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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风突然送来一场小雨,沾染发丝,汇聚成珠,然后幽幽滑落。
不一会,雨大了起来,阖上眼睛不想动。
大街上熙攘的人流被雨冲散了,静怡一片。
仔细听,他们又流进了街道两边的咖啡馆,餐厅,……。在那里延续交谈,欢笑,亲吻,拥抱。
他们有意无意,都在顽强的延续着他们的生活。
有人需要,有人被需要。
而我,抛却所有纷绕的利益关系,谁需要我?
衣物被雨浇了个透,我垂着头坐在墙边,像个破败丢弃的玩偶,偶尔有一两个手遮头顶奔跑避雨的路人停下来,在我掉在地上的帽子里扔点零钱。
也有几只被雨水从下水道中灌出来的老鼠围着我的靴筒打转,见无处可钻,便悻悻的离开。
我的心空落落的,一瞬间没有了爱恨喜悲,没有了他人自我。
所有的过往仿佛都隐匿在某个悠远的隔世,恍然若梦。
有谁真正需要我?
不是因为我可以杀人夺利,或者被杀泄愤。而是给我一个可以温暖的存在与这个世界的理由。
最后一个路人的脚步停在身边许久都没离开,好似在思量要上前还是要转去。徘徊了很久,终于靠近半跪下来,抖出一袭干爽的斗篷,小心把我的头拉近靠进怀中,温柔的擦拭起我的头发。
空虚压迫到我即将束手就擒的时候,他指尖的触感抹淡了些许无力,像猛然拾回了力量,双臂从他的腋下穿过,紧紧抱住。
那经过多少岁月都无法拖灭的金眸,那颗只要我需要,任何时刻都不问对错绽放光芒的紫水晶。
“为什么总是看到你湿漉漉的样子。”他佯装轻松,想打破沉闷的气氛。
“真高兴此刻是你在我身边,谢谢你,爱德华。”我拼命把鼻尖往他胸口挤。
他的脸腾地红成一片,偏过头,用织物把我裹紧,打横抱起来:“我……我想你该换下湿衣服,嗯,我朋友的家就在附近,顺便,他说想找你聊聊……。”
听到他最后一句,我的心骤然沉出生涩,我祈祷真的是聊聊,他看不真我存活的世界。
然而这澄净无垢的年轻人面前,我要泰然自若,我要从容不迫,我要教给他面对所有现实时成熟的态度。
自兀自闭着眼,柔顺的偎在他怀中,只感觉月亮从我们身后移到了右侧的方向,似乎还穿过了一所教堂的墙根。
灯光疏离,声音也逐渐稀薄,雨早都停了,有越橘的清香随着夜风包裹住他的脚步。
我珍视这段路程,只选择自己喜爱的来听,他有力的心跳,均匀的呼吸的声音,他鞋底踩着路面压起水纹的声音,他的头发因为走路的节奏儿散落飞扬的声音,……。
只有在菲林特的血脉身边,我才能安心。
见鬼,我这是成了惯性吗?哦,我不该说粗口,但这是多么甘甜丰盈的一句抱怨。
好像进了一道门,没什么犬吠和守门人,向下不多的几个台阶,应该是什么半地下的场所,空气流通困难,闻起来有点浑浊。但是,等等,有股特别的尾调,愈走愈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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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 西艾侬的猎者
五十九章 西艾侬的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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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突然掀起的飓浪,风有了质量,如同千钧的石块,刹那袭到跟前。在背后展开假翼,挡下这凌厉一击,把爱德华从反方向推离出能够波及的危险范围。
风的凝固体被击碎,残渣还原成强劲的气流从两边通过,刮灭了所有的烛火。
待我回过身,尚未仔细打量所身处的厅廊环境,结冰的声音便从尽头紧闭的褐色大门处扑面而来,瞬间在我身后完成结界。
空气一下子死寂起来,蕴藏着刺骨的寒意。余光瞥到爱德华在结界外焦急的喊嚷,他看不到、也听不到我们。
我甩甩头发,把它们全部向后捋去,语气消遣:
“您真没礼貌,爱德华称你一声朋友,您就不该当外人的面误伤他,还是说传说中荣耀的西艾侬(sion)教廷骑士,根本就是一群匪徒?很高兴您再次留给我如此深刻的印象,猎人艾伯顿先生。”
也许他被我语气中的某个词触动到了,眼神显出一丝忿恨,他没有试图掩饰,但这却增加了他的疲惫。胡茬明显有好几天没有整理,护额束带没有了,发丝随意乱散,眼球布满血丝,原本青春飞扬的脸,此刻看来陡然苍老了十载。
我一愣,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类似的面孔。
“出于发自肺腑的尊敬,我预设了您一定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朋友,难道说我应该换上鄙夷,好怜悯你的无能?吸血鬼爱弥儿,嗬?”他双手抱臂,嘴角挂着冷笑,走过来几步站定,
“还是说你一直都是那夜匍伏在我脚边乞求血液的野兽?”
我被他说的有点小窘迫,想起那个月圆夜的狼狈,故意不咸不淡的试探:
“没错,我认同自己野兽的身份,你可认同自己的身份?”
果然,他脸色阴沉的可怕:“你知道那个传言?”
