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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挥了挥手,待行云和唐逸放开自己,德皇再道:“武帝此来一战,结果大出意料,那些名门俊彦,老朽可没有时间去见了,更不提好言劝他们顾念江湖未来。不过万幸的是能得两位小友的真心以待。”
看了看行云,德皇笑道:“行宗主应知,当年在那峻极峰,老朽曾经言过,这江湖二分,最少也要有一方的领袖能顾大体,不可都是狂人。如此,才能保全这个江湖。否则,若那两方领袖都失去理智,便是老朽再强,也难弹压。”
一指行云,德皇微笑道:“行宗主身高不骄,位重不躁,年少老成,沉稳非常,实是江湖未来之中流砥柱。也正有行宗主在,这东西两盟才可只峙不战。”
再一指唐逸,德皇又笑道:“唐公子虽然本非我武林中人,可这江湖却只得进,没得退。不过以唐公子之能,便算没有老朽之助,亦可于唐门立稳脚跟,甚或依此影响整个西盟也大有可能。”
唐逸闻言忙道:“前辈实是抬举小子,几近两年,晚辈不过都在苦求生存,如今更被那胡人计算,哪担的起前辈如此夸赞?”
德皇摇头道:“唐公子这话却是差了。这次失算,实是事出有因,非战之过。更何况公子年不到二十,实是潜力惊人,未来可期。更何况公子之前不过身无依仗,如今老朽虽便要死,再难于背后相助,但临别之际,总是有些礼物相送的。”
“礼物?”
唐逸登时一怔,可德皇却没有再做多言,当下便继续方才之言道:“如今江湖争杀之局以成,非人力所能更改,但也不说便就全无办法。于这争杀中使些手段,并非难事,只要最终能为中原武林留得元气,外可御敌,内可休养生息,这结果也可接受。”
德皇说到这里,便停了口,虽然这位老人并没有说出对未来的详细安排,可与方才那深深一礼连在一起,其本意却也并不难猜测,那定是要将中原武林的未来,交与眼前两人的手上!
“行宗主身为东盟盟主,又是如今名门中实力最强的万剑宗宗主,其本人的武功也罕有敌手,如此样人,德皇前辈的这份重托,却也当得。”心念电转,唐逸再是暗道:“可我无权无势,武功也远不算什么,竟也能得这重任!”
便算唐逸再是自诩经历过太多坎坷,早已宠辱不惊,但眼下仍难捺心中的冲动!
“不可失了冷静!”
一念及此,唐逸当下默运玄天神功,这才渐渐平复情绪。随即暗道:“眼前这份重任既是荣誉,可也是对我的考验,尤其我如今便连唐门都没能掌握,这前路可更是艰辛!”
不过唐逸却没有想过推辞,实是德皇这份安排也正合了他的心思。且不说武帝计算了自己,这口恶气终究难咽,总要找个机会扳将回去。就说这江湖未来,也与自己休戚相关。唐门怎都不可能离了中原独处,名门争杀,外侮再至,一旦局势糜烂,自己与唐月也不会有未来。
所以只片刻,唐逸便又静下了心来,主意一定,眼中满是清明,昂直视德皇,便等这位老人的下文。
德皇将这二人的表情看在眼中。行云虽是动容,可他早在数年前便心有准备,又久居高位,倒还沉的住气。相比之下,唐逸这更年轻,且入江湖仅仅两年,还多是在为命奔波的少年,也只惊讶片刻,便坚下心志来,这让德皇惊讶的同时,却也更加的满意。
“这是老朽闲来无事,所写的一些对策。”
德皇说着,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竹筒,竹筒看起来与这岛上遍插的剑竹并无不同,唯一有别的,就是外皮早没了光泽,若非年头久远,就是常取常用所致。
自竹筒里取出一卷纸来,仅仅数张,德皇分与行云和唐逸二人,随即笑道:“老朽今日所要托付的,便都在这纸上。”
唐逸双手接过,只看了两眼,便心头大震,随即转头,正见行云也望了过来,面上亦满都是惊讶,心下不由得暗道:“这哪是闲来无事所就?分明便是德皇前辈谨慎,早早便为自己,为这江湖留了退路!”
