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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意外,真是意外。没想到又碰上老朋友…张搴博士。」
「喂!你们是什么人…谁请你们进来。本店今天已经关门了,要找古董,改天请早。」金玉珍火气不减朝着门口咆哮。
「这么早就关店不做生意。。。我的大美人。。。老板。我可是来干大买卖的…」
「你是耳背?还是人背?我说。。。现在已经关店打烊,听不懂中国话?今天是怎么了。。。尽来些不识趣的蠢家伙。」金玉珍气冲冲朝着两方人马开骂。
忍住讥讽,张搴不忘向金家父女提醒:「金小姐,别浪费唇舌。这家伙是个贼,他一向只做没本买卖。」
纳兰下流笑道:「博士,别贼呀贼的…讲的这么难听,咱们可是同行!美丽的老板,妳知道的…我们呀…是同行相忌。」
「喂!死胖子…你是聋子。没听到本小姐的话?你们两个要是认识,就快滚去外头慢慢聊。本小姐没空理你们。」金玉珍举起手中的扫帚,跨步作势赶人。
纳兰手一扬,身后喽啰们瞬间亮出手中的枪支。
金玉珍放下手中道具,本能向后退了几步,护着她阿玛,把王爷挡在身后。
「对嘛!这才是待客之道…我们老朋友叙旧…大小姐,不劳妳操心。正事搞定,我们会好好聊聊。。。我们可有好多事情可聊!…是不?同行。」
纳兰缓缓举起右手,上头戴着一只黑色手套。下头便是那只多年前被干将宝剑砍伤的手。
「闲话少说,先谈正事!老王爷,我来向你借件宝贝…」
老王爷挪出身子瞧瞧这恶棍:「我这里只做买卖,不做典借。这不是当铺,你找错人了。」
「哼!老家伙!」纳兰手一挥,喽啰朝天花板开了一枪。不偏不倚射在水晶大吊灯上,一时唏呖哗啦的破碎声四溅,震撼屋内每个人。
「老不死的!『借』或『不借』。我说了算,由得你说话?…交出手中宝贝青铜…我纳兰好说话。保证大家没事。不然…我可不像。。。我这位同行一样斯文。。。好打发。对了,我没他好耐性。我赌徒性格。。。向来。。。喜欢一翻两瞪眼。」
听了纳兰一席狠话,原来这老流氓还不知道青铜后半段的故事。张搴心中窃喜:「曹阿暪呀!好计谋,一骗。。。两千年。」
张搴马上心生一计,朝着王爷及其他二人眨眼开口:「王爷,不值得和这无赖拼命。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下流家伙。您这么大把年纪,别为了件没价值的破铜烂铁伤了身子。…把青铜香炉给他,早点打发他走。」
虽然从没合作过,听见张搴特别强调青铜香炉四个字,差点没叫金氏父女喷饭大笑。见纳兰一丝反应也没,显然这自许行家的老土匪又上当。
金玉珍马上化敌为友顺着话搭腔,和张搴就地唱起双簧。
「是啊!阿玛。就把香炉给他吧。这些人凶神恶煞,咱们吃不起这亏。犯不着陪他们玩命。」
「哈!哈!…我说大小姐!还是文明人识时务,知道我老粗,说到做到。把东西交出来,绝不为难你们。我保证。」
老王爷识相点头。
纳兰得意大笑。但他可一点也没忘了当年陕西河滨的一剑之仇。夸张虚伪的笑容下,正盘算着只要青铜到手,马上翻脸报仇,一解心头大恨。
张搴当然也不会傻到以为纳兰真会信守承诺。这流氓向来没有信用可言。纳兰是一只贪婪的狼,岂有松口的道理。且别说他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没有,纳兰也不会留下竞争对手。所幸,交手多年经验,张搴得出个心得。纳兰是头贪心的狼,却不是只聪明的狐狸。
