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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肯合作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就烂在牢里,神仙也无法救你出来。”
“我认了!”
“断气之前的时间是很难熬的,你会受到做梦也梦不到的款待,到那时再说可就迟了,现在给你点时间想上一想。”灯光暗去,“咔!”地一声,想来是灯孔封上了。
对方没立即对他迫供实在是福星高照。
金老四念了一声佛,又立即继续切削。
第二根铁条终于切断了,他深深透了几口气,下半身先探下去,手抓栅框边沿,然后全身垂直,脚下是空的。
没有光,什么也看不见,凭经验判断,下面不是地道便是别一层地窖,似乎不可能是无底洞,身在龙潭虎穴,又处于生死边缘,险是非冒不可的。于是,他施展本行特技,身躯朝左方荡去,们踢一区,碰到了硬壁,然后再向右荡踢,也触到了硬壁,精神不由陡振,他已测出了中臣四尺的夹壁,差不多已可断定是一条地道。双手一松,落在实地,果然是一条地道,他毫不迟疑地摸壁前进。
地道极长,两刻光景,远远看到一道膝膝白目,看来已侠到出口,他加紧了步伐,手也不必再摸壁了。
眼前愈来愈亮,果然是地道出口。
又是一道栅门,比洞口略小。
想都不必想,他又一次借用宝刀,站着切削可以使得上力,很快便切断了一根,扳开,侧身挤了出去。
前行三四步,这才看清是一口既大且深的古井,井底有水,而地道口开在并的半腰,并口内收,由上下望只能望到井底的水,无法发现此壁的暗道口,口子距井圈最多八尺,这完全难不倒他,一飘便窜出了并口。
井的位置在屋后靠围墙的角落,井边杂草丛生,看样子是口废井,而且平时没人来,不远便是后门,目光越过围墙,可以看到后山的荒冢。
他不敢停留,翻出墙外,窜进杂草之中。
现在,他完全自由了。
周围有不少上堆,新的旧的,一般死人不会抬到白云堡的后围墙外埋葬,他忽然明白过来,这里是专属白云堡的埋尸场,埋的是他们自己人,另外便是敌人,靠近邱山便有这点好处,无论死多少人都很容易处理。
金老四自嘲地笑了笑,要是逃不出地牢,这里便会均加一堆新土。随即,他想到陷在堡里的纪大妞。
如何救人?
凭自己的能耐办得到么?
再就是生死不明的司徒明月,两人此来是救人,反而几乎两条命一起赔上,该怎么办?
他蟋缩在草叶里苦苦地想。
密室里。
纪大妞静卧在床前。
三条金刚般的大汉站在床前。
“谁先上?”一个问。
“我!”另一个答,一双牛眼直照在床上。
“你凭什么?”
“反正大家有分,谁先……”
“那不同,先后差多了。”
“我们猜拳,赢的占先。”第三个提出解决办法。
“好,豁拳!”最先开口的赞成。
三人豁拳,第三个全赢,第二个输一拳,头一个三拳皆输,直呼晦气。第三个汉子瞪着眼道:“你两个到那边面壁,他妈的,干这种事别人瞧着不是味道。”“你怕半路泄气?”
第二个斜起眼。
“去你的!”