德皇将眼前二人的震惊都看在眼内,微微一笑,当下便道:“老朽之命,便在今朝,中原武林之未来,便就全落在你们身上了。”
那纸上所写虽然不多,可要看的通透,却也非在一时,所以德皇也没有等这两人看完,便再言道:“纸上不过是老朽一人所思,必不可能全然正确,好在唐公子,还有行宗主的夫人,都是惊世之才,必可为之修补。”
似是将后事全盘交代,德皇松了口气道:“中原的百年安稳,老朽这百年之名可都要仰望两位小友了。”
唐逸闻言,只得将目光自那纸上移了开来,正要开口承诺,好安一安这老人之心,却正见德皇望着草庐之外,脸上满是寂寥,叹道:“只可惜老朽当年所为让明非失望,以至如今身死在即,唯一的徒儿却不知身在何方。”
德皇这一瞬间,似乎苍老许多,唐逸心有不忍,不禁开口道:“明非先生早便来过!”
德皇闻言似是一震,随即奇道:“明非几时来过?”
唐逸当下便将那海上偶遇说了一遍,再道:“晚辈以为飘渺天宫门下定会相告,这才未语。”
德皇闻听明非先生早便于海上与自己遥祝寿诞,登时展颜大笑起来,愉道:“不想我负明非,明非却不负我,有此徒儿实乃我太叔盛之幸!”
大笑过后,德皇竟再将精神振起,朝唐逸道:“飘渺天宫门下只是助老朽办这寿宴,却终非老朽门下,自不会事事相禀,说将起来,老朽与他们可还有些恩怨。”
不过随即将手一摆,德皇当下正色道:“只是这已再不重要,无需多提。唐公子你且留下,老朽这便将礼物送上。”随即又朝行云道:“还望行宗主代为护法。”
正文 权财非吾愿,唯盼能传百年芳。二三八
权财非吾愿,唯盼能传百年芳。二三八
行云和唐逸被唤去足有一个时辰,不论是这二人,还是德皇,自此都再未露面。
寿宴重开,主人却是不到,客人被唤去,也是无回,这任谁都看的出其中蹊跷,在座的都是江湖人,自便低声议论起来,这许多人一齐议论,虽然各自低声,但合在一起,却也喧闹的很。
不过与外堂比起来,内堂却是静的针落可闻,名门之长一个个俱都闭目端坐,眼前酒热菜香,却是无一人去动过,直似老僧入定一般。长辈如此,慧剑等人自也不敢多言,也不敢吃喝,都自枯坐等待,唐月心系情郎,更显的有些坐立不安。
虽然唐逸的本领,唐月心中有数,更何况他是被德皇邀去,同行的还有行云,怎都难有什么意外生。只不过明知如此,唐月仍难当真安心,实是唐逸的运道不佳,空有如此智慧,仍然经历坎坷,每每看似无事,却总会骤起风浪。
越想,心下越是不安,可唐月却只能苦苦按捺。
便如此,再过了半个时辰,唐月终于忍不住要向飘渺天宫门下询问时,就听门外脚步声起,齐齐奔来许多飘渺天宫弟子,这些人右手一只排刷,左手中则都提了大桶,其中满是白浆。
众人见状,心下登时一沉。
这寿诞喜庆,飘渺天宫门下。却是提了白浆前来,这其中意味实是太过明显。当下便算有心希望德皇失败之人,都是面色一变,实是难想德皇竟然身死!
“你们这是何意?”
出人意料,头一个开口来问的,并。非外堂之人,反是出自内堂。待众人转过头去,更是惊讶,却原来开口之人,竟是武当掌教玄元真人!
