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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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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我才不怕。”骆铃听到有人交手的声音,兴致可又来了,“咱们看看去。”

“你不是要回去吗?”温文不识趣的问。

“回你个头!”骆铃觉得这家伙怎么那么烦,“有人打架还不去看看,那还是人来的么?”

牛丽生仍然谨慎地说:“那狗,始终是一个问题。”

然后拿出一个塑胶瓶子,往后身上喷了几下,然后交给骆铃。

骆铃喜形之色,“哦,原来你有把KCL带出来呀。”接了过来,也喷了几下,一时烟雾弥漫。

“狗倒不打紧,小心有蛇。”温文避开,边说:“这种茅草就容易藏着毒蛇。”

骆铃没听在心里,只顾把瓶子速给他:“你也喷一些。”

温文摆手拧头:“这是什么?”

骆铃笑眯眯的说:“KCL啊!”

“KCL是什么东西?”温文充满狐疑。

“KCL就是‘狗失灵’,骆铃一副作育英才似的说,“这是我们社里的老二发明的东西,喷过之后,那些狗便嗅不了你的气味,就算见着了你,也不敢来惹你,还不喷上一些?”

“我才不要。”温文机警的说,“待会见这瓶K什么的又人下了毒,我们眼里什么都是黑的活,往哪儿躲黑火去!”

“你真多此一举!你以为我是张小愁啊?这么容易就给人偷天换日、偷龙转凤不成?”

骆铃觉得温文的话对她而言有点奇耻大辱,“你不喷就算,待会儿给狗交着了得了疯犬症可别怨人!”

活末说完,狗就来了。

而且不只一只。

而是一群。

一群狠犬。

骆铃一见那八九只狼犬,就知道完了。

——不是她完了。

——而是温文完了。

——他才那么一个伶仃的人,怎么够那八头狠犬分而食之?她以八辈子的不情愿来应付这件事;他要出手。逐走这些浪犬。

要不然,难道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朋友给狼犬啃掉不成?可是这种狼犬无疑是最可怕、攻击性最强的一种,它们甚至在攻击前还一声都不响,因为它们根本不需要惊动主人来帮忙。

它们已足以应付任何敌人。

骆铃只觉一个头六个大。

她只希望会有办法对付这样狼犬。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一个奇影。

当真是奇影。

温文见到那些狼狗,就像见到了久违了的家人,蹲下身去,扑上前去,一个人竟与八九只狼狗拥在一起,它们用舌头替他洗脸,他也用舌尖碰它们的鼻头。彼此都熟络得不得了,都呜呜作响、简直象千言万语、旧情绵绵。

乖乖的,温文还好用是向那些狗们“介绍”起她和牛丽生来了,有几头不那么“孤僻”、“暴躁”的狼犬,还向他们摇尾巴,坐下来提着前腿来扒搔扬她的脚,一副像有兼营指压服务似的。有一头特别“热情”的公狗,见到她高兴得那条长舌都快要掉咀里了——骆铃真怀疑温文是怎样“引介”它“认识”她的!她真怀疑温文对她是怎么“介绍”的!

“你——”骆铃惊奇不已,“你跟它们很熟?”

“我跟一切动物都是老朋友,”温文的表情是乐出陶陶,他乡遇故知,“我唯一不熟的是人类,因为他们不让人跟他们熟悉。”

“哦——”骆铃反正是似懂非像,而耳畔又传来棍棒相击和低叱声,她飞快的说,“那你跟你的太太们慢慢聊聊,我先去看看。”

“我跟它们已谈妥了。它们不会去告密的了。”温文也马上站起身来,“我们一块儿去”

终于,他们看见了搏击中的人了。

那是一个老人和一个青年。

他们的棍法使祖出神入化,以致让人看去,他们手上拿的不是根子,而是蛇,活的蛇。

只有活着的蛇才能这样灵动。

那本是硬邦邦的棍子,在他们手上使来,不但是活的,而且还是软的,并且还发了凄厉的尖啸来——那就像他们手里是老虎的尾巴,要不然,怎么从两条棍子上会传来虎啸?一老一少,在庭院里比招。

他们背后是那因为烛火而更显幽阴的神坛,而烛人又因棍风而摇晃着。

三个人见到这种棍法,一时都忘了其他,看得眼也不眨,只怕错过了一招半式。大凡人都对自己所兴趣的东西,总是会这样的,其实就算你少参与这片刻。这世界上的事还是照样运转的,可是你就是舍不得闭一闭眼、放一放手。

他们心思虽一样,心情却不同。

牛丽生觉得兴奋,而且佩服,更带了点震惊。

他真巴不得也跃上场去一较高下。

骆铃妒忌。

她不喜欢看到这样子的场面;凡是别人威风她黯淡的事情她都不喜欢。

而且她也有点分神;她总是觉得有人在拉她的后发。

温文则是羡慕。

他觉得这比任何一部张彻、成龙、洪金宝的武打电影还好看、更过瘾。

就在这时,漫天棍影,陡然尽灭。

一条长蛇,破空飞去,打在白皮铁奇*书*电&子^书的屋顶上,再咕噜咕喇的洞斜坡面滚了下来。

那青年一伸手抄住。

他刚才手中已投了棍子。

棍子已被对手砸飞。

对方的根尖正点在他的天灵盖上,不过并没有用力,当然,也不会用力。

——如果用力的话,他的头早就碎了。

这世界上任例人都有可能一棍子把他打死——只有这人绝对不会,他信得过;反过来说,对方也像他一样信得过他。

这青年正是顾影。

牛丽生的震惊,是因为顾影在受了他一记重捶后,居然在几个小时后就可能动武了,而且还可以使出这般神完气足、神风俊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棍法!

