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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七悔一笑,道:“姑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雨婷道:“请恕小女直言,钟离灭练成了‘如烟玄功’,功力大增;所罗党羽,无一不是顶尖高手。仅以峨眉一派之力,恐怕……纵能取胜,势必损兵折将。广召豪杰,共同讨之,方是上策啊!”其实她心里清楚,单以峨嵋派的实力,是没有丝毫胜算的。她如此说,只是出于礼貌与尊重而已。
公孙七悔道:“姑娘此言差异。若能为武林除害,就算要老夫赔上身家性命,又有何不可?”
“这……”雨婷见游说不成,黯然道,“前辈侠者风范,令人敬佩。”
公孙七悔正欲答话,忽听一人急急跑来,至他面前三尺停下,道了声“师父”。
雨婷认得此人,乃是公孙七悔七位入室弟子中最大的一个,陈孝承。
公孙七悔见弟子深夜前来,知有急事,正色道:“孝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陈孝承道:“刚刚接到弟子回报,形意派与神刀门已惨遭灭门,曲落平、沈退不知去向!”
公孙七悔闻言大惊,默立良久,叹道:“好快!”
雨婷心头一震,暗道:莫非谢公子他们去晚了?或者连他们都已经……她不敢再想下去,她不想让最后一点希望破碎掉。
公孙七悔看了看雨婷,疑惑道:“如姑娘所言,对方分兵三路,如今另外两派已遭毒手,却为何迟迟不对峨眉下手呢?”
雨婷亦道:“这也正是小女所不解的。”
陈孝承道:“许是这群贼人惧我峨眉声威,不敢来犯。”
公孙七悔摇了摇头,道:“此事绝非如此简单。”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院中突然四面火起,数十名峨眉弟子手持长剑、火把围拢过来,说话的乃是公孙的二弟子宋笑卿。
陈孝承道:“宋师弟,这么晚了你带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宋笑卿道:“陈师兄心里应该最清楚才是。”
陈孝承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笑卿讥道:“某些人为了当掌门,不惜出卖师门,私通邪教,企图加害师父,可有此事?”
陈孝承变色道:“你说的是谁?”
宋笑卿突然一指陈孝承,大声道:“就是你,陈孝承!”
“你不要血口喷人!”陈孝承大为惊恐,望向公孙七悔。公孙二目如电,并未言语,但那眼神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慑力,令人胆寒。
宋笑卿一挥手,七八个弟子从后面推出两个人来,二人被五花大绑,低着头,面如死灰。看着陈孝承铁青的脸,宋笑卿道:“老六、老七都已招认,你还要抵赖吗!”
原来被绑着的是峨眉六弟子段冰雷和七弟子步广寒。步广寒抬眼望着望陈孝承,哀声道:“大师兄,你就认了吧,兴许还有一条活路……”
宋笑卿道:“听见没有,陈师兄还是快些招了吧,你是怎么勾结老六、老七,私通忘忧教,企图谋害师父的?”
陈孝承双膝一软,跪在公孙面前,垂泪道:“师父!弟子一时糊涂,确曾与六弟、七弟商议,如何……如何让师父让出掌门之位……可是,可是我绝没有私通忘忧教啊!”
公孙七悔气得浑身抽搐,指着陈孝承道:“孝承,你……你竟会做出这等禽兽之事!”
“师父,弟子知错了,可是……”陈孝承想要辩解,却突然停住了,他要说的一切似乎都那么苍白无力。
宋笑卿的脸抽动了一下,道:“此等逆贼留之何用?今日我便代师父清理门户!”说罢他飞身扑向陈孝承,一掌击向对方左侧太阳穴。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雨婷突然出现在陈孝承面前,抬手硬接了这一掌。
宋笑卿怒道:“此乃敝派家事,欧阳姑娘休要过问!”
雨婷横眉道:“纵然有错也理应由公孙前辈定夺,岂能随意处置?”
