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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还留在城里,他们不想留,但是不得不留,要不然这边如果赢得战争,他们将没有一点立足之地,现在战败的消息一传到,他们再也没有什么顾虑。
半个小时后,一辆辆马车朝着城门驶去。
现在是战争时间,德莫丽执行着严格的宵禁令,这时候别说是出城,就算是在大街上走,也是违反宵禁令的行径,但是此刻驻守在德莫丽的军队都已经没心思管这些了,士兵们自己都想逃跑。
往南面的城门已经打开了,马车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车里的人只想离德莫丽越远越好。如果晚了的话,玛格丽特的军队过来,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
“完了,一切都完了。”一辆马车里,当初提供房子给尼斯他们住的那个纳尔森子爵,异常忧伤地看着渐渐远去的黑影,那是德莫丽,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此刻车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位老人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老人们眼中充满忧伤,小孩则显得有些惶恐不安。
“到了普尼底那里之后,我会让你去波罗希尔伯爵家,伯爵是一位睿智而又慷慨的人,你在那里会学到很多东西。”纳尔森子爵用异常温和的语言对小孩说道。
小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已经听仆人们说了,今后一切都会改变,他再也不是子爵家的小少爷了,从今往后他也要到别人家当侍从,一开始的时候和那些仆人们住在一起。
“我们还有点钱……”两个老人中的一个唯唯诺诺地说道。
“到了普尼底,我们肯定是安全的,但是在那里没有人会承认我们是贵族,我们地位恐怕连商人都不如,我可不希望这个家在我的手里终结”纳尔森子爵叹息道。
之前的那一个月里,他就一直为今后谋算着,他这个年龄已经不可能从头开始,没有人会要他这么大的侍从,所以他只能指望儿子成为骑士。
像他这种为国破失去一切的贵族,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同情,他的儿子如果只是想要成为骑士的话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能够回到骑士阶层,家族就还有希望。
“我在普尼底教会找到了一份抄写的工作,应该能够认识几个人,之前带出去的那些钱大多用来购买房产和土地,土地的收入出缴税的部分,应该足够我们一家过活,但是要供养两个孩子成为骑士需要一大笔钱,所以我们肯定要做点生意。”
“这个我来负责好了。”那个始终沉默着的老头低声说道。
这两个老头是纳尔森子爵的叔叔,也是家里的骑士,在北地这种情况很多。
“我也找点事情做吧,或许我可以去当佣兵。”另外一个老头说道,不过说着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全都是苦笑。
“你都一把老骨头了还去当佣兵?”前面那个老头轻嗤了一声:“不过,你可以出去走走看看,今后我们不再是贵族了,消息免不了会变的闭塞,我要顾生意,这方面只能靠你。”
“也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一个好机会。”纳尔森子爵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此刻在达到上,其他的马车里差不多都在谈论类似的话题,车里的人不管以前多么风光,现在都已经一无所有,他们要为将来进行谋划。
不过世界上有一些人比他们更加茫然。
德莫丽在喧闹了一阵之后,变得异样冷清,甚至连王宫里也冷冷清清,走廊上现在连一个侍从都看不见,甚至王宫门口的卫兵都逃跑了。
塞巴斯蒂安穿着睡袍,脚上蹬着一双拖鞋,两眼无神的来到走廊边,他看着王宫的外面。此刻的他异常悲哀,居然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听到外面的动静才跑出来。
刚才看到那些慌乱逃跑的宫廷侍从,看到那些人冷漠的眼神,他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前线战败了。
”有人吗?“塞巴斯蒂安大声喊道。
声音穿过空旷的走廊,在王宫里面回荡着。
“德罗米克,你在哪里?马上给我过来。”这位国王喊着认为他最能够信任的人的名字。
仍旧是一片寂静,这让他感到发慌。
就在这时候,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陛下,我去打探消息了,”正式德罗米克。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塞巴斯蒂安大声吼道。吼完了之后,他又后悔了,因为此刻他的身边就只有这样一个人了。
“我们输了,叛军早就设下陷阱,他们把整座山挖空了,那些防御工事不过是诱饵,我们的人全都攻上山之后,整座山从半山腰开始崩塌,十几万军队大部分都被埋了。”宫廷总管说到这些的时候,声音明显发抖着。
塞巴斯蒂安同样在发抖,他知道这边败了,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败得这么惨,十几万大军全军覆没。
“陛下,我已经提你准备好马车,马车就在下面等着。”德罗米克低声说道。
换成以前,塞巴斯蒂安早就大声斥责了,但是侧可他已经山穷水尽,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当然不敢发作。再说,他的总管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出一个逃字。
“我能够去什么地方?”塞巴斯蒂安双手搭在窗沿前,他看着外面那座属于他的城市,马上这座城市就要归别人所有了。
“或许佩尔蒙德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德罗米克小心地说道。
“我现在已经不是国王了,彻底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法罗迪家族还会在乎我吗?”塞巴斯蒂安发出一阵狂笑声,他很清楚任何地方都比佩尔蒙德好。
