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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和甩开她的手道:“不是我,是锦衣!她浑身发热,好像烧得很厉害!”
锦涵一愣,过去探了一手道:“少爷别急,现在还早,大夫还没开诊呢。等天放亮些奴婢就让人去请。”
杜云和看看天色,也是,这么早人家还没开门呢。遂道:“那你赶紧叫几个人过来给她先用湿巾子敷着,免得烧坏了她的脑袋,变成了傻子可不好玩了。”
锦涵应声出门,叫了两个小丫头端来水盆,然后喊了锦青和锦浣进来。在杜云和的催促下,锦青和锦浣轮流地给锦衣冷敷额头。
锦衣昏昏沉沉着,一会儿发热,一会儿骤冷,好似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一时看见爹娘和哥哥,一时又看见瑛兰坐在榻前用湿巾子为自己敷着额头。
杜云和见她嘴巴一张一合,口里叫着爹娘,最后又叫了一声瑛兰后,沉寂了下去,急道:“真是,还说起胡话来了。”看看天色差不多,说道,“锦青,你快叫福乐请大夫来!”
锦青见少爷着急的模样,赶紧领了吩咐出去。
大夫过来看了一下,把完脉说受了风寒,然后驾轻就熟地开了药方拿了诊金就回去了。
锦衣被移到了和锦浣等人的住处,由锦浣顺便照顾着。服了药后总算是慢慢退了热,神志清醒了。
“我怎么躺在这里?”锦衣想起应该躺在杜云和屋里的屏风后面才是。
“你浑身发热,都在这里躺了快两天了。”锦浣心里却仍在想着少爷一见锦衣生病急着给请大夫的事情,都暗赞了不知多少遍少爷的高风亮节了,爱慕之心更是犹如潮水般倾泻,回答完锦衣的一句问话后,又神游开了。
“锦浣,”锦衣虚弱地道,“我口渴得很……”
一句话还没说完,只听得门被推开的声音,锦浣的目光转到门口道:“呀,是锦兰呐,你怎么过来了?”
锦兰道:“我得了姨娘的吩咐过来,听说锦衣病了,过来看看。”说着话,人已经到了锦衣的榻前,她坐到榻沿上道,“听说你受了风寒还发热了,好些了没?”
锦衣几不可见地点点头道:“好些了,锦兰,谢谢你来看我。”
锦兰笑道:“都是好姐妹,谢什么?”她见锦衣口唇干裂,忙起身倒了一杯水过来道,“渴了吧?喝口水吧。”
锦衣感激地朝她点了一下头,由她扶起了身子喝光了杯里的水,然后又由锦兰轻轻地放倒在了榻上。
“你们聊着,我出去了。”锦浣见有人来接替自己照顾锦衣,乐得轻松自在。
“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会病得这么重?”锦兰问道,“该不会是二少爷……”话说到这,她立马又缩了回去。
锦衣只是弱声道:“只是打小身子骨差了点,没事的,过两天就会好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锦兰轻轻拍了拍锦衣的手背道:“我走了,你好好养着,赶紧好起来,我还盼着你来我们沁芳园陪我说话呢。”锦衣微微地点了点头,目送着她出了门。
两天后,锦衣来到杜云和的屋里听差。身子差不多好了,只是面色还是苍白了些。
杜云和正赏玩着一副字画,然后命两个丫头给挂在了书房壁上。看着古人的字画,他忽然也有了创作的冲动。提起笔来,却看着自己的这几方砚台很是不顺眼,叹息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然后向锦衣道,“看你现在身子还弱,我就大发善心,也不支使你其它的事了。大少爷屋里有几方上好的砚台,你替我去凝辉院向他借方砚台来用用。”
锦衣听说要自己去大少爷屋里,噌地一下就红了脸。杜云和见她原本苍白的脸居然说红就红,打量着她道:“脸怎么这么红?该不是又发热了?”
锦衣尴尬地道:“不是,不是发热。”
杜云和偏着头看着她道:“那是什么原因,是不是没见我几天,又害羞起来了?”
锦衣偷着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抿了抿嘴。
杜云和哈哈一笑道:“还不快去?”
“是。”锦衣转身而出,心里却矛盾得很,不知道大少爷现在在不在府里,内心深处一心向往着能看到他,可是又实在心里忐忑,怕自己会在他面前失态,怕被他瞧着自己的时候既欣喜却又浑身不自在。一路放慢了脚步走去,脑子里既兴奋又紧张。
终于来到了凝辉院,向小丫头问询。经指点来到了正屋口,看见锦绣从一间屋里跨出门来,锦衣向她微微一笑道:“我是二少爷屋里的,二少爷让我来大少爷这儿借方砚台使使,姐姐可否行个方便?”
锦绣刚端了茶盏出来,听说后道:“那你等着,我去向我们少爷通报一声。”
锦衣听说大少爷就在书房,看着锦绣进去,心里又扑通扑通打起鼓来。只见她很快就出来道:“我现在手头忙,少爷让你自己进去取就是了。”然后说明了书房所在。
锦衣点头应了,看着锦绣走开,想着马上就要面对那个谪仙般的俊雅人物,心里又大大紧张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跨进了屋,来到书房门口,可到了这当口,偏是踌躇着就是跨不进这道门槛,立在门口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低着头闭着眼睛给自己打气,谁知一睁开眼来,竟看见杜云柯已经走到门口,两人同时一怔。
“是你?”杜云柯面色一喜道。
第五十四章 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什么
锦衣整颗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福了福身子:“大少爷。”
杜云柯笑看着她道:“锦绣说云和屋里的人过来借砚台,我看迟迟没进来,就出来看看。你在二少爷屋里了?”