“你……”宋笑卿狠狠瞪了雨婷一眼。
第二十九章 浮尘冷冷战无边
“够了!”公孙七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环视着周围的弟子。随即他脸色一沉,道:“先把他们带到我房里,为师有话要问。”
几个年轻的弟子看了看宋笑卿,见他没有反应,竟也都呆在原地不动。
公孙七悔面不改色道:“怎么,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么?”
宋笑卿一笑,道:“师父,您老人家年事已高,也该颐养天年了。不如早些将这掌门之位传了出去,也好给弟子们一个施展的机会,不知您老人家意下如何?”话音未落,众弟子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二师兄清里门户有功,理应接任掌门之位!”
跪在地上的陈孝承突然大笑几声,摇晃着站了起来,一指宋笑卿道:“原来你也是这副德行,还在这里假仁假义!你坏了我的好事,你也休想成功!”
宋笑卿轻蔑地一笑,道:“看来大师兄还没看清楚现在的局势,你已没有说话的权力了。”
陈孝承道:“老四和老五一向和你沆瀣一气,这么重要的时候,他们怎么没来?”
宋笑卿道:“亏得大师兄惦记,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带着老三的人头赶来了!”说着他一回头,看了看被捆绑着的段冰雷和步广寒,冷冷地道:“该送他们上路了!”段、季二人大惧,哀求道:“我等愿惟宋师兄马首是瞻,求师兄饶命!”“师父救我,师父……大师兄……”
公孙七悔当然不会放任不管,一来那两个毕竟是自己的徒弟,那声声“师父”听在耳中,痛在心里;二来如果让宋笑卿为所欲为,那局面将进一步失控。他大喝一声:“住手!”
这一声果然起到了作用,两把剑停在了段、季二人的脖子上,没有砍下。公孙七悔趁机纵身来到近前,信手一掌,震开了八人!众弟子皆骇,逡巡而不敢近。
公孙七悔再次环视众人,背手道:“徒儿们,宋笑卿许给尔等什么好处?此人连授业二十余年的恩师都可以反,尔等跟随于他,就不怕有朝一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吗?我知尔等受人蛊惑,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若能及时醒悟,为师可既往不咎。”
此语一出,众人交头接耳,似犹豫不决。前面有几个已丢下剑,轻声叫了声“师父。”
宋笑卿见势不妙,敛起笑容喊道:“大家休听他花言巧语,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等齐心协力,何愁大事不成!”
“真是痴心妄想!”这声音浑厚而有力,自房上传来。众人顺声望去,那人却身子一翻,落于院中。众人未待看清来人相貌,却先闻到一阵浓浓的血腥味。再看之时,直吓了一跳。那人全身染满鲜血,一身内衣已看不出本色;身上大小伤口十余处,但显然都是皮外伤;右手提一把滴着血的宝剑,更有甚者他左手竟然拎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在火光映衬下,十分可怖。
在场唯一一个女人便是雨婷,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仔细端详之下,她竟认出了此人,他便是公孙七悔的第三个弟子——石子玉!
宋笑卿显然也认出了他,惊叫道:“怎么是你!老四和老五呢?”
“他们在这儿!”石子玉将手上的两颗人头扔到了地上,他们赫然是宋笑卿口中的“老四”郭宗望和“老五”马伯乘!
公孙七悔见两徒首级,闭目长叹一声,自语道:“罪过啊,罪过。”
“好好好!”宋笑卿一连叫了三声好,“算你狠,可今日你也休想活着离开!”
“哼!鹿死谁手,还未可知!”石子玉紧走两步来到公孙七悔面前,施礼道:“弟子来迟,师父恕罪。”
公孙七悔以手相搀,仔细打量了爱徒,点头道:“子玉,没事就好……”
在一旁的宋笑卿叫道:“师徒情深,真是让人感动啊。在下就做件好事,送你们一同去往黄泉吧!”
