄弟情谊绝
王端被董遵训啐了一口,顿时大怒,伸出手来就往董遵训脸上扇去,就在这时突听一声怒吼:“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正是那董遵诲、杨光义、王政忠三人,不过开口阻止的却不是董遵诲,而是被那王政忠抢了先。就见王政忠沉着个脸,一边往前走一边怒声说道:“老八,也太放肆了吧,这块地盘可是我罩着的!”
王端皮笑肉不笑地打着招呼:“哎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三哥啊!你怎么又胖了,跟蹴鞠用的球一样了!这就是你罩着的地盘?怎么格局这么低了啊,也太丢咱王家的脸了!……至于放肆,到底是谁在放肆啊,我的政忠三哥?!这随州城里说我放肆的,那是不把我这都虞候放在眼里,不把我手里的千余弟兄放在眼里啊!话又说回来,自从我担任都虞候以来,你好像是还没来恭贺过我吧,听人说你总是躲在院子里喝闷酒。怎么着,有意见啊?嗯?!”
王端和王政忠是叔兄弟,过去王端没拜王令温当干爹的时候,一直在王政忠的赌坊里混日子,天天颠三倒四,没个正行。每天除了白吃白喝,就是酗酒嫖女人。
王政忠吩咐他去办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办妥过,不过因为王端年纪小,王政忠就没舍得严厉管教他。结果王端胆子越来越大,居然偷起赌坊的银子,悄悄在外放“印子钱”(高利贷),逼得人家家破人亡、妻女为娼!
王政忠常说:虽然自己是个开黑赌坊的,可是也得讲究江湖义气,讲究道义,不该挣的钱绝对不要!所以等到王端的事情暴露后,王政忠就要对他家法处置,说要把他丢进护城河里喂王八,这可把王端给吓坏了,连忙逃出随州。
王政忠的本意是吓唬吓唬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八弟,让他长长出息。没想到王端胆子小,愣是给吓跑了。王端也不想想:如果王政忠真想修理他,以王政忠所掌控的那众多打手,哪会让他轻易逃出随州?!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王端的机会居然来了,他逃到安州以后衣食无着,只能够当兵混饭吃。当时他年纪小,唇红齿白肌肤嫩、眉清目秀身体柔,这样的少年郎正是军营里饥渴难耐又没钱的老兵们的最爱。加上他又懂得溜须拍马,不知怎地就进了王令温的眼中,机缘巧合之下居然成功地拜为王令温的义子。从此王端可谓是青云直上,从一个什长升为都头(领百人),不久又升为营指挥使(领五百人)。后来随州的都虞候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