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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历山大不由目光一转,只见所有目光都集中自己身上,而且大都充满了敌意,不由倒退了一步。
坚叔看在眼内,大著胆子挥手一声:“继续起棺。”
阿历山大没有喝止,坚叔这才松一口气,面上的笑容更盛了。
这笑容在阿历山大眼中当然更显得奸恶。
仪式很顺利的继续下去,阿历山大只是一旁看着,到仪式完毕才再移步接近坚叔,老杜当然跟随左右,摆好了官架子。
坚叔亦作好准备,以便水来土掩。
阿历山大摆好了姿势才开口:“坚叔,你说这地方是养尸地,尸体葬在地上会起变化,有什么证据?”
坚叔淡淡的回答:“这不是我说的,是事实,千百年下来,大家都知道这的确是一块养尸地,死了的东西葬在这块养尸之地,都会复活,死人变僵尸,死狗变僵尸狗,死鸡变僵尸鸡。”
阿历山大挥手截住:“你最好能够证明给我看,否则我便控告你导人迷信,阻差办公的罪名,关进牢里,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一生一世。”
坚叔毫不动容,回身很冷静的吩咐阿光:“你马上去找一只死鸡到来,不要太凶的,以免复活后吓着曹先生。”
阿光当然立即答应,一溜烟的跑开。
附近养鸡的只有三婆,她养的鸡可真不少,都关在屋后的竹栏栅内。
那些鸡当中有一只公鸡可以说是最凶的,吃东西的时候一定先吃,吃饱了其他的鸡才可以吃,那一只若是抢吃,一定给它啄得遍体鳞伤,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几次下来,其他的鸡已变得很懂事,等它吃完了走开才敢上前。
这只鸡霸王却是得寸进尺,除了吃东西,心情一个不好亦会大发鸡威,找其他的鸡出气。
现在也是这种情形,它吃饱睡够了,左踱右踱,听见这边的鸡吵个不休,肝火便大盛,一下子跳过去,找着出声最多的一只公鸡发狠地啄,只弄得那只公鸡到处奔逃,惨叫连天。
三婆终于被惊醒,跑过来一看究竟,看在眼内,立时上前,一把抓住那只鸡霸王,脱下布鞋,往鸡霸王一顿乱拍,破口大骂:“你这只死鸡病鸡,又来欺负其他的鸡了。”
这一顿打下来,鸡霸王不由昏头昏脑,到三婆松手,双脚落在地上,连站也站不稳,就像是喝醉了酒般。
阿光就在这个时候找到来,不知就里,看见鸡霸王这样,又以为身子虚弱,正合条件,不假思索,手一指:“三婆,我要买这只鸡。”
三婆气在上头,乐得以后清静,一口答应。
“你替我杀了。”阿光省得麻烦,索性将这件事也交给三婆。
在三婆来说,这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抓刀在手,一刀便将鸡颈割开。
鸡血滴在碗中,满满一碗,这碗血滴下来,鸡霸王那里还有命。
死鸡送到坚叔面前,坚叔一看:“不小啊。”
“大是大一些,可是这只鸡很弱,连站也站不稳。”阿光直说所见。
“这样吧……”坚叔目光一转:“拿给他们看看是否真的死了。”
阿光应声走过去,不等他走近,阿历山大已把手一指:“阿杜,你过去验验看。”
#奇#老杜一怔:“叫我……”
#书#“难道要我亲自出马?”阿历山大闷哼一声,再一指:“去!”
#网#老杜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手往鸡身上一摸:“鸡毛还软,可是鸡身已经发硬了。”
“废话。”阿历山大闷哼。
老杜再往鸡嘴摸一把:“鸡嘴很硬,可是呼吸已经没有了。”
阿历山大遇险记 3
阿历山大只有摇头,他也知道老杜不太灵光,不难出洋相,可是手下就只有这个人 可以使唤,其他的兵士到底是这地方的人,难作心腹。
“让我看看它,是否还有反应?”老杜接来这一句,手往鸡脖子一勾,再作鸡叫:“咯咯咯……”
死鸡当然没有反应,众人都看着大笑,阿历山大再也受不住,往老杜的头上一拍:“你在干什么?快叫他们埋下去。”
“埋下去。”老杜手扶着给拍歪的官帽,另一手往泥土指。
阿光回望坚叔,只等坚叔吩咐,坚叔手一指地上,旁边阿麦、小三子连忙上前,锤 铲并用,挖了一个土洞。
那边苏姗这时候已将相机放好,对着坚叔等一伙子准备拍照。
坚叔一眼瞥见,急步抢前:“你在干什么?”
