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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演习秩序完全被打乱。
梁伟军部就像动画片里的那只小老鼠,看似弱小却把强大的“蓝军”戏耍了个够,打了就跑,转眼间销声匿迹藏得无踪无影,冷不丁又冒出来直捣要害。一个团的部队竟然分成五六个分队,策应、偷袭、隐蔽迂回、打援、阻敌、斩首、袭扰层出不穷的战术、战法让“蓝军”忙得团团转,防区被他们搅的乱七八糟。
梁伟军部要么让“蓝军”找不到,要么就像一个铁豌豆蒸不熟砸不烂,“蓝军”部队原地监视他就蠢蠢欲动准备反击,“蓝军”部队进攻,他们三下五除二就能瓦解一次攻势,逼着“蓝军”用短处和他们的长处作战。
“蓝军”一怒之下一状告到导调部,称梁伟军部违反演习规则,故意搅乱演习秩序等等。导调部联系不上梁伟军,只好对已经“阵亡”集中到导调部的秦川、孙庆宇发火。
秦川的回答略微含蓄,说演习就是作战,必须有实战思想。
孙庆宇的回答就带着火药味了,说莫非我们主动缴械投降,才不违反演习规则?有本事攻上去啊!惹的一群“阵亡”的“蓝军”军官对他怒目而视。
两人一文一武,回答问话的方式不同,但话语里都充满傲视群雄的味道。演习总指挥忍不住想发火,军区司令员用手指叩叩桌面,说我提醒一下,空降兵是作为战略力量投入的,他们没有完整的战斗预案。
军区司令员也是在“蓝军”大乱,梁伟军部隐藏兵力全部现身后,才搞明白他的兵力部署及作战意图,不禁暗暗吃了一惊。梁伟军的这个团到底有多少指挥员,有多少特种兵,他的参谋班子强大到何等地步?他完全是在按照指挥一个师的标准在指挥他的团,每一个营在他手里都被当成一团使用。司令员暗暗赞赏,如果我区所有的部队都有这样的战斗力,我们将所向披靡无往而不胜。
大厅里没人再吭声,魏峰侧身观察军区司令员的脸色,发现他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大屏幕。魏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大屏幕左下角的一个小方格内,一群光着脊梁的士兵正疯狂地在跑道上忙碌,背上滚动的汗珠把阳光折射的炫目多彩。
“放大,搞出点声音!”军区司令员举举手里的激光教鞭,一个小红点落在左下角的方格内。光脊梁的士兵们瞬间占领了大屏幕,他们三人一组,一人抱射钉枪,一人用帆布包内的石子填坑,一人铺钢板。音箱里砰砰的射钉声,战士们嗷嗷的报好声,飞速奔跑的脚步声,汇合成一曲激荡人心的战歌。
随着修补队战士们的快速推进,麻子脸般的跑道上布满了补丁,他们身后数十名战士排成三排,人手一把大扫帚,一下接一下的横扫跑道。石子、沙粒全部扫到跑道边,再向后又是一排士兵低头巡视,不时拣起一个遗落的小石子。
突然一名肩扛帆布包飞跑的士兵一头栽倒,帆布包滚出去好远。清扫队的一名士兵急速冲上去扛起装满石子的帆布包,检查队中一名士兵抓起了扫帚。那名摔倒的士兵显然是被累晕了,脸若白纸。
军区司令员死盯着昏倒战士蠕动的嘴唇问:“他在说什么?”
一名侦察参谋站起来:“报告司令员,读唇判断,他在说:还有两米!”
“哦!”军区司令员眉毛立了起来,眼睛仍盯着昏倒的战士,直到两名士兵冲上来把他救醒,才侧头问:“49分钟修复了近百米跑道,能达到一级机场标准吗?”
“能!”魏峰信心十足。
军区司令员提醒说:“你们的运输机可都是满载啊!”
魏峰沉声说:“我相信梁伟军不敢拿战友的生命、国家的财产开玩笑!”
