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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参议员则强调“粉色”共产党人与“红色”共产党人之间的区别。他告 诉记者说,粉色共产党人希望通过演变而不是革命来改变美国的制度,他们
支持进步党的事业。相反,红色共产党人则在这样一种理论的基础上支持着 社威,即另一个胡佛式的政府不可避免地会带来革命。
这次大会所形成的进步党纲领实际上在下面几个方面与共产党的纲领没 有什么不同:它痛斥马歇尔计划、杜鲁门主义和新的征兵法,要求销毁美国
的核武器,这仍是当时人们所知道的唯一实际存在的核武器。当一位名叫詹 姆斯?海福德的农民提出一项修正案,说进步党无意支持任何其他国家的外
交政策时,这个意见被指责为“来自外部压力的反映”,并遭到否决——华 莱士明知这是一个错误,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来阻止它。
华莱士在费城希伯公园 3 万多兴高采烈的听众面前发表了他的接受提名 演说,听众须为他们的座位付费,这是进步党人为支付开销而搞出的一项发
明。他把世界上大多数麻烦和紧张局势归罪于美国的政策,却一句都没有批 评苏联。他说,在柏林问题上,为了寻求和平,作出让步不会有任何损失。
“我们坚持反对那些拥有旧的政党而享有特权的首领们??他们企图控制我 们的思想,支配世界各国人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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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盛顿夏季那令人窒息的酷热中,“萝卜国会”勉强地进行着。柏林 的紧张局势几乎每个小时都在增加。而最让杜鲁门感到烦恼的是,詹姆斯?福
雷斯特尔秘密地发起了一个将原子弹的监管权转交军事首脑的运动。
一位名叫伊丽莎白?本特利的妇女和《时代》杂志的一位名叫惠特克?钱 伯斯的编辑(两人以前都是共产党员)在众院非美活动委员会作证时的证词
显示,这显然是正在被揭露的一个重大的间谍丑闻。
总统办公室的来访者们发现他显得很疲倦,而且心事重重。贝丝和玛格 丽特已经到密苏里去度每年一次的夏季假日,他又感到特别孤独。把她们送
上火车后的那天晚上他写道:“又热又潮湿又寂寞。到底为什么人们都想当 国家的首脑?如果我知道是这样的话,去他的罢!”
关于柏林问题他的想法没有改变。美国部队要留在那里。7 月 19 日会见 马歇尔和福雷斯特尔时他再次说,这是他的决定,他将坚持这个决定,直到
尝试用一切外交方式达成某种避免战争的和解为止。他私下写道:“我们将 留在柏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不推卸责任,也不为我做出的任何决
定寻找借口。”他相信,马歇尔也相信,西欧的未来与柏林利害攸关,这不 只是该城市盟国占领区内 250 万人的幸福问题。斯大林显然决心要把盟国赶
出柏林。“如果我们希望留在那里,我们就必须显示力量,”杜鲁门后来写 道,“但是一直存在着俄国人的反应可能导致战争的危险。我们不得不面对
着这种可能性,即俄国可能故意地选择柏林作为发动战争的借口??”盟国 在柏林的全部军队有 6500 人——3000 名美国人、2000
名英国人、1500 名法 国人——而俄国军队却有 18000 人,并且还得到德国东部地区大约 30 万人的 军队的支持。
现在空运已进入了第四周,满载着货物的美国和英国运输机每天都要轰 鸣着进入柏林数百次,而且在任何气候中都要飞行。它们一架接一架地低空
飞进,在隆隆声中掠过建筑物废墟的顶端,以至人们成群地来观看。德国的 孩子们用玩具飞机在瓦砾堆中玩着“空运”的游戏,而真正的戏剧则在他们
的头顶上空上演着。
克莱将军最初估计,以他所谓的“规模极大的行动”,每天可能把大约
700 吨食品空运到这座被围困的城市。有些天,吨数已两倍于这个数字,而 现在,几乎难以想象的是,连煤也要用飞机载着从天上运来。飞行员和机组
人员正在创造英雄业绩。飞机经常每四分钟就要降落一架——英国的“约克 型”和“达科他型”,美国的 C—47 型以及更新更大的四引擎的 C—54 型,
它们是从巴拿马、夏威夷和阿拉斯加派到德国去的。大多数飞机平均一天飞 三个班次,从法兰克福到柏林的加托机场或坦普莱霍夫机场,距离是 275 英
里。地勤人员则夜以继日地工作。《纽约时报》说:“战争期间我们为我们 的空军部队感到自豪。今天我们更为它感到自豪。”已经有 3 名美国机组人 员在他们的
C—47 飞机失事时遇难。
但这样的努力仍然不够。7 月 15 日是创记录的一天,1450 吨货物被运到 柏林。然而为了支撑这座城市,仅食品一项每天就需要 2000 吨,外加
12000 吨燃料和其他供应。冬季,燃料的需求会更大。柏林市长已然说,靠空运提 供必要的食品和燃料供应是不可能的。伦敦的一家报纸报道说:“但是,每
一个专家都知道,飞机尽管有巨大的心理效果,却不能被指望来在冬季向柏 林提供必需品。”柏林的盟军官员还对俄国的“雅克型”战斗机加强了在空
中走廊的活动感到担心。
陆军部长罗亚尔命令克莱将军飞回华盛顿向总统汇报,而杜鲁门认为这 是一个错误(他写信给贝丝说:“我的笨蛋陆军部长命令克莱从德国飞回来,
