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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听起来蛮过瘾的。”
“你带有剑吗”’’龙行雨语气冷涩。
“没有。”
“这算什么剑圣?”
“我一向都用‘心剑’,随心所欲,一伸手就是剑。”
那人说:“如果想用有形的剑,那就随便折根枯枝,也可当做干将莫邪,青霜紫电……”“哼,越说越神了。”
龙行雨口里表示不信,心里却甚明白,剑法臻于上乘,至于化境,的确可以随心所欲。
@奇@这个人难道真有如此能耐?
@书@尤其语音如此清晰,居然辨不出对方人在何处,龙行雨不禁暗暗骇异。
“我这人懒惰成性,不愿身上带个累赘物。”那人说:“若是真想要支剑,那也客易得很。”
“怎么容易?”
“夺下一支就是。”
“夺下?”龙行雨道:“你是说夺下别人的?““对,我现在就有这个意思。”
“现在?”龙行雨猛然一怔,叫道:“莫非你想夺下龙某人的剑?”
“正是。”
“好。”龙行雨眉峰一耸:“你就夺看看。”当下丹田真气一凝,紧握剑靶,马步下沉,蓄势以等。居然要夺下他龙行雨手中的剑,这个人是不是在空口说大话?”
要不然就是开开玩笑。
但龙行雨却不这样想,他觉得这个人来的太突然兀,太古怪,直到此刻他还弄不清对方人在那里,就凭这一点就不能掉以轻心。
“来也。”只见一团黑影忽然飞了过来。
夜幕已降,在藤葛野蔓中显得更幽暗,更昏沉,根本无法辨出来人是何形象,只觉轻灵飘忽,宛如鬼魅般一晃而至。
果然不是唬人,果然来了。
龙行雨心头微凛,蓦的一跃而起,大喝一声,寒光暴闪,当头一剑劈去。
龙家剑法可柔可刚,一剑冠绝武林。
龙行雨这一剑却是刚中带柔,把捏得极有分寸,也随时可以变化。
由于不时对方的深浅,以及:降用何等手法,他已预留了退步。
那知一剑劈出,立刻发觉不妙,对方不但柔若无骨,整个身子也像是轻如蝉翼,随出劈出的剑风一摆,竟然伴着剑身飘了过来。
这是人还是精灵?
龙行雨骇然一震,变招不及,顿觉左腕关节一麻,长剑业已脱手。
那黑影探臂一捞,长剑已到手中,只听吃吃一笑,竟然脚不点地,掉头飘越而去。没人暗夜中。
身法奇诡莫测,令人咋舌。
这一刹那间,龙行雨业已呆若木鸡,冷汗已透湿了衣衫。
这支剑丢不得,这个人也丢不起。
他足足的顿饭时光,他这才回过神来,只觉四木萧萧,一片肃杀。
此时不是秋天,但他感到一股杀伐之气,这里不是红叶谷,他已感到一片杀然之声涌进了红叶谷,那个四季如春的美好家园,即将毁于一旦。
夜凉如冰,他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
他不打算追赶出去,一接之下便被夺去了兵刃,还有什么好追的。
纵然追上,也不过自取其辱。
他颓然地坐了下来,双手抱头,默默地忍受着这份椎心泣血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天色已开始粉亮。
又过一会,朝阳如金,打从倒垂的藤蔓隙缝中筛漏进来,眼前景物顿时一览无遗。
龙行雨目光一抬,不禁怔祝
剑,面前五尺以外赫然插着一柄剑,剑柄古色斑烂,正是自己的那柄剑。
那人居然没有带走这柄剑。
他说的不是大话,但却真的开了个玩笑。
龙行雨顿时脸上火辣,虽然剑没丢掉,却禁住感到一阵羞惭。
剑没带走,也许是对方留情,也许是先给点颜色。
还练什么剑,练他何用,纵然再苦练十年,也未秘是这人的对手,他长叹一声,心灰意冷。
当他目地接,忽然现那剑锷上簪着一张小纸条,在晨风中微微飘动。
龙行雨怔了怔,走了过去取在手中,但见字迹娟秀,上面写的是:三天后午夜时分,切盼再来此地一会,当与君共研天绝三剑。”
下面没有署名,但有一行蝇头小字:“作大事者不生小气,你说对吗?”