军区司令员仔细看看魏峰的眼睛,找不到一丝恐慌,他慢慢回头,突然扭头再次注视魏峰雪亮的眼睛。
“我保证万无一失!”魏峰说。
屏幕上,跑道已经修复,大部队正携枪带弹向外围阵地狂奔。跑道上只留下两个小组,拿着压力仪器逐一检验补丁,跑道边还有几名战士正在把扫出跑道的垃圾仔细地装袋运走。音箱中,突然传来绵密的枪声。
梁伟军冷汗淋淋地望着山下蜂拥而至的“蓝军”,整整两个团的装甲部队摆出两波攻击队形,远处一门门牵引火炮、自行火炮高高扬起炮口。“蓝军”没留预备队,所有部队枪上膛、刀出鞘虎视眈眈摆出全线攻击的架式,他们被惹毛了。
“雄鹰,雄鹰,何时到达?”梁伟军扯过送话器就吼。
“坚持十五分钟……”
“我正面有蓝军两个团准备进攻!跑道已经修复,雄鹰抓紧时间降落,我需要反坦克部队……”
“轰!轰!”两发炮弹落在“红军”阵地上炸出两股烟柱。梁伟军扭到指挥频道大吼:“全体后退五百米!”
部队刚撤下来,第一群炮弹就落在阵地上。开始还能听出轰轰的爆炸声,随后就成了一片听不出点的轰鸣。山包在剧烈地震颤,战士们胸腹不敢着地,四肢撑起身体双手掩耳,张大嘴巴忍受着如同落入炼狱般的折磨。“蓝军”的炮击更加猛烈,成群的炮弹啸叫着落入硝烟,硝烟仿佛具有胶性,急速膨胀、收缩。
梁伟军死盯着被硝烟烈火笼罩的小山包,如箭般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山体看到“蓝军”的活动情况。
“所有曲射火炮准备!”梁伟军声嘶力竭地对着送话器大吼:“尖刀二号,放起无人机!部队准备进入阵地!”
无人机尾部喷着火焰,从滑轨上急速跃入高空翻转盘旋。大瓢把着电台送话器,超越梁伟军直接指挥炮兵:“蓝军泛水,预测射界不变,群射击,预备-放!”
隆隆炮声中,“红军”炮兵指挥员死死捂住耳机才听清大瓢声嘶力竭的喊声,高举的小红旗猛地劈下,迫击炮、火箭炮立刻怒吼起来。
突然,天空中一阵爆响,数不清的烟圈在无人机四周炸开。“红军”无人机负载侦察装备后已经无法再负载发烟装置,梁伟军大吼:“无人机已经被击落,撤出战斗!”
“什么时候了,还讲规则!”大瓢愤愤不平地操纵无人机降落,把最后一组数据通知炮兵,抓起步枪做好准备,他现在身无重任已经是一名标准的步兵了。
“红军”成群的炮弹在河面上凌空炸响,成群头冒红烟的“蓝军”怒骂着退出战斗。他们身后数不清的冲锋舟、步战车不顾一切的冲入河水。上游两公里处,自卸卡车把门桥抛入河中,密密麻麻的工兵、冲锋舟立刻冲了上去。数十辆隐蔽行军的坦克,从山沟中冲出来,炮塔转动着瞄准被硝烟笼罩的211高地。
一名“蓝军”中校从坦克上跳下来,毫无礼节的对着舟桥团团长吼:“五分钟,我只给你五分钟!”
“蓝军”炮火开始延伸,躲藏在两翼的观察哨,扭开电台大喊:“敌约两个连已经接近岸边!接近岸边!要炮要炮!”
几名炮手把最后一发炮弹填入炮膛,起身抓起步枪。
“同志们,光荣的时刻到了!”硝烟烈火把梁伟军的血烤的沸腾,他举着步枪大喊:“上刺刀,准备!”
一名血脉愤涨的士兵起身冲锋,被一名上尉一把扑倒凑到他耳边大吼:“新兵蛋子,听命令,小心回头炮!”
话音未落,“蓝军”已经延伸的炮火重新落回阵地上,反复轰击。
梁伟军手捂耳机,听着观察哨的报告:“敌准备登陆……敌登陆……敌开始冲击!不好,侧翼出现敌坦克纵队……”
“蓝军”炮火再次延伸,梁伟军低头看看时间,猛地站起来:“坚持十分钟,迎接大部队到来!冲啊!”