现在他比刚才更震惊。

因为顾影居然还不是那个枯瘦老人的对手!

这时候,犬只逐一嗷叫起来。

骆铃向温文喳喳眼睛,低声说,“你那些畜牲不讲信用。”

“不是,因为刚才棍子滚落白铁屋顶的声响,它们才吠,”温文急忙澄清,”我的朋友一向讲信用,狗是最守信的动物——它们又不是人,怎会不守信!”

“噤声,嘘——”牛丽生把声音压到最低,“很危险!”

他的确感到很有点危险。

——一个顾影已不易对付了,何况还有那么一武功犹在顾影之上的老头!

骆铃伸了伸舌头,却见温文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怎么了?”

“我都叫它不要‘嘘’了——”温文憋住一口气,“害得我又——”

骆铃几乎笑出声来。

她大小姐想要在什么时候笑就什么时候笑,这次总算因自知身入虎穴深明大义的忍住了。

那老头子突然转过了脸,望向这边来。

在黑暗中,他的眼像炸出一种黛鱼的光,这种异光连野兽里也不觉见。

骆铃觉得那眼神就像一只兀鹰。

一只等候死尸的兀鹰。

骆针正想笑的时候,就看见他的头偏了偏,耳朵也侧了侧。

骆铃诧异,我还没笑啊,难道这家伙的耳朵比狗还灵?这时候,她才真正的意识到;万一给人发现,那的确是相当危险的事。

——除了这一老一少看来武艺过人外,在那黑沉沉院子内还不知埋伏了多少敌人!而目,这两个人,似乎还不是“寻常的人”、方一他们真的会施邪法……

2、非常危险!!

所幸顾影说话了。

他说话的态度非常尊敬,就像一个徒弟在跟他师父说话一样。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使这路棍法。”

“这是‘六点半棍’。”

“奇怪的是,我不是拆解不了这几根,而是它一棍打来,就像是有十几棍一齐打下来一样,等我接实了,我又觉得我的力量被引走、消灭,而失去抵抗、反击之力。那就好像是:

一个惊雷打下来但给避雷针引入地下去了。”

“这就是了,这可以说,我的一棍并不是一根,也不是我一个人在使这路棍法。”

“我不明白。”

“我这套根法,是结合了神明的力量而施的。我打出个譬喻;为什么很多人认为到一些神庙里祈福、求签,那就会很灵验呢!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那么,灵验则是必然的,可是要是没有呢?又或者你是虔诚的信徒,那么灵验在你而言,至少是一种自以为是的执迷,不过,要是你也不怎么迷信它呢?

那张签文或者你的祈祷,也果真应验了,那是什么原因呢?”

“请指教。”

“念力?”

“当你相信某一样东西的时候,你就不是孤立的、你运使的力量就不仅是你个人力量而已。当你集中意志力,虔诚的去祈求一件事的时候,你本身就产生出一种静电,或是一种能量,这能量,这能量是不受空间、时间有限的,所以可以未卜先知,或可预测前程,甚至让你如愿以偿。所以祈求时诚心是相当重要的、惟有坚定不移的诚意才可以使念力集中起来,发挥出自己潜在的能量;而念力也无分善恶的;善念聚善力。恶念聚恶力。

同时,你在庙里祈愿,试想在同一地方有多少人曾在那儿虔诚的祈求过?其实,人是可以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但在那儿——不管是蒲团上、神坛前、香炉边——祈愿的念力并没有消散,于是跟你的念力汇合起来,也形成一种不可思议的能量,足以影响世事的运转、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信,自已便发挥出一种念力;就算你不信。也一样会把自己的意志和前人及后人的接合起来——在神前庙里或任何诸如此类的地方,祈祷、求签,之所以会特别灵验,便是因此之故。试想有些人光凭自己的意志力便能拗断铁匙,折落果子,更何况这是聚合了古往今来多少信徒的意志力,自然可以运生出巨力了。”

“我明白了。可是……这跟棍法有什么关系?”

“我这棍法是在神坛前参透的。、你知道古人为何在道观寺庙里习武,为何能特别易有所成?例如少林、武当……”

“因为他们善加利用了那一股念力……”

“对,把许多人散布在那儿的念力集中起来,加上在道观庙宇特别能使人专心一致,故更易有所成。而且,一般的招式只练来打击敌人、伤害对方,那只是伤人或杀人的武功,那种武功练得再高,也不过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毁灭掉。可是,如果你练的是活人的招法那就不一样了。那就会毫无限制,一个人使了千人的棍法……象刚才,我提早引发了你的力量,让你根本失去了伤害他人的能力,而且同时也治了你的伤。……你现在感觉到怎样?”

“……难怪,我本来还晕晕沉沉的,现在好多了!我现在才明白……”

“明白什么?”

“明白爸爸您为何要在今晚半夜也把我揪出来习武过招了!”

“我正是要医治你,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既然为武力所伤,最好的治法,便是用武力化解。不过,这武力是祥和的武力,止戈为武的武力。”

“谢谢爸爸。”

原来这老人是顾影的父亲!

“你的棍法,凌厉有力,变化多端,力道沉猛,但有两大缺点。”

顾影眼睛发着亮。谁都知道他像一张吸墨纸一般的吸收看咀嚼着他父亲的话。

“第一,你太急功求胜。”顾步说,“一个人愈年轻愈以为快就是一切。但等到经验多了、年岁大了,才会明白急也没用,快不是赢,有时候,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喜若悲,大盈若虚。

你要明白这道理,才能使出以弱胜强,以退为进,以柔制刚,以最少的力量击败最强大的敌人的武功。”

“是。”顾影的语音里充满了敬意,但也流露了沮丧,“还有一点呢?”

“另一点就是你太易分心。”顾影拄着杖。既像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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