龙行雨不禁讶然,心想:“这到底是谁?”
他默默计算,这是第五天了,再过两天就可见蓟十三妹,三天以后来是不来?
“共研天绝三剑”?这“共研”两个字甚堪玩味。
龙行雨暗忖自己根本不懂什么是“天绝三剑”,怎么“共研”呢?
显然,对方是要传授他“天绝三剑”。
至于后面这行小字“作大事者不生小气”,分明是种安慰的语气,足可令人破涕为笑。
当然,龙行雨没笑,但这几个字多少有点药厂之效,刚才那种悲愤的心情已渐渐平复下来。
他已不想再隐藏自己,只希望早点见到十三妹。
当下拔起剑来,还剑于鞘,跨步走到石壁下面,双手兜起一捧清水,一喝了几口,精神为之一振。
转过身子,立刻拨开藤蔓而出。
朝霞焕彩,红日已上山头。
龙行雨啃了几天干粮,到底不是滋味,急急想赶到市集上去饱啖一顿。
那知还没走上几步,远远已听到有人叫喊:“龙公子,龙公子……”这人像股旋风,片刻已到近处。
“龙公子,你真会躲。”
“你是……”龙行雨他细看了一眼,终于认出:“你是宋牵牛?”
“不错,还有柄牵牛刀。”宋牵牛不怀好意的说。
“你找龙某人干嘛?”
“不是咱找你。”
“不是?”
“是陆庄主找你。”
“陆庄主?”龙行雨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称呼,顿了一道:“哪个陆庄主?”
“你别装样。”宋牵牛脸色一沉,存心找岔,“圣女陆起凤。”
“哦,是她?”
“快说,你去是不去?”
“她在哪里?”
“她本来是在十里以外的一座凉亭里,但这是好几天以前的事了。”宋牵牛阴阳怪气的道:“此刻大概回到了起凤山庄。”
“好,你去告诉她,”龙行雨说:“就说只等龙某人有空,一定登门造访。”
他想起陆起风相待之情,不便一口回绝。
但却暗暗奇怪,这个宋牵牛怎么忽然又替陆起凤跑起腿了。”
“此刻没空?”宋牵牛暗暗心喜。
“是的。””那好。〃宋牵牛嘿嘿一声冷笑。“咱可是已经叫过你龙工子了。“唰的一声,刀已出鞘。他很听话,陆起凤说要叫龙公子,先要用请,请不动才许动刀,他都办到了。
”你……你干什么?“龙行雨一怔,退了两步。”龙小子,拔剑。“宋牵牛口说拔剑,刀光已起,风卷落叶般砍过来。
他存心抢占先机,出手猛恶。
好快的刀,但见寒光起落,瑞雪飘飘。
龙行雨措手不及,吓了一跳,总算他反应敏捷,腰杆一拧,立刻展开回风舞柳步!饶是如此,奇Qīsūu。сom书兰衫下摆已被削去一截。刀罢越来越胜,笼罩了丈余方圆,龙行雨捏着一把冷汉,在霍霍刀光下游走。〃龙小子,你听着,咱在陆庄主面前夸下海口,要砸烂你们龙家的招牌。“宋牵牛得得意地的大笑!笑声中刀法更紧。龙行雨听的一怔,心想:”真是奇怪,陆起凤怎么忽然变卦?”