第三个把两人推开,近床,伸出蒲扇大的手,以古怪的声音道:“小娘们,咱们三个轮番上阵,准把你乐死,看起来你还是原封……啊!”叫声不大,人仰面翻倒,口鼻溢出血来,就这么一下,非常干脆。
另两个闻声转面。
纪大妞已经站在两个身前,没吭半声,双手齐亮,她是恨极了。又是两声闷嗥,双双栽倒,同样口鼻冒红。
“好哇!”管彤云的声音传来。“想不到你还是只爪尖齿利的母狼,好,老夫有更妙的方法治你。”显然他是在暗中监视的。
纪大妞退到房角,背靠墙,如此可免除后顾之忧,在视线之内的任何攻击总是比较容易应付,威胁可能减轻些。
围墙外后山。
金老四苦想了一阵之后,决定先来个“扰敌缓兵”之计以争取求援的时间,同时也阻延对方对纽大妞的迫害,他不知道纪大妞目前的情况,但可想而知对方一定不择手段以达到营救管寒星的目的,以对方质问自己的口吻判断,纪大妞的遭遇一定很惨。
扰敌欺敌这种游戏金老四最拿手不过。
于是,他又越墙人堡,用最高的技巧巡了进去。
盏茶工夫之后,他又巡了出来,登上更高的地方。
现在,他要欣赏他的杰作了。
三道浓烟先后从堡里不同的方位冲空冒起。
警钟开始大鸣。
浓烟转眼变成火焰,火舌乱吐,朝四下里伸展。
堡里顿时鼎沸起来。
金老四带着微笑观赏。
巡逻队出堡搜索,六人一组分头游动,其中一组从后门巡出搜查后山,金老四得意于自己的杰作,只顾观火,待到发觉,人已到了匿身之处不远,六个人间隔一丈左右,正面排搜,金老四恰当其中,现在他紧张了,脱身容易,但要不露痕迹很难,因为是大白天,而山坡是正料面,一旦被发觉,对方势必放出信号,定然招来一窝蜂的围捕,不死就得回笼,时间并不容许他多作考虑,人已逼近身前,剑身映着斜阳,发出耀眼精芒。
先逃再说,这是他的决定。
正待长身而起,六名武士一个接一个仆倒,连哼声都没有,他不由傻了眼,急难关头,何来这高深的救星?
-金老四,是你放的火?”声音响起,人已站在身前,赫然是纪大妞的舅舅“飘萍过客-,想不到的意外。
金老四虚悬的心放了下来。
“是的,前辈!”
“大妞跟你一道?”
“她已经失陷在堡里,小的无计可施识好……”
“快把经过说一说。”
金老四把全部经过说了一遍。
“飘萍过客”多一句话都没说,匆匆掠去。
纪大妞呆在密室里,久候无动静,她并不知道金老四放的野火已把白云堡烧得鸡飞狗跳,暂无暇来对付她。
呆了一阵之后,她想到该设法脱困,求生是人的本能,虽然她对机关暗道是外行,但不能不碰碰运气,如果刚才不是自除禁制,后果早已不堪设想,要真的被地上的三个壮汉糟蹋了,那可比死还要严重百倍。她所知的是壁间有转门,必须设法找到开启的枢钮。
望着地上三个壮汉的尸体,她深侮没留一个活口,否则事情便好办了。
她开始用手触摸,用脚尖踢踏,每一寸地方都不放过。
堡里的火已经扑灭。
搜查的行动也告中止,但加强了内外警戒。
堡主管彤云与一个红光满面的大胖子老者坐在厅里交谈,两人的面色都相当沉重,尤其大胖子堆满赘肉的脸拉成一个变了形的大馒头。这大胖子是白云堡总管史大方,但堡里上下背地里都称他为史大胖。
“史总管,可有什么线索?”
“没有,毫无蛛丝马迹。”
“大白天纵火,这人真的有两下子,那批老怪物一个都没现形?”
“没有,依卑属看,‘青竹老人’他们还不至于使用这种有失身份的手段,说不定是‘神火教’方面的人所为。”
“没有伤人?”
