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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碧凌还不忘继续从旁煽风点火:“寒香,你故意跟姑娘作对,真是太可恶了!我问你。你眼里还有没有姑娘?你有没有拿姑娘当主子看待?”
寒香慌乱之下,又被碧凌噎得无话可说,等到回过神来,打算说话,却见素素的双足已经站定在了自己的眼前,耳边传来素素那不辨喜怒的声音:“起来。”
寒香惴惴不安踌躇着直起身来,畏惧中带着一丝疑惑抬脸看向素素,只是在素素的脸上并没有让她捕捉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她猜不透素素喊自己起来的用意。
正在她犹豫之间,素素看着寒香又道:“起来说话。”
寒香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低着头不敢吱声。
“抬起头来。”素素站在寒香面前,吩咐道,此时她的语音里加了些许的冷肃。寒香依言抬头,与素素的目光一撞后又飞快地垂下了眼。碧凌眼见素素大有一副对寒香兴师问罪的态势。嘴角一牵,暗自偷乐。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素素看着战战兢兢抬起头来的寒香,问道。
寒香虽是抬起了脸,却哪里敢抬眼看近在眼前的素素,听素素问她为什么要私埋兔尸。只是心慌意乱地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说,为什么要背着我私自埋那小畜生?”素素再次问道。
寒香心知躲不过去,双手不由自主攥紧了衣衫,颤声回道:“奴婢……奴婢一时糊涂,不忍心……不忍心才这么做的,姑娘若是要打要骂,奴婢不敢有所怨言。”她最后倒是横下一条心,不打算再为自己讨饶了。
“什么不忍心!我看你根本就不拿姑娘当主子看,是不是觉得姑娘不中意你,疏远了你,所以你怀恨在心啊?”碧凌又大肆挑拨。
“好了!”素素一声严厉的喝止,让碧凌噤了声,转而看着垂手而立的寒香冷声继续问道。“你说你不忍心?不忍心什么?”
寒香已抱挨罚之心,照实说道:“奴婢不忍心……不忍心看着它死了没有葬身之地,遭受日晒雨淋,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她说完,正等着或许即将来到的训斥或责难,没想却迟迟不见素素有所举动,良久才听得素素一声苦笑,却又不敢抬头去看究竟。
碧凌也开始不解,不解素素为什么还不惩戒寒香,反而嘴角牵出一丝轻嘲,发出苦笑,这是什么情况?
她却不知道素素从听说寒香背着自己私埋兔尸,便从心底深处升起了一缕长久以来早已久违的柔软善意的情怀,却又不确定寒香私埋兔尸的真正原因,所以她走近寒香,问她这么做的原因。当听到寒香老实说出只是因为动了恻隐之心后,她的眼神已经柔和下来。看着寒香,她忽然想起了自己,这个不就是以前的自己吗?自己曾经不也是和她一样?即使不拿自己作比较,寒香的善意之举也足以让她在心里赞许。
“你背着我动恻隐之心,看来,倒是我小瞧你了。”素素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寒香听到素素这么一说,双膝一屈,跪到了地上道:“姑娘若要责罚,奴婢无话可说。”
“你起来。”素素道。
寒香带着不安依言站了起来,素素到这时才发现自己还没有仔细看过她,因为寒香的名字和以前的香云一样,都有着一个“香”字,让她从一开始就对寒香存了莫名疏远的心,以至于她对寒香没来由的不能亲近。而现在,她才开始有意识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胆大的丫头来。
就在打量寒香的一刻,素素忽然一怔,下意识地眯起了双眼,目光定格在了寒香的脖颈处。(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话没说完,你也敢走?
寒香垂首站着,正摸不透素素的最终用心,忽觉颈项处一凉,素素的手已经触到了她的脖子,她被素素的手一冰的同时也不免一惊,感觉素素的手又放到了自己的衣襟上,越发害怕,难不成姑娘惩罚下人之前还要先剥了衣裳,想到这里,原先已经按捺住的恐惧又飞速地蹿上心头。
素素单手扯住了寒香的衣襟微微往下一拉,寒香眼睛一闭,要是姑娘果真剥了自己的衣裳,那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不过很快她便放心了,因为素素仅仅把她的衣襟下拉了不过一寸,便收了手。正在她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素素已放下了手,一把抓过了她的手腕,就势一掀,掀起了她的衣袖。寒香只觉臂上一凉,整条胳膊已经裸露在了空气中。
“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素素一把掀起寒香的衣袖,肃然问道。
寒香此时才明白素素拉她衣襟的原因,原来是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伤痕,此刻听素素问话,却又不敢实说,只得道:“这个……是,是奴婢不小心碰伤的。”
素素见寒香手臂上面到处都是淤青,和她脖颈处的那两处伤痕一模一样,明显出于人为,当下怒道:“什么话?!自己碰伤会是这样的?你还不实话实说?”虽是问寒香话,但是她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了某人。
从素素发现寒香的伤,碧凌就已经吓得脸色发白,此时听着素素不容抗拒的问话,她更是悬起了心胆。
素素察言观色,如何还不清楚内情,她转向碧凌,冰冷中含着怒火的目光直视向她。碧凌偷眼瞧向素素,和素素的目光一触,早已吓得腿软,扑地跪倒在了地上道:“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是奴婢一时不小心。撞倒了寒香,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素素微眯了眯双眼,一脸厌恶地看着碧凌冷笑道:“好一个欺软怕硬,阳奉阴违。满嘴谎话的丫头!跟我耍心眼儿是吧?你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碧凌被素素厉声一喝,吓得花容失色,哪里还敢隐瞒,只得道:“奴婢知错了,是奴婢不对。不该以为小姐不喜欢寒香,就自己也瞧不起她,是奴婢势利眼。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我对寒香如何,是我的事,你却不该仗势凌人。你以为我什么事都不过问,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是吗?口口声声说人家不把我放在眼里,看来,真正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人。是你!”素素的语音不高,可是冰冷的语调却越发令碧凌出了一声冷汗,“我最痛恨的就是不安分守己的奴才!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收拾收拾离开吧!”
