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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步走前,所过之处,两旁鬼差双双下跪,一手握拳抵在地上,在他过后才站起来。
将军步过了石径,步上了石阶,在石阶上的太师椅坐下,这一坐,当真是渊停岳峙,气势万千。
那两列鬼差立时转为四列,马蹄袖一拍,右拳往地上一抵,屈半膝,齐叫一声:“拜见将军。”
语气沉郁,更加恐怖。
“没你们的事!”将军手一拂:“去!”
“喳!”众鬼差应声在滚滚雾气中消失。
将军傲然一笑,亦在雾气中消失去。
这种奇怪的景象,也就只有天赋或练成了鬼阴眼的人才能够看见,这境界也就是鬼界。
阿光目送阿历山大不见,便摇头:“好好的,什么圆换成方椅。”
话是这样说,他一拍双手,还是拿起了一张圆子,才一动,放在正中的太师椅便动起来,“格”的一响。
阿光听声一怔,回头望去,太师椅已停止移动,那刹那,阿光还是有一种太师椅移动的感觉。
他再细看,太师椅好好的放在那儿,并无异样。
“疑心生暗鬼。”他摇头,回身再捧起那张圆子,才转身,那张太师椅又“格”的摇动起来。
他霍地回头,太师椅又停止摇动。
“不会吧?”那刹那他突然想起了这是座凶宅,目光一闪再一转,作状捧起了那张,这一次才捧起它便霍地回头。
这一次他回得很突然,那张在他转身时同时摇动的太师椅要停下已经不及。
它既然给发现了便不再隐藏,索性大动起来,左摇右摆。
阿光看着,不由傻了险,那张太师椅摇动了一会索性向前移动,逼向阿光。
“有鬼!”阿光心念一动,不由倒退。
太师椅继续逼前,越逼越近,也越来越快,阿光倒退再倒退,后面已是墙壁,一下子撞上去,不由惊呼失声,与之同时,他的手已抓住了放在那儿的一截断梁。
一个人即时从椅子后冒起来,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阿麦。
阿历山大遇险记 2
他是一心吓唬阿光,看见阿光那种惊恐,由心笑出来,从椅后现身。
阿光看不清楚,他事实已撞得有些昏头昏脑,眼角瞥见好像有东西从椅后冒起来,只以为是什么恶鬼,惊叫声中,那截断梁便撞前去,不偏不倚,正撞在阿麦的面门上。
阿麦冷不提防,立时被撞得倒飞丈外,翻过八仙桌,跌翻地上,不由呻吟起来。
这种呻吟声在这种环境听起来当然令人毛骨悚然,尤其是阿光惊魂未定,转来更像是鬼哭。
他这时候终于想起了那瓶童子尿,一把抓住,将塞子拔去,他也没有忘记,阿麦曾经说过,童子尿可令恶鬼辟易,抓在手中,自然担子壮大,也就手抓着瓶子,一步一步逼向前去。
阿麦终于从地上挣扎起来,呻吟声未绝,脸上已多了一个圆红印。
这呻吟声更给阿光下定决心,所以一看见一团东西从桌子后冒出来,瓶中的童子尿便泼去,泼在阿麦的脸上。
阿麦脱口大叫一声,这一叫反而叫醒了阿光,终于看清楚是阿麦。
“大师兄。”他脱口叫出来。
阿麦手抹在脸上,往鼻子一嗅,脱口问:“这是什么东西?”
“童子……”阿光“尿”字还未出口,已忍不住笑出来。
“什么,你拿尿泼在我脸上?”阿麦袖子往脸上乱擦,大叫大嚷。
阿光笑着:“谁叫你扮鬼吓我,也是你教我的,对付鬼,最好用童子尿。”
阿麦呆一呆,自知理亏,仍破口大骂:“你是笨蛋,人鬼也分不出来。”
阿光勉强收住笑脸:“你怎么跑到这儿来吓我?”
“吓你?”阿麦鼻哼一声:“我才没有这个闲情,一心来给你好消息,却是好心遭雷劈。”
“什么好消息?”阿光连忙“明天有一个风葬,师父叫你也去帮一把,工资优厚,这对你是不是好消息?”
