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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闻冬眨巴眨巴眼睛,“我知道啊!”
玉姐心里狂喜,这姑娘果然是个知趣的,门主稍稍有些表示,她就心领神会,还开心成了这副样子。玉姐错是错在,她不知道闻冬只要见到麻糖就会幸福成这样,圆圆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纸包,好像麻糖才是世界上最了解她最疼爱她的东西,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所以啊,其实人家的心思可能是在你身上的,并不是在那个什么另有其人上。”于是,玉姐决定适当的点拨一下。
“啊?”闻冬愣愣的看着她,“他有什么另有其人啊?”旋即,她又问道,“你见过他了?”
“是啊,我见过了。”玉姐纳闷,这是什么问题。
“你见过戚面瘫了?!他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不和我说?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闻冬的一连串问题让玉姐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等等等等,戚面瘫?”
“恩”,闻冬点了点头,“你不是说你见过他了吗?就是那个总是穿一身白衣服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好像戴了一张失败不服帖的人皮面具,生怕一动弹就掉下来,个子不高不矮,正好到我下巴,哦,不对,是我到他下巴,眼睛很好看,闪闪的,看见人爱搭不理的。”
玉姐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起来,她到底说的是谁?眼睛闪闪的——门主?她摇了摇头,赶快把这样的门主形象从脑海中甩掉。“我没见过这样的人啊。”
“啊?”闻冬一皱眉头,“这包麻糖不是戚面瘫给我的吗?中原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喜欢吃麻糖,华山上的时候他还给了我一包这样包装的呢。难道是爹爹?”她精神一振,如果爹爹来了的话,那他一定能三下五除二的解决大毒物,逼着他给自己解毒,然后带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那……那个人是不是大概中年,有点胡子拉碴的,总是懒洋洋睡不醒的样子,肩膀很宽,给人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的感觉?”
胡子拉碴睡不醒的门主?玉姐赶紧又摇头,这样的门主也是不存在的!“我没见过这样的人。”
闻冬纳闷,既然不是戚面瘫也不是爹爹,那难道是碧劫或者渊彻?她实在没有耐性猜下去了,便问道,“你看见的人到底什么样子啊?”
“我看见的人啊。”玉姐神秘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她指了指石桌上的菜篮。
闻冬好奇的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并排放了两份食物。她抬头不解的看着玉姐,“今天断剑门过节吗?怎么给人添伙食了?”
玉姐含笑摇了摇头。
“哦,你又偷偷给我私加伙食!不是说不行了吗?”闻冬杏目一瞪,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玉姐又摇了摇头,她把里面的菜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无论是青菜烧肉还是米饭都是一式两份,各自摆在石桌的两侧,直到摆完,她才抬起头来说,“你一个人能吃掉两份米饭吗?!今天有个人要来和你一起吃饭。”
她话音刚落,一个欣长的身影便出现在拱门外。闻冬扭头一看,那双比黑玛瑙颜色还深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她脑子里猛的滑过自己第一次见余鸿时的样子,就是这双眼睛,像是谜题,有着无尽的蛊惑。她连忙转回头来,玉姐见到她这样子,以为她是在害羞,十分乐在其中。
“大毒物?!”闻冬心里郁闷,这个大毒物又来做什么!反正他也不好好给自己解毒,自己倒是逍遥快活的去泡温泉。今天中午难免出什么鬼怪,等一下!难道刚才玉姐说的给自己麻糖的人是他?那他不是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清晨回来的,然后还给自己带了包麻糖?想到这儿,她对余鸿的抵触便少了一点儿。
余鸿走过来,再也没看她一眼,只是自己坐在石桌的另一面,冷声道,“你是不饿还是怎么?断剑门的粮食可不是用来浪费的。”
闻冬哼了一声,坐在他的对面,心想,“刚想夸夸你,你就这副态度,不夸也罢!”她伸手拿起筷子,自顾自的扒起饭来。
余鸿倒是不紧不慢,白玉一般的手拿着酸枝木做的筷子,吃的时候动作温文尔雅,身子坐得也是笔直,和闻冬的狼吞虎咽比起来相差甚远。玉姐在一旁站着,但心里却十分着急,卫姑娘你如此不顾及形象怎么能行……
闻冬吃完自己盘子里的肉,眼睛不由得飘到了余鸿那一边去,见他只是夹着里面的蔬菜,慢慢的咀嚼着,并不碰触那些肉。闻冬心里嘿嘿一乐,清了清嗓子,小声问道,“余门主,你不喜欢吃肉的吗?”