碧凌一听素素要赶她走,慌了神,见素素要走,情急之下抓住了素素的裙摆道:“姑娘,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姑娘饶恕我这一次。就一次,姑娘……”碧凌越说越悲,语音呜咽。
原先还为自己担心害怕的寒香,见形势大逆转。简直不敢相信如此突然的转折,虽然她还不确定素素之后还会不会追究自己,不过眼下,看着碧凌就要被素素驱逐,难免于心不忍道:“姑娘,碧凌应该……也不是有意的。不如给她一次机会吧。”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我。”素素对两人的求恳无动于衷,她犹记得自己当年宽待过的锦绣,如今的她,再也不要多余的同情心,“放手!”她挣开碧凌的纠缠道,“你的工钱我会多补给你,至于以后,就看你自己了。”说完,拂袖而出。
素素来到于经的书房,她当时嫌搁着寒香和碧凌的卖身契约在身边麻烦,便把这些东西塞在了于经的书房,此时她找到那个存放的箱子,开锁打开了后,拿出了碧凌的一纸契约。
碧凌没有去收拾随身衣物,而是跪在了书房外面,想求得素素的原谅,让自己能够留下来。
寒香进来书房道:“姑娘,碧凌在外面跪着呢。”
“你去叫她起来,告诉她不要浪费时间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素素道。
“姑娘,我想碧凌是真的知错了,您就原谅她这一回吧。”碧凌事到临头,也只有在书房外拉住了寒香,要她进来为自己求情,寒香见她也怪可怜,自然答应。
可素素哪里会因为碧凌的哀求和寒香的求情而改变主意,拿了那纸卖身契约就要出去,却被寒香一把拉住了再次求恳道:“姑娘,碧凌在这里没有亲人,要是被驱除出去,恐怕生活会没有着落,还请姑娘网开一面!”
“谁求情也没用,她是咎由自取!”素素正燃着怒意,被寒香一阻,越发生气,说着便甩手将寒香使劲一推,打算推开了她出去。
哪知她正要迈步,却听得“彭”地一声,转身一看,寒香一头碰在了书架上,跌倒在地。
看着站起身来磕破了额角的寒香,素素就地拿出了于经放置在书房的伤药,递给寒香道:“磕破了,上点药吧。”
寒香却摆手推拒道:“多谢姑娘,不用了,奴婢一点小伤怕什么。”
“流血了,难道你要弄脏了地面?”素素道,“坐下了把药敷上。”
寒香只得接过了药瓶,看着素素不苟言笑的脸,犹豫着顺从了素素的意思坐了下来,拔开了瓶塞,伸手凭触感找额头受伤的地方,正摸摸索索,却见素素已经一把拿过了药瓶。
寒香见素素居然亲自过来给自己抹药,简直不敢相信,也受宠若惊,忙道:“姑娘,我自己来就行了。”
素素却不吭声,手里继续,低眼一瞧,却见寒香眼睛一红,遂问道:“疼?”
“不是。”寒香道,“是姑娘这么对我,我……”想说感动的话,喉咙却又有些哽咽。
素素知道她心里一定想说一些感激自己的话出来,不过此时已经抹完了药,她转身走到书房门口道:“记住了,有些人本性如此,你就算原谅了她,她也不会感激你。”说完径自出了书房。
碧凌还在奢望能够挽回素素的心意,只听得脚步声响,素素走了出来,寒香也跟了出来。她只喊得一声“姑娘”,见素素看都没看她,紧着步伐离了这边,赶紧过去一把拖住了寒香的手臂道:“你跟姑娘求情了没有?姑娘怎么说?”见寒香含着同情的眼神对着自己蹙眉不语,碧凌大失所望。
没过多时,素素便又回转过来,碧凌往素素手上一瞧,禁不住心上一凉,忙跪下了想要继续求恳:“姑娘……”
“你再怎么装可怜博同情都没用,”看着碧凌楚楚可怜的模样,素素面不改色,将裹了她衣物以及银两的包裹扔到了她怀里道,“不要让我重复说过的话。”
素素的语音虽不生硬响亮,但是语气却不留半点回旋的余地。碧凌自知改变不了素素的心意,只得拿了包裹,抽抽泣泣着站起身来,依依不舍地向外走去。
于经和文泽两人从外面回来,走到书房附近看见碧凌拿着包裹离开,于经看看素素,又看看出去的碧凌,走近素素道:“素素,怎么回事?”
素素一脸冰冷地看着碧凌走远的背影道:“我身边容不下不安分的人。”说完,也不顾于禁尚在疑惑的神情,转身就走。
次日一早,素素就被于经带出了门,坐在车上,素素问道:“哥,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于经却神秘兮兮地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等到下车,素素才知道来了码头,上了船才看见船上早已经有吴绮帘在等着了。
看见素素到,吴绮帘欢喜地一把拉过她道:“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