“上甘岭部队”的红旗被一名身高马大的士兵绑扎在一根竹竿上,高高擎起,迎风猎猎作响,像一把飞舞的战刀飞向211高地。所有的空降兵,无论是何兵种全部挺着步枪跟在旗后向山头上猛冲。
小山包前后,红蓝双方拼命向山顶冲锋,谁能占领制高点,谁就能抢到胜利的十分钟。
“杀啊!”从数百名佩戴不同标志的士兵喉咙吼出的同一种声音响彻云霄。天空中,突然传来飞机马达巨大的轰鸣声。“红军”、“蓝军”像同时被注射了兴奋剂,拼命地向上冲。
“轰!轰!” “蓝军”打出的拦截弹幕,落在“红军”身后。梁伟军明白他们的冲击速度已经超过了“蓝军”,他拼命挥舞着手臂大喊:“胜利就在眼前,杀啊!”
红旗卷上山头,猛虎般的空降兵们立刻变成了猴子,在密密麻麻的弹坑中跳来跃去,面对近在咫尺的“蓝军”沉着的打出密密的短点射。偶尔响起一声长点射,立刻会引来五六名战士的同时喝斥:“节约弹药!”
精确的短点射,组成一层无法逾越的火网。“蓝军”虽成片成片的头冒红烟,但攻势丝毫不减。河边数不清的冲锋舟、步战车不断抢滩补充兵员,保持凶猛的攻击态势。对岸,“蓝军”主力迅速有序地向舟桥渡口运动。已经渡河的先头装甲部队,不顾正面“蓝军”遭受重大杀伤,十几辆坦克摆出一个攻击箭头,直扑205高地。
通讯员扑上来,忘形地猛击梁伟军的肩膀:“团长,第一批次运输机降落,伞兵战车、突击车、反坦克各部,十分钟内靠上来……”
通讯员头上突然冒起红烟,他一头扑倒摔下伞盔不甘心地喊:“团长,尖刀一号再次炸毁敌弹药补给点,所部人员伤亡过半。参谋长发起反击已缠住正面“蓝军”,程副团长所部得到加强后已经撕裂敌军在1、2号空降场之间的联系,胜利就在眼前……”
“闭嘴!你已经阵亡了!”梁伟军抢过电台明语呼叫:“预备队支援205,坚持十分钟!”
摔下送话器,梁伟军对着身后的大瓢眨眨眼,大瓢带着几名战士抬上装满演习炸药的木箱,跑向最后一道防线。
数辆“蓝军”坦克碾上205高地的前沿阵地,几名“红军”从弹坑里滚出来把一束束反坦克手榴弹扔上坦克,立刻被绵密的弹雨“打倒”。几辆步战车匆忙卸载步兵,冷不丁弹坑中窜出十几名肩扛火箭筒的“红军”,乒乒乓乓就是一通猛击。
突入“蓝军”阵地的坦克失去步兵支援,立刻陷入“红军”重围,一名名“身负重伤”的空降兵抱着集束手榴弹、炸药包冲上来与坦克“同归于尽”。“轻伤”的“红军”对战友的壮举视而不见,抱着各种火器对“蓝军”后继部队猛烈射击。
“红军”已经进入实战状态,“蓝军”被惊呆了!面对几乎不能损伤装甲车辆的轻武器射击,竟然统一停止前进。调理员被感动了,他挥舞着双手大喊:“同志们,你们打出了上甘岭部队的威风,打出了上甘岭的精神。但我们这是在演习,你们这种做法是不对的,徒劳的!”
“首长!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坚持最后十分钟,除非我们全部阵亡!”一名腋下夹着炸药包,“身负重伤”的少尉站起来说:“按照演习规则,我们只能选择这种方法,为轻伤的同志们争取一点时间!”
说完,少尉缩进掩体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蓝军”指挥员急了,大声吼叫,你们这是在耽误时间,“红军”士兵们不为所动。他一摆手,“蓝军”部队潮水般退了下去。接着,一发炮弹落在205高地上,随即落弹如雨。
硝烟未散,“蓝军”装甲部队在步兵掩护下再次攻上205高地,残存的几名“红军”已经无力阻挡,“倒”在弹雨中,眼睁睁地看着“蓝军”的装甲洪流与他们擦身而过。
205高地失守!
突破205高地的“蓝军”装甲部队,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