“拍照啊。”苏姗笑笑:“有照片才好证明,你摆好姿势吧。”
坚叔面色一沉,手指照相机:“你莫以为我不知道,这东西是将一个人的魂魄摄进 一张纸内的,马上拿走,否则有什么三长两短,唯你是问!”
苏姗呆了一呆:“坚叔……”
坚叔把手一挥:“别多说了,我们是不会受骗的。”
苏姗再望其他人,一个个都是充满敌意,只好委屈的收回照相机。
坚叔随即吩咐阿光以一方黄布将死鸡裹起来,放在土洞内,然后再在黄布上对上两 张尸符。
把泥土堆上,坚叔再吩咐在土堆上放上三张治尸符,再以三炷粗香钉稳在泥土上。
“又是符又是香的,什么意思?”阿历山大忍不住问。
“这是防止尸变,死鸡变成了僵尸鸡到处跳,何等麻烦。”坚叔冷笑。
“什么也是你说的。”阿历山大闷哼。
坚叔也不管他,转向楚大爷等乡众父老:“明天这个时候,请大家到这里来作证。 ”
楚大爷连声:“一定、一定!”
坚叔目光转向阿光、阿麦,手一指:“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就留在这儿,小心看稳这 只鸡。”
他言下之意,当然是小心阿历山大他们夜间到这儿来捣乱。
大家亦心中有数,阿光、阿麦目光转向阿历山大,阿麦不由一句:“总之麻烦了。 ”
阿历山大闷哼一声,只当作没有听到,同苏姗、老杜一挥手:“我们离开这儿,明 天再来一看究竟。”随即往前行。
坚叔、楚大爷等亦陆续散去,只剩下阿麦、阿光二人。
抬头往天上望一眼,阿麦不由一声:“今天晚上可够受的了。”
“幸好天朗气清,不会下雨。”阿光倒是很放心的。
***
夜间天色的确也很好,一轮大月亮,阿光、阿麦却都无心欣赏,这个地方入夜之后 ,原就是阴森可怖。
他们升起了一堆火,可是一声狼叫传来,还是不禁由心寒出来。
“那个混账的阿历山大。”阿麦不由又抱怨起来:“还有,你怎么弄来一只大的死鸡,要是复活,那可就恐怖了。”
阿光打了一个寒噤:“我看不会有事的,有师父的法宝镇压着。”
“万一镇压不住?”
“我胆子小,你别老是这样吓我。”阿光目光落在那个土堆上,机伶伶地打一个寒噤。
土堆上插着三灶香经已烧尽,三张尸符在月光下好像发着光,看见这三张尸符,阿 光才放下心来。
阿麦目光亦随着一转,叹一口气:“若是对师父也没有信心,我们根本不会留在这里。”一顿又一句:“但我就是担心万一。”
话声甫落,一阵奇怪的声响便传来,循声望去,只见那边两个发亮的东西正向这边 移来。
“是那个怪物。”阿光脱口叫出来。
“那个?”阿麦本来有些恐惧,听阿光这样说,不由追问下去。
“那个什么汽车啊。”阿光接上口:“师父以为是鬼灯笼的那个啊!”
阿麦当然立即省起来:“这是说,那个阿历山大.曹果然不出所料,真的给师父猜中,跑到这儿偷鸡的了。”
阿光连忙问:“我们怎样?”
