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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是我,云柯啊。”杜云柯能看见锦衣固然惊喜,可是眼前这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上,此时除了恐慌却没有一丝别的。明明是锦衣,为什么她看见自己却是这样的表情。他一步步走近,想要好好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锦衣却惊慌失措地一步步后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眼里笼上了淡淡地哀伤注视着锦衣道,“我以为今生再也看不到你了,没想到上天还是眷顾我们的,你没有死。我从云和口中得知你还活着的消息时,你知道吗?我的心情简直没法用言语来形容。锦衣,今天我终于见到你了。”他的眼睛早已湿润。
听着杜云柯满含深情的话语,看着他眼里随时都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锦衣愣住了。难道这人真的认识自己?看着他一步步走近,锦衣的心开始提到了嗓子眼上,因为她真的确定不了这些人究竟是好是歹。十步、五步、三步,当杜云柯终于站在锦衣面前,看着锦衣的眼睛,他的泪水滑落下来。
“锦衣,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他见锦衣的恐慌已经没有先前强烈,又走近了两步,抑制不住激动和兴奋之情,一把将锦衣搂住了道,“锦衣,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锦衣突然被他抱住,大惊之下,一把将杜云柯推开并后退了数步,满眼警戒地盯着眼前的这几个淫邪之徒道:“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正当杜云柯满心不解和痛心的看着锦衣的时候,一个愤怒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满心沉痛。
杜家兄弟转头看去,却见吴铮已经闯了进来,而此时的锦衣已趁他们不注意,跑向了吴铮,并躲在了吴铮的身后。
吴铮见锦衣似乎没受什么伤害,才放下心来,此时一眼看见了杜云和,怒斥道:“又是你?在杭州就已经见识过你的把戏,没想到如今还干起了当街掳人的勾当。我警告你们!如果再敢来纠缠不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说完瞪了一眼杜家兄弟,扶了锦衣就走。
看着跟随吴铮离开的锦衣,杜云柯阻止了要追上去的杜云和,他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是锦衣,却会这么对待自己。看着离开的两人,杜云柯痛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还没等离开树林,一阵头痛就已经向锦衣袭来,一阵紧接一阵的剧痛令她疼痛难忍。
“头很痛吗?我马上带你去程大夫那里。”吴铮焦急地道。
锦衣紧皱着眉头,一手扶着头,一手拽紧了吴铮的手臂艰难地点了点头。
见锦衣已举步维艰,吴铮赶紧蹲下了道:“我背你,快上来。”
锦衣这回实在也顾不得许多了,又是头痛又是腿软,哪里还走得了路,遂趴到了吴铮的背上。走出树林不远的时候,锦衣的头痛开始缓解,于是道:“吴大哥,我好多了,不用去程大夫那边了,你放我下来吧。”
“你老是头痛,今天还是让程大夫去看一下的好,我们这就过去。”吴铮坚持道。
“我没事了。吴大夫看了也只会开些调理的药,以前吃了后还是照样地痛。我现在只想快些回去躺着。”锦衣道。
吴铮停了一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伏在自己肩头的锦衣的脸,终于还是点头道:“那好吧,我这就带你回去。”
“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就是了。”尽管受了刚才一阵惊吓,只觉得浑身疲软,加上头还在隐隐地作痛,可锦衣还是要求道。
“你现在这样怎么走得了,快别说话了,我们赶紧回去。”吴铮脚下不停,说道。
锦衣也实在没力气多说了,遂也就任由了他,靠在吴铮的肩头感受着颠簸的步伐,不知不觉间居然睡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姐姐疯了
当吴铮让小芙帮着将锦衣放倒在床上后,看着锦衣头痛之后苍白的脸,虽说脸色不是很好,不过听她的呼吸均匀,吴铮终于还是稍稍放心了。
却在此时,吴绮帘走了进来,见兄长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锦衣,她没好气地问道:“哥!听说是你背她回来的?”
吴铮怕她吵醒锦衣,忙将妹子拉出了门,关上房门道:“是,怎么了?”
“怎么了?”吴绮帘气呼呼地道,“哥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她对汪大哥有心思,你还对她这么好做什么?”
吴铮想到汪逸,脸色不由一黯,但很快还是恢复了脸色道:“她身体不舒服,走不了路,背她回来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吴绮帘气得横了一眼兄长道:“明天我一定要问她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想干什么?”吴铮见妹子脸色不善,担心道。却见妹子根本不答理自己的话,对自己翻了一个白眼后转身便气冲冲地走了。
而这边的杜家兄弟此时正在灯下回想白天见到锦衣时的情景,杜云柯失神地道:“明明是锦衣,为什么会这样?”
可是这个问题,杜云和也实在难以解开,他看了一眼福乐,难道真像福乐说的那样,只不过是跟锦衣长得很像的一个人而已?不由嘀咕出声:“难道世上真有长得这么像的人?”