余鸿目光一敛,其中暗含笑意,他看了看闻冬,说道,“我喜欢吃。”玉姐正要在心里大肆夸赞门主聪明,竟然想到这样的办法让卫姑娘多吃一点肉的时候,余鸿这样的回答无异于给她当头一棒。她怏怏的看着石桌边上的两个人,微微的吐了一口气。
闻冬见他这样,便撅了撅嘴,十分苦恼的看着盘子里的青菜。自己从小在大震关最讨厌的就是青菜了,尤其是碧劫的水煮青菜,里面什么调味料都不加。有一次自己说喜欢吃土豆,她竟然连着煮了一个月的水煮土豆,直到把家里的人都吃得一见到土豆就想吐为止。就是这样循环往复,土豆,西红柿,豆角,白菜,菠菜,青菜,自己终于把所有的蔬菜都讨厌了一遍。她又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余鸿盘子里的肉,咽了一口口水,“余门主,你为什么不吃肉呢?”
余鸿淡淡道,“吃什么的顺序我自己定。”
闻冬一撇嘴,大毒物你这么不客气,那也休怪我了!她举起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了一块余鸿盘子里的肉,嘿嘿一笑,填进自己的嘴里。“余门主,你别生气!”她笑眯眯的说道,又把自己盘子里的青菜夹到余鸿的盘子里,“那那那,要多吃青菜,才会对身体好,肉什么的太油腻了,我来替你吃了吧。”说完,她也不管别人反对,又是一筷子下去,夹起一块肉来塞到嘴里。
余鸿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嘴上还有吃东西蹭上的油渍,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挑。但那只是一瞬间,他把盛着肉的盘子推到了闻冬的面前,冷声说道,“都被你夹过了,别人怎么吃?!”
闻冬一愣,但接着开心的笑了起来,“那余门主就别吃了,浪费也不好,我就勉为其难来代劳吧!”
余鸿慢慢的嚼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只觉得有些微微的苦涩。他昨晚已经决定,要快一点养好她身上的伤,解了她的毒之后就让她走。她和自己不是一路人,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不会原谅自己。如果让自己放弃报仇,那么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的目标就一下子坍塌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小的时候受的苦到底是为了什么。形同陌路,对自己也许是最好的结果。要比让她憎恨自己更加好过。
“余门主,你什么时候让我走啊?”闻冬突然问了一句。
余鸿一愣,“等你伤养好了,毒也解了就让你走。”其实他心里想说的是,等你不想离开的时候,我就会放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余鸿,其实一直很想说说这个人,因为今天收到一篇长评,让我觉得真的要好好说一下。
他不是什么好人,心里的算盘打得清楚,为人有点阴险,但是他对闻冬真的是给了很多的柔情。很多人以为华山那个晚上,第二包麻糖也是戚白依给的,其实是他放在那里的,因为他听见了闻冬的嘟囔。在温泉里,他为了给她解毒,撑了一个晚上。可以说他是为了利用闻冬,但是并不需要如此费心费力。还有很多很多的小地方。
他和严卓等人不一样。严卓有大派之风,虽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是他和闻冬之间没有什么芥蒂;公孙朔渝虽然有自己的秘密,但是他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敢当着天下说出来;戚白依从小和闻冬青梅竹马,了解她的一切,给她无比的体贴。他们都有着先天的优势,但是余鸿不一样,他从生下来就注定和闻冬是仇人,喜欢上杀父仇人的女儿,他自己也觉得纠结吧。
