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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悔骑着快马,身边伴着八名吴王府内的侍卫,又加上何应文身边的内差四人,一路抢出了东门……
远远地立在石岗上,看到城门慢慢地合上。阿牛骂道,“杜爷,这林老狗真够狠的,这是真敢动手啊!!咱们再晚出来一步,指定就被他关在城里了……”
杜如悔拉住马头,远远地看着城门,脸上闪过一丝戾气,冷冷的正想要说话,突然心头一震,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阿呆见杜如悔的脸色突然之间,有些不太对劲。不由关切地问道:“杜爷?是不是刚才跑得太急了,累着了。您这脸色似乎不太对,要不咱们歇一会儿?”
“不,不能歇……”杜如悔大声地道,声音之大,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杜如悔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不动声色地朝四周看了一眼,这才慢慢地收回目光。
还是阿牛的话提醒了他。按理说,林海录是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对自己动手的。自己身处几十人的护卫之中,就算是林海录拼了命要杀自己,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就算是杀死了自己,那他也要承担杀死自己之后的恶果。
原本就不是一个应该动手的时机,可他还是动了手。那就说明,他一定是有些计划的。
一个不计后果的人,是不可能当上三品大员的。因此那么草率的袭击,原本就只是一个幌子。为得就是要把自己逼出城,在野外不声不响地杀掉,这才是林海录的目的……
如今自己已经被林海录逼出了城,那林海录的后手,一定就在左近。眼前虽然看不见,但危险必然近在咫尺。
把阿牛阿呆叫到身边,小声地道,“你们二个信不信我?”
二人一听杜如悔这语气,便知道事情有变,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要到处看,我告诉你们,在咱们附近,一定有支人马盯上了咱们。这支队伍我不说,你们也能猜得出来是谁派来的!”
二人再次一惊,小声地道,“林老狗的人?”
“不错。在城里杀咱们,动静闹得大,他不好收场,所以才把咱们给逼出城,而后杀之。”
“那咱们岂不是上了他的当,早知道不该出城……”二人小声地骂道。
“没用的,吴同已经把提举司衙门给封住了,已经是撕破了脸,自然是不会让咱们进衙门的。我们若是被吴同以保护的名义给‘护’起来,更是束手待毙。无论如何,我们出城都是必然。只是林海录的计划已经被我看破,再想杀我,也并不容易。”杜如悔冷冷地笑道。
“杜爷有什么程章,划下来吧,咱们跟他们拼了。”二人闷声道。
“不必。我这里已经有了主意,准保让他们连动手的机会,也没有。”杜如悔轻轻一笑,小声地把自己的主意一说。
二人静静地听完,阿呆有些为难地道:“杜爷,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些?要不算我一个?”
杜如悔摆了摆手道:“不行,这事只能这样办,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眼下咱们离城不远,这里来往的人多,他们还不方便动手,只等咱们走远了一些,他们必然是要动手的。你们俩就按我的意思办吧,放心,不会出事的,如果你们擅自作主,只会害了我的性命,你们可明白?……”
二人见杜如悔心意已定,便只好点了点头道,“好,我们来安排。”
一队人从石岗上下来,拐进驿道。路边拦了一辆不能进城的马车,给杜如悔乘坐。远远地绕着城门,往北边缓缓地走去。
走了没有多远,杜如悔便在车内招手,把阿呆喊住道,“眼下已经安全,何大人府上的人,每人给二十两,让他们自行回去好了……”
四名何府的护卫便一齐领命,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慢慢地脱离了队伍,拉转马头,原路缓缓地骑了回去。
因在天黑之前,要赶到‘留下镇’住宿,大队人马转到了北边的官道后,便稍稍地加快了速度。
张重是何昊天的记名弟子,此时他正带着十七八个林府的护院在树林边稍歇。
一骑快马穿过小路,从路当头奔来。来人不及下马,立在马上一拱手道,“头儿,他们正往北边去,看样子要回金陵。”
“回金陵?天都这时辰了,还要过乌江,他们最多只能到留下镇……嗯,不能让他们进镇子!!若等他们缓过神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走,咱们走小路,赶到他们前面设伏。”张重拿定了主意,便翻身上马。打马原地兜了一圈,便对探马说道:“你们四个,好好地吊着他们,不要露了行迹,这次看他们怎么飞……我们走,早点干完活,咱们到镇子上逍遥逍遥。”
众人皆都大笑起来,早已骑在马上,跟在张重的后面,从小路中穿插了过去。
第196章 将要大富大贵
就在张重等人刚走不久,唐丽骑着马,也出现在了大石岗上……
杜如悔的动静和这边山谷中张重的动静,都落在了她的眼里。
杜如悔似乎并没有防备到有人正在暗处盯着他们,看他们不紧不慢的架式,完全不知道死亡就在眼前。可是为什么苏三会说:杜如悔一定知道有人跟着他们呢?而杜如悔既然知道有人跟着他,为什么还这么不紧不慢?
