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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监大人,卑职以为,都监大人可以向太后建议,把先皇的棺椁由地宫移至下宫处。先皇子嗣不昌,即使是当今万岁,马上就年满十九,却还没有子嗣。假如先皇的棺椁能安放在下宫这龙穴之穴中,那么圣上不但子嗣昌盛,而且大宋龙脉国运也会长盛不衰。若是太后能采纳都监大人的意见,那么都监大人对我大宋,对当今圣上,都是立了盖世奇功的。有了如此盖世之奇功,太后和圣上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都监大人啊!”邢中和谀笑着说道。
雷允恭听得心花怒放,他尖声笑道:“小邢子,若真是如此,洒家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邢少监的!”
狂笑了半日,雷允恭忽然收声问道:“小邢子,以你之见,这事情洒家要不要先知会丁相一声?”
邢中和低声道:“如此盖世奇功,难道都监大人不欲独享不成?”
雷允恭又是一阵大笑,尖声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邢也!”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太后之掌
雷允恭兴冲冲地来到刘太后居住的延福宫,一路上无人敢阻拦于他,雷允恭一直到了刘太后的寝殿,这才停了下来。
在殿外值守的内侍太监见到雷允恭连忙躬身施礼:“见过雷总管。”
雷允恭上前拉着内侍太监的手道:“你我兄弟何必客气,太后可在?”
雷允恭身为内侍总管,在皇宫内飞扬跋扈,几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即使当今圣上的亲随老太监陈琳,雷允恭也向来不用正眼看他。可是对刘太后寝殿外的把门的内侍太监,雷允恭却一直恭敬有加。虽然说雷允恭是刘太后跟前最亲近的大红人,可是毕竟他不可能时时跟随在刘太后身边。这寝殿之外的值守内侍,却可以时时跟着刘太后。若是他在刘太后面前说上一两句雷允恭的坏话,雷允恭不见得就此就受到太后什么责骂,但是对雷允恭来说,终究是不美。
值守内侍垂首道:“雷总管,太后午睡方醒,此时正闲暇无事。”
雷允恭轻轻拍了拍值守内侍的手背,低声道:“改日闲暇,洒家请兄弟喝酒。”
随即,雷允恭来到寝殿正门口,躬身喊道:“小的雷允恭,叩见太后!”
他的嗓音虽然尖锐,但是音量却是不高不低——正好可以传到寝殿之内,让刘太后凤耳听闻,又不至于嗓门过高,惊扰了太后的凤驾。
寝殿内传来刘太后威严地声音:“是雷允恭啊?快快进来!”
雷允恭又转身对值守内侍抱了抱拳,这才迈着小碎步,进了寝殿。
转过屏风,就见刘太后斜倚在凤榻之上,两个眉清目秀的宫女正在小心翼翼地为她捶背捏腿。
雷允恭抢上几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刘太后的面前:“小的给太后道喜了!太后,大喜大喜啊!”
刘太后眉头微皱,道:“允恭,你这给哀家唱的什么戏啊?两三个时辰前,你还在侍候着哀家,怎么两三个时辰后,就风风火火地来给哀家道喜来了?哀家何喜之有?”
雷允恭跪在地上,望着地面说道:“太后,司天监少监邢中和方才过来向小的禀告,先皇山陵发现龙穴之穴。这岂不是太后的大喜,大宋的大喜吗?奴才听了邢中和的禀告,立刻马不停蹄的奔过来向太后报喜的。”
刘太后微微咦了一声,道:“允恭,这龙穴之穴身什么来历?怎么哀家从未听说过?”
雷允恭道:“太后,这龙穴之穴可以兴龙脉、昌国运、旺子嗣,乃天下第一风水佳穴,自尧舜而起,向来只在风水堪舆图谱上见过,从来没有人有缘在现实中一见。即使文治武功如汉武帝者,如唐太宗者,也无缘觅得这龙穴之穴。而我朝今日竟现龙穴之穴,岂不是天降瑞祥与我大宋,以彰太后之垂领朝政之功德乎?”
