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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出来,只能含糊着问道。
锦兰一愣,努力想了一下,才问道:“大少爷问的可是锦衣?”
杜云柯尽量显得云淡风轻:“是了,就是她,我见她昨天被二少爷推倒,额头上流了不少血,现在怎么样了?”
锦兰笑道:“大少爷真是宅心仁厚,慈悲心肠。锦衣已经没事了,姨娘也没有要责罚她的意思。”
杜云柯点了点头道:“嗯,你忙吧。”说完提步走了。
锦兰看着他的背影,敬重地自言自语道:“大少爷可真是体恤下人。”
自打这以后,锦衣一直心怀愧疚,闲下来时也时常闷闷不乐。锦玉看着她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安慰道:“这也不怪你,你本就不认得二少爷。”
一旁的锦浣却哼了一声道:“要不是她指认二少爷,二少爷何至于受二十大板?还被禁足一个月?”锦衣听了心里更觉不是滋味。
锦玉瞥了锦浣一眼低声道:“你少说两句吧,其实锦衣心里也不好受的。”
锦浣却翻了个白眼,不依不饶:“二少爷被打了二十大板,不是更加不好受?”
“懒得理你,一口一个二少爷。”锦玉横了她一眼。
“聊什么呢?”一个声音响起在门口,原来是锦兰。她把伤药交给杜云和的贴身丫鬟锦涵后,得了那里的两碟糕点回来。一碟她已经送去了姨娘屋里,这一碟是杜云和赏给她自己的。
“什么好东西?”锦玉看着她手里的食盒,迎了上去。
锦兰把食盒放上桌,揭开盒盖把一个碟子拿了出来道:“我从二少爷屋里过来,就得了这个。”
“是桂花糕嗳!”锦玉兴奋地拿起一块便吃了起来。
“喂!”锦浣在一边忙道,“你别光顾着自己吃啊,还不帮我拿一块过来尝尝。”
锦兰向坐着没吭声的锦衣看去,问道:“头上的伤好些了吗?”
“小伤而已,不碍事。”锦衣说完,两人互视了一眼,各自心照不宣地一笑。
锦兰拿了一块糕点,坐在了锦衣身边递给她道:“来,尝尝这桂花糕。”
锦衣想到这是二少爷赏的,尴尬地道:“我那样对二少爷,怎么有脸吃他赏下的东西。”
锦兰抓过她手,把桂花糕放进她手里道:“你还真是死心眼儿,二少爷现在又不在,你吃了他也看不见,再说了,一碟小小的糕点而已,二少爷才不会计较,放心吃吧!”
“是啊,”锦玉也道,“这里也就我们几个人,谁还会到处说去。”
锦衣心想再不吃,倒显得自己拿腔作势地矫情了,她向锦兰和锦玉承情地笑笑,拿过这洁白如玉的桂花糕,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只觉一阵清甜爽口,笑道:“还真好吃。”
“我看看你头上的伤。”锦兰伸手拨开锦衣的刘海瞧了瞧,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来,说道,“这个是伤药,记得在伤口处擦点。”这是锦兰在杜云和的伤药里边悄悄偷取的,她也不便明说。
“这是哪里来的?”锦衣问道。
锦兰只压低声音道:“你别管,这个是上好的伤药,你涂了以后,肯定连疤痕也不会留下一丁点儿。”
锦玉在一边看两人说话投契,笑道:“锦兰你什么时候和锦衣这么亲近了?”
锦兰只是笑道:“这叫投缘。”她想到大少爷的问话,对锦衣道,“刚才我过去织锦苑,看见大少爷正从那里出来,他看见我时,还问到了你呢。”
锦衣心里咯噔一下,诧异地望着锦兰道:“大少爷问起我?”
锦兰起身拿过一块糕点咬了一口,边吃边点头道:“大少爷最是体恤下人了,他还问到你的伤怎么样了。”
锦玉也深有同感道:“我们这大少爷对待下人从来就很和气,我要是能待在大少爷身边……”她话说了一半觉得不妥,硬是收了回去。
锦浣却轻嗤一声道:“也就大少爷这么慈悲心肠的人才会问上一句,换做别人,对待出卖主子的丫头,从来都是鄙视的!”然后一边嘴里吃着一边瞅着锦衣故意赞道,“嗯,清香爽口,真是美味!二少爷赏赐的糕点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只怕有些人嘴里塞实了,心里却是虚的。”
锦衣也不去跟她计较,只是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大少爷,心想原来他只不过心性如此,对待下人皆如此而已。她心里莫名地一阵怅然若失。
几天后,锦衣被锦屏喊到杨氏屋里,杨氏见了她道:“锦衣,这几天你可一直没碰荤腥?”
“是,姨娘。”锦衣听姨娘这么问,心想莫非是打算要让自己抄写佛经了?她原以为经过二少爷那件事之后,姨娘未必还会让自己抄写经卷,没想到她居然不计前嫌,心里不由感动莫可名状。
“好,你这就焚香沐浴后,替我抄录经书吧。”杨氏交代道。
锦衣遂在杨氏的安排下,让几个小丫鬟服侍着沐浴更衣后,在杨氏安排的一间僻静的屋子里开始了佛经的抄阅。
这么多年没正经提笔的她,如今握笔在手,心里忽然腾起一阵激动。虽说女红也是她的长项,在家之时母亲曾谆谆教诲,说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有一手好的女红,加上她有一双灵巧的手,从小就做得超乎母亲的意料,而且还曾用它拿来维持生计,但她心里最爱的却还是笔墨纸砚,如今又能亲近,心里自不免感慨。
握着笔,她写着:……诸漏已尽,无复烦恼,逮得己利,尽诸有结,心得自在……一字字摘抄誊写,虽然不甚明了其中真意,但是能够不受打扰地执笔而书,她还是感到了内心无限的平静。
“你看起来好多了。”杜云柯见到兄弟时,正看见他在丫鬟的搀扶下从床上下来。
第四十三章 真是有违佛祖本意
杜云和见兄长过来,小心地挪着身子道:“只是看起来好而已,这都多少天了,屁股上还是痛得不行,勉强着能坐一会儿。”他苦着脸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杜云柯把一盒糕点放在桌上了道:“怕你闷得慌,给你从菊芳斋买来的。”
杜云和打开吃了一个点头道:“这玫瑰饼还是菊芳斋的有味!”
