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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如此祸乱我辈习武之人人人当奋勇争先,二哥与天下英雄并肩作战之时,我却沉醉于温柔之乡,这教我……教我无地自容!”
韩茗道:“二弟也是一番好意,况且当初谁也不曾想到会有如此严重。三弟千万不要自责,此刻还应赶快想个对策才是。二弟写此信时是在往洞仙岛的途中,按理说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估计尚能凭岛坚守些时日。”
无言点头道:“纵然如此,无言人微言轻,能说动者无非自己、凝香及岳父三人而已,如何去号召天下?况且放眼天下,能去之人早已去了,他们此刻不是战死,就是和二哥一同被困洞仙岛,我还能找谁呢?”忽然眼前一亮,无言拍手道:“何家庄内几乎人人会武,其中不乏高手,何庄主与我岳父是旧识,说能说动她举全庄之力,或能解洞仙岛之围!”
第八十九章 三英踏雪南邦渡
天地苍茫,银装素裹。
韩茗听罢无言之意面露喜色,道:“若是如此,当然最好。”然他话锋一转,又自怀中取出封信来,道:“不过我这还有封信,三弟,你要有心理准备。”
无言心念一动,不知那信中是何内容,为何韩茗如此提醒。他已猜到那信中所提定非好事,但却不能不看。他伸手接过,正要取看,韩茗从旁补充道:“此信仍是二弟所书,与第二封信相隔三个时辰送到。”
“哦,”无言信口接道,“定是二哥遗漏了什么或者又发生了突发事件,才又匆忙补写了一封信。”话说间他已将信展开,双手是边看边抖,待看罢之时更是连声叫道:“这不可能!”
秋娘道:“越是此时,三弟越需冷静。如信中所言属实……”
“不!”无言道,“二哥信中说,他们刚刚抓获一名忘忧教弟子,那人为求自保,说出了自己偶然听到的秘密,居然说我岳父大人是他们的中信堂主。这怎么可能?简直荒谬可笑!”
起风了。呼啸的北风如野兽发狂的怒吼,吹得漫天大雪胡乱飞舞,吹得人站立不稳。
“三弟,”韩茗道,“既然二弟如此说了,当不会有错。若是无把握,这么重要的事料他也不会特意写信与我们。”
“是啊,”秋娘亦道,“兄弟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然而事关重大,万望兄弟以大局为重,切莫乱了方寸。你且仔细想想,陆大侠言谈举止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无言思量片刻道:“这……无言此刻心乱如麻,一时实在想不出。也许,也许本就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定是那被抓的弟子为求自保,信口雌黄!”
“我却不这么想。”韩茗道,“容我直言,三弟莫怪。单就陆大侠故意对你隐瞒江湖上的事情而言,尚可理解。可是他举家迁来大同,又催促你们草草成婚,一系列的事连在一起,便十分可疑了。难道他能未卜先知,预感到忘忧教会有所动作而替女儿女婿早早寻得个偏安之地不成?”
秋娘道:“这就是我不让你就动陆大侠和弟妹的原因。现在不知陆大侠是否真与忘忧教有关,亦不知弟妹是否知情,只好先将事情始末告知兄弟,好早做打算。”
“做什么打算?”无言刻苦着脸道,“无论如何,我相信凝香不会骗我。”
韩茗道:“我也相信弟妹并不知情。你那岳父将你们带来此地,看来是不想让你们卷入这场风波,虎毒不食子,毕竟是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他是不愿意看你受到伤害的。”
无言轻叹一声道:“大哥如此说是认定他是忘忧教的人了?”
韩茗迟疑片刻,道:“在此时候,当从大局考虑,做好最坏的打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么?”
无言一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依兄嫂之见,此刻该当如何……”
韩茗思索片刻,道:“三弟且回庄上,就当此事全不之情,但心中要时时防备。只向他提及洞仙岛之事,让他请何庄主派人随你前去洞仙岛。若他肯去找何庄主,则此事便可能是个误会。”
“好,就依大哥!我这就回去。”无言说罢转身欲走,却忽然止住了脚步。
秋娘道:“三弟,你怎么了?”
