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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是符易水的同路人?”
“小弟可以对着烛火发誓……”
“不必,我只信事实不信誓言,我会查,如果查出你老弟骗了我,嘿!我绝对下得了手。”管寒星语冷如冰。
“好,管见可以仔细调查。”
“请把经过再说一遍。”
封子丹深深透了口气。
“今天黄昏之时,司徒大侠突然到访,小弟十分意外,但知道他是管兄的生死之交,所以尽情以礼接待。司徒大快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小弟郑重声明是局外之人,司徒大侠不接受小弟的说词,准备动武,正巧符易水带伤而回,坦称是‘金剑帮’密探,司徒大侠开始问供,小弟只是个旁观者,连口都不开“符易水什么也没说?”
“没有,他知道生路已绝,当场自裁,尸体就停在后边厢房,管兄无妨亲自检验。”封子丹的表情,任谁也不会认为他是在说假话。
管寒星迫视着封子丹,目光发成了两条银线,似要穿透封子丹的内心,看他说的话有多少可靠性。久久,才冷沉地道:“我那司徒大哥就这么走了?”
封子丹点头道:“是的,不过……临走撂了句话。”
管寒星道:“撂句什么话?”
封子丹吐口气道:“如果有疑问还会再来。”
管寒星朝厅门外扫了一眼道:“我得走了!”
封于丹舒眉展笑道:“管见,话已说明,时辰也正合适,我们到园里露台上宵夜,你不是很欣赏青凤和百合么,要她两个侍候……”
管寒星抬抬手道:“不,我得找到司徒大侠,在事情没弄明白以前我没心情作乐,我走了,不必送。”抬抬手大步出厅而去。
封子丹摇摇头,自言自语地道:“差一点便是不了的大误会,希望管寒星找到司徒明月这事彻底澄清。”说完,转身进人上房。
金老四也悄然退出翠园。
三天。
司徒明月已经失踪了三天,他没回住处,经常活动的地方也没他的影子,人就是突然消失了,情况相当不寻常。
金老四走遍大街小巷,跑遍城里城外,就是找不到人,连一丝丝的消息都没有,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如果不是发生了意外,人要是离开开封,至少会打个招呼,以司徒明月的身手,会有可能发生意外么?
金老四现在躺在岔向胡家堡的路边大榕树下,天热,人也着实累了,人不得不休息,眼睛是闭着,但心里却相当不宁静,左思右想。就是想不透司徒明月何以会突然失踪,翠园已经暗探过,证实司徒明月已经离开,莫非他又发现了什么线索而急着追踪,来不及联络自己?可是照封于丹和管寒星的对话,他是一无所获而离开的……
身上突被什么东西重重戳了一下,金老四跳了起来,一看,是“青竹老人”,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的。
“好小子,几天不见人影,你满自在的!”
“司徒大使失踪了。”
“什么,失踪了?”老人翻起眼。
“三天,找不到人影。”
“有这种怪事,你小子不是跟着他的么?”
“是呀!”金老四把管寒星约斗金剑密使而发觉封于丹可疑的经过说一遍,然后抓耳搔腮地道:“封于丹有三个落脚处,司徒大侠去翠园,小的去另外两个地点,扑空之后赶到翠园,查出司徒大快去过又离开了。”
“没发生事故?”
“没有!”
“怎么查的?”
金老四又把管寒星去找人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人的脸色沉了下来。
“难道发生意外?”
“小的也这么想!”
“嗯!”老人点前头:“司徒明月阻止那姓纪的丫头向‘四绝夫人’索仇,而她的舅舅‘飘萍过客’从他那双眼睛可以看出是个邪门人物,偏偏姓纪的丫头又死爱司徒明月,说不定是他们捣的鬼……”
“有可能!”金老四敛起斗鸡眼。
“那好,你小子就先去踩一踩这条线。”
“这……”
“这什么?”
“小的……真怕招惹那老太婆。”
“你小子是越活越窝囊,连胆子都没了,干脆,你还是去偷鸡摸狗吧,别再跟着我老人家丢人现眼。”
“您老人家别生气,说归说,去还是去。”
“这还像句人话。”说着突然伸手在空中抓了一把,煞有介事地放在鼻头前猛闻。
“您老人家这是……”金老四大为纳闷。
“抓风闻味!”老人还在嗅个不停。
“抓风闻味?”金老四知道老人的怪毛病特别多,心里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否则必须又挨一顿臭骂。
“嗯!风里有异味!”老人正经八百地说。
“什么异味?”
“死人味!”
“死人味!”
“对,活人身上发出的死人味。”
树帽里突然传下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老小子,你敢骂人?”随着话声,一条人影像枯叶般飘坠,速度很慢,仿佛有绳子缒着,落地无声,赫然是一个枯瘦干瘪的灰衫老人,站在地上就像是插了根竹竿,如果你看过干鱼风鸡那味道就差不多了。
金老四傻了斗鸡眼,老人飘坠的那一手已经显示了功力已高到骇人的地步,他躺在树下竟然没发觉树上有人。
“青竹老人”真是闻出来的么?
“啊哈!十几年不见你还是那僵死相,一点没变。”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看来两人是素识老友。
“马二,我以为你早已人了上,所以才不见影子c”
“上吊服毒全试过,死不了没办法。”
“想死就该找我!”
“跳酒缸自尽?”
“对,正是这句话。”
两老同样的德性,金老四突然想到对方是谁了,列名四大怪的“马二先生”。这怪物不姓马也不叫马二,是姓冯,马字加两点,故而称作马二先生,在老字辈的江湖人物中他是唯一得过功名的人,所以被尊为先生,传说中,此老的文事武功相互媲美,就是性情令人不敢领教。
“您老……是冯前辈?”金老四恭谨抱拳。
“咦!你小子还真不赖,怎么知道的?”