阿光果然很高兴:“有钱赚当然是好消息。”
“话我说完了,你去不去可不干我的事。”阿麦话说来仍然很生气的。
“大家师兄弟多年,你也清楚的,可不是故意戏弄你的。”阿光看见阿麦那种狼狈样子,'奇+书+网'心里也实在有些不安。
“跟你做兄弟?”阿麦嘿嘿的又一声冷笑,回身往外走。
阿光看着他定远,到底忍不住笑了出来,就一面笑着将圆子拉到一旁,原来的位置换上方椅子。
他气力大,在他来说,这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一回事,很快便弄妥,回过身,吁一口气。
也就在这时候他又听到了椅子“轧轧”的声响,不由骂一声:“又是那一个装神弄鬼?”
骂着他转回身子.只待看清楚,给那个装神弄鬼的一顿狠狠的。
这回身不看犹可,一看之下,不由他不吓一跳。
那些椅子的确在摇动,却不是一张,是所有都在动,还有那些圆子也在摇动。
然后那些椅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捧起来,移回原来的位置。
椅交错一齐移动,各归原位,看来实在奇妙,阿光也忘了恐惧,干瞪着一双眼。
回到原位,椅才停止摇动,周围的灯光同时一暗,阴风过处,一个清代公子哥儿装束的青年便在八仙桌上出现。
他是凌空坐在八仙桌面上,屁股距离桌面总有三尺远。
阿光看得清楚,既奇怪又害怕,一双眼瞪得更大了。
公子即时一阵轻笑,有些娘娘腔的:“我爹爹不喜欢别人胡乱移动他屋子的东西的。”
阿光忽然醒起,这公子跟画像的公子相貌装束完全一样,嘴唇也不由哆嗦起来。
公子看着又笑笑:“你害怕什么?我又不是什么,不过是一个鬼。”然后轻飘飘的凌空飘向地面。
“鬼!”阿光脱口叫起来,转身疾奔了出去,非独奔马一样,到了屋檐下,便就是雀鸟似的一跃而上,连滚带爬地翻过瓦面逃去。
“这也害怕,若是看见我爹爹,岂非要吓死?”公子看着大摇其头。
将军这时候正在厨房飘过,带着一身滚滚烟雾,阴森迫人。
老杜完全没有感觉,他正在酒橱那边左挑右选,拣好的酒喝,地上已经有多个空瓶子。
“好酒好酒……”他嘟嚷着,又拿起一瓶酒,拔开塞子,深深的吸一口气。
酒气扑鼻,未喝老杜已添三分醉意,仰首喝一口,又是一叠声的:“好酒好酒!”
将军面色立时更白,阴森森的一声:“大胆,喝我的好酒!”
老杜听不到这鬼话,也不知将军走近来,一直到将军走到身后,才感到有些寒意。
他无意的转过身来,随即看见了将军。
鬼并非常人肉眼所能够看见,除非时运很低,但鬼若是有意要被人眼看见则是易如反掌的事,甚至简单到只需往人眼吹一口气便成。
将军一身清朝官服,老杜还不致醉眼昏花,一眼便看出来。
这个年代有什么东西会穿上清朝将军的官服?老杜心念一动,脱口一声:“僵尸!”
将军一听面色更白:“胡说,我不是僵尸。”
老杜立时心头一宽:“那干吗装扮成这样子,人吓人,可是没药可医的。”随即举起酒瓶,狠狠的喝一口。
将军即时一声:“我是鬼。”
在他这好像是一种荣耀,所以他说来很神气的,老杜一听,一阵恐怖感袭上心头,那口酒立时控制不来,疾喷了出去,喷了将军一脸。
将军冷不防给酒喷了一脸,为之大怒,双手一举,正要扼向老杜的脖子。老杜已双眼翻白,昏倒地上。
将军立时亦无可奈何,这个人的胆子小得在他意料之外,既然昏倒了,要吓也吓不来。
阿历山大跑到了书斋,从门外经过,看到了书斋内的古董架子。
他对于中国文化没有多大兴趣,对于值钱的古董兴趣却是大得很,而洋人高价收购古董的消息,他当然也早有耳闻。
他东翻西看,由心笑出来,并没有发觉将军在梁上出现。
将军一看便冒火:“你这人吃了豹子胆,竟然把弄我的珍藏古董?”闷哼声中,凌空俯冲而下,直扑向阿历山大,急怒中并没有现出鬼身来先让阿历山大看见。
所以阿历山大根本不知道危机迫近,有意无意的拿起了架上的一卷圣旨,目光落处,怪神气的喝一声:“圣旨到!”
