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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场长肯定知道鸡肉的来历了……,思想不免就走了神儿。
“这样吧,咱趁冬闲去打点儿猎吧”,宋场长这句话说得还挺利索。
“打点儿猎”,米歌因为思想走神儿,机械地重复了一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打猎?好啊!能打什么,有猎枪吗?”米歌雀跃起来“有杆猎枪,不过打猎并不一定要用枪……”宋场长话还没说完,米歌就扭头朝屋子里喊:“快出来快出来,宋场长要带咱们打猎呢”。屋子里的人听了一窝蜂跑出来。
“宋场长,快让我们看看猎枪呗”,米歌兴奋地拽了宋场长的胳膊。宋场长来不及说别的已被这群孩子拥向了自己的屋子,“让看看枪让看看枪”。
“宋场长,我可是会打枪,挺准的”,米歌边走边向宋场长介绍自己。
“对,我作证,那年三哥借了杆气枪回来,米歌两天就玩熟了,打麻雀可以说一枪一个”,娃子言之凿凿。
“不错,运输公司大院儿里的高音喇叭每天大清早就聒噪人,米歌看都不看,枪一甩就打哑了它”,小臭说起来就好像是自己的本事一样得意。
到了屋子里,宋场长在箱子边上摸出一杆用油纸仔细包着的猎枪,那是一种自制的土枪,里面装铁砂,一打打出一片的范围,很容易击中猎物。米歌他们捧了那杆枪,观赏着抚摸着爱不释手,当时就缠着宋场长讲打猎的事情。宋场长不善与人沟通,但讲起自己熟悉的事情说话就流利许多。宋场长并不擅长打猎,他是年轻时被农场招来的外地农民。后来娶了当地的姑娘做老婆,老婆家有个亲戚是猎户,冬闲时跟那个亲戚去打猎,时间久了算个半拉手。但在这伙孩子眼里,他就是个了不起的猎人,因为那天他给大家讲了不少打猎的故事,以及怎样做套套狍子,怎样自制猎枪子弹;遇到野猪用猎枪可不一定能打死,野猪皮太厚,惹着了会找人拼命,野猪最好用带绊木的套子和猎叉对付等等。米歌一伙人听的如醉如痴,一直到夜深了才恋恋不舍回屋睡觉。
第二天一早米歌就窜到羽风六胖屋外敲门,“快起来快起来!”
“干嘛呀”,六胖睡眼惺忪打开门。
“宋场长要领咱们去打猎呢”。
“是吗!”六胖眼睛一下睁得老大。
“今天咱们得先做些套子猎叉扎枪,还得做些猎枪子弹,啥时做好了就能去打猎了”,米歌连说带比划。
羽风听了也来精神“怎么做,有材料吗?”边说边穿衣服。
“宋场长那儿有材料,咱先干起来,不够再想办法。我现在就去找宋场长把材料拿到我们屋做,我们屋地方大。一会儿过来吧。”
“好好好”,六胖忙不迭地穿衣套鞋。
早饭都没怎么吃,男生就拥到了米歌的屋子里。
桌上有一堆子弹壳,硬纸壳图画纸和一些刻好的小木条。宋场长从一个挎包里拿出几个包的严严实实的纸包,“这是火药……这是枪砂……我先做一个大家看看啊”。他把纸包一层层打开,又环视了一下四周,“屋里别有明火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火药遇到明火那就是个**包”,说着拿起一个子弹壳,“先往弹壳屁股后这个圆孔这儿装底火,装好后按平,最好稍凹进去一点……”,边说边做做好让大家都看了看,“然后装火药,装火药可是有点儿讲究……”,宋场长还没说完米歌就接了腔,“不能装太多,多了会炸膛,能伤了自己。装太少又打不远……”
宋场长略带惊异地看了米歌一眼,“你知道?”