刘太后虽然知道雷允恭说的是奉承话,可是也听得凤颜大悦,她微笑道:“这龙穴之穴竟然有如此神奇之功啊。好了,允恭,你平身吧。”
雷允恭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来,垂手站在刘太后凤榻之侧,又媚声说道:“太后,这龙穴之穴虽然是天下第一风水佳穴,可惜却是位于下宫,未能尽力发挥它之神奇功效。”
刘太后奇道:“难道龙穴之穴位于先皇山陵之中还不够吗?这另外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雷允恭连忙道:“禀告太后,听邢中和说,这龙穴之穴虽然可以兴龙脉、昌国运、旺子嗣,但是因为先皇灵椁在葬于地宫而不在龙穴之穴所在的下宫,所以功效大打折扣。”
刘太后眉头微微一皱,道:“以允恭之见,该如何处置此事呢?”
雷允恭道:“小的思忖,先皇嗣育不多,若令后世广嗣,休妨移筑陵寝,将下宫与地宫互换,这样一来,兴龙脉、昌国运、旺子嗣,正所谓一举三得啊!”
刘太后沉吟了一下,道:“这事可曾使得?先帝陵寝的位置,乃是先帝在位时,十数次派遣司天监堪舆所定,斯事甚是重大,岂能随便更易?”
雷允恭忙道:“太后,小的以为,若改迁陵寝,能使皇家子嗣昌盛、龙脉兴旺、国运恒久,这可是天大的一件好事。若能成就,岂不是太后于大宋朝廷之又一丰功伟德乎?”
刘太后听到后面一句,不由的心思大动。作为一朝凤仪天下的国母,若是能立此不世丰功伟绩,纵使史官再苛刻,也不得不在史书上重重地为她涂抹上一笔吧?可是刘太后也有自知之明,她毕竟是一个女流之辈,对这山陵之事不是很明白,若是就凭雷允恭一面之词贸然拿主意,若是出了差错,岂不徒自惹人耻笑?
想到这里,刘太后道:“允恭,此事果然如此吗?”
雷允恭信誓旦旦地说道:“小的敢拿身家性命担保,此事有百利而无一弊!”
刘太后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且去找山陵使丁谓大人,看看他的意思是如何处置。”
雷允恭连忙道:“是!小的这就去见丁谓大人。”
等雷允恭离开后,刘太后立即派人传召枢密使钱惟演入宫。目下,钱惟演乃刘太后唯一可以推心置腹的亲信,遇到这等重大的事情,她当然要与钱惟演商议。
钱惟演到了宫内,刘太后就把方才雷允恭所说龙穴之穴之事向钱惟演讲说一遍。钱惟演听后对刘太后道:“太后,这龙穴之穴臣也曾听人说起过,历代风水堪舆图谱对此都有记载。”
刘太后道:“既然如此,雷允恭所奏请迁移先帝陵寝之事可曾使得?”
钱惟演看了看左右,却低头不语。
刘太后对钱惟演的心思了然于胸,她笑道:“钱枢密使,你尽管讲来,这两个宫娥你还不知么?都是哀家的心腹。”
钱惟演犹豫了一下,这才道:“太后,微臣以为,太后方才对雷允恭所奏请之事处置颇为恰当。”
“哦?”刘太后凤眉微微一抬,充满疑问地望向钱惟演。
钱惟演笑着解释道:“太后不是一直忌惮丁谓和雷允恭相互勾结,在朝堂之上飞扬跋扈,上昧太后天听,下欺满朝群臣吗?这次太后让雷允恭就先帝灵椁是否迁移龙穴之穴一事前去请教丁谓,实在是一步一举两得的妙棋啊!”
刘太后让雷允恭过去请教丁谓,实乃是无意之举,她只是觉得丁谓是山陵使,负责督修皇陵,以前又主持修缮过玉清宫,雷允恭奏请迁移先帝灵椁之事自然是要询问丁谓的意见。至于钱惟演所说的什么一举两得的妙棋,刘太后实在是不知道两得在什么地方了。只是刘太后内心中如此之想,表面上却不肯让钱惟演看出来,她故作高深莫测地一笑,道:“钱枢密使,没有想到哀家还是瞒不过你啊。”
钱惟演连忙垂首赔笑道:“微臣也是跟随太后久了,经常受太后点化,所以才能窥得太后之用心啊。”
顿了一顿,钱惟演又说道:“微臣内心其实和太后持一样的看法。这龙穴之穴虽好,但是先帝灵椁移还是不移,还是由丁谓拿主意比较好。丁谓若是赞同雷允恭之意,主张移动先帝的灵椁,那么如果这龙穴之穴确如雷允恭所说那般确凿无误,功劳自然要记在太后身上。一旦这龙穴之穴是司天监邢少监堪舆有误,中间发生什么变故,太后自然可以趁机追究丁谓和雷允恭的罪责。有了擅移皇堂于危地之罪名,即使丁谓党羽再多,却又安敢为丁谓和雷允恭说话?”
