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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技睡了一觉起来,天还是阴沉沉的,推开窗看时,发觉已经到了半下午。匆匆地吃了一点东西,便把印好的林荣自供状式的‘印文’,收拾到一只不大的柳条箱里。
这‘印文’与前一次的‘印文’内容上并不一样,这一次完全是用‘林荣’自述,赎罪的语气写的。内容上,更是直白。
在李技想来,只要这印文一流传出去,那林海录再做任何的辩白都会无力,因为林海录不可能把林荣找出来,击破这流言。倒是三爷这心思,端地让人喘不过气来,他要是林海录,此时只怕恨不能一头碰死了了结,再也不想与三爷这样难缠的家伙打交道了。还好自己也算是三爷的人,要不然可真是头痛的。
把柳条箱用包布包起来,又把脸面遮掩了一番,把柳条箱送到‘同升楼’,告诉掌柜的,会有人来取这箱子,到时有十两的赏钱。
掌柜的看着李技遮遮掩掩的,想来这其中必是有什么蹊跷,但他却不敢往深里想,也更不敢报官,再说还有十两银子的赏钱,他就更不说话了,闷不做声地就把柳条箱给收进了柜台里。
李技办完了这事,这才撤去了装束,往府衙门前的茶楼上去寻小安。
小安正在府衙边上的茶楼里喝茶,神态悠然自得。
李技上前小声地笑道,“我这准备好了,怎么样?看出点什么来了吗?”
小安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指了指朝里面的那张桌子道,“那边二个人,和府衙前那边走动的那个人,三个人是一伙的,应该就是杜如悔的人。”
“行啊,你小子。”
小安一笑道,“若不是三爷让我到这里留着心,小安就是转上一天,只怕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行了,李大哥既然准备好了,那我这就把信给递出去,李大哥坐会子再走?”
李技点着头,一边用了块点心,一边说道,“行了,忙你的去吧。回头完事了,咱们去思友学院斗地主,吃蹭饭去,听说今个晚上有烤鱼吃。”
小安笑了笑,起身朝外走去。
过了没多长的时间,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孩,四下里看了看,便直奔里头的那间雅座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得了赏钱出来,高高兴兴地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才见里头走出来个壮汉,小心地四下里打量了一眼,这才低着头,闷闷地往外走去……
李技笑了笑,又进了几块点心,会了账,这才不紧不慢地往思友学院走去。半路上碰着小安,看小安非常安心的样子,李技便知道,小安送完信,到‘同升楼’前守着的那个箱子,已经被人给取走了,取走的人,无疑是刚才那名壮汉。
‘不知道杜如悔会怎么安排,但大抵明天这些印文,也会像今天这样传遍武陵城的每个角落吧。’
阿呆掏出一锭十两的足银,轻轻地放在柜台上。
‘同升楼’的掌柜连忙手一扫,把银锭抓在手里,细一看,这银子青暗暗的,带着霜花,是金陵府特制的九成九的足银,心中一喜。嘴上便道,“回去给家里的姨娘问声好……对了,这个也给姨娘带回去。”
一边说,一边从柜台下搬出一只柳条箱子。
箱子口加了锁,这锁的款式与前一次拿到的那个木盒款式相同,阿呆当下更无疑虑。
提了箱子就走。
掌柜地暗骂了一句,心道这人也不知道配合一下,这么多人睁着眼睛在这里看着,万一露了行迹,那才叫倒霉。留意地扫了一眼,只见没人注意,这才放了心……
第172章 这一招:狠
阿呆抱着箱子,在闹市里钻进钻出,转了半天,才回到小宅里……
杜如悔听到阿呆的回报,不由惊疑了一回。他已经嘱咐阿呆他们小心,不要露了行迹,但看起来,效果却并不理想,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落在了人家的眼里……
心里这么想着,却不动声色地让阿呆打开柳条箱,里面满满地塞了二堆宣纸,纸上密密麻麻地印着许多字,解开来看时,杜如悔又吃了惊……
阿呆看到杜先生面色有异,不由问道,“怎么了先生?”
杜如悔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人真是机关算尽了,把这东西给咱们,那是要让咱们亲自动手了……”
阿呆看着这印文与今天早上拿到的印文有些相似,不由问道,“还是给林海录抹黑的?”
杜如悔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这次,恐怕不仅仅是抹黑了。这上面是林海录的儿子,林荣写的自供状。”
阿呆一愣,取来一份细细地看了,饶是他读书不多,但也能把这印文完完全全地看个明白。这文字,竟然是以儿子劝诫老子的口吻,把过去的那些个‘不可说’之事,说了个一干二净。
通篇都是什么时间,什么年月,受了父亲的指使,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后有悔过,有自省,还有劝说,居然还说出什么‘虎毒不食子’,林海录却因为他要悔过,要杀自己的话……
就阿呆看起来,那都是如芒在背,若是这文里说的人是自己,那自己绝对是要气到吐血的……
“这,林荣会这样写他老子?”阿呆十万个不信,他又不是没有与林荣打过交道,林荣与他老子,那就是蛇鼠一窝,决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杜如悔轻轻地一道,“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海录没有办法证明,这些不是他儿子写的。”
阿呆听不明白杜如悔的话,疑惑地道,“为什么没办法证明?只要林荣站了来说一声不就行了吗?”
“哈哈。你以为?他的儿子,也要能站出来才行!”
