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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子含笑点了点头,却又一皱眉,自语道:“真是怪事,柳姑娘分明没有按时醒来,怎会……”
沈退笑道:“柳姑娘没事就好,至于其他,已不重要了。无论如何,此番我等得以活命,皆是道长所赐,还是要感谢道长才是。”
众人纷纷赞同,连声道谢。黄道子却边应声边若有所思。他又仔细观察了一番,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看了看丝萦,又看了看无言,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道:“疾在心中,贫道焉能得解?解铃还须系铃人,言尽于此,告辞了。”说罢也不管众人挽留,大步离去。
“谢大哥,黄道长是什么意思啊?”
无言也不明白,只好道:“哦,他是说你已经没事,用不了多久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丝萦一努嘴,道:“我又不是跳蚤!不过,我们明天就要成亲了呢!”
“啊……”无言一愣,方才他以为丝萦命不久矣,求其安心,的确在众目睽睽之下发过誓愿。如今丝萦无事,却又当如何才好?
“怎么,你要反悔?你发过誓的!”泪珠,在丝萦眼里转动。
“啊,不是的……怎么会……”无言机械地应承着。
第三十五章 苦短良宵梦几回
柳府,黄昏依旧。
“凝香,你听我解释!”无言敲着她的房门。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发过誓的,你去娶她吧!”凝香隔着门堵气说道。
“那我们的誓言怎么办?凝香,我心里只有你,你知道的!”
“我知道有什么用?大庭广众,你要失信于人吗?”凝香的声音有些颤抖。
毫不犹豫,无言坚定地道:“纵然失信于天下,我也绝不负你!”
门,开了。“傻瓜……”凝香痴痴地望着无言。轻吻她的泪痕,无言将她温柔地揽在怀中。彼此的心跳,彼此的体温,连成一片。
门,关了。金香熏梦,烛火燃情。两个缠绵的影子,渐渐融合在一起……
阳光是美好的。每一次黎明都是新的开始。无言还沉浸在昨夜的温情之中,温情的人却不知所踪。
“凝香怎起得恁早?”无言披衣起来,要出门去看,却见桌上一纸素笺,正是凝香的字迹:
“言,凝香忍去,未与君别,见谅。丝萦颖丽,待君情深,不可负。况君子重信,岂拚千金一诺?君当以天下为任,以丝萦为贤,勿为我念。君心有我,我心有君。天涯海角,永不相忘。凝香字。”
“凝香,你怎的这么傻?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为什么这么想不开?既然‘勿为我念’,还说什么‘君心有我,我心有君’!统统都是废话!”无言顿足长哮,追出门去。
“谢大哥,你往哪里去?”丝萦突然出现。
“回来再与你说”。无言哪里有心在此绕舌,拔腿便要走,却被丝萦一把拽住。丝萦道:“是不是陆姐姐走了?”
无言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丝萦似笑非笑地道:“你刚才急得就像一只发狂的野兽,除了她谁还能让你如此?”
无言道:“那你还不放手?”
丝萦道:“以她的轻功若存心躲你,你如何追得上?”
“追不上我也要追,天涯海角,我都要把她找到!”
“她选择离开,便是想让你幸福地生活下去,你这样做岂不辜负了她一番苦心?”
“没有她我如何幸福?”
“你还有我!别忘了,今天是我们大婚之日!”
一句话正说到无言痛处。他平静了一下,冷冷地道:“昨日你早就醒了吧?”
丝萦面色一变,道:“你在说什么?”
“我终于明白黄道长的意思了。你早就醒了,只是故意诱我说出那些话。你怎会变得这么有心计?”