他说得咬牙切齿,语音还未完全落定,周遭原本死沉沉的空气,骤然像沸水般跳跃起来,瞬间汇成汹涌覆盖而来的海潮幕墙,当顶压下。
从扑面贴近根本无可躲避的危险中,能感受到他迅速而惊人的操纵力。
窒息,我临近窒息。
能让血族体会窒息的,不是水,而是火。
我陷在一汪蔚蓝舒卷,绵密勾缠的火浪之中,淹没和焚烧同在。
潜沉,再潜沉……
远至海藻和礁石之下的无尽黑暗,直到永无复苏,念及生畏的寒冷。
海潮排开,渐露出压碎的形快,洒落在我被焰刃剔净的骨架周围。我挪动一下干枯的腿骨,膝盖‘啪’的掉落,血尽流在脚下,像趟上了凄红的冥河。
哦,别担心朋友们,这是挥洒幻觉的交锋,血族所擅长的领地。
“想不到……laspo,果然……猎人先生,你不觉得自己站错了边吗?”声音绕过*的白骨,嘎嘎作响,血河突然扬起,带着碎块飞旋,一片一片重新贴回骨架间隙,我随性贬蔑,“真是一群遗漏下来,该被减灭的狗。”
“你知道些什么?”此刻,戾气成了他所有的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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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章 忘形的舞步
六十章 忘形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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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刃锐利,迅速逼到眼前,如雷霆电闪,刺入还未完全复原的身体,阻止最后的愈合:
“别把力气浪费在说话上,让我轻易抹杀掉你,还有什么好玩的。”
“我会告诉你吗?关心自己吧,laspo不是可以滥用的,别太勉强。”像新生,挣扎着说话,我绵软无力。
他的手刺又深入两寸,转动拧绞住内脏。
“所以我才向你借用一下龙息。”他加大手劲,看我痛得抽气,阴鹜的笑。
“龙息……嗬,嗬……你懂龙息有多少?”我悄然回拢尽可能多反击的力量。
“我跟你去过‘节制’,至少它可以让物理伤害提升到新的极限。”
“噢,原来你指那枪,小子,靠它就真能杀死我们吗?”我嗤笑。
“带我去那梅布勒斯,我亲自问多温迪斯。拉萨姆博!”他目光咄咄,却隐透迷茫。
“意外,真意外。他就会告诉你吗?何况,我会让你活着走到他面前吗?我想……不用提醒吧,我们是宿敌。”
先是器官筋脉,再是血肉皮层,我用说话做掩饰,最终艰难而诡谲的完成了自己形体的拼贴。
Laspo是古老的神力,待宰的血族赠送过它一个畏惧的名字——震怒之锤。
我不肯示弱,又怎么会示弱?
“碦嚓”,金属截断的声音夺目刺耳,他的手刺折损,蠕动的血管,激生的肉质,迅速蔓住铁器,像把不幸的走兽拉入沼泽,一眨眼四根利刃便生生没入身体,再被完整的皮肤覆盖。
“你会,我也会。”我抬起下巴招摇的取笑,猛然触推肩部,他像断线般向后颠离。
未及落地,即在半空中冻结,巨大的锥形冰块曼妙飞扬。我炫耀的歪头,轻抬手臂,指尖所及,冰系裂放,仿若徒剩边缘的白莲,窈丽延伸,杀意悠悠。
他就要随着碎裂的冰块被分割,然后归于死亡。
却在下刻华光席卷,黑发荡动,像从钻石雕琢的妙匠手中复生的英雄,刚硬灼热,勇武粗砾,冰沾于身皆蒸化成雾。
他像矗立在硝烟中的钝石,强韧难羁,与我初见他时留下的印象迥然不同。
思想间,我们都已拔出匕首,像个默契,摒除了魔法。战斗的*只有在金属相接的冷兵器中才能痛快的聆听,刃尖击撞,是夜下撒网的海面银斑,锋芒削逼,是漫天铺洒的月色水痕。
巧妙防御,刁钻进攻。
他对血族的惯用伎俩了如指掌,时而还抽空再架势上拉出陷阱,我便佯装上当,再伺机反咬,一时难舍难分。
如果一直缠斗下去,我想我就要爱上这种酣畅淋漓的专注了。
把对方的每个移动纳入视线,将每次呼吸不离耳畔,犹若踩上弦的一曲舞步,旋转、上步,竟然配合的无间无隙,不到终了,不肯停歇。
而完美,又怎么可能停歇?只有被打断。
我和他堪堪静止在结界被‘琮琳’敲碎的那一格,爱德华不知怎地摸索着找到了封锁空间的关键通途。
“艾伯顿先生,你!”他惊叫,奔赴过来,试图拨开艾伯顿的匕首,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刀尖正指着我的颈窝,一颗血从那里渗出,如同清露珠玑。
风一缕一缕的流动起来,带来那隐约的香甜。
他还是护着我的,他抿起的嘴唇是再责备欺负我的人,不是吗?
一时间他的身影和菲林特重叠了起来,我眼中居然蒙上了泪意朦胧的幸福。
敛目而笑,我已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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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章 亲人,是亲人
六十一章 亲人,是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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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一场游戏。”我瞄了瞄顶住艾伯顿鼠蹊部的匕首,收了回来扔到一边,撤开防势,把手举到额头甜蜜的示好。
“下次就不是了。”他眉头皱的纠结,半天不甘不愿的移开武器。
爱德华立刻将我抢到怀中查看伤势,想用手护住我的颈窝时,血珠滑落,伤口自然加速愈合,了无痕迹。他楞了一下,像被突然打入了现实,手无力的放松垂下,沮丧的背过身去。
我是吸血鬼,这任谁都无法改变,也任谁都能看出我此刻的失落,佯装无所谓的活动着手腕。
艾伯顿的嘲笑无声但刺耳,我再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