“冒昧胡猜的。”
“准是老小子喝酒了多嘴多舌。”说完斜眼望着“青竹老人”道:“老小子你什么时候收了这接竹棍的?”接棒人说成接棍的真有意思。
“没这回事,他只够格做跟班。”
“哈!你老小子居然翘起了尾巴带跟班,我看这小子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跟上你,你要饭他替你赶狗?”
“马二,废话少说,你怎么忽然来到开封上了树?”
“到开封是瞎逛,上树是为了凉快。”
“瞎说!”
“嗨!怎么骂人啦?”“骂?你还该打。”
“为什么?”
“明知我在开封,不来叙旧,该打。明明是有事来开封,却说是瞎逛,对老友不诚实。
该打。……”
老人还要说下去,却被马二先生抬手止住。
“老小子,你也有许多该打之处,算了,秃子不必数说和尚,反正是一样的货色,咱们找个不烦耳朵的地方润润喉咙谈点正事,如何?”
“你马二居然有正事要谈?”
“不但是正事还是件大事。”
“哟嗬!那敢情好,咱们走!”脚步一挪,忽地又转头向金老四道:“小子,你发什么怔,刚刚交代你的那桩事赶快去办,我老人家等你回话,你知道那做三代生意也发不了财的奥地方,我就在那儿等你,不见不散。”
“是!”金老四如飞而去。
“老小子,既是奥地方,你还要带我去?”
“你我都是奥人,只合去奥地方,不过你放心,一香能掩百臭,那地方的竹叶青不赖,包你过瘾,走!”
大街巷底靠城墙边的三合头小屋。
一枝榴花伸出墙头迎人笑。
金老四站在紧关着的大门前,榴花迎着他笑,他可笑不出来,不但笑不出来还苦着脸,这趟差事是苦差,他怕碰不到纪大妞而碰上纪大娘,那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上次要不是纪大妞卫护,那凶婆娘已要了他的命。
丑媳妇难免见公婆,老人交代的任务非完成不可。
木了半晌;他硬起头皮敲门。,这里,他不敢玩任何门道,屋里的他谁也惹不起。
屋里传出纪大娘的声音:“外面是谁呀!”
怕鬼的偏偏就会碰上鬼,金老四心头一凉,人也矮了半截,但他又不能不回答,即使想溜恐怕也溜不了。
“大娘,是小的,金老四!”
“金老四……你来做什么?”
“来见纪姑娘!”
“要见我家大妞?”
“是的!”
“咿呀!”一声,大门打开,纪大娘在门里,脸上似笑非笑,这种神情最可怕,使你摸不准对方的心意。
“你想捣什么鬼?”
“不敢,只是要见纪姑娘,因为……”
“因为什么?”
纪大娘神情不变,但声音已冷。
“因为……纪姑娘要我替她办件事,但事情起了变化,所以……不得不见她当面说清楚。”
金老四只好说谎。
“进来,别站在门口让邻居说闲话。”
她竟然伯邻居们说闲话?金老四硬起头皮跨进门槛,纪大娘立即掩上门,现在她的神情变了,脸上罩起了一层严霜。
本来她的神情谈不上可怕,只是金老四知道对方底细,心里有鬼,所以反应便不同。
“大妞要你办什么事?”
“这……纪姑娘叮嘱过不许告诉任何人……”“我是她娘,不是外人。”
“可是……纪姑娘说过,我要随便乱说便要我的命。”金老四只有说谎说到底,表面煞有介事,心里直在打鼓。
“你不说我同样可以要你的命。”
“大娘……”金老四的两条腿在打抖。
第十五章神秘失踪
就在此刻,纪大妞出现在堂屋门。
金老四心里直念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赶紧上前几步背过纪大娘,朝纪大妞连连挤眼,然后放大了嗓门道:“纪!”
娘,你要我办的事出了点小问题,我不敢做主,请你随我到现场看样东西。”说完,又重重挤了下眼。
“丫头,你要他办什么事?”纪大娘上前盯着问。
“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事!”纪大妞显然已经应和。
金老四的心放了下来,手心里全是冷汗,要是纪大妞不肯盲目附和,言语中露马脚,后果可就严重了。
“什么重要事?”
“娘,回头我再告诉您。”
“你要跟他出去?”
“是的!”
“丫头,你可要自量些,别给我捅漏子……”
“娘,这我知道。”说完,朝金老四挥手道:“我们走!”
金老四如获大赦,匆匆地向纪大娘抱拳躬了躬身,转身便走,他怕大娘又改变主意盘根问底,可就麻烦了。
出了大门,纪大妞跟上。
“老四,你玩什么把戏?”
“真的是有事。”
“什么事?”
“先找个稳妥的地方再说。”“好,顺城脚走。”
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来。
“老四,说,你找我什么事?”
“司徒大侠失踪了,今天是第三天。”金老四的目芒紧盯在纪大妞的脸上,他要从对方的反应来探测谜底,“司徒……大侠失踪了?”
纪大妞显然很震惊。
“是的!”
“因为……我知道姑娘很关心他。”金老四的斗鸡眼一瞬不瞬地望着这长相不高明,但却神秘可怕的女子,在猜测中司徒明月的失踪可能与这一家有关。
“为何断定他是失踪?”
“已经三天找不到人的影子,也没他的消息n”
“要是他有事去了别处呢?”
“姑娘认为他可能去了什么地方?”金老四逮住了话头趁机反问,这句话是有特殊含义的,等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