丝萦的表情严肃起来。“人是会变的……你还是好好准备一下我们的婚礼吧。”她的语气是那么陌生,简单冷得可怕。
无言迷茫地看了她许久,忽然发现自己竟看不透这个貌似单纯的女孩子!他摇了摇头,回房去了。
“沈兄,若要拆招,何必急在一时?”苏清道。
沈退道:“小弟久仰苏兄刀法,闲来无事,讨教一二,别无他意。”
苏清也不罗嗦,解刀道:“既如此,沈兄请。”
其实苏清心中有很多疑惑,只未说出而已。也许沈退一直对佟雪枫的死耿耿于怀,也许想要为神刀门正名,也许只是想知道孰高孰低……但那些只是刚才的想法,交手之后,苏清的心里就只有一样东西,那便是他的刀!
第一百零八招,沈退落败。
“‘烟雨断肠刀’果然名不虚传。退心服口服。”
“‘玉面刀君’亦非浪得虚名,苏某实属侥幸。”
“苏兄过谦,天下第一刀非苏兄莫数。请代为向柳大侠等辞行。”
苏清一惊:“沈兄欲往何处?”
沈退道:“闭门研习刀法,他日定会再来讨教。”
苏清道:“若沈兄主意已定,苏某便不强留了。但有一言相赠,凡事不必求全责备,顺其自然即可。”
“金玉良言,沈退谨记。告辞。”他果然走了,没有多余的话。
最近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无言觉得很累。想要找人倾诉却不知所以的时候,苏清提了两坛酒来。
苏清直接坐在无言对面,一指酒坛。无言拎起一坛,去了封盖,灌了十大口。苏清注视无言片刻,开启了另一坛,亦饮了十大口酒。无需言语,二人甚至没有碰一下酒坛,自顾自地喝着。不多时,两坛酒便都已见底。苏清把空坛子往地上一摔,擦着嘴角道:“可曾好些?”无言亦摔了空坛,笑道:“好多了!”苏清大笑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无言笑道:“哪有这样劝人的,来了半晌只说了一句话,恐怕普天之下除了大哥再无旁人了!”
经苏清一番“劝慰”,无言确是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正欲躺下睡个大觉,将诸多烦心事统统抛于脑后,却听门外脚步声自远而近,似向此处而来。
无言出门一看,来者竟是柳明元。
“柳世伯。”无言行礼道。
柳明元一笑,踱进房门,坐在就近的一张椅子上,和声道:“贤侄坐,不必客气。老夫只是闲来无聊,随便看看。”
无言落座,笑道:“烦劳世伯记惦,小侄有空理应去探望您才是,真是惭愧极了。”
柳明元道:“贤侄说哪里话,老夫与令师乃是旧交,你与梦飞、丝萦年纪相仿,我一直当你是亲生儿子一般,那些繁文缛节就不必在意了。”
无言拱手道:“世伯厚爱,无言铭感于心,无以为报。”
柳明元一摆手,笑道:“你看,你又来了。以后在老夫面前不必多礼。”
无言笑了笑,答了声:“是。”
柳明元道:“你喝酒了?”
无言看了一眼满地的坛子碎片,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道:“是。”
柳明元顿了顿,道:“贤侄以为小女丝萦如何?”
无言一楞,暗想:终于说到正题了。无言起身道:“世伯,请恕小侄直言。丝萦聪颖可爱,但……无言已有心上人,对丝萦也只是兄妹之情而已。丝萦一片情意……”
柳明元抬手道:“好了,贤侄的想法老夫已然知晓,你只管宽心住下,不必烦恼,丝萦那边老夫会去劝导的。”
无言心内大喜,却也并未全然表现出来。他拱手道:“如此就多谢世伯了!”
柳明元起身笑道:“婚配之事,岂可强求?此乃老夫这个做父亲的人应该做的,贤侄不必谢我,倒是丝萦没有这个福气啊!”
他最后那句话让无言有些无地自容,却也不好多做解释。无言道:“世伯何出此言,是小侄配不上丝萦才是。”
柳明元道:“好了,就不说这件事了。老夫听说最近洛阳来了不少武林人士,看来他们是对我这把老骨头很感兴趣啊。也许过不了几天就要有一场大战。我已派人请顾总镖头过来,这样人手也集中些。贤侄就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吧。老夫先回去了。”
“是,我送您。”无言送出了门,心里却在盘算柳明元说的话。倘若那些武林人士真是冲着他们来的,那一定是来者不善。柳明元是前一任的武林盟主,在江湖中威望很高,自然是钟离灭最想除去的对象之一。无言又想到了公孙七悔,也不知雨婷现在怎么样了?