唐丽看着张重等人,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树林之间。便打马退下了石岗,辗着杜如悔的马车,一路跟了下去。
张重有二十多人,而杜如悔那边只有七八个人,真要是打起来,杜如悔只怕是难逃一死的命运,看来自己这一趟算是白走了……
唐丽扮成独行人,若有所思地远远跟着,既不靠前,也不会被落的太远。远处,有四名护卫模样的人,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迎面过来,唐丽便拉马往边上走了走。
四个护卫胸口都挂着何府的徽牌,一看便知是何府里的护卫。在武陵城里,能用这徽牌的府第,没有几家,因此很好认。
唐丽压了压帽沿,偷偷地扫了四人一眼,已经猜到这是护送杜如悔出城的何府护卫,因此轻轻一让,二相里便叉了过去。
耳朵里听着几个人正讨论着刚得的二十两赏银,晚上如何花销。唐丽一边在马肚皮上轻轻地夹了夹,让马儿小跑了起来。
正是半下午的天色,路上的行人还多。转到城北的官道之后,这行人就更多了一些,这是通往金陵的大道,往来交通最是频繁。没骑几步,唐丽便看到路边有一座茶棚。
唐丽下马,在棚前的系马桩上系了马,走进茶棚……
茶棚里人倒是很多,有消息灵通的便在那里宣传说:武陵城四门皆闭,也不知道城里头,发生了什么大事,从来也没有在这个时辰关城的道理。
唐丽要了一杯茶,并不着急追赶杜如悔等人。有林海录的人跟着,杜如悔那些人,跑不掉。她最多就是打个秋风,捡个便宜的事情……
“牛子,还不快去泡茶。信不信你老子把你那本破书给撕喽。”年老的掌柜听到唐丽的招呼,又看到牛子抱着一本破书死看,根本没想着要招呼客人的样子,便大骂起来。
牛子吃了一吓,忙把书塞进怀里,上前招呼唐丽……
有客人便笑道,“老掌柜,你家儿子看书,那是好事,你拦着他做什么?”
掌柜地便解释道:“就我这儿子,倒是识得几个字。不过,自从上次,棚里来了个算卦的,他便像是入了魔一般,也不知哪里寻来一本破烂鬼画符一般的书,每天就是盯着上面看,怕不是真入了魔了……”
牛子便在一边叫道,“老爷子诶,您就等着吧,‘小神仙’可说了,儿子是个大富大贵的命。迟早不在这里侍候这茶棚。”
众人见牛子顶他老爹,便有人哈哈大笑起来,“老掌柜,我看你这儿子机灵着呢,一定会大富大贵的。你啊,赶紧收了这摊子,回家养着吧。”
牛子问了唐丽要喝的茶,手脚麻利地泡了一壶出来,却对说话的客人道:“可不是,老头子不舍得,还非要把小子也拘在这里。靠卖茶赚几个小钱,能大富大贵?小子看,还当不到人家的嘴皮子一开一合。”
老头子骂道,“看你是钻到钱眼里去了,整天想着给人算卦,你就不是那块材料,他没那个命相。”
牛子便梗着脖子顶了回去道:“您也不是神仙,有没有命相,不是您说了算;而且,是不是那块材料,老爹你也说得不算。”
众人一齐叫起‘好’来,就有人问道,“对对对,老人家你说了不算,我们说的才算。小二哥,你给算算,这不是战事,也没听说出了什么乱子,这城门为什么关上了,平白无故地把咱们这些人给拦在了外头。算得准了,今天就给你立名。”
又有人道,“对啊,说说这城门什么时候再开?”
牛子还真就歇了手,站在棚中就算开了,算了老半天,大家都问他算好没有,他才一拍巴掌道,“算得了。这城门,明天一准开……”
“吓。这也要你算?明天再不开城门的话,城里头不要乱成一团?除非京人打到城下还差不多。”
牛子道,“你那是猜的,小的说的,可是算出来的;难道说,您就能保证呆会儿,这城门就不开?我牛子就敢说,这城门今个下午都不会开。”
那客人见他这么反驳,也有些无话可说,便只好问道,“那你算算,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关了城门?”
牛子一笑却板着脸儿,认真地道,“这城门是未时关的,今天又独独地是个大太阳天,这便应在一个‘昧’字上了。在座的诸位,只怕都读过书,这‘昧’字是什么意思,只怕不用小的来说吧?因此,城门关闭,与这个‘昧’字脱不了干系……或是有人隐昧了什么事情;或是有人冒犯了什么,所以城门才会关闭。”
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不似胡说。便有人问道:“具体是什么,说说看呢?”
牛子便忙忙摆手道:“功力不够,再具体就算不了了。”见众人又要笑话他,便一转口风道,“不过,倒是有句偈语。”
大家又被他这话给勾了回去,忘了笑他,便听他说……
牛子抚了抚额头,灵光一闪道:“雾非雾,花非花。”
众人听了这偈言,倒像是有些意思,便也不去笑话牛子了,权当是笑谈。
唐丽喝了二杯茶,交了茶钱,起身往外走,却突突听到了牛子的这最后一句,解马缰的手,不由地顿了一顿。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好像三爷昨天晚上曾经说过啊……
‘杜如悔到了城外,必然是会知道,林海录不会放过他的。因此,你需注意了,杜如悔不是一个甘心授手的人,他的任何一个举动,你都要仔细……花非花、雾非雾,有时候,你看到的不见得便是真的,没有看到的,未必就是假的。’
唐丽想起苏三的这些话,不由心中灵动了一下。‘不好,刚才走掉的四个人,也许不全是何府的人。或许那杜如悔就在其中?怪就怪自己胡乱扫了一眼,根本就没想着往这上面去想,因此没有仔细分辩,若杜如悔就在其中,那岂不是让他逃了?’
这个心思一起,唐丽越想就越不对味。细细地盘恒了一回。想道:如果杜如悔还在那马车上,林海录的人,一定是饶不了他。他们那么多人,多自己一个,不多。自己不如跟住那四个人,彻底查查,那四人里头,到底有没有杜如悔?
对,就这么办。
第197章 偷梁换柱
唐丽飞快地跨上马,一抖马缰绳,朝东门急急地骑行回去。
杜如悔与三名何府的护卫缓缓地行到东门外。城门已关,城外这一片,搭了许多小棚,许多小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