无言道:“还有一种情况,才是最坏的可能。”
韩茗听懂了他的话,叹息道:“你是说那何庄主也是忘忧教的人,甚至这何家庄便是忘忧教的一个据点!”
无言道:“若真如此,我带他们前去洞仙岛,岂不是抱薪救火、火上浇油么?”
秋娘恍然大悟道:“不错,而且极有可能!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不,来不及了。”无言道,“谁知了凡大师他们还能坚持几日,况且纵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我也要去,死也要与天下英雄死在一处!既然都是要去,晚去不如早去。我这就回庄,无论如何,也要试他一试。”
“也罢,一时也别无他法。”韩茗道,“我和秋娘也回去收拾收拾,与你们一同上路。”
无言惊道:“什么,莫非大哥也和嫂嫂一样深藏不露?”
“呵呵。”韩茗轻轻摇了摇头,“若说文,老韩我只是能识几个字罢了,连篇好文章也写不出;若说武,更是空有些蛮力气,不通一招半式。”
无言道:“刀剑无眼,若如此大哥千万莫去。”
韩茗一笑,道:“我也知此行凶险无比,然而正因这样,我才一定要去。于私,我有两个发誓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兄弟在那,你们真有不测,难道要我苟且独活?于公,那些害群之马为了一己私欲滥杀无辜,涂炭生灵,我虽不会武功,也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岂能坐视恶人为恶而不理?就算拼得一死也好过满腔热血冷在那陋室之中!”
无言一咬牙,抱拳道:“大哥一席话气吞山河,令人血脉喷张。无言不再相劝,你我兄弟,肝胆相照,同生共死!”
无言返回何家庄时,钟离灭等早已离开。偌大的山庄只留下了二十几名婢女杂役。无言寻陆羽、凝香不着,站在空空的庭院中,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让他惴惴不安。
“谢少侠,你总算回来了!”是管家何忠尖锐的声音。
无言淡淡一笑,道:“何总管,在下正要找你。怎么才一个时辰不到,人都没影了?”
“哦,是这样。”何忠道,“我家庄主刚刚接到传讯,中原武林出了大事!各大门派均遭到了忘忧教的突然打击,伤亡惨重。后来各派掌门及武林名宿聚首少林,结果起了内讧,又遭惨败。突围者不过百余人,一路逃亡,现被困于洞仙岛,坐守待援。何庄主一向嫉恶如仇,听得此信是义愤填膺,即刻率庄众奔赴洞仙岛,誓与忘忧教拼个你死我活!”
“有这等事?”无言故作震惊地道,“他们几时走的?”
“不足半个时辰。陆大侠临走之时托小人带口信给少侠,请少侠速速追去与他们会合,共赴洞仙岛。”
无言拱手道:“多谢相告。事不宜迟,在下这就前去。”
“少侠请稍候。”不多时,何忠取了一把剑来,双手呈上:“此剑虽不比怜云,然而多件兵刃总是好的。”
无言接过,抱剑道:“多谢了,在下告辞。”
无言跃马出庄,走的却并非是南下的路,而是直奔与韩茗约定的土坡相见。片刻工夫,两匹快马自大同方向飞驰而至。正是韩茗夫妇。此刻秋娘已换了衣装,扎腰束腕,一副侠女风范。秋娘见无言早已等在那里,高声道:“好大的雪,我们来迟了。”
“大哥大嫂,我亦晚了一步,他们已经出发了。”无言向南一指。
秋娘道:“想不到竟如此之快,走了多久了?”
“半个多时辰了。”无言答道。
韩茗一笑,道:“这也未必是坏事啊。”
无言会意道:“大哥的意思是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只要悄悄跟随,便宜行事。”
“不错!”韩茗道,“事不宜迟,我们还需快马加鞭,尽快赶上。驾!”