何况报仇是他从小被赋予的使命,如果你突然把这个目标从他的人生里抽离出去,那么他会怀疑自己经历的一切,爱和恨,在他看来,同样的重要,甚至现在来说,恨要更重要一点。他自己也在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相比较其他人来说,他的温柔有点粗糙,带着危险,但是这正是他心里的交缠和斗争。他需要一个平衡点。
公孙小魔头的逆袭
英雄谱过后,本来熙熙攘攘的华山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又恢复了平时道家名山的模样。来来往往的华山弟子都身着淡青色宽大衣袖的长袍,把整个华山打点的干干净净。但这也只是表面,各大门派的掌门人还是留了下来,共同商讨抵抗魔教的对策。一惊一乍和闻风丧胆是正派一直以来秉承的优良传统;至于行动就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以及以多欺少。并且还要先占领一定的舆论优势,奈何这只是他们自己给自己找的理由,魔教中人根本不理世俗眼光。
虽然有龙虎门,括苍派等掌门的支持,断剑门门主余鸿却来信说近来身体不适,不宜出席,主动放弃参与其中。三日过后,诸多门派敲定由少林,武当,峨眉,衡山,华山五派掌门共同领执,其中因为衡山派掌门吴劫行踪不定不理世事,便由大弟子严卓代理。接着又由诸多门派共同推选一位盟主,总掌全局。
本来少林,武当还有峨眉三派掌门都是一代英雄豪杰,江湖上人人点头称道的大师,选起盟主诸人众多顾虑,左右为难。但决定当日华山上众掌门手中都接到了一封奇怪的书信,来送信的是大商贾公孙家的少主公孙朔渝,他说送信只不过是公孙家的陆运业,不问来者。书信落款皆是五彩丝线绣下的“百晓”二字,上面用端正的小篆字体写着百晓门推选的盟主——严卓。众人哑然,奈何百晓门平时从不插手江湖上的事,又有诸多秘密被他们知道,众人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却对此都毫无异议。于是,衡山派严卓被扶为武林盟主。
严卓站在华山南峰之上,青云如雾,薄薄的罩在他的身边,身边就是千丈绝壁,断层深壑,直立如削。山上风大,鼓的他宽大衣袖猎猎作响,发丝微扬,加上他如竹一般的身姿,更显得清逸出尘,如天上剑仙。
“严兄看这华山南峰的风景如何啊?”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严卓淡淡一笑,回道,“此山最高,呼吸之气想通天帝座矣,恨不携谢眺惊人句来搔首问青天耳。”
公孙朔渝走到他身旁,和他并肩而视,只见眼下群山起伏,苍苍莽莽,黄河渭水波涛汹涌声势浩劫,广阔平原更是如帛如如绵。两人如临云端,风姿俊逸。“李白的话,说的向来妙。严兄是否已经想那天帝座了?”
严卓目光一敛,沉声说道,“朔渝这是在挖苦我,如果不是你送来的信,我是绝对不会当这个盟主的。少林,峨眉等诸位前辈都是当仁不让的。”他在心里暗自苦叹,因为后来又接到师傅来的信,第一让他争夺盟主之位;第二是让他想尽办法把卫闻冬带回衡山,带离断剑门。他想出来唯一的办法,既不违背师傅的意愿,也不会伤害闻冬,便是得不到这盟主之位。这样既可以自行去断剑门带闻冬去衡山,也可保住众人嘴里杀人妖女闻冬的性命。可是如今当了这个盟主,自己的行为举止无不在众人眼里,甚至自己的私心也不能有一分半毫。
公孙朔渝看着山下,轻飘飘的说,“他们?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