“您昨天讲过的嘛”,米歌解释。
“是吗?我都不记得啦”,宋场长摇了摇头。
“光听您讲啦,但具体装多少还得看您装了才能知道。快装一个给我们看”。米歌心急,扑在桌边催促。
宋场长装好了火药给大家看,“这装的量全凭经验,大概就是这么多。装好火药得晃一晃让它分布均匀”,宋场长说着拿出一个圆头细木棍把弹壳中的火药压实,又从一个小纸包里捏出一个硬毡小圆片垫在火药上,再拿图画纸比着一张纸模剪了一块,卷两层卷成一个纸筒套进弹壳中,这才用一个卷成细筒的薄铁片铲了铁砂往弹壳中装。装满了在桌上撴撴,又用硬纸壳剪了个小圆片捏了垫在弹壳口上压实,用蜡封了,一个猎枪子弹就做好了。
“好了?”米歌接过子弹。
“嗯,就是这么做的”,宋场长拍了拍手。
男生们都伸手去拿桌上的弹壳、火药、铁砂,一时间乱纷纷的没了章法。宋场长眼花缭乱看不过来,六胖先急了,“这样太乱了,不行啊”。
“别乱别乱”,米歌大着嗓门,“都先放下东西”。
“搞个流水线吧,装底火的专装底火,装火药的专装火药,宋场长把关每道工序”。羽风声音不大。
“对对对,来,咱把两张桌子长着并起来,大家坐一溜,宋场长坐咱对面”,六胖没等米歌说完已行动起来。
六胖小臭装底火,羽风米歌两人装火药,娃子他们裁纸筒、装枪砂、封蜡,工作井然有序。宋场长做质检,不时赞上两句“年轻人学得真快……拿捏得挺准……”半晌午不到,60多颗子弹就做好了。宋场长找来个纸盒子把子弹小心地码放进去收好,又指着旁边堆着的那几根长长短短的木条说:“还得做点儿这东西”。
“这是干什么用的?”有人问。
“做套子用的”,宋场长缓缓地说:“咱就一杆猎枪,子弹也有限。其实下套子是最省资源,最省心省力的打猎方法,而且往往能套住狍子野猪等比较大的猎物,野兔石鸡也不少套。打枪是万不得已才用的。扎枪咱也要每人弄一杆,一是打猎用,二是打猎时防身。我还得给大家伙说说咱打猎的规矩:我打猎是个半拉子手,你们更是门外汉。咱们去打猎不能往山上林子深处走,林子深处沟壑多,咱不熟悉,现在雪一填根本看不出来,一不小心掉下去人就没了。再说林子深了野狼黑瞎子啥的都有可能碰上,我是咱分场领导,对你们的安全负有责任呢。”
“行,没问题,一定听您的”,米歌很爽快,但明显不知道宋场长话的分量有多重。羽风沉思一下,“咱还真得听宋场长的,不管猎物打多打少,不能冒险。”
“行,听宋场长的”,大伙七嘴八舌地答应了。
在米歌一干人急切地操办下,没几天打猎的物什都备齐了。这一天天气晴朗,吃了早饭米歌组织了一个“出征仪式”,一帮兄弟人手一杆扎枪整齐列队,女生们出来相送,给每人的扎枪上系上了红带子,就像当年送红军一样。宋场长掂了猎枪,腰里绑着子弹带出来,看到出征仪式笑的满脸褶子。羽风和六胖一大早就在发动大拖拉机,看了出征仪式六胖“扑哧”笑了,“假模式样的”。秀清衣飘在伙房里给打猎的人准备了一兜油饼和一大罐青尖椒炒咸菜,青尖椒是衣飘秀清在暖房种的。咸菜中放了糖极是好吃。油饼用几层布包了又包了个棉垫装在一个纸箱内。
大拖拉机挂了大车厢,大虎二虎急不可耐地已经跳了进去。一干男孩子纷纷上车,秀清边递油饼边喊:“不管能不能打来野味,回来肯定有新鲜菜给你们接风”。
“秀清姐你擎好吧,一定会有野味来让你展示厨艺的”,米歌自信满满。