造成了一种没有适当理由的可怕的尴尬局面。”)。在 7 月 22 日举行的国家 安全委员会会议上,克莱说柏林人民将坚持下去,即使这意味着更大的磨难。
俄国人眼下可能会试图阻止用武装护卫打通陆路交通的任何企图,但他们不 会去干涉空中交通,当然,除非他们决心挑起一场战争。杜鲁门问,俄国人
想要打仗吗?克莱认为他们不想这样做。其他人则说不准。杜鲁门拒绝了武 装护卫的主意。
当杜鲁门询问增加空运可能产生什么问题时,空军参谋长霍伊特?范登 堡将军对美国在世界其他地区的空军力量会被危险地削弱这一点表示担心。
但是,这是杜鲁门必须去冒的一个风险。他决定大量增加空运,并再次表达 了他的留在柏林的“毫不动摇的决心”。更多的大型 C—54 型运输机将被增
派去参加空运。克莱命令修建另一个柏林机场,根据他的命令,3 万名柏林 人开始进行清理瓦砾和修筑跑道的工作。
“在与克里姆林宫的斗争中,行政当局有着可观的政治优势。”詹姆斯?罗 在他勾画 1948 年政治战略的报告中曾这样写道,“在危机时期,美国公民倾
向于支持他们的总统。”因此,以这个理由看来,柏林危机如果能保持在一 定范围内,对杜鲁门来说将是一个天赐良机。不过,在他所说和所写的东西
中,没有一点迹象显示出他在为了“政治优势”而操纵这种形势。相反,在 这个关键时刻他作为总统所肩负的重大责任似乎比他担任这项职务以来的任
何时期都更沉重。他感到竞选运动以及它对他的时间和精力所造成的压力和 负担是任何更糟的时候也不可能有的,在 7 月 10 日的一封信中,他告诉丘吉 尔:
我正经历着一场可怕的政治上的“火的考验”。它在这个时候 到来真是太糟了。
你的国家和我的国家都是建立在这样一种事实的基础上,即人 民有权对他们的领袖表达自己的想法,不论形势如何危机??
我们正处在严峻的考验时代中。你可以满意地面对你在推翻世 界纳粹主义和法西斯主义方面的巨大贡献。“共产主义”——所谓
的——是我们下一个面临的大难题。我希望我们不用“血和泪”这 两种不久前的代价就能解决它。
国家安全委员会讨论柏林问题会议的前一天、即 7 月 21 日,在福雷斯特 尔安排的讨论原子弹监管问题的会议上,杜鲁门的样子显得很可怕,在他烦
恼的那一刻,比以前更真实地显露出他对原子弹的恐怖比大多数人、甚至包 括那些被人们料想与他非常接近的人都了解得更详细,也比那些他希望让他
们了解这种情况的任何人都了解得更详细。
“总统相当严肃地欢迎我们。他显得精疲力竭、冷酷无情;一直没有显 示出丝毫喜悦,我们立即就开始认真讨论。”戴维?利连撒尔在当晚的日记
中写道,当时,这全部情景及所说的每一句话仍清楚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这是一次重要的会议,一种严肃的气氛笼罩着它,不用说,这 个议题的性质及甚至在某个时刻某种可怕的事情会在柏林发生的这
个现实丝毫也不会使这种气氛缓和??我十分相信,这是我出席的 最重要的会议之一。
出席者除了杜鲁门、福雷斯特尔和利连撒尔外,还有其他 4 名原子能委 员会的成员,此外还有陆军部长罗亚尔,空军部长斯图尔特?赛明顿,以及
雷明顿武器公司总裁唐纳德?F?卡彭特,他也是全国军工企业集团军事联络 委员会的主席。
讨论开始时,卡彭特大声宣读了一封正式的信件,要求总统发布命令, 将原子弹的监管权转交给参谋长联席会议,其理由是:最终对武器的使用负
责的人应该拥有这种监管权,以便增加对它的“熟悉程度”和“统一”指挥。 杜鲁门并不赞赏以这种方式来宣读信件,打断了他,粗率无礼地说:“我自
己能看。”他让利连撒尔发言,后者说真正的问题是制定一项明确的政策, 原子弹的监管绝不是除总统之外的任何人的责任,因为宪法赋予他的职责是
总司令和总统。利连撒尔说,由文职人员控制原子弹是必须的。
但是接着赛明顿发言,他以一种极不适宜的轻松口吻谈到了他对洛斯阿 拉莫斯的一次访问,在那里,“我们的同行”告诉他,他们应该得到使用原
子弹的确实保证,尽管一位科学者曾说他认为永远不应使用原子弹。
“两种意见我都不同意。”杜鲁门插话说,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他继续 说道:“我认为我们不应该使用这东西,除非绝对必要时。它是一种可怕的
东西,要下令使用的这东西??(据利连撒尔的记载,杜鲁门在这里停顿下 来,低头看着他的办公桌“沉思了一会儿”)。具有如此可怕的毁灭性。其
毁灭性超出了我们已有的任何东西。你必须明白,这不是一件军事武器(利 连撒尔写道:“我将永远不会忘记这句特殊的话。”)。它通常会消灭妇女、
儿童以及没有武器的人,因此不适于军事上使用。我们不得不以不同于对待 步枪和大炮以及类似的常规武器的方式来对待它。”
过去,社鲁门曾像其他人一样,说原子弹是一种军事武器。过去,他曾 说广岛和长崎是军事目标。现在他不再这样说了。这是一个特殊的宣言,绝
对能够驳倒——正如利连撒尔理解的那样——任何认为杜鲁门不知道原子弹 的恐怖或轻率地履行其总司令的职责的想法。
不过,赛明顿似乎没有理解杜鲁门的观点或他此时的心情。“我们的同 行需要熟练地掌握它。”赛明顿重复道,现在他指的是军队。
杜鲁门坚决而严厉地说,他们必须明白他还有其他的问题要考虑。“没 有时间围着一颗原子弹耍来耍去。”
他从办公桌旁站起身,他已得到足够多的信息,讨论该结束了,其他人 也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