阿呆皱眉一想,老半天才恍然大悟道,“先生的意思是,林荣已经被人给……”
杜如悔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叹了一口气道,“这人处处想在了前头,不仅林海录不是他的对手,杜某也甘拜下风了。还好,这人不是咱们的对头。去把人都召集回来吧。这点东西,不够发的,现在还有些时间,我们再印他些出来,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发出去。哼哼,林海录再想用一张告示,就把这一层给掩起来,只怕没那么容易。”
苏三伸了个懒腰,从床边坐了起来。
练了一下午的字,将将睡了一会儿,却不想,这天便黑了下来。想起晚上还要去青风楼,便披了衣服走出书房。
厨房里,玉儿正在弄饭菜,小安还有李技,也坐在一旁说话,桌面上还有散放着的竹牌。看来,二人进来有一阵子了。
小安与李技见了苏三,便连忙站起身来,小安上前道,“三爷,事情办好了,下午回来的时候,您正在睡,就没打扰您。”
苏三笑了笑道,“行了,这些天的差使,办得极好,三爷心里也很高兴。只是,有些事情,可不许乱传,不管是谁问,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句也不能说。”他这话当着玉儿的面说,自然是怕玉儿问起小安,小安又不肯说,二人伤了和气。他已经看出,小安这孩子,很喜欢玉儿,先把这话放在这里,免得小安临时为难。
小安也偷偷地打量了玉儿一眼,其实下午玉儿已经缠着二人问了一回了。
玉儿一边做着饭,一边对着苏三吐了一下舌头,“今晚吃烤鱼,你们都到书房里等着吧,不要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这厨房是她的一亩三分地,因此她说起这话来,硬气的很。
三人一笑,小安也消了心里拘紧,伴着李技,一齐到书房里坐下……
小安与李技便把下午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给了苏三听。
苏三也不说话,只是微笑地听着,其实也没什么很紧要的地方,说不上一会子,这事也就回完了。
“喔。”苏三点着头,轻轻地笑道,“杜如悔只怕是心里很不对味呢?既恨着咱们,但又不得不按着咱们牵的方向走。手里有了传单,想发吧,又怕咱们再打个埋伏,把他发传单的人给害了,其实他也不容易。”
李技心中一动,道,“那要不要把杜如悔今晚发传单的消息告诉林海录呢?”
苏三又是一笑道,“你还上瘾了啊?上一次那样做,是我在逼杜如悔。死了二十多个人,他要是办不下林海录,他交不了差。为了这,他拼着性命,也要把林海录给拉下来。宁远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杜如悔不温不火,李道明也不温不火,那最后的结果,谁又能料得定的呢?这一次,却没那个必要,我们又何苦再造杀机?”
李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是武人,对这些杀杀打打的事情,最不敏感了,也想不出那么多道道来,只觉得若是林海录与杜如悔再拼起来,林海录必定又要折些人手,却没想到,这事情里头,有这么些文章。
“嗯,明天这事成了,林海录就该抓狂了。人言可畏,众口烁金,流言最是不利的……过不了几天,武陵城里的消息,就会传到金陵,那些印文只怕也会在都城里那些大人手上流传。到了这一步,咱们算是把林海录半个身子拉下水了。有二皇子在金陵牵制着太子党,在这种情形下,太子党就是想给林海录正名,也不得不停一停,等一等,看一看。下面就看杜如悔和李道明,能不能演好接下来的戏了,咱们嘛,就看戏好了……”
李技听着苏三这话,心里不由佩服起来。他实在是想不通,一个根本没有在官场上呆过的人,为什么会把金陵里的那些关系,看得那么清?把那些上位者的心理,揣摩的那么透?他在苏一的身边呆得不算少,便是苏一苏大人,也没有这样历害的眼光,也没有这么轻松的言论吧。
相比李技而言,小安在这方面理会的就更浅了一些,但是小安与李技不同的是,他对三爷的话,那是当看书来学的。三爷的每一句话,他都会记在心里,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把这些话翻出来反复地去想,虽然有许多想不明白,看不破的地方,但他会一一地记住,再从三爷后面的行动,说话上去验证。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其实比李技,更加钦服三爷,在他的心里,三爷就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无事不晓的神仙般的人物。
苏三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把刚才的那些话说出来。他并不习惯,把自己心中所想,这么直白地告诉他人。
其实他这么做,只是想省心。只有把手下的人,带出来了,那他才有省心的时候,因此,有些话,该说也还是要说,他们能不能想明白,能不能理解,那就要看个人的觉悟了……
第173章 青风楼之行
玉儿送进来了晚饭,苏三也不拘着礼节,让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家长里短的话,也聊了一大篓……
一会儿说李技说起在金陵的见闻,一会儿苏三又问玉儿和小安家庭里的情形。
李技在金陵有单独的住所,妻子据说很历害,对他管束得也比较紧。也是李技打心里喜欢他婆娘,因此也极少到外面去鬼混……听说他妻子也是江湖女子,苏三倒来了兴致,问了许多江湖上的事情……
一顿饭吃吃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地便过尽了酉时。
小安与李技算是过足了嘴瘾,吃得眉开眼笑。玉儿满心里记着晚上少爷要去青风楼,所以收拾完碗筷,便钻进了书房,守着苏三……
苏三有些哭笑不得,“晚上,玉儿真陪着去青风楼?”
“少爷您要是不愿意,那就只管吩咐玉儿不要去便可……”玉儿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有些挠头了,去青楼带着个小丫头算是哪门子的事情呢?再说,自己是真想和凤儿说几句体己话的,玉儿站在身边,也不是很方便。
给小安使了个眼色。
小安便对玉儿道,“玉儿,晚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