他凭着一路诡异的步法,但遇上这种也不禁暗暗胆寒,本来是行云流水般的步法,此刻不得不加快速度更苦的是没有时间拔出剑来。刀光如幕,如有垂天之云,想用血肉之躯冲出密密麻麻的刃网,那只有血肉横飞。
这太险了,他不敢轻试。
宋牵牛的刀却是一刀紧似一刀,刀刀不离要害。
此人的刀法的确造诣高超,连萧舞阳都一再暗暗赞许,只可惜这人头脑简单,难成大器。
也许正应了朱颜的一句话,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此刻他紧逼龙行雨,只不过为了讨好陆起凤,他却没看出陆起凤对他的憎恶。
也正如他自己说的,是头狗熊。
刀光闪烁,片刻之间已过百刀,龙行雨只觉刀风披体,险象环生。
忽听一声叱,斜刺里飞来一掌。
掌风怒啸如雷,震得宋牵牛血气翻腾,登登登,一连退了七步。
刀光顿敛,刀网已收。
龙行雨吁了口气,扭头看去,发掌的原来是青衫客司马啸,跟在后面的还有刁糊涂。
这对老搭档来的正是时候。
龙行雨正待道谢,宋牵牛瞪着一双牛眼,大怒叫道:“你两个……你两个……”“不认得是不是?”刁糊涂咧嘴一笑。
“好……好生面熟。”宋牵牛挨了一掌,威风大煞,但显然还有不服。
刁糊涂望了望青衫客:“刚才这记霹雳掌,你用了几成功力?”
“怎么?”
“还能再重点吗?”
“当然能。”
“瞧你的,再给他一掌,越重越好。”刁糊涂说:“打得他晕头转向,以后再也忘不掉你。”
“好。”青衫客道:“再试试。”跨步走了过去。
“啊,你是青衫客。”宋牵牛十脸色一变,掉头飞奔而去。
显然,他必是在那里见过,也许吃过亏。
小市集,小酒店,锅榴声响个不停。
龙行雨和刁糊涂青衣客,三人围桌而坐,用大碗喝酒,开怀畅饮。
龙行雨当然谈到了十三妹之事,却隐去了飞羽令主一节,也没提起险乎丢了身边宝剑。
前者是他答应过朱颜,绝口不提,后者是他自己存心隐瞒。
“啊!”刁糊涂吃惊道:“得赶紧去找。”他对十三妹显然十分关心。
“不用了。”龙行雨说。
“不用?”刁糊涂睁大眼睛:“这怎么说?”他感到奇怪。
龙行雨自知失言,连忙道:“这丫头一向贪玩,说不定过一两天就自己出现了。”这个谎扯的并不高明。
“有准吗?”刁糊涂偏要追根究底。
“这……”
青衣客大笑,“老刁,你真糊涂得紧,龙公子说的还有错吗?”也许他已看出蹊跷,故意在打圆常“对对对,准是没错。”刁糊涂也不糊涂。
“两位这些时去了那里?”龙行雨喝了口酒,故意岔开话题。
“找人。”刁糊涂说:“找了一辈子。”
“一辈子?”龙行雨一怔:“还没找到?”
“没有。”刁糊涂失望的说。
“两位要找的是谁?”
“这个人如今远天边,近在眼前。”刁糊涂皱眉道:“咱们找的好苦。”
“哦。”龙行雨有点迷糊。
“据说当今武林见到这个人的只有一个。”刁糊涂道:“那就是令祖……”
“家祖父?”龙行雨吃惊的道:“两位要找的莫非是飞羽令主?”
“正是。”刁糊涂和青衣客同时说。
“两位要找飞羽令主作甚?”龙行雨不解。
“什么不作。”刁糊涂叹息:“人生一世,草生一春,只不过渴望一见这位武林奇人。”
“若是可能,就顺便讨教几招。”青衣客跟着说。
“听说那飞羽令主好象是个女的。”龙行雨露了一点口风,“男女有什么关系,是女的也是个老太婆。”刁糊涂尴尬一笑:“难道咱们还起什么歪念头不成?”
“说得也是。”龙行雨随声附和。
“你敢起歪头吗?”青衣客掉过头来,讥讽道:“碰到这种事你绝不糊涂。”
“对。“刁糊涂居然同意:“碰到这种事咱绝不跟你顶嘴。
“哼,亏你说得出。”青衣客道:“早先我还有点奇怪,你糊涂一辈子,怎么还没送掉性命。”
“怎么,如今不奇怪了?”
“如今我已明白。”青衣客道:“因为你只是个假糊涂。”
“哈哈!”刁糊涂大笑:“咱早就说过啦,想把咱刁糊涂成真糊涂,那就该他倒霉。”
“别得意。”青衣客道:“就算你不糊涂,却不见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