“驾!”“驾!”……
第九十章 二纸飞笺北岸殇
洞仙岛,方圆不足二里,四面环水,山峦半围,竹林之中,有屋舍十数间,屋后良田半亩,遍种芸薹。
浪花拍打着岛岸,以及岸边几条停泊的小舟。滩上用圆木搭起了一对瞭望塔,昼夜观望对岸敌情。
洞仙岛弟子水性极佳,忘忧教每以大船逼近,及至当中,必被钻沉。一连三次,皆不得近。后来改以小舟进犯,又被岛上乱箭击退。虽暂时勉强守住孤岛,然而如今岛上伤员满营,待忘忧教后援一到,若要久守,是比登天。
这日,午后时分,岛上响起了一阵琴声。
“司徒岛主好兴致啊。”循着琴声,一人悠悠而来。
抚琴者正是岛主司徒问天。司徒问天停住琴音,抬眼一看,笑道:“原来是苏清贤侄,怎样,伤势好些了吗?”
苏清看看左臂缠绕的纱布,一笑道:“好多了。幸而伤的是左手,尚能提得起‘西风扫’。”
司徒问天道:“贤侄勇武过人,令老夫敬佩。不过大敌当前,贤侄切勿逞强,有伤在身就先好好休养,先不必参与巡守了。”
苏清道:“眼下还有几人身上无伤?连了凡大师不也受了内伤么?既说好了轮流巡守,苏某岂能怠慢!”
话音刚落,却听身后有人过来,边走边道:“说的好!苏兄,今夜我便与你一同巡视。”苏清一回头,来者乃是“梅花公子”康雍。
司徒问天忽而叹道:“大家再坚持三五日便可,三五日后就不必巡视了。”
“哦,”苏清惊道,“可是岛主想到了破敌之策?”
司徒问天苦笑着摇了摇头:“岛上食物将尽,恐怕明日我那半亩芸薹就要提前收割了。”
康雍道:“那几片菜叶又能坚持几日?看来天欲亡我等啊。康雍死不足惜,只恨不能手刃钟离灭,为武林除害!”
司徒问天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相信那钟离灭多行不义,必遭天谴。昨日,老夫与大师商议,待粮食耗尽,仍无人来援的话,便弃岛突围。”
苏清一蹙眉:“弃岛突围?以我等之能,能否活着突围尚未可知,何况那百十寻常弟子,如此岂非叫他们去送死?”
“哈哈哈哈!”又有一人长笑而来,“那也比饿死要好,大不了不拼他个鱼死网破!”但闻其声,众人已知来者乃是顾玉。顾玉与穆瑶携手走来,患难见真情,二人关系经此一劫却是改善了许多。自那日顾玉救了穆瑶,便对她百般呵护起来。后来正是他们与孙九一路赶往少林寺,正值忘忧教攻山,他们便突然杀出打了丹心公子一个措手不及,只可惜赔上了孙九一条性命。
穆瑶道:“峨眉的陈掌门不是去搬救兵了么?苏大哥也已传书给无言,他们定会联络各方豪杰前来相助的。”
苏清叹道:“放眼天下,他们还能联络谁呢!”
“快看!有一条小船靠过来了!”瞭望塔上放哨的弟子高喊道。
众人闻声急忙赶至岸边,却见那白旗白帆已飘飘远去,返回了对岸。问及巡视弟子,弟子道:“那小船是来送信的——行至离岛一箭之距时,射过一支平头箭来,箭上缚信,已取下交送于了凡大师。”众人又来至厅堂,果然见了凡手持两张纸反复看着。
“大师,这是何人来信?说些什么?”司徒问天问道。
“阿弥陀佛。”了凡道,“写信者乃唐门掌门唐开。”
“什么,是那老贼?”风信雪怒道,“若不是他唆使那两个儿子唐孟春、唐仲秋每每到老夫这里滋事,也不至于……咳……咳!”风信雪咳嗽两声显然伤势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