玄元真人的气度风姿向来不。凡,可如今却似有些失措,话语之中,竟是微有颤意。他这一起身,其余的名门之长自也再难静坐,当下亦纷纷离座。外堂众人见了,更不敢怠慢,一时再无安坐之人。
那飘渺天宫门下虽然来的急,可却忙而不乱。闻听。玄元真人来询,当下朝左右一分,便有一人应声而出。
此人的打扮却有些怪异,衣着虽然普通,可竟然写。满一脸的文字,墨黑的字迹大如儿掌,小若蝇头,密密麻麻的以至看不清真实面貌。不过众人却都认得此人,心知他乃飘渺天宫主人的徒,武功早晋了化形,实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
如今剑竹岛虽然由德皇主持寿宴,可飘渺天宫。的一应调度,仍是在此人的掌握之中,甚至当年嵩山之盟,亦是由他代其师东文鼎参加,可见其于飘渺天宫之中的地位如何之高。
此人神秘,江湖。上就算消息灵通之人,也仅知其字惜言而已,其余一概不明。倒非旁人不想探究,实是这惜言平日足不出岛,于江湖中可算是半分的行迹都不显,自难被人探明底细。
便是如今德皇寿宴,此人都只隐在幕后,可也正因如此,他这一出来,定是事到极处,场中众人都明此理,登时凝下神来,等他回答。
稍一环视四周人等,随即将目光停在玄元真人的身上,那惜言稍是一礼,随即淡道:“德皇前辈已然仙逝,寿宴立止,寿堂便要换做灵堂。”
说到这里,望着神色大变的众人,惜言口中再道:“诸位且稍待片刻,若愿祭拜,天宫自会置办妥当,若想离岛,可直至码头,今晚便抵登州。”
惜言一语之后,便没再开口。这场中先是一静,随即便更喧闹起来!
虽然众人见德皇久未到来,心下已是疑惑,再见这白浆,更是心下有数,但如今听得确认,仍然不禁大骇!
德皇虽不多插手江湖俗事,更是几乎不离剑竹岛。但有这位老人在上,对于大多江湖人来说,便似神针定海,令人心安神平。如今忽闻德皇撒手而去,漫说他们,便连名门之长的心下也颇有些异样的感觉。
当下便有人愤怒,直道武帝比武使诈,才害死的德皇,当下便欲乘舟追而杀之。亦有人仰天大呦,捶胸顿足,直悲德皇离世,中原武林痛失慈严。甚至有人不信,不信德皇会死。
“阿弥陀佛。”
便在纷乱之际,就听一声佛号传来,其声悠扬醇厚,众人心下登觉一安,纷纷转头视之,就见广通大师上前一步,双手合十道:“德皇前辈功至通天,怎会骤然撒手而去?”
惜言看了看广通大师,随即淡然道:“前辈临终前曾言过,年老伤重,以至不治,虽可保得残生,却不愿苟活于世。”
如此决绝,不能昂然而生,便宁可一死!德皇之言,直听的众人心下暗震!这等气魄,怎不令人敬佩?也自然再不怀疑德皇为什么会突然便亡。
广通大师闻言,顿了一顿,口中高宣了声佛号,片刻之后这才再道:“贫僧亦乃我佛座下,不知可能为前辈别前诵经,以表敬意?”
惜言的脸上被墨字所掩,虽然直视广通大师,可却看不出他的神色变化,只听他仍然淡道:“德皇前辈有言,身后之事一切从简,若有心相送,可至草庐一别便可。”
广通大师被拒,可却并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再宣了声佛号,随即低眉入定。
那惜言也将目光自广通大师的身上移开,随即高声朗道:“德皇前辈临终之前,有一语相托,以传天下。”
众人闻言,都自恭身侧耳,惜言也不耽搁,当下便道:“不究今日比武,惟愿武林安平。”
没有故弄玄虚,也不铺陈辞藻,这短短一十二字,言简意赅,简单明了。只不过落入不同人的耳中,所念所想可就迥然不同。
“不究的可只是今日比武?惟愿的可只是武林安平?”
不过那惜言却并不管有心人所思,当下言罢,再不多说,将手一挥,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