“反之,若是丁谓不赞同雷允恭之意,不同意迁移先帝灵椁。那么微臣则可以趁机串联鲁宗道、王曾、晏殊等丁谓的一干对头,让他们上书太后,说丁谓居心叵测,竟然阻挠先帝灵椁迁移于龙穴之穴,显然是不欲我大宋国运恒久、赵氏皇族之龙脉兴盛、当今圣上之子嗣广博。有如此罪名,即使丁谓势大,又如何能抵挡的住?虽然这样可以让雷允恭逃得过去,可是丁谓一倒,雷允恭孤掌难鸣,衰败也在早晚之间。如此一来,太后不就可以避免日益做大的丁党对太后施政的横加干涉吗?”
刘太后凤目发亮,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钱枢密使,哀家这点心思全被你猜到了呢。只是若是丁谓对雷允恭之意既不赞同,也不反对,选择缄口不言,我们又该如何处置?”
“呵呵,太后是故意考验微臣的吧?”钱惟演道:“其实太后心中早已经有了计较了。丁谓身为山陵使,主管皇陵修缮一切大事,现在山岭都监雷允恭向他奏请先皇灵椁迁移龙穴之穴一事,他如果不置可否,那么岂不是尸位素餐?身兼当朝宰相和山陵使两大重职,却对先皇陵寝毫不关心,此等木雕宰相,要之何用?总之,无论丁谓如何奸诈,此次都不可能逃过太后的手掌心!”
第一百六十章 掘墓人
雷允恭这边风风火火地觅得丁谓,把迁移先帝灵椁之事一说,丁谓顿时暗叫不好,什么龙穴之穴啊?雷允恭你身为山陵都监,难道不明白,在皇陵修缮这种事关国运龙脉的大事上,无过既为有功吗?
丁谓暗叹一声,他当日就是怕雷允恭好大喜功,擅做主张,才极力拉拢江逐流,让江逐流担任山陵使承事郎一职,实际督领山陵使司别衙,以避免雷允恭给他惹下祸端。可是现在看来,他布下江逐流这个棋子并没有起到制约雷允恭的作用,雷允恭这猪头还是惹出是非。尤其让丁谓生气的是,雷允恭为了抢功,竟然没有事先和他商议,就擅自跑进太后的延福宫,向太后禀告了这件事情。现在刘太后既然知道这件事情,丁谓想把这件事压下去也没有用了。龙穴之穴既然现于皇陵,他身为山陵使,就必然被牵连其中。
可是丁谓除了心中大骂雷允恭猪头外,还有什么办法?他就是仰仗雷允恭内外勾结,才顺利把持朝政,若是得罪了雷允恭,失去了皇宫中的内应,他瞒上欺下的手段又如何能施展的开?看来,只有亡羊补牢,雷允恭出恭,他为其擦腚了。
这些都是丁谓心念之间的事情,表面上他依旧是满面微笑,丝毫没有让雷允恭察觉到他的异常。
“都监大人,这龙穴之穴斯事重大,你有没有询问过承事郎江逐流?”
丁谓知道江逐流天资聪颖、心思缜密,若是他能点头首肯此事,那么应该迁移先帝灵椁入龙穴之穴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
“哼!那个乳臭未干小崽子懂些什么?”雷允恭一提到江逐流就浑身来气,他恨声说道:“他整日浑浑噩噩的,邢少监已经勘出龙穴之穴了,他身为山陵使承事郎却茫然无知,洒家实在想不明白,此等无用之人,丁相为何一定要让他居于承事郎之高位。”
雷允恭脑筋虽然不甚灵光,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