“后山有六名弟子被杀。”
“六人被杀?”管彤云脸孔起了抽搐。
“是的。杀人者手法奇诡,死者身上无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不知用的是什么武功。”史大方胖脸连连抽动。
“嗯!这是一种至上的阴功,跟那姓纪的小姐有关,你去指挥善后,本堡主有办法对付。”
“是!”史大方起身离去。
第二十四章直捣虎穴
管彤云脸上露出残狠之色,此刻谁要见到他的神情都会吓一跳,那分狞态,信佛就像是一条出洞的赤练蛇。
一条人影出现厅门,似乎是空气里幻化出来的。一般商贾的打扮,看上去绝不像江湖人,相当的俗气。
管彤云大惊起立,白云堡戒备森严,此人竟然登堂人室,未免太可怕了。
“阁下是……”
“区区‘飘萍过客’,纪大妞的舅舅,这一说,堡主心里就应该有数了。”
管彤云心头一震,但表面上却摆出威严之态。
“飘萍过客”跨步人厅。
“请!”管彤云抬手肃客。
“不必了,我们就站着谈谈。”
“有何指教?”管彤云的目光变成了穿心之箭。
“不谈指教,区区是为了一笔大买卖而来。”
“哦!”略略一停。“本堡刚刚有人纵火,六名弟子陈尸后山,阁下不请自来,对此是否有所解释?”
“用不着解释,区区是谈买卖而来,其余一概不知。”
管彤云略作沉默。
“谈什么买卖?”
“说起来……区区只是个中间人,货色是在第三者手上,本不想搅这笔买卖,偏偏舍甥女纪大妞先插了手,不得已只好承接了。”
管彤云的脸色变了变,但很轻微,几乎无法觉察。
“开门见山地说吧!”
“好!区区一向最喜欢干脆,再大的买卖也不过三言两语,如果有诚意,根本不必讨价还价,一句话便可成交,人换人,两不吃亏。”
“人换人?”管彤云明知对方来意,却故问一句。
“不错。”
“如何换法?”
“以贵堡囚禁的三个人质换令公子。回“三换一?”
“对,就是十换一堡主也一定乐于接受。”
管彤云抚了抚口须,一副从容不迫之态。独生子被反扣作人质,他居然能保持镇定来谈判,这一份修养是常人无法企及的。
“阁下刚刚说是承揽第三者的买卖?”
“没错!”
“那老夫有个附加的条件……”
“嗅!什么附加条件?”
“老夫要知道第三者是谁?”
“否则的话呢?”
“买卖恐怕无法成交。”
“哈哈哈哈!”“飘萍过客”大笑了几声。瞩管堡主,不泄露当事人的身份是这种买卖的规矩,即使生意不成,区区也不在乎,接这笔生意的佣金是舍甥女纪大妞的安全,要是赚不到佣金,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勉强不来。”
“阁下不在乎令甥女的生死?”
“在乎又能如何?”目芒闪了问又道:“堡主既然不在乎爱子的生死,舍甥女又算得了什么?司徒明月当然更与区区无关,不过,第三者方面已经撂了话,如果交易不成,堡主会每天收到一份礼物,连续五天……”
“连续五天什么意思?”
“因为这份大礼只能分五份,分五天送。”
“什么大礼?”
“四肢加上六阳魁首。”“飘萍过客”说这种血淋淋的话就似是谈天气一样平谈,礼物的本身当然是管寒星。
管彤云脸皮子一阵抽动之后,居然笑了笑。
“是很好的礼物,如果老夫加四倍回礼,怎么说?”
“四倍?”
“对,每次四件,其中一件是阁下的。”
“哈哈哈哈!”“飘萍过客”又大笑,作出趣味盎然的样子。
“这是个好主意,真亏堡主能想得出来,不过,是否如愿便另当别论了。比如说,区区现在尚未进人牢笼,会不会成为礼物还很难说,而第二第三两方面目标是司徒明月,第四方面的对象则是易容专家封树人,全都不是省油的灯,白云堡固若金汤,高手如云,谅来可以应付裕如。”这几句话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管彤云现在已经没那么威严十足了。
“何以提及封树人?”
“道听途说,闲话一句而已。”
“闲话还是少说为妙,现在准备谈正经……”
“飘萍过客”正想要说拭么。突然感觉脚底下一浮,他连想都不想。身形拔空而起,十指附上罦大梁。人便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