“知道你爱吃那家的,所以特意给你去买了的。”杜云柯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笑道。
杜云和看了看兄长,拍马道:“看来还是哥对我最好。”回头一想又诡谲地眨了眨眼睛道,“难道哥你就没给单家那丫头买?”
锦涵冲上茶来,杜云柯喝了一口道:“她昨天已经走了。”然后又瞪了一眼杜云和道,“别什么事都往她身上扯,你以为我会买了去讨好她吗?”
“你知道我无聊起来,就爱耍耍嘴皮子的。”杜云和笑道。
杜云柯自然不会跟他计较,说道:“看你能坐了就好,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杜云和端起茶盏呷了一口道:“可惜我已经快要熬不住了,哥你到今天还能看到我好端端坐在这里没被闷死,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杜云柯失笑道:“借此机会收收你的野性倒也不算是坏事。”
杜云和转念又想到锦衣那个害人精,恨恨地道:“哼,想到那个该死的丫头,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二少爷……”是锦兰的声音。
杜云和话说一半被打断,气呼呼道:“什么事?进来!”
“大少爷,二少爷。”锦兰提了一个食盒进来,给两位少爷福了福,把食盒摆到桌上道,“这是姨娘让小厮去买的玫瑰饼,让奴婢给二少爷送来。”
杜云和同兄长两人相视一笑,乐道:“哥你瞧,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锦兰看了一眼桌上,也笑道:“呀,是大少爷买的吗?这不打重了嘛。”
“嗯,放着吧,替我给娘请安,回去吧。”杜云和向她摆了摆手道。
“是。”锦兰再次福了福,转身出去。
“回来!”杜云和想到刚刚被她掐断的话题,把锦兰喊了回来。
“二少爷还有什么吩咐?”锦兰问道。
“我娘屋里的那个丫头怎么样了?”杜云和问道,“我娘有没有再罚她?”他见锦兰支支吾吾着不开口,不悦道,“问你个话还吞吞吐吐的,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娘根本没有罚她?”
锦兰只得如实道:“其实姨娘现在正在让锦衣为她抄写佛经呢。”
“你说什么?”杜云和瞪大了眼睛,将信将疑。
杜于柯也是一脸的诧异,趁势问道:“你说你家姨娘在让她抄佛经?”
锦兰点了点头,却见杜云和道:“我娘还真是糊涂透顶了,怎么会让一个丫头抄佛经?她能识得几个字!”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锦兰道,“反正姨娘看了她的字以后,就说……”想到后面的话不方便直说出来,只得勒住了舌头。
“我娘说什么了?”杜云和不耐烦地道,“你还不快说?”
“姨娘说……二少爷的字,及不上她。”锦兰说完这句,忍不住低了头抿嘴而笑。
杜云柯听了,嘴角不由微微一扬,只见自己兄弟一听,已经立起了双眉:“胡说!一个丫头怎么敢来和主子比?就算她能写几个歪七扭八的字来,以她的人品,我娘也不该让她抄写佛经,简直是亵渎神灵,真是有违佛祖的本意!”
杜云柯一脸地不置可否,锦兰也是杵着不说话。杜云和见两人都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感觉无趣,对锦兰挥挥手道:“没事了,你回去吧。”
“嗳!”锦兰退了出去。
杜云和兀自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可能让那个死丫头抄佛经?我娘是不是魔怔了?”
杜云柯笑道:“行了,我看姨娘倒是颇为器重她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把那件事放心上了。我得走了,你好好养着,不能久坐就去躺着。”
从织锦苑出来,杜云柯一路缓步而行,心里却一直想着方才锦兰说的那几句话,想着原来她不但容色秀美,而且兼具才情,一路想着,回到了凝辉院。
锦绣端上茶点,见主子坐在那里,时而不自觉浅笑出声,问道:“少爷,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说来让奴婢也高兴高兴。”
“喔,没事。”杜云柯道,“你下去吧。”
锦绣见他明明面带喜色,却不愿意对她提个只字片语,心里一阵失落,不过面上还是笑容未减,福了一礼退出了房门。
杜云柯走到案边,拿起一本书,翻开书页,现出那片桂树叶子来。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只是眼里见到的已经不再是树叶,而是那天初见锦衣时的情景,笑意从他的嘴角蔓延到了脸上、眼里,原来和她的邂逅竟是如此地让他感觉舒心和令人回味。
七天后,当锦衣将抄好的佛经交到杨氏手里的时候,杨氏翻看着,不时发出称赞之声:“如此妙笔生花,外人若是得知,必定不信是出自一个小丫头之手。”她看着锦衣笑道,“锦衣,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才情,写得又快又好,真是让我始料不及!”
“姨娘太过奖了。”锦衣谦虚道。
杨氏笑看着她道:“说吧,你想让我赏你点什么?”
“为姨娘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