“怎样,难道他敢杀掉我们?”阿麦打了一个“哈哈”,笑容突然一顿:“就是把 我们杀掉,也不一定有人知道的。”
“不会吧?”阿光怀疑。
“他们有那辆怪物,随便将我们的尸体送到那儿抛下便成了。”
阿光还是一句:“不会吧?”身子已不由自主的往后一缩。
阿麦亦同时往后缩,两个人很快便缩入后面的草丛中。
那辆汽车终于停下来,由车上下车的既不是阿历山大,也不是老杜,乃是漂亮的女 秘书苏姗。
阿光、阿麦看在眼内,不由自主的一齐从草丛中站起来,呆望着那边。
“是那个妞儿。”阿麦连忙举步上前,眉飞色舞的。
阿光也不慢。
苏姗看见他们走近,挥手打一个招呼:“好吧!”
“好啊。”阿光、阿麦就像两个傻瓜似的,目光一齐落在苏姗从车厢内伸出来的腿上。
苏姗穿着短短的猎裤,两条圆浑的玉腿加上通花丝袜,份外诱人。
阿米、阿麦几曾见过这样的一双玉腿,看着由心底痒出来,目不转睛。
苏姗早已习惯这种目光,若无其事的一笑,这一笑,阿光、阿麦才如梦初醒,尴尬 的抬起目光。
阿麦道:“这么晚啊。”
“是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跑到这儿来。”阿光意外的话反而比阿麦更多。
苏姗笑应:“我闷着无聊,开车子到处看看,经过附近省起你们,顺便来看看。”
“你这么关心我们啊。”阿麦又眉飞色舞的。
阿光左右看看,随即竖起大姆指说:“你真棒,这个怪物也能够开动。”
“很容易嘛。”苏姗眼珠一转:“你们上车子,我教你们。”
“我们……”阿光喘一口气:“上车子?”
“好啊好啊。”阿麦急不及待的跳上车子。
阿光看见当然不敢怠慢,快步走列车子的另一边跳上去,正好坐在苏姗身旁。
阿麦发觉阿光除笨有精,要改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苏姗一声:“坐稳!”便将车 子开动,一面解释:“喏,很简单,抓稳了方向盘,踩离合器,入一档,踩油门……”
她说来简单,阿光、阿麦却听得一头雾水,对他们来说,那完全是另一回事,前所 未闻。
苏姗可不管他们是否明白,自顾驾着车子往前驶去,远离这片养尸地。
他们这边离开,那边乱石丛中便冒出了两个人,正是阿历山大与老杜。
阿历山大看着汽车离开的方向,打了一个“哈哈”:“到底是土包子,这样简单一 条调虎离山计也看不出来。”
老杜诧异地问:“他们算得上老虎啊?”
阿历山大白了老杜一眼:“你就是一些儿中国文化也没有。”
老杜抓着脑袋:“老板方才不是说用的是美人计?”
“苏姗算得是美人?”
“在我来说是的了。”
阿历山大又打了一个“哈哈”:“不管怎样,因为是美人计,苏姗才会这么卖力。 ”
“我就是有些担心苏姗现在……”
“担心什么,那两个土包子难道敢对苏姗怎样,你还是担心那只鸡好了。”阿历山 大推老杜一把:“快快上前去。”
老杜应声抓起铁铲子,快步上前去.来到了那个土堆前面,大叫:“老板,是这儿了。”
阿历山大闷哼一声:“大惊小怪什么?你以为我是聋子还是瞎子。将尸符什么先弄掉。”
老杜倒也手快,两三下子将钉着尸符的香杆拔掉,再将尸符挪到一旁。
不用阿历山大再吩咐,他舞动铲子将泥土翻开,终于看见那以尸符对着的黄布包袱 。
“老板,还在这儿。”老杜很兴奋的。
“当然在。你以为死鸡真的会复活,变成僵尸鸡跑掉?”阿历山大没好气的:“快 快弄出来。”
老杜应声高举铲子,阿历山大随即喝住:“用手啊,用铲子万一弄坏了怎办?”
“啊,用手……”老杜马上双手齐用,一阵乱挖,将包袱附近的泥土挖掉,然后将 包袱捧出来。
阿历山大接吩咐:“打开!”
“我?”老杜呆了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