“孝承,为师现在正式将掌门之位传授于你,以后你要本着侠义之心,光大峨眉!”公孙七悔郑重地将惊玉剑交给了陈孝承。
话说公孙七悔为给陈孝承疗伤,将全部的功力传给了他,如今自己已是武功尽废。于是他便决定将掌门之位传了出去,自己则潜心修道,不问再过问江湖中事。而陈孝承却因得了他师父的功力,武功大进,已一下子步入了高手之林。
雨婷目睹了这场继任大典,心头感慨颇多,正自寻思,忽听公孙七悔道:“孝承,你初接掌门,资历尚浅,不足以号召群雄。忘忧教势大,你要尽快下山,去洛阳找柳明元大侠,尽快集结英豪义士,一举将钟离灭剪除!”
第三十六章 书生铁笔连天毁
话说陈孝承泪别恩师,选了两匹健马,同雨婷一道,兼程向洛。这日,行至洛阳南十三四里处,风渐疾。
陈孝承道:“欧阳姑娘,起风了,前面有处亭子,不如歇息再走。”
雨婷道:“马上就到了,还是先进城再说吧。”
话音刚落,却见一个身影自他们头上飞掠过去!二人同时勒住马匹,雨婷惊道:“是元极!”
陈孝承道:“好像不是冲我们来的。”
雨婷道:“跟上去看看!”说罢也不等陈孝承同意,飞身弃马,追了过去。陈孝承本想劝阻,见雨婷已去,只好跟上。
这二人一前一后,穿过一片密林,见前方有些人影,立即停下,俯身匿于灌木丛中。透过缝隙,但见空地上站着四个人,视其装扮,乃一僧,一儒,一道,一俗。那道士正是“长翅蜈蚣”元极真人,其余三个他们却不认得。但可想而知,这几人必定都是一流高手,是以雨婷等不敢靠得太近。
隐约听那僧人模样的人说道:“老蜈蚣跟江妹子出师不利,不然也用不着洒家与烂木头一同出马了。”
元极被他唤作“老蜈蚣”,也不生气,冷冷道:“公孙七悔武功高强,即便天毁大师前去,也未必能胜。”
原来那和尚乃是江湖上著名的狂人,号称“不斋戒、不念佛、不还俗”的“八宝昆仑僧”天毁大师。而他项上挂的便是那威震江湖的昆仑珠。
被他称作“江妹子”的女人开口道:“原本我已用计将柳明元等人放倒,谁知半路杀来个苏清,坏了大事。”这女人正是“月影幽莲”江弱水。
天毁大师轻蔑地一笑,竟也不辩驳,缓缓道:“如今合我等四堂之力,还愁灭不了一个柳明元?”
被称作“烂木头”的儒生却一脸不悦道:“你东仁堂的武士一个都没来,真要动起手来,流血的是我南礼堂,以及西义、北智三堂的弟兄,功劳却是我四人平分,大师可真会计较!”
江弱水道:“‘铁笔书生’果然周到,我却未曾想过这一点。”
天毁大师道:“洒家的人都在关西办事,绝非有意不来。况且死几个人,有甚么大不了的?读书人就是婆婆妈妈!”
雨婷暗道:钟离灭设五堂,东南西北四堂主都在这里,却不知中信堂堂主是什么样子?
那四个又低声说了什么,雨婷听得不甚清楚。不久听得江弱水道:“败军之将,无颜再去。柳明元就交给各位了。”说罢竟径自离开了。元极亦道:“江堂主之言正是贫道心中所想,贫道亦告辞了。”转眼之间走了两个,天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