他如果去了佩尔蒙德,几个月后十有八九会传出消息说他已经病故身亡,而在这之前的那段日子,他身处国外的妻子和孩子肯定会莫名其妙地死亡,一个法罗迪家族的女儿会成为他的新妻子,并且迅速剩下一个孩子。
没人会管孩子是不是他的,法罗迪家族需要的只是一个插手夏马恩王位的理由。
“帮我换下衣服,先去一个地方。”他狂笑了一阵后,塞巴斯蒂安突然冷静下来,当初能够在囚禁中度过漫长的八年,他的忍受力绝对强的惊人,所以一冷静下来,
他立刻像换了个人。
“到了最后,还是你最忠诚,忠诚会得到回报,我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萨巴斯蒂安突然振作起来:“国家没了,但是我还有钱,有很多钱,只要有钱,就会有人为我效劳,就可以购买各种装备,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就让你担任财务大臣。”
德罗米克静静的听着,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一点异常,既没有喜悦,也没有惊讶,他更本不可能把这番话当真。
一辆马车出了城,这是一辆非常普通的马车,但是里面却布置得颇为舒适,这越发让萨巴斯蒂安有了好感。马车里只有他一个人,宫廷总管在车外,前面座位上还有一个人在赶车。
和其他马车出城之后往南走不同,这辆马车转了个圈之后朝着西面而去。
马车跑得很快,看马车的是巴格,这个家伙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贵族子弟,从小就接受骑士训练,控制一辆马车绝对没有问题。
他们离开德莫丽的时候是清晨,一路上到处可以看到往南去和往西去的马车,显然国王军战败的消息已经传到其他城市。
因为大家都抢着离开,所以免不了会有抢道的事情发生,时不时的还会有塞车。
巴格不喜欢多事,他对夏马恩的道路很熟,只要遇到塞车,他就会找一条小路绕过去。这样一边走一边绕,傍晚时分他们进了一座小镇。
这是一座临近边境的小镇,住在这里的人也就两、三百户。
“就是这里。”萨巴斯蒂安指了指镇边上的一座磨坊:“绝对没有人会想到我把所有的财富都藏在这样一个显眼的地方。”
这位曾经的国王大声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眼神中却充满警戒,虽然德罗米克表现出足够的忠诚,但是这位陛下天生不信任任何人。
德罗米克和巴格从马车上下来,巴格手里拿着撬杠,这是萨巴斯蒂安让他们带的。
磨坊有些老旧,从那锈蚀的转轴上可以看出来这座磨坊并不经常使用。
“就在水车下面。”萨巴斯蒂安坐在马车里指点着。
水车底下无疑是最危险的地方,哪里有水,上面的那个巨大的扇叶更是让人害怕,一旦转起来,那力量绝对巨大,不过也正是因为它很危险,所以没人能够想到这底下藏着东西。
三个人里地位最低的就是巴格,所以下去的人自然也只会是他。
几天前刚刚有一场寒流从北方袭来,天气变得非常寒冷,现在是黎明时分,也是最寒冷的时候,水面上结起一层薄薄的冰。
巴格一脚踩下去,薄冰立刻碎开来,与此同时,刺骨的寒冷也让他的脚忍不住抖了一下。
适应了一下水的寒冷,他咬着牙站在水里,手里的撬棒顶住水车的底部。
只听到一阵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水车渐渐从原来的位置上被顶开了,原本扇叶挡着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小门。
巴格一脚踹在那上面,小门外面是一层木板,木板被踹裂之后,露出后面的青条石。
德罗米克连忙过来帮忙,很快的青条石被挪开了,只看到底下是一个不大的空间,里面塞着一个大箱子,箱子表面描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巴格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是一个类似魔法袋的箱子,不过他的容积要大得多,相当于十几个魔法袋。
德罗米克和巴格用力地把箱子拉了出来。
塞巴斯蒂安的眼神游移闪躲,他的心里异常动摇,但是最后他还是下定决心。他的手缓缓地从里面伸出来,掌心里握着一柄样子奇怪的法杖。
“很抱歉,我亲爱的总管。”塞巴斯蒂安举起了法杖对准德罗米克和巴格。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树丛里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从来没看到过第二个人冷酷无情到这个地步。”
塞巴斯蒂安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紧接着他回转身来,将手中的法杖对准树丛。
不过下一瞬间他的手猛地一震,法杖掉落在地上,紧接着他痛呼了一声,跪在地上,他的肩膀和膝盖全都被打穿了。
从树丛后面走出四个人,最前面的那个正是和塞巴斯蒂安流着同样血液的玛格丽特,此刻她异常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叔叔。在玛格丽特的身后跟着尼斯,艾米丽和星娜。
“叛徒,原来你才是最大的叛徒。”塞巴斯蒂安已经明白了一切。
“陛下,您刚才不是想杀人灭口么?忠诚只能换来这样的结局,谁还会对您忠诚?谁还敢对您忠诚?”德罗米克原本有一丝愧疚,看到掉在地上的那柄法杖之后,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了。
塞巴斯蒂安说不出话来,不过此刻他也不打算和一个仆人怄气,他趴在地上扬起脖子看着玛格丽特,好半天之后他长叹了一声:“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你在修道院的时候,我就应该派人把你干掉。”
“多谢你没杀了我。”玛格丽特并不打算和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多说什么。
“作为回报,我会放了你的妻子和孩子。”尼斯在一旁接口道。
“呵呵,你可真仁慈。”塞巴斯蒂安哈哈大笑起来。
“小殿下已经活不了多久,国王陛下担心法罗迪家族认为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会把他一脚踢掉,扶植小殿下登上王位,所以……”德罗米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