“是。”锦衣垂首回道。
杜云柯点了点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些天了。”锦衣道。
“喔,进来吧。”杜云柯边走边问道,“二少爷没为难你吧?”
“没有,多谢大少爷关心。”锦衣口中答着,心里却在思量他说的这句话究竟是出于关心自己还是随口一问,想起锦玉锦兰她们曾说过大少爷一般都很体恤下人的话语,不由暗怪自己胡思乱想。
跟着杜云柯转过屏风,进到里间,只见眼前满架的书册,一副字画正铺开在书案上面,一旁几案上的花瓶中插着一簇新鲜的菊花,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一室的暗香隐隐袭来。
杜云柯拿出一个匣子交给锦衣道:“你跟二少爷说拿去用好了,兄弟间说什么借不借的。”
“是。”想着这么快就要离开,锦衣不由心头一阵失落。心里虽这么想,举动丝毫未敢滞缓,接过了砚台匣子,见杜云柯在书案前坐了下来,她福了一礼后,就要告退出来。
“等一下。”锦衣才转身,就听得杜云柯道,不由心里一跳,已经褪了红晕的脸上又是一热,回转身看见杜云柯已站立起来,问道:“大少爷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杜云柯顿了一会儿,说道:“你的脸色……看着不大好,是不是病了?”
锦衣一愣,他这是在关心自己还是关心一个下人而已,她情不自禁抬眼看向杜云柯,见他正认真地看着自己,与他目光一撞,一阵恍然失神,急忙垂下眼来,感觉脸上又一阵发烫,赶紧收摄了心神,低头道:“前两天受了点风寒,已经好了。多谢大少爷关心。”
杜云柯听她一口一个“谢大少爷关心”,说道:“以后跟我说话不用这么拘礼。”
“是,大少爷。”锦衣嘴里答应,却依旧不敢当真懈怠了。
杜云柯重新在书桌前坐下了道:“看你能书识字,应该是出身好人家吧?”
锦衣想起家人,心里掠过一丝伤感,赶紧掩饰住了道:“家父颇通书画,奴婢小时候跟着认了几个字。”
“少爷。”锦绣的声音响起在门口,只见她端了茶盘进来,看着锦衣笑道,“原来你还在啊。”她走到书案边,把茶盅放在了桌上道,“少爷可找到砚台了?”
杜云柯道:“已经给了。”
“奴婢这就告退。”锦衣说着告退出来。
出了凝辉院一路缓步走着,原来得见伊人一面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情,可以让自己现在心里充斥着满满的喜悦和欢欣。看着捧在手里的砚台匣子,这是他用过的砚台,是经他的手拿过的,对于自己而言,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只是马上就要上交给二少爷了,想到这,锦衣心里一阵浓浓的缺失。
回到织锦苑,锦衣把匣子交给杜云和道:“大少爷说让二少爷用着好了。”
杜云和也没空理她,迫不及待地打开匣子拿出了砚台,欢喜地道:“有了称心的砚台,才是锦上添花。快,给我研墨!”
“少爷,我来!”伺候在一旁的锦浣赶紧抢着道。
锦衣站立一旁,看着锦浣那满面春风的样子,不由暗笑,可是联想到自己,自己何尝不是和她一样。想到这里,又开始心猿意马,为何每每脑海中出现他的模样和身影,他的一言一行,还有那看向自己的眼神,总觉得好似如饮蜜浆,甘冽无限。
“锦衣,锦衣!”
沉浸在无限遐想中的锦衣被杜云和的叫声惊醒,急忙问道:“少,少爷,有什么吩咐?”
“是不是捡到宝贝了?”杜云和见她伺候自己不上心,气道,“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什么。”
“啊?”待得锦衣脑筋转过弯来,只听杜云和又道:“啊什么啊?还不过来看看本少爷的妙手丹青?”
锦衣依言走到书案旁,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一幅山水画,顺口道:“少爷的画自然是好的。”
“少爷,你让锦衣看有什么用?她又不懂。”锦浣在一边道。
杜云和斜了一眼锦浣道:“她说我画得好,你就说她不懂,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她说的不对,我画的不好才对啊?”
“少爷,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锦浣一听自己说错话,赶紧辩解,皱着眉头苦着脸道,“能够看见少爷的画已经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气了,又怎么会说少爷的画不好。”
杜云和嘿嘿一笑道:“谅你也不敢。”
锦浣偷偷一笑,见杜云和又把目光转向锦衣道:“看都没仔细看,就说我的画好,我看你那神情可不是由衷的,倒像是敷衍我的样子。”
“奴婢哪里敢。”锦衣垂首辩解道。
“哼,我看你就敢。”杜云和把笔往锦衣面前一送道,“你瞧不上我的画,你来画几笔我瞧瞧。”
“奴婢不敢!”锦衣赶紧退开两步道,“奴婢哪敢在少爷面前班门弄斧。”
杜云和嘴巴里嗤了一声,目光落到画上道:“诶,还没题跋呢。”径自坐回去书写起题跋来。
晚上回到住处,锦衣觉得颇为疲倦,捶了捶腿道:“好酸。”
锦浣正准备解衣上榻,瞅了一眼锦衣,漫不经心地道:“你刚刚病好,自然容易累,不过今晚你不用当值吗?”
“二少爷说我身体刚复原,让锦涵伺候了。”锦衣边说打水过来。
“我就说嘛,二少爷是很体恤下人的,以前锦玉还跟我为这个争,没见识的丫头!”说完,她从枕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