「江龙,把香炉给我。好叫这家伙快快离开。别打扰王爷一家。」
江龙走近桌边拿起香炉,转身走回张搴。
接过香炉,一个转身以身体挡住江龙。江龙身手佼健不动声色掏出怀中手枪。金玉珍清楚瞥见这幕,更加贴近父亲。
「纳兰,你要的青铜,可好好接着。。。」
说着,张搴便将手中香炉使力丢向纳兰。纳兰见状急忙跨步去接。
炉中剩余的香灰抛撒在空中,一时漫天灰土迷漫,宛如室内起了迷天大雾。张搴飞快挪开身子。江龙毫不犹豫开火。金玉珍扯住父亲身子往下蹲,埋身在古物堆中。
没想纳兰绊了一交,躲过江龙这枪。一枪不偏不倚击中一个喽啰,那倒霉家伙,一声不吭倒地不起。
「他娘的…居然没中这兔崽子!」
大吼一声,江龙知道自己失了擒贼擒王的机会。只要纳兰中枪倒下,他的乌合大军便土崩瓦解,鸟散走人,天大的危机也一瞬解除。只是,事以至此,一场恶战已无法避免。
尽管脑满肠肥身形猥琐,逃命身手却向来不含糊。一个翻身纳兰便像滚筒窜进张古董桌子下头,气急败坏大叫:「把这些家伙统统给我干掉。」
江龙隔空回应:「纳兰,你这狗宰子…去见閰王吧!」
一时枪声大作,喽啰们对着张搴等人开枪。其中几人从两侧向中庭前进,迅速形成夹击之势。屋内火花四溅,枪声夹杂着花瓶、瓷器、灯具的碎裂声,砰锵作响。中西合壁的洋楼瞬间成了火网交织的杀戳战场。无价的古董宝贝剎那间成了没有价值的破罐碎瓦。
「王爷…真对不住!」
交火中,张搴不忘为可能是他招惹来的祸事,向王爷道歉。
「没事。没事。那些东西多半。。。假的、不值钱。哪来这么多。。。真宝贝。」
「张搴…那边…那边…」金玉珍指着左手边古书后头,一个家伙依着墙缘摸了过来,相距差不到数米距离。
张搴飞快扫视四周,找寻可堪利用的武器,眼光最后停留在金玉珍身上。
「喂!枪手在那头,瞧我干嘛?」
「把那壶茶给我。」
「什么?」
张搴手指炉架上的茶壶。金玉珍马上明白,弯腰低头把架子推向张搴。
举起茶壶,像是个美式足球选手传球似将满装热水的茶壶,精准掷向古书后头的那个喽啰。只听见一声惨叫,被热水淋身的喽啰尖叫起身。江龙立即放枪撂倒。
对手的攻击,没有丝毫减缓。另一个家伙自反方迫近,又来到了离五、六米左右的地方。
「张搴!」金玉珍急拉张搴衣袖,指着右手边。
「我知道,别急…再等一下。」
「还等什么?就快杀过来。」
「不!还差两步…」
「还差两步?」
「再…三步、两步。好…」张搴亮出口袋中的童军小刀,顺手耍了几下,摒住气息,手一扬,小刀飞向那家伙头上的中式宫灯。
童军刀是张搴小时候参加童军野营时学来的技能,后来成了张搴探险工作中,不可或缺的工具。无论是拆解陈封的古物,还是割开锁起货,向来无往不利。
宫灯随即落下,精准砸在那喽啰身上,瞬间引燃一身火球。阵阵惨叫起,那满身着火的家伙朝大门冲去。
「回来!回来!」
纳兰举枪朝着满身是火的跟班,补上一枪。
「狗娘养的!…自己人都开枪。」
江龙大骂朝着纳兰连放数枪。情急之下纳兰从旁拉个喽啰一挡,倒霉的家伙替纳兰做了替死鬼。
「畜牲!禽兽!」
纳兰带来的几个喽啰,没一会已经去了大半。但眼前危机却没有化解。纳兰也没有撤退的打算,执意要取张搴一干人的性命。不及喘口气,另一喽啰自门口冲入,手握一把机关枪,开始盲目扫射。
纳兰像只疯狗般地狂吠:「把这些家伙和店统统给我…轰上天去!」
机枪的火力煞是惊人。连番扫射下,屋内充斥着火花烟硝及碎屑。张搴一伙人那是对手,叫机枪火网压得抬不起头来,只得在烟雾中向屋后方撤退。慌忙撤退之际,一脚踹上了个大瓮。瓮左右晃动两下倒了下来,里头像是装满液体。