杜云柯一听这话,简直就像抽干了他所有的精力,满以为锦衣还活着,可以和她相守,现在告诉他那个人只不过是另外一个人,他实在接受不了。
杜云和见兄长脚下一个趔趄,赶紧扶住了他道:“大哥,你没事吧?”赶紧将他扶着坐下。
杜云柯坐到凳上,沉吟良久道:“就算有这种可能,我也一定要亲口问过她才甘心。”
深夜睡着的锦衣。正梦靥连连,一会儿梦见在花树下遇见一男子,和他说话,却朦朦胧胧看不清他的模样。一会儿又梦见一帮魔鬼张牙舞爪地向她追来。一会儿又看见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想要猥亵自己。自己拼命挣扎,却被他拿出一把匕首捅在了自己身上。
噩梦连连的她惊醒过来,已是满头的汗。原来是做梦。看着窗外已然发白,她喘了几口粗气之后下了床。脑子里却又想起白天的那张脸,那个看着自己留下眼泪的男子的脸。他是谁?他真的认识自己吗?如果当时他不是一下子将自己抱住。或许自己就会问出口了。可想到汪逸对那个纠缠自己的人的评价,她又觉得他们都不会是好人,跟那样的人在一起的自然不会是好人。况且他们还绑架自己,又怎么会是好人。
拿起放在镜子边上的玉佩,看着上面雕琢的图案,想着这块玉佩又是哪里来的?感受着手里温润的羊脂美玉,脑子里却又不自禁想起了那个在树林里深情注视自己的人。为什么总会想起他?她将玉佩系在了脖子上,看着镜中佩戴玉佩的自己,怔怔地出神。万一他真的认识自己呢?自己那么迫切地想要知道以前的事情,想要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难道就不能好歹问上一问吗?主意打定,也就不再纠结,准备等他们下次再现身的时候收起害怕的心,好好地问上一问。
刚洗漱完,门就被推开了。锦衣转头见是吴绮帘,有些意外,平时她可从没起这么早过。
“绮帘妹妹,今天怎么这么早。”锦衣招呼她道。
吴绮帘不去理会锦衣的话,只是沉着脸问道:“我问你,昨天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我哥背你回来的?为什么要我哥背你回来?”
锦衣听她口气不善。一愣后说道:“昨天我不太舒服,所以吴大哥才好心背我回来的。”
哪知吴绮帘早已怒容满面,说道:“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姐看待,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我把你当姐姐。把心里的话告诉你,把我喜欢汪大哥的事情跟你说,跟你商量,没想到你却不知什么时候打听了汪大哥喜欢莲花,就在送给我的帕子上也绣上了莲花,我居然还傻傻地替你当传话人。对汪大哥说是你喜欢莲花,是你绣的莲花。你到底什么时候打上汪大哥的主意的?你真是好深的心机!”
锦衣见吴绮帘当真误会了自己,赶紧解释道:“绮帘妹妹,不是这样的,我对汪公子没有像你说的意思,我怎么会在知道你喜欢人家后还那样做,我不是这样的人……”
“你少狡辩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我只是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子对我?明明知道我对汪大哥的感情,你还要插足进来,横刀夺爱!”吴绮帘丝毫不愿听锦衣的解释,“因为我把你当成亲姐姐,所以这些天来我都下不了决心要不要开诚布公地跟你这么面对面把话给挑明了!可是为什么你不但勾引汪大哥,你还要迷惑我哥?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我哥救回来的居然是这样的人!你听好了,我现在过来就是来告诉你,请你离开我们家,马上离开我们家!”
“绮帘!”吴铮因为担心锦衣的头痛症,是以也早早过来看她,没想到刚进门就听见自己妹子说出赶锦衣走的话,跨进门去的他看着锦衣低下头去,当下转头怒视着吴绮帘道,“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吴铮向来疼爱妹子,吴绮帘自然不怕他,当下直视着他道:“哥,我要她离开这里,马上离开我们家!”话刚说完,脸上一痛,已经被吴铮打了一记耳光。
“哥,你从来没有打过我,你今天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吴绮帘被兄长扇了一记耳光,红了眼眶就要垂下泪来。
“吴大哥,你不要这样,都是因为我,其实我已经在府上叨扰很久了,已经很感激了,也该走了。”锦衣见吴铮动手打吴绮帘,心里一慌,忙道。
吴绮帘遭了兄长的打,正在气头上,听锦衣主动提出要走,愤愤地看着她道:“你知道走就好!”一眼看见锦衣脖子上的玉佩,说道,“我哥救了你,我们也收留了你这么久,你身上没钱,就把这块玉佩留下,抵偿我们为你花掉的饭钱还有药费!”说着已经抢到锦衣面前,伸手就去扯锦衣脖子上的玉佩。
锦衣想到这块玉佩是自己唯一留下来的物件,或许就关系到自己能不能找到亲人,此时见吴绮帘来抢夺,忙护住了道:“不要,绮帘妹妹,你们对我的大恩我会找机会报答的,可是这块玉佩不行,它是我现在唯一留下来的东西,我要是失去了它,可能就再也找不到我的亲人了……”
吴铮见妹子去抢锦衣的玉佩,一把扯住了她道:“绮帘,你这是做什么?还不给我松手!”
其实吴绮帘也不是真的要留下玉佩让锦衣报恩,只是想要为难锦衣好让自己解气而已,所以见兄长来拉自己,遂舍了玉佩绳子,奋力将锦衣一把推倒。
锦衣被吴绮帘用力推倒,砰地一声,后脑重重地撞在椅子上,只觉得一阵剧痛过后,脑子里像走马灯似的一幕幕场景轮番闪现在眼前,那张纠缠自己多次的人的笑脸,那个俊朗温和的和自己相对站在花树底下的人,那段被羞辱折磨的一幕幕,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细数自己夺走了她心爱之人的好姐妹,在厅上被人赶出去,被恶魔强行玷污自己的身体……
当一幕幕零碎的记忆拼接成所有连贯的回忆,锦衣已经泪流满面,她不能相信,绝对不能相信这就是自己的记忆,这么痛苦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