他是看著有趣一时童心大发,将军半空中却以为真的圣旨到,一呆:“圣旨!”凌空一翻,连忙着地,右手一抵,屈半膝一跪,应声:“万岁万万岁!”
阿历山大一面读下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将军这时已看见阿历山大脚上穿的皮鞋,发觉不是钦差大臣,目光一抬,见是阿历山大,心头冒火,喝一声,双手扑扼过去。
阿历山大也在这时候把圣旨抛回原位,半身一转,将军正好一旁冲过,撞在古董架上,摔翻地面。
阿历山大听得声响,回头一看,古董架子已停止摇动,以为错听,走向对面那边的古董架子。
将军从地上爬起,昏头昏脑,更加愤怒。
阿历山大毫无所觉,随手拿起了架上的一个花瓶细看,冷不防一只大蜘蛛从瓶内爬出来。
他胆子无疑大,可是这种突然还是受不了,脱口一声惊呼,手一松,瓶子摔在地上,片片碎裂了。
在他来说,只是可惜,在将军却是火上加油,骂道:“摔破我的古董,要你的命!”
将军一个箭步标前,双手张开,作势欲扑,与之同时,阿历山大双肩头顶“噗噗噗”的冒起了三股火焰来。
鬼怪迫近,这三股阳火便自然出现,保护阿历山大。
这阿历山大本身并不知道,就是照镜子也看不见。
将军亦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火焰,心里奇怪,不由停下手,走近去看清楚。
越接近阳火便越盛,将军只是奇怪。
阿历山大很自然的再拿起一个玉葫芦,这一次,没有东西从葫芦里爬出来,只是玉葫芦滑手,他一下抓不住,摔向地上。
葫芦没有摔破,可是将军经已有摔破的感觉,怒火急冒,疾扑前去,双手往阿历山大的肩抓下。
他的手才接近,阿历山大那三股阳火便“噗”地冒起来,一股火海似的卷出,将军虽然反应敏锐,到底意外,避开了身子,双手仍然着火,立时燃烧起来,他惊呼,鬼叫声中,一个身子倒飞出去。
阿历山大并无多大感觉,只是阳火外泄那刹那有一阵阴寒,不由得机零零打一个寒噤。
“这种地方就是阴阴森森的。”他很自然的周围望一眼,什么也没有看见。
将军这时已负伤飞回鬼域。
生老病死,在所难免,虽然上任第一天便有人死亡,阿历山大并不在乎,反而认为那个人死得正是时候,让他一上任便知道风葬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老杜当然也不在乎,在他来说,最重要是尽了做跟班的责任,以免这个新官一个不高兴,找别人来顶替他的职位。
苏姗当然更不会在乎,她可以说是趁高兴来的,越多事情发生便越好。
风葬的仪式不用说是由坚叔主持,他老早便已到场,指挥徒弟准备好一切应用的品。
大木架亦预先准备妥当,那个胆小如鼠的苦力福水亦同时作好准备,爬上大木架,在峭壁上开凿方洞,以便棺材插进去。
这种工作他已有多年经验了,当真是驾轻就熟,他也是一个怪人,夜间胆小如鼠,日间却是胆大包天,一般仵工还没有他这种胆量。
峭壁上已插遍棺材,要找一个空位已经不容易,有钱的可以往高处发展,那需要另外建造棚架,以便仵工开凿山洞,还要另造木台,以便将棺材搬运上去。
这当然劳师动众,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