望山跑死马,秋天打柴的林子不远,但林子稀藏不住什么猎物。宋场长领着去的地方在医巫闾山背面的山脚下,医巫闾山看着不远开车也跑了一个多小时。林子是一下子就密了的,拖拉机停在林子外面的空地上。宋场长招呼大家不要走散,领着大伙钻进林子,并不向山上走,只沿着山脚走了一阵,在一处地方停了脚步,宋场长环视一下四周又仔细查看了雪地上的一些印记,略带兴奋地说:“就是这里了”,开始现场示范怎样下套。米歌及时地上前把宋场长手里的猎枪接下,让宋场长腾出手来。套子分两种,一种是把钢丝弯成的圆环直接绑在树干离地几十公分高的地方,一种是把钢丝用刻好的那些木条绑在砍下来的粗大木桩或枯木上。宋场长说这是绊木,套住较大猎物时猎物被绊木拖着会消耗体力,而且会留下拖拉的痕迹,容易找到,猎物也跑不远。下套子并不很难,大家伙看了一遍示范就开始动手了,米歌拿着那杆猎枪东瞄瞄西照照。宋场长走到米歌身边,眼睛看着别处小声说:“米歌……最近有老乡到场部反映……丢鸡丢狗的事儿了”,米歌身子微微一震,停了瞄准,宋场长继续说:“老乡们日子都过得不易,咱分场的孩子可不能去糟害他们……矛盾大了会出事儿的”。米歌背对着宋场长呆立了片刻,转过身脸上讪讪的,“宋场长……前一阵子我们是去捉了老乡几只鸡狗,当时我还真不觉得那算个什么事儿,现在您一说”,米歌抓抓头皮,“还真是挺丢人的哈……不过,要知道能打猎,谁还去干那事儿?宋场长”,米歌挺了挺腰,认真地说:“以后保证不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宋场长如释重负地拍拍米歌,赶紧转身查看大伙下的套子去了。
“宋场长”,有人喊:“这儿有套子啊,不是咱下的”。
“那肯定是别人下的套”,宋场长边往那里去边大声说:“咱这块儿打猎有规矩,各人下套都有记号,别人下的套套住的东西,其他人不会动,各人下各人的套,各人收各人的套,互不侵犯。从没人昧别人的猎物,这是老规矩,这老规矩咱也不能破”。
“噢,知道啦!”
一上午在林子里下好了一百多个套子,看看到了吃中饭的时间,宋场长领着大伙出了林子,在空地上用树枝扫出块净地,找了几块大石头支了两个灶火架,把秀清塞在车上的一个铝壶一个鏊子拿了来,大伙捡了些枯树枝点起火来,水壶里装满了干净的雪架在火上烧开水,鏊子支在另一个石灶上放了饼烙着……
大虎二虎一直没闲着,在林子里林子外西扒扒东嗅嗅,米歌警惕地跟在两只狗身后,端着枪随时准备打被惊出来的石鸡野兔什么的。宋场长招呼他,“米歌,回来吧!吃完饭带你们去打石鸡野兔”。米歌悻悻地过来坐下,宋场长一边给他递饼一边说:“打石鸡野兔得找岩石多的矮灌木丛子,离林子又不能太远……”
“那些套子啥时候能套住东西呀?”小臭问。
“这说不准,隔几天来看看”。
“这饼子卷着秀清姐做的辣椒咸菜可真好吃”,娃子和一干人吃的津津有味儿。
“要是能有只野兔野鸡啥的架在这火上滋滋地烤着,那才美呢”,六胖想象着那种场景,不禁咽了口唾沫。
“还怕吃不上?”米歌拍拍枪,“看我的吧,只要找到了,分分钟的事儿”。
吃完午饭稍作休息,宋场长领着大伙顺山脚往阳坡方向去转。越往阳坡走岩石越多,树稀了灌木丛多了。宋场长开始指挥大家用扎枪杆拨拉敲打灌木丛和岩石缝。石