石子玉冷笑道:“就凭你?”
“当然不是!”院外又飞进一人,动作奇快且姿势诡异。此人一身黑白相间的道袍,天庭饱满,朗目凸鼻,下颚浑圆伸出三寸黑须,手持铁柄拂尘,诵了句“无量佛”,声如洪钟。
雨婷面色凝重,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绝非泛泛之辈。
公孙七悔向来人道:“请恕在下眼拙,似乎与道长并不相识。”
道人笑道:“贫道元极,见过公孙盟主。”
“哦?”公孙七悔一惊道,“莫非道长便是人称‘长翅蜈蚣’的元极真人?”
“正是贫道。”
公孙七悔道:“真人已隐居山野多年,此番竟重出江湖,真是让人意外。”他瞟了一眼宋笑卿,叹道:“我道那逆徒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得元极真人相助。”
宋笑卿移至元极身旁,低头笑道:“只要真人助我得了掌门之位,以峨眉于江湖中的威望,我保证真人能当上武林盟主……”
不料元极忽然大笑道:“武林盟主?贫道乃方外之人,小小的武林盟主在贫道眼中不过如同粪土一般!”
宋笑卿一惊,道:“那真人想要什么?”
元极也不看他,冷笑道:“贫道想要的,你给不了。”
宋笑卿是聪明人,他的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倒退几步,自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你现在是敌是友?”
元极竟面露赞许的表情,说道:“贫道乃忘忧教西义堂堂主,你说是敌是友?”
此语一出众人无不大惊,宋笑卿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计划竟早已在别人的计划之中,他失色道:“你……是忘忧教的人?”
元极缓缓道:“你已经没有用了。”他说得很轻松,就像他的动作一样轻松——拂尘一挥,又收了回来。而宋笑卿竟不知怎的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翻滚几下,气绝而死!
公孙七悔眼见元极出手狠辣,再不能忍,当下勃然道:“我敬真人一代宗师,真人却在我峨眉大开杀戒,如此就休怪老夫无礼了!”说罢飞身一掌攻出。却道峨眉本以剑法见长,所传“惊玉”剑更是当今天下四大名剑之一。然而他本是闲步而出,偶闻雨婷笛声,方踱至此处,并未带剑,一时只好用掌。元极一把铁拂尘上下翻飞,招招紧迫。公孙七悔且战且退,至一弟子旁,反手夺了其剑,随即回身一剑刺出,形势立即扭转。元极连连后退,渐落下风。
雨婷紧握孤魇,注视着局势每一点细微的变化。石子玉在她旁边,表情凝重,眉头紧锁,似随时要冲上前去给敌人致命一击。
公孙七悔不愧为一代大侠、武林盟主,一套峨眉剑法施展得密不透风,未出百招,元极额头已然见汗。却说公孙七悔一剑刺来,元极看准时机拂尘一甩,将剑紧紧缠住!二人俱不退让,就此较起了内力。须臾,元极喊了一声:“还不动手!”
石子玉闻言突然跃起,挥手一剑,竟是刺向公孙七悔!
雨婷大惊,叫了声“前辈小心”,飞身追去。
公孙七悔回头见了,亦是难以置信,自己最信赖的弟子竟是忘忧教的内应!为什么陈孝承和宋笑卿会大大出手,为什么元极真人敢只身来范峨眉,那一刻他全明白了。可是他正与元极较量内力,手中的剑又被元极拂尘缠住,分身乏术。眼看那一剑就要刺进他的身体!
剑,真的刺进了一个人的身体!但那人却不是公孙七悔,而是陈孝承!就在那关键的一瞬间,陈孝承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公孙七悔的前面!
石子玉握剑的手竟颤抖起来,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他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此刻为公孙七悔舍身挡剑的会是这个人!
第三十章 血剑凄凄情有悔
“孝承!”公孙七悔趁元极分神之际,握剑的手臂运气一震,震开了拂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