「王爷!里头是什么东西?这么沉。」
王爷回头看了一眼:「我的女儿红!」
枪火中哪听得见王爷的回应。
金玉珍代父亲补充:「女儿红呀!」
「女儿红?」
「Champ。是酒,陈年老酒,给女儿出嫁时用的。」
张搴这回听明白,马上伏身调头回去,来到酒瓮边。在封口处戳破了个大洞,一时酒香四溢。
「Champ!你搞什么?」
「好酒!我。。。品酒啊。」
「喂!酒鬼…想法子脱身!」金玉珍开口骂道。
张搴从来就不是个酒徒。只见张搴将酒瓮倒下,顺着走道向枪手推去。
酒瓮在地上滚动发出轰隆声响。在烟雾中朝着持着机枪家伙滚去。那家伙斗然发觉有个东西朝自己而来,不明就理便一阵盲目扫射。酒瓮应声而破,大片醇酒撒向地面,剎间点燃先前宫灯所留下的火苗,倾刻间火海犹如一条火龙从地面窜出,直奔枪手。另一个火球应声而起,哀号叫声中朝门外奔去。
纳兰见场面失控,仓皇狼狈抱着沉重的青铜香炉夺门而出。
第12章 刼后余生
上海1942年七月
洋楼内枪声大作,引来满山满谷的街坊及路人。大家七嘴八舌看着热闹,就是没人敢进屋救人。
几名和王爷友好往来的保皇党旧识闻声赶到现场,才打算冲入火场,便给一群亮枪莫名小贩们一涌而上全给架走。
这突然转变,叫街坊眼见个个呆若木鸡,更裹足不前怕惹祸上身。谁也不知道这些绑人的家伙,是什么来头?日本宪兵队?七十六号房?重庆分子?烽火乱世下,大家还是明哲保身为上。
洋楼内危机虽解决了大半。但火海已一发不可收拾,堵住出路。张搴等人命在旦夕。
「王爷!这里可有后门?」
「有是有…不通。」
「不通?!」
「我担心有贼潜入,所以里外就给上了锁。」
王爷的答案,叫众人心头凉了大半。眼见火蛇四处飞窜,众人是坐困危城,四面楚歌。不消多时,便全要葬身火窟。
「我拼拼看。」
没待张搴拦阻,江龙一马当先直往火场里头冲去。只见江龙在大火中像孙猴子般左跳右闪往前。只是现场的火势实在太大,任凭孙猴子火眼金星一身是胆,很快就叫大火给烧了回来。同伴们七手八脚拍打着江龙身上四散的火苗。
「Champ!这路不通,得马上找其他的出路。要不,咱们就全成了北京烤鸭。」
慌乱下横扫四周。目光停留在对面的窗子上。
「窗子…那窗子。」张搴指着火海对岸窗子。
「开什么玩笑!难不成要我们飞过去?」
金玉珍的怒吼是有道理的,达到窗子前,必须越过一道近十米宽的火墙。就连江龙也没吭气。因为此举犹如直入火海送死。
「是的,我们飞过去。」
「你疯了!」
「吊灯牢靠?」不理会金玉珍的抗议,张搴回身拾起后方地面上的麻绳。
王爷脸色苍白没答腔。不知是不明白张搴的意思,还是不确定吊灯的安全,亦或叫眼前的情况给吓坏。总之,闷不作声全没回应。
张搴迅速套好个大大的牛仔绳结。曾经在德州达拉斯近郊住过一年,跟着附近牛仔学了些牛仔把戏。只是没想到得这种环境下派上用场。绳圈在空中抛转了几下,向上一甩,精准套住天花板上的水晶大吊灯。使力扯了几下。
「好!咱们就飞象过河!」
江龙背起王爷,握着绳子迅速朝空一荡飞越火海,破窗而出。金玉珍坚持独行,张搴压后。四人有惊无险,全身而退。
四人脱险安抵楼外之际。纳兰等恶徒早跑了。洋楼也在连串爆裂火花声陷入狂炽的火海中。
金玉珍冲到张搴跟前,举手就给张搴一